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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您这些年宠爱的长的与那个女人最为相似的离妃娘娘,不对,是离太妃了,正在经受母妃和母后经历的一切,儿臣不会让她那么容易死的,您大可放心。”
“宋润流!”他怎么可以这样,离儿是他这么多年真正宠爱过的人,是与轻离长的最像的人,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父皇不必担心,儿臣保证,离妃娘娘必定会活得跟您一样久,你们定能一起入棺。就是不知道您到了黄泉路下,该怎么面对聂葳和云轻离夫妻两人了。”
宋胤被他气得吐出了一口血来,可是宋润流却恍若未见一般,转身就要离开。
“计划已经实施了,您也不用担心聂音落的事情了。不过父皇,朕还需要提醒您一句,您现在是太上皇,可不是宋国的帝王了,这‘朕’的自称可是不能再用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不然,怕是那些御史会弹劾您,还让您搬离皇宫,毕竟,这也不合祖制不是?”
说完这句,宋润流便大步迈出了太极宫,全然不管宋胤在他身后呆愣的样子。
而此时,远在岐陵的聂音落,却是收到了又一份圣旨,然而她却是如往常一般看都未看,便撕碎了扔在一边,继续忙着手头的军务。
只是她却是没想到,正是因为这个举动,让她错过了一次机会。
第一百四十七章 碧落伤,末路至
手中的信纸飘然落地,聂音落从来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会落到如此境地。
“主帅!”
梁安和姚深都冲上前,赵也的脸上更是已经染血,聂音落的目光在落到他们脸上的一刻,心中的内疚和痛悔也是源源不断地涌了上来。
“整顿全军,有人不愿意再留下来的就让他们自行离去,若是有愿意留下的,便随着本帅去战场。”
聂音落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倒下,绝对不能。
几人见她这种破釜沉舟的架势,哪有不明白的,都是大声应了一声,便出去整顿军队了。
聂音落自己一个人在椅子上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想着这大半年来发生的事情,原来,竟是陷入了一个她始终未曾看出来的局中。
半年前,她终于确认了无殷的身份,而宋临照则是在不久之后回了碧落宫。
她原本以为碧落宫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宋临照应该不久就会回来。可是她却是没想到,起初确实是没有什么大事,他不过一月便来信说要回来了,可是后来却突然发生了江湖门派一起围攻碧落山的事情。
宋临照和碧落宫的人仗着地形和碧落宫里的一些传承多年之物,与那些人纠缠了整整三个月,才终于得了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连谢晚风,都是在这次战役中死了。
宋临照自然不能在这样的状态下离开碧落宫,更何况这次碧落宫的损失也实在是惨重了一些,宋临照与那些江湖门派谈判,安慰失去亲人的碧落宫中的人,还有后续的一些事情,待他处理完了也要过年了。
就在他终于打算回来的时候,碧落宫内部却是发生了一起暴动。那些人认为宋临照不管碧落宫中的人的生死,一味地帮助她,才会害得碧落宫变成现在这样满目疮痍的样子。
宋临照起初因为愧疚,采取了怀柔政策,可是他后来才发现,原来这起暴动背后竟是有人主使,因此在他和一些死忠的帮助下,把背后主使的人抓出来之后,便换了方式,采取了雷霆手段镇压。
碧落宫的人到底是极为团结的,虽然一开始被人利用了,也确实是对宋临照有所不满,但是后来在他承诺绝对不会再让碧落宫掺和进四国之间之后,倒是安静了下来。
可是宋临照知道,即便是如此,只要他还是碧落宫宫主,这些人都是不会放心,所以他直接把宫主之位让了出去。正是让给了当年他在婚礼上所救的秋长风,一个十分有天赋的孩子。
然后便把宫内事务都交给了言繁,让言繁负责教导秋长风,并选出新的四位护法。
而他,也只剩了一个要求,便是希望碧落宫可以继续给岐陵提供粮草。言繁和秋长风都答应了,他也是心满意足地退了下来。
其实聂音落知道,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当初是为了帮她方才让碧落宫出世,如今也是为了不让她被碧落宫责难,方才离开碧落宫。
聂音落也能猜的出,他对于这次的事情一定是伤心至极。四个护法中的每一个,他都十分看重,如今却是只剩了两个。
孟书礼是因为背叛,但其实那也并非他所愿,宋临照一直都在为这件事情自责,认为如果当时他不把他带来战场便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可是他从来不说,她也就当做不知道。
若说孟书礼的事情还能够接受的话,谢晚风的事情却让宋临照根本接受不了。当时宋临照亲自前往那些围攻碧落宫的人的地盘,想要杀了逍鬼阁的那个名为隐邬的领头人,因此便让武功最高的谢晚风假扮他带领碧落宫的人抵抗。
可是他没想到,不过是为了安抚人心的举动,却在碧落宫后来发起暴动的那人的算计下,让谢晚风落了单,引得来刺杀宋临照的人都去刺杀谢晚风了。
一共五个人,却个个都是如同谢晚风一样的高手,谢晚风自然是抵抗不得,却是也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拼着命杀了三个人后,与另外两人同归于尽,给宋临照争取了时间。
宋临照如约杀了隐邬和其他一些主要人物,可是再回来时,却只见到了谢晚风的尸体。
她几乎可以想象,宋临照当时是什么感觉。愧疚,后悔,无奈,几者皆有吧,正如她现在的心情一样。
谢晚风是个真正的武痴,他最大的希望也不过是能够体会到真正人剑合一的境界,其他的,便是没有了。若不是上一任碧落宫宫主救了他,传授他武功,他可能根本不会留在碧落宫。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爱武成痴却只认死理的家伙,因为秉承着要听碧落宫宫主的命令这样的话,终于是拖住了时间,也给那些人造成了宋临照已死的假象,让他们不管不顾,甚至忘了自己内部也有人被刺而亡,而贸然上山,被宋临照一次性歼灭大半。
不过是宋临照当初的一句,“在他回来之前,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的身份”,所以最后,他没有去找别人帮忙,也没有离开,只是那样迎头直上,面对着五个与他一样的高手,用自己的命,给宋临照拖住了时间,也保住了碧落宫。
而他自己,却是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聂音落在收到消息的时候,也是十分惋惜,她还记得那个一直想要跟她比武的男子,那般地痴迷于武学一道,却也是这世间难得的真正不为外物所扰之人,而她还欠他一场比武,如今却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宋临照终于解决了一切,要回来了。这是她昨天收到的消息,可是如今,她却是无比地希望他不要回来。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到他回来的时候。
说好了的好好活着,用尽最大的努力活着,聂音落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要食言了。
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已经连续七天未曾脱下的铠甲,把紫微枪取了出来,聂音落就这样站在这住了这么多年的中军大帐中央,等着梁安和姚深他们整顿完永安军,看看五十万人最后还有多少人肯留下来。
她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面临这样的境地。前面是无殷领着的相同的五十万大军,后面是冒充成夜军的宋国军队,不,或许不用几天他们就不需要冒充了,因为她的叛国之名就快传到这边来了,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对付她,用宋国的名义,对付她这个叛国之人。
聂音落当真想笑,她这一生,前半段是一个千娇百宠的将门之女,虽不会武功,但是有着父亲和兄长们的宠爱,却是足矣。
而后半段,她先是家破人亡,后来回来担上聂家人的责任,即便是知道了宋皇害了他们一家,她都没有打算背叛宋国。可是她伤痕累累,护了这么多年的岐陵,居然就在最疼她的哥哥和她所效忠的国君手中变成了她的私自屯兵之地。
她,是乱臣聂家的余孽,而不是宋皇所封的永安郡主,也不是手握重兵的一军主帅。
余孽二字,让她情何以堪!让聂家人如何安眠!
聂音灏,不,无殷,他果然只能是无殷,而不能是聂音灏了。
而她居然还傻傻地以为她三哥便是她三哥,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能伤害到她,所以她肆无忌惮地与他通信,全心信任地把宋国这些年的布兵换防都告诉了他。
她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哥哥,那个最疼她的死妖孽,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在战场上也不过是随意打了几仗,他没有走祁连山的那条路,后来更是因为天气原因暂时休战。
那个时候她去找过他,他也在她面前摘下了面具,与她聊着当年在聂家的事情,还说他已经有计划要离开了,让她配合。
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看着他终于又换上了红衣,她心中虽有芥蒂,但最后还是习惯性地相信了他,毕竟,他是她哥哥啊,聂家人骨子里的坚毅和忠诚,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
可是她没想到,就是因为这样的信任,把她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他们的信件被送到了宋皇那儿,他还利用她告诉他的边城布防图,帮楚渊泽他们攻下了宋国另外的几个边界。
起初的时候她并不知道,可是前段日子宋润流却是把那些信公布了出来,因为担心这些信被人看到,她并没有称呼他为三哥,只是用了他的名字,无殷。她和他商量的东西也极为隐秘,用的是她在小时候教过他的汉语拼音。
或许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可是在无殷站出来说她把宋国的边城布防图告诉他之后,才导致宋国的边城那么快便被攻下之后,再联系她和无殷通信之事,便是有了一个解释。
即使这些并不是很有说服力,但是只要有人肯信就够了。在宋润流和夜镜尘的运作之下,她终于是成了一个“费尽心机想要倾覆宋国的聂家余孽”,还真是直接。
而后来,因为碧落宫的自顾不暇,这件事就这么发展了下去,现在的她,当真是怎么都说不清楚了。
只是,她手下还有着这五十万的将士,还有着岐陵,她无法就这么一走了之。她让人去给燕云笙送信,希望他能够履行承诺帮她,可是刚刚却得到了他的权力已经被燕云崖架空了的消息,而燕云崖,却是根本不会帮她,只因为尹华香的存在。
可以说,她现在真的是什么都不剩了。
而无殷,她甚至都不确定他是不是聂音灏了,这般伤害她,他怎么可能是那个宠她疼她的聂音灏?
聂音落苦笑一下,这是她做错了事,所以她不会逃避,但是聂家的名声,却不能让她毁了。
这一战,她必战不可。
第一百四十八章 岐陵护,祁连遇
“主帅,已整军完成。”
聂音落听见梁安的声音,握着紫微枪的手又紧了一下,愣了许久,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有多少人留下?”
梁安单膝跪地,像往常一样行了个拱手礼,神色间早已没有了当年聂音落第一眼见到的那样羞怯懦弱,只剩了浴血沙场后的坚毅。
“五十万永安军,等主帅出发。”
聂音落心中猛地一震,竟是没有人放弃吗?这驻守岐陵的五十万人,除了她费心培养的永安军的核心人物之外,其他人,竟然也不愿意离开吗?
梁安似乎感觉到了聂音落的不安,继续说道,“主帅,我们在岐陵驻守了这么多年,看着永安军从起初的只有十万一步步扩充到这样的境地,即便前些年折损许多,可是补上的这些也是一直知道自己隶属永安军,更是属于岐陵。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可能放弃岐陵,毕竟,我们原本的名字,可是聂家军啊!”
聂音落手中的紫微枪发出一声清鸣,仿佛在应和梁安的话一样。心中波涛翻涌,聂音落也是强撑着才未露出异色。
前面是无殷同样精良的五十万人,不,或许不止五十万。后面还有宋润流派来的甚至不知人数的军队。而他们,这强行上战场的五十万人,却是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好好吃过一顿饭了,这样的他们,怎么可能胜利?
而且,她如今,不过是四国尽知的叛国之人,聂家也在那些人的抹黑下成了乱臣贼子,他们,居然连这样的她不肯放弃吗?
“聂家军?好一个聂家军!既然你们想,那么这支军队便划为聂家军之一,你们不退,那本帅身为聂家主帅,又如何能退!”
聂音落掀开帐帘,走到已经整军待发的永安军,不,是聂家军面前,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看着这样一张张被战火洗礼过的脸,聂音落在心中默默下了一个决定。
“我聂家军一向以死在战场为荣,我聂家军从未叛国,这里更是聂家军守了那么多代的岐陵,今日我聂音落明人不说暗话,现在你们跟着我上战场即便是死,可能留下的也不过一句‘乱臣贼子’之名。但是既然你们刚刚没有离开,从这刻起,便是想要离开,本帅也不会允许。聂家,没有逃兵!”
“是!”
十万人的声音一起喊了出来,聂音落知道,他们是真的打算陪她一起在战场上了结一切了。
战鼓声突响,聂音落知道,这是从夜国军营那边传来,此刻传来,怕是突袭。
聂音落猛地一怔,一个眼神朝着赵也和姚深的方向看去,两人会意,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梁安,布阵。”
“是。”
梁安拱手下去,聂音落的大脑飞快地转着。
赵也守着对着禹城的方向,姚深守着对着忻州的方向,梁安则是负责布阵,似乎一切都没有问题,只是她似乎忘记了什么。
斥候所打探回来的情报是带兵之人不是无殷,所以她才让赵也前去对付他们,可是无殷呢?他又是怎么在她毫无所觉的情况下离开的夜国军营?他现在又在哪里?
脑中灵光一闪,聂音落终于想起了一个被她遗忘了许久的地方,祁连山的那条路!
她把她和宋临照发现的那条路告诉了无殷,当然连带着破解阵法的方法,只要他找准时机,无殷完全可以从那条路直接进城不需要多费工夫,该死,她竟然忘记了!
聂音落想到此处,便是急急运起凌云步,朝着梁安刚才前去的地方飞了过去。
不行,现在两边的同时夹击只是他们的虚招,无殷那里才是重点,她必须要去一趟祁连山,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入岐陵!
“主帅?”
梁安正带着人布置阵法,却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聂音落。
“带着你手下的人跟我走!无殷在祁连山。”
听见祁连山,梁安便是反应了过来,也是一惊,“什么?”
聂音落点点头,梁安也是满脸灰败之色。城内他们根本就没有留多少人,现在除了他手下的这些布置阵法之人,基本上都被派去了前后两座城门。
如果只是那条小道他们自是不用担心,毕竟那条路着实险了一些,无殷所带的人,必定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可是若是他们后来发现的阵法,便是不一样了。
虽然几万人是不可能的,但是带个两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