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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安早已不是当年容易羞涩的那个副将,如今的他早已可以独当一面,可是一旦涉及聂音落,他也容易失去了冷静。无关情爱,只是崇敬,“自然可以,从我成为主帅的副将,还没有见过主帅有什么做不到的,况且不是还有宋公子在吗?我们只要在这里等着他们便好。”
姚深点点头,明显心中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看了梁安一眼,便不再说话。
“聂恒,该你了。”
花宛茵和燕云笙看着眼前的孩子,他们旁边站着的,居然是宋润流。
聂恒没有理会他们,自顾自地看着那个像是手印的地方,拿着自己的小手比量了一下,觉得大小差不多,心中有些奇怪,就这么简单?只需要他把手放上去就行了?不是说其他人都得放血吗?他连放血都不用?
花宛茵想要提醒他时间快到了,却还没来得及上前,就看到聂恒把他的手已经放在了写着“祁连山”三个字的那块石头上,正是手印的那个位置。
一时之间,四道红光冲天而出,破开了天空的乌云,照亮了整个岐陵,但却还没让人看清楚,就瞬间消失了。
而站在原地的那些人,有些晕了过去,有些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聂音落在最后一刻抓紧了宋临照的手,动作飞快地帮他止住了血,两人身上的往生境碎片也在这个时候突然飞出,绕着两人转了一圈,在他们惊异的眼神中,又消失不见。这时候,聂音落仿佛听到了她在梦里曾经听过的属于络姻的声音,“你可要回去?”
她刚想回答一声“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神志全失。
而此时,七星连珠之象,成。
第九十五章 秦淮河,金陵度
秦淮河边,夜雨伴着浅斟低唱,小船微摇,从各处传来的酒香亦是让人微醺,沉醉不已。
“洛姑娘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整条河上的所有画舫,甚至于岸边,都在这一瞬寂静无声。
一个红衣女子从一艘平凡无奇的画舫上走出,只是随意地绾了一下头发,配上最简单的木簪,就那样抱着琴坐到了船头。
烟波缥缈,秦淮河上突然起了雾,所有人都看不清那红衣女子的模样,不过这并不妨碍那些人对她身影的追逐和痴迷,无论男女。
就在所有人都屏息以待她那独一无二的琴声时,那女子突然站了起来,从船上跳了下去。
“啊!”所有人都被她的举动惊了一下,止不住地大呼出声,而那女子身边的侍女更是吓了一大跳,连忙唤人来救她。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把人救上来,那女子就仿佛失去了一切生机一般,向河底沉去。
“扑通”一声,岸边又有一个人跳到了河里,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去救人的,因为他一边游还一边喊着,“洛姑娘,洛姑娘……”
但是可惜的是,那男子或许会点水,可是并不纯熟,游了没一会儿就要没有力气了。这个时候,还是那洛姑娘身边的侍女喊了一声,“宋公子,您努力啊,姑娘可是说了,这次谁能把她救上来,她就嫁给谁啊!”
那宋公子听到她的话,不知从哪涌上来了一股力气,居然真的游到了那洛姑娘身边,把她给抱到了怀里,然后又游到了她原来所在的画舫处,和那个侍女合力把她送了上去。
而他自己,也在爬上画舫的那一刻,昏了过去。
“你先出去。”聂音落一睁开眼,便发现自己居然换了一个地方,摇摇晃晃的床,一点印象都没有的人,多年的冷静让她没有露出分毫,只是冷冷地向站在她身边的侍女这般吩咐道。
那侍女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却被她的气势所慑,不敢再留在这里,便从房间内退了出去。
聂音落在她走后这才缓缓打量起这房间的布置,再加上脑中突然多出来的那段记忆,终于让她明白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金陵城内,秦淮河边,现在竟是贞观十年。聂音落扶了一下额头,这是怎么回事?她又穿越了不成?但是为什么不仅没穿回现代,反而穿到了唐朝的贞观年间啊?
聂音落现在也是迷茫至极,想要找什么东西来发散一下注意力,结果突然想起刚才救了她一命的家伙,不对,是救了原来的那个女子的家伙,或许,她应该去看看。
说做就做,聂音落当机立断地下了床,向着记忆里的房间走去,那个人应该就在那儿休息,她不如去看看,总有一种感觉,宋临照应该也在才对,这便去验证一下她的猜想吧。
这画舫外面确实平淡无奇,但是里面却是繁花似锦地,大得像一栋房子不说,还布置得极其华贵,据说就是这位救她一命的宋公子送给她的呢。
聂音落想到这里,撇了撇嘴,这身体原本不过是秦淮河上的一个歌妓,却在第一天的时候就被这位宋公子看上了,把她捧成全金陵最富盛名的名妓不说,还给她送这送那的,甚至把原来这女子所在的锦绣坊都买了下来当成她的生辰之礼拱手相送。
不过这女子却是不领情,要了他的这些东西,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出来弹琴卖唱,不仅拒了他要娶她的要求,还从来都未给过那宋公子一个好脸色,端的一副清高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聂音落越想越头疼,但是记忆却在这一刻断片了,这名为洛音的女子为什么要跳河来着?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想不起来也就不想,聂音落真心是觉得这女人太能折腾了一点,那个宋公子居然还受得了她,要是换了她,这洛音怕是都活不到这时候。
想着想着,聂音落就走到了那宋公子的房间门前,这画舫是他送的,洛音自然也给他留了一个专门的房间,两人经常在这画舫里相会,这地方都快成他们俩的第二个家了。
“滚!都给本公子滚出去!”
聂音落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结果就听见里面“乒乒乓乓”一顿乱响,当下也不再迟疑,直接便推开了门。
就在她推开门的一瞬,一个茶杯朝着她的面门直直冲了过来。毕竟是宋国的永安将军,虽然这是一个柔弱女子的身体,反应速度也没有原来快了,不过这么一个杯子,她还是躲得过的。
当即便往旁边一闪,这杯子就砸在了她瞬间关好的门上,碎了满地。
“落落?”
罪魁祸首的声音里尽是怀疑和惊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到的欣喜,聂音落朝他看去。眉头皱了一下,试探性地唤道,“子卿?”
那人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就朝着她扑了过来,聂音落条件反射地一闪,宋临照就扑到了墙上。
“你们都出去。”
宋临照终于整理好了自己,感觉那撞到墙上的鼻子也终于不再疼了,在那些人收拾好房间之后,便如此高贵冷艳地命令那些人离开。
那些人虽然不知道自家公子这是抽得什么疯,但还是不敢违抗,一个一个按着次序走了出去,最后离开的那个,还十分好心地帮他们把门给关上了。
聂音落在最后一个人出去之后,倒是也不再忍着,“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宋临照也不再端着,知道她是因为他这红得不能再红的鼻子而笑,看向她的目光,满是无奈宠溺。
等她终于笑够了,两人这才开始讨论正事。
“子卿,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聂音落想了半天这个问题,却一直没想清楚他们来到这里的原因,他们不是应该进入遗迹了吗?怎么会出现在中国古代上的贞观年间?
宋临照摇摇头,“我也不知。不过倒是有个猜测,落落,你还记得咱们失去意识前看到的往生境碎片吗?”
“你的意思是说,那往生境碎片带我们穿越时空了不成?”聂音落突然想起在新年元日那天,那梦中的女子对她说的话,脸色突然便不好了。
“落落,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聂音落看了他一眼,把梦中的事缓缓道来,她原本觉得她当时拒绝了便没事了,谁知道她居然真的被送回了属于她世界,可是时间却被搞错了。
宋临照听了她的话却不是这么想的,按照落落所言,应该是只有她才能回去,而他则是根本回不去的。况且,他们真正所属的时代应该是现代的二十一世纪,这里却是唐朝的贞观年间。他们两人在前生的时候也都不是南京人,最多也就是在工作或旅行的时候来过那么一两趟,怎么可能会穿越到南京的秦淮河边呢?
“落落,有没有可能,我们还是在祁连山的三族遗迹中?现在我们周围的一切,也不过是像沧獠山一样的幻境?”
聂音落也是想过这一点,可是这样的幻境太过真实,比在沧獠山所经历的幻境要真实得多。
当年她之所以差点没醒过来是因为那幻境正好直击她心中的弱点,她贪恋其中的阖家团圆,她不想失去其中的脉脉温情,所以她才会中招。
可是如果这是幻境的话,又代表着什么?她难道还会流连其中不想离开了不成?
宋临照也是觉得不太可能,不过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推断,如今两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的这个地方,更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罢了,罢了,我们先好好吃一顿饭,睡一个觉再说吧,我可不相信我们会被禁锢在这个时空,彻底回不去了。子卿,我总有一种预感,似乎,穿越到这里,并不是一件坏事。”
宋临照听着她那瞬间又充满信心的话语,心中也是欣慰不已。虽然两人的容貌又变了,在别人的身体里也让他们有点烦躁,不过如果有彼此相伴,那么一切都是值得了。
“对了,子卿,你这具身体的名字事什么啊?”
宋临照刚想探身过去抱抱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自己媳妇,结果就听到她的这么一个问题,身子直接就僵在了那儿,脸上神色几番变换,看向聂音落的目光,也很是古怪。
“子卿,这具身体叫宋子卿。不过,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李承裕。”
聂音落听到他的话,手中的茶盏也是掉到了地上。
“你说,李承裕?齐王李元吉四子,被李世民诛于公元626年的李承裕?”
宋临照看她也是惊讶不已的样子,这才满意了,要知道他刚醒来知道这个身体的身份时,心中惊讶可不比聂音落少,虽说两人都是理科生,但当年他们涉猎的东西可多着呢,这李承裕在史书上只有一个名字,他们却也记住了,但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会成为李承裕,还真是,欲哭无泪啊。
聂音落看着掉落在地上的茶盏,心中苦笑,这都是什么事啊,连李承裕都出来了,他们没走错片场吧?
宋临照仿佛感觉到她心中的纠结,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我们还在一起,这就够了。”
“嗯,这就够了。”
秦淮河上,烟波浩渺,金陵城内,几度风云。
第九十六章 玖苑名,久怨久
楚渊泽第一眼看到院中的那个女孩时,便认出了她的身份。王苑,他寻了那么多年终于寻到却始终不肯承认自己身份的女子,不过,院中的她,不过四岁。
那时的王苑还不叫王苑,更不是之后的玖苑,她只是一个被遗忘了的庶女,一个纵使每天衣食无忧却从不被人在意的庶女。小小年纪,她就必须学会看人脸色,在嫡姐欺负她时也只能忍着,无法反抗。
楚渊泽就这么看着,看着这个彼时名字还是王芫的女孩,一点一点长大,一点一点变得沉默,一点一点失去了所有的天真和快乐。
直到那天,他们两个终于在命运之下相遇了。他当时不过一个不受宠爱的皇子,一心想要帮皇兄争到帝位,原来的韬光养晦终于被发现,那一年,还不是太子的皇兄为了保护他,将计就计让他受了些微轻伤,把他送出了皇宫养伤。他,就是在担心皇兄自己赶回宫的情况下被人追杀,逃到了王家,遇到了阿苑。
那天他真的受了重伤,眼前是一片迷蒙的血色,以至于他根本都看不清自己跑进了什么地方,只是心中有着一个必须要活下来的信念支撑着他,才让他不至于倒下。所以在见到阿苑的那一刻,他直接就拿出了随身的匕首,逼着她帮他,而她,应了。这,便是他们的初遇,这一生纠葛的开始。
在王家养伤的那段日子,可以说是他过得最为悠闲的一段日子,阿苑是一个很聪慧的女孩,她居然真的避开了王家的人,每天都可以去照顾他。
那时的她,容貌还未显出,与王家的其他姐妹也是像极,他问她名字的时候,她也是说她名为王苑,正是王家嫡女的闺名,他暗暗把这名字记在了心里,最后竟成了他每日必会想起的魔障。
那时的金陵城内风声鹤唳,站在不同派系的人都十分担心自己那派会输,而那些中立的,则是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便被牵扯到夺嫡之争中去,失了性命。他,作为皇兄唯一的同母弟,自然是一个很好的棋子。无论是先***,还是其他几位皇子,都在不遗余力地找他。而他,则是早就联系上了皇兄,自己一个人在王家远离了这一切。
令他没想到的是,阿苑居然还帮着他躲过了那么多轮的搜查,这个比他还小两岁的女孩,在某些时刻,真是出奇的勇敢。他的目光,也开始越来越多地落在了她的身上,而他的心,也在那个时候住进了一个名为王苑的女子。
后来他皇兄终是赢了,一场大清洗中,楚国的皇室终于只剩了他们兄弟二人。他被皇兄接回宫内的时候,早已与阿苑两心相许,他告诉了她他的真实身份,他也承诺以后定要来娶她为妻。他以为她定会欢喜,却忽略了她看向他那复杂的目光,忽略了她在答应时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满心满眼,只剩下她点头的样子。
楚渊泽一直都都不知道,正是这么一个婚约,害了玖苑。即便是现在,他看着这一切在他面前重新发生的时候,也依旧没有看出哪里出了问题,可是这之后发生的事情,却足以让他心痛一生。
一年之后,太子登基,楚渊泽被封为武王,首先便被派去了衢州历练。临走之前,他也终于讨得了皇兄赐婚的旨意,阿苑成了他的未婚妻,只待她及笄,两人便成亲。
临走前,他去找了阿苑,却被王家的人告知,阿苑生了病,暂时不能见客。在一再确定阿苑并无大碍后,他这才带着满心的思念去了衢州。
可是这个时候,王家人口中生病的阿苑,其实早已被赶出了王家。王家的嫡女,真正的王苑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竟是想出了李代桃僵的主意。而王家人,也就这么纵容她,还协助她与阿苑换了身份,把阿苑赶出了王家。
阿苑的母亲是个不受宠的姨娘,两人一同离开了王家,靠着替别人浆洗衣物度日。每天只能吃最为简陋的食物,冬天的时候更是穿不暖,住的,是金陵城内唯一的一条平民街上最简陋的房子,可是两人却是开心的,因为她们终于不用在王家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活。
只是,王家人并不打算这么放过她们。
阿苑的母亲终于耐不住这日复一日的劳累,生了重病,可是两人根本就连买药的钱都没有,无论阿苑是去王家求人也好,还是拼了命地干活也好,都是没人愿意理她。甚至于最后,平民街的那些人还把她们母女都赶了出去,她们终于连一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就在这个时候,春意楼的老鸨找上了阿苑。承诺若是她愿意卖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