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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岚看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心中好笑。又想起她体内仍有阴素的残毒,便问道:“吃药了吗?”
云莫白知道他说的是那调理寒毒的药丸,点点头,答道:“吃了。”还真要感谢折魂,将药物制成了药丸给她,不然每次都煎,太麻烦了。
墨子岚不再说话,打了个哈欠,开始宽衣解带。
“你……”
墨子岚挑挑眉,“怎么?”
云莫白看看他,“没事。”估计说了也是白说,难道自己还能让皇帝大人穿着外衣睡觉不成?反正还有内衣,又不是光着。
墨子岚笑笑,解了衣服躺到床上,还特地伸个懒腰,说了一句:“好舒服啊。”
云莫白裹着棉被坐在椅子上,腹诽: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你趴床,我趴桌子吗!还不都是睡在木头上!一样的,都是一样的!
累了一整天,疲惫终于战胜了不舒适的感觉,云莫白渐渐睡去。
墨子岚却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走到桌边,俯身去看女子的睡颜。他轻轻摇头,叹道:“你受不得凉的,我又怎会让你睡在这里?”说着,他眼中含笑,伸手将女人从椅子上抱起来。低声说道:“还是睡了乖。”
第四十九章 夺人
感觉到阳光的温暖,云莫白缓缓张开眼睛,这一觉睡得好舒服。翻个身,一张俊脸落入视线之中。整齐的眉毛,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墨子岚?!云莫白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她在床上?!
“你醒了?”墨子岚被她的动作惊醒,笑看着她的惊慌失措。
“你!”云莫白瞪大了眼睛,他怎么可以跟她睡在一张床上!虽然都穿着衣服吧……
墨子岚一脸无辜,“我怎么了?”
“你……我为什么在床上?”
男人笑笑,理所应当地答道:“你不能受寒,所以得在床上睡。”
女人咬牙,“问题是你也在床上……”
“当然,难道让一国之君睡在椅子上吗?”
“那你也该事先征求我的意见吧?”云莫白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会同意吗?”
当然不会!云莫白怒视着墨子岚,忽然明白过来。墨子岚是怕她受凉,又料到自己不会同意同床,才等她睡着之后将她抱了上来。这么说来倒是她太过矫情,人家分明是一片好意。
墨子岚见她的气消了,笑着坐起来,“现在我可以下床了吗?”
云莫白这才想起两人还在床上,脸上一烧,别过头去。
墨子岚笑着翻身下床,躺在内侧的云莫白也跟着下来。两人整理衣襟,翠屏端了早膳进来。
饭后,墨子岚便叫人备车,准备出发。结算房前的时候,云莫白问那老板:“叶公子和衡公子今天出门了吗?”
“叶公子一早就结房走了,毕公子好像去集市了。”
这人倒走的比他们还急。云莫白付了房钱出来上车,墨子岚已经坐在车内。“衡月去集市了,叶汐一早便结房走了。”
墨子岚将视线从手中的资料移向云莫白,若有所思地一笑,“他倒是比我们还急啊。”
云莫白笑笑,问道:“下一站是哪里?”
墨子岚将手中的资料递过去。云莫白接过来,扫了一眼,“程畿?这么说,是要去骑马了?”程畿与离国接壤,是玄国最大的牧场,目前玄**队的马匹主要由程畿提供。
墨子岚笑笑,“你似乎很喜欢骑马?”她好像经常跟华风去骑马。
云莫白透过掀起的窗帘,看着天边的白云笑着说:“迎风奔驰的感觉很好。”
傍晚时分,车马所在之处已是一片旷野。视野所及之处,一个木栅栏围起的院落外高挂着一个红幡,幡顶悬着的灯笼将番上的黑字照得清晰——十里客栈。程六看的仔细,这正是斥候所报的客栈。于是将车停到院门,向车内禀道:“少爷,这是途中仅有的客栈,今晚恐怕要将就一下了。”
翠屏撩开车帘,墨子岚走了下来。看看那红幡,“十里客栈?”
程六在一旁解释:“这地方离程畿十里地,因而取了这个名字。客栈已经开了十几年了,虽然简陋,但还算干净。”他口中的干净另有所指。
墨子岚点点头,程五此时已经叫了店家出来。老板招呼众人进屋,小二跟程六一起将马车卸了,将马匹喂上。
进了客栈,大堂无人,桌椅板凳倒是码放的整齐。
云莫白问那掌柜:“没有别的客人吗?”
掌柜的咧嘴微笑,右边脸上黄豆大小的痦子凸显着。“我们这里本就是山野小店,若是春夏,去程畿的马贩子还多些。这大冬天的,哪儿有什么客人啊。”
云莫白笑笑,不再多问。
到了吃饭的时候,墨子岚一行五人都下楼来,墨、云二人一桌,其余三人一桌,分别点了酒菜。
等菜的功夫,云莫白起身到程五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少爷体恤你们这两日辛劳,今儿个准你们多喝两盅。”
程五、程六大喜,待上了酒菜便划起拳来。翠屏在一旁也陪几杯。墨、云二人见他们热闹便心情好,也多喝了几杯。期间掌柜和小二一直照应,上酒、上菜不曾迟了半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云莫白左手扶住额头,右手摇摆,“少爷,白云不胜酒力,不能喝了。”说完,便一头倒在桌上。
墨子岚探头去看,忽觉天旋地转,也昏倒在她旁边。
另一桌上,翠屏已经睡倒。程五、程六见墨、云二人也都晕了,才觉有异。连忙起身,却都褪下打软,昏倒在地上。
随着尖锐的笑声,叶汐一身大红,手摇折扇从后堂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人,挽着袖子,身上还有油星,显然是刚才在厨房里炒菜的。掌柜和店小二见他出来,便都凑上来,揭去脸上的人皮面具还原本来面目,原来都是叶汐身边的家仆。
叶汐笑着走到云莫白身边,用折扇垫起她的下颚,满意地笑笑。又俯身下去,将头歪到与墨子岚相对的角度,“我都说了要你藏好,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就在这时,墨子岚忽然张开了眼睛,一双凤目闪着精光。右手同时伸出,一把抓上叶汐的手臂。那叶汐没料到墨子岚居然还醒着,连忙回撤,却仍被撕碎了半截袖子。
墨子岚左手一推桌子,身子向后飞起,右足将座椅蹬起,砸向叶汐。
叶汐显然也会武功,折扇打开护在身前,身子一侧将那椅子闪开。
墨子岚则趁着他闪避的功夫拔出了腰间软剑,直刺叶汐面门。叶汐手腕翻转,扇骨撞上宝剑,铛的一声脆响。原来那扇骨也是精钢打造。
这时云莫白也已经起身,与翠屏一同站到角落。程五程六则拔刀而立,只要叶汐的家仆一有动作,他们便准备一场恶战。
三招过去,叶汐与墨子岚身手相当,两人都停下来观察对手。
叶汐已经从惊讶中恢复过来,又挂上了轻佻的笑脸,“兰公子难道没喝酒?”
墨子岚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说道:“酒我喝了,只不过喝前服过解药罢了。”
“你怎么知道酒里有毒?”他下的迷药明明是无色无味的。
云莫白在一旁开口:“听说叶公子早我们一步从澄怀出发,我便在路上留意。果然一路都有车辙的痕迹,看宽度正是潮国的马车所留,显然就是你们。可到了此处,掌柜的却说没有客人,难道叶公子要睡着荒野吗?掌柜的说冬日没什么客人,但桌椅却是码放的整齐干净,难道不是因为前面来了客人吗?”她冷哼一声,接着说道:“既然来了却不肯相见必有缘由。我们便暗中查探,厨房里果然有问题。倒不知叶公子把这里的店家绑在哪里了?”好在折魂跟着,所以查出那迷药来,给众人事先备了解药。但他们前前后后都没找到原来的店家。
叶汐的伎俩被戳穿却不怒反笑,拍手说道:“美人原来这么聪明,怪不得兰公子不肯相让。”
云莫白恨他言语轻佻,于是讥讽他:“要说美,我可比不上公子。眉眼间透着一股媚气,嘴唇上涂着半斤胭脂,通身大红比女儿家更艳,笑起来比银铃还脆。”
她正话反说,引得翠屏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叶汐自幼阴柔,最恨别人将他与女儿相比。此时见翠屏发笑,心中恼怒。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支筷子,当做暗器掷向翠屏。
程五眼疾手快,用刀将那筷子在半空斩断。
叶汐脸上已全无笑意,再次攻向墨子岚。身后的四个家仆也都抄起家伙冲了上来,程五、程六上前抵挡。两边一交手,发现叶汐的家仆身手竟都不弱,与禁军出身的程五、程六不相上下。
叶汐仗着他们人多,便向云莫白的方向攻去,意图强行夺人。他那些下人自然知道主子的意思,立刻分出两人来帮叶汐压制墨子岚。墨子岚一边闪躲一边向云莫白身边靠近。
叶汐以为自己一边占尽上风,便未留意,不觉间已经被墨子岚引入大堂深处。就在这时,左右家仆痛叫一声,高喊:“主子小心!”
叶汐连忙往左右看,不知哪里窜出两个黑衣人将他的左右打伤,此时已在交手。再转过来看墨子岚,他身前竟然也站了一名黑衣人,还是个女的。
弑月面无表情地朝叶汐一剑刺去。叶汐感到剑锋凌厉,不自觉地后退。本与程五、程六交手的那两个家仆此时看见主人遇险也想帮忙,却被缠住。
墨子岚开口:“封住出口。”
程五、程六乃是训练有素的禁军,听到命令便不恋战,只退守出口。折魂、掠风、弑月三人在大堂中与五人周旋。暗卫的素质非常人所及,程五、程六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觉瞠目。没多久叶汐一方便有一人被刺穿咽喉而亡。其余人见势头不对,立刻转变策略。一人飞身冲破屋顶带着叶汐逃走,另外两人拼命阻挡弑月等人。
“追!”
墨子岚一声令下,程五、程六出门追去。弑月等人没料到那两个死士拼起命来竟然各种阴毒招式都用上,其中许多都是两败俱伤的招数,全然不顾自己死活。如此,虽然两人武功不及暗卫,却也拼命拖住了他们。到最后战死之时,这两人身上竟已无一处完好的筋骨,不得不叹其忠心。
程五、程六回来禀报,叶汐已不见踪影,他们也是被最后那名死士拖住。对方的战法与屋内这两个一般无二。
墨子岚眉头紧锁,对程五等人吩咐:“你们收拾一下。”然后转身带着云莫白和暗卫上楼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他便问掠风,“之前让你查的可查到了?”
掠风回道:“白王月璧并未离开都城。”
墨子岚心中觉得奇怪,“那你再查一下衡月的底细,还有这个叶汐。”想到那人,他的眉头蹙的更紧。“他那几个死士身手与禁军相当,拼起命来更是可以以一敌三,战法又阴毒诡异,必不是商贾之家的护卫。”
掠风领命下去,弑月和折魂也分别退下。
墨子岚问云莫白:“此事你如何看?”
云莫白思索片刻,说道:“衡月和叶汐都不像商贾,恐怕玄国推行的新政已经受到了其他国家的关注,这些恐怕都是各国的眼线。”
墨子岚点点头,“但居然有叶汐这样敢在玄国境内大胆犯案的眼线,潮国未免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臣听说潮国太子姬夜汐行事诡异、为人狠毒,朝中对其不满者甚众,但潮王却对他十分信赖。”
“叶汐,姬夜汐……”墨子岚念着两个名字,“原来如此。”他怒气渐退,又对云莫白说道:“今后我们要掌握更多他国的消息才是。”
云莫白点头应是,“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墨子岚玩味这两句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说的好!”
于是,姬夜汐一时兴起的夺人计划催生出了玄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个情报机构——特务处。名字是云莫白起的,用她的话解释:就是办理特别任务之处。墨子岚甚以为然,准之。而这个特务处朝中无人知晓,是一个秘密机构。由云莫白组建,掠风统领,专门收集各国情报。
第五十章 意外发现
第二天早上,程五来报,客栈的掌柜一家找到了。在南边不远处的几座土丘后面,一家四口全部被害,其中有一个的面部被剥皮并挖去了眼珠。在旁边还发现了叶汐的马车,但是马匹已经不见。想必昨日叶汐骑马逃走了。
云莫白听到尸体被挖去眼珠不觉恶心,想起那叶汐的长相更觉得这人像个变态杀手。想到变态一词,她终于想起了为何觉得叶汐看她的眼神那么眼熟。不就是猎人里西索看着小杰的眼神吗!那个什么叶汐,肯定不正常……脊背生出凉意,手却忽然暖了。低头看去,原来是墨子岚凭着长袖遮掩,握住了她的手。
埋葬了店家的尸体,墨子岚携众人离去。可他却不知道,就在他们走后不久,那土丘上出现了一人。他一袭红衣,半截残袖,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看着墨子岚的马车远去。
姬夜汐踏过店家的坟头,走到那斜倒在地上的马车车棚前,伸手撩开帘子。眼中装满了激动的笑意,“幸亏你们还在,不然我可怎么把宝贝带回去呢?”他嘴里念叨着,爬进车棚内,抱出两个装满药水的透明罐子。
姬夜汐将罐子放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张皮来。他将那皮展开,高高举起,阳光将那薄薄的皮照得透亮,泛着珍珠白的光泽。“啊!啊!多美的颜色!没想到这山野村姑竟然生了这么一张好面皮,幸好让我看见了,不然岂不是要一直埋没下去。”他将那人皮拿在手中,细细擦拭后放入一个罐子中,微黄色的透明药水托着人皮半悬半落的展开。“现在好了,我将你带回去放在我那些珍品之间,才不枉你来世间一遭。”
说完,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绢帕,打开。然后瞬间变了面色,满眼愤怒地将那帕子摔在地上。“坏了!居然坏了!一定是打斗的时候碰到了。兰墨,你毁了我的宝贝,我要你为此付出代价!”他俯身抱起装了人皮的药罐,向南走去。
土丘上,一方丝质的绢帕被风展开,上面躺着一对残破的眼珠,透明的薄膜从裂口处淌出无色的液体,将黑色与白色的软物搅在一起。
墨子岚一行从程畿又往南到欣业,之后才往西绕到溯元,已是腊月中旬。途中得到消息,那叶汐确是潮国太子姬夜汐;衡月的来历却没有查到,但似乎与白国的王室有关。这两个人的出现令墨子岚的内心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他最关注的国家也不再是离、景、岳。
溯元的冬天较多晴天,阴潮之气较少。水库周围积着厚厚的一层雪,据说是前日下的。墨子岚跟云莫白只在水库边上看看,与当地人闲聊。问问这一年收成如何,水库作用如何。见对面一人在地上铺了草席,拿出纸笔弯腰作画,两人不觉好奇,问身边的老翁:“那人在画什么?”
老翁顺着云莫白的手指看去,“哦,他啊。”老人磕磕烟斗,把烟灰除净,“那是个怪人。胡知县家新来的门客,来了有一个多月了。开始的时候到处问这水库的建造过程,把这周围造过水库的村民问了个遍。之后就天天趴在水库边上画,画了十几天了。”
墨、云二人对视一眼,向那老翁辞行,往对面走去。到了那作画之人身前,两人细看。只见那男子三十出头模样,面色蜡黄,头上扎着方巾,一身蓝布棉衣,庶民装扮。可他身边放着的笔墨纸砚却都是上好的官用之物,与衣着极不协调。再看那人的画,一笔一画不求唯美,只求写实,将水库的模样细细勾勒在纸上。
云莫白蹲下问道:“这位先生可是在画水库?”
那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