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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几个人将早上的情况跟朱峰说了一下,朱峰很乐意帮他们这个忙。“对了,那个祭司离开镇上了么?”
朱峰点点头,他目视前方开着车:“祭司从不在寨子以外的地方过夜,昨天仪式结束后他就走了。”
邓橙橙问:“那个祭司回去也是开车么?”
朱峰笑看她:“怎么会。寨子里是没有车的,他们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马。不过我们要是有事请祭司帮忙,肯定要车接车送。你们不用担心,我们古镇和寨子几百年一直维持着很不错的关系,寨子首领的儿子还是我的好朋友呢,只不过他们对于外人探访这件事比较谨慎,所以到时候你们别乱跑,跟着我就行了。”
古镇到寨子之间的路特别顺,而且并不像其他地方一样,这里的路被修建的很平整。朱峰告诉他们,修路的钱是镇上出的,不然若是放在以前,五十里地开车过去要整整一天,中间还不能休息。现在五十里地只要半天就足够了。
塔笃寨的建筑风格有点像云南的傣族,服饰也偏靠那边,但是朱峰很肯定地告诉他们塔笃寨肯定不是来源于傣族。因为这个寨子是没有任何节日的,哪怕是过年他们都跟平常一样,从没有宴会或者庆祝这么一说。
车子开到寨子门口停下,朱峰下车跟看守寨子的人,用他们的话说了句什么,那人回了一句听不懂的话,然后好多人就围了上来。
朱峰解释道:“别怕,他们只是过来看看你们带没带危险的东西。嗯,项警官,你的枪不用特意藏起来,他们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在他们眼中只有长矛匕首那类的东西算是凶器。”
连枪都不认识,可见这个寨子的文明很落后,恐怕都没有电视吧。
负责检查项羽的人,还疑惑地看了眼他的手枪,朱峰冲他笑着摇了摇头,做了个很奇怪的手势,那人也跟着笑了,又把枪还给项羽,还友好地抱了抱他。
项羽惊得张大嘴巴却是语塞,邓橙橙看了忍俊不禁。“项羽哥,没想到在这里还有人占你便宜哦。”
项羽瞪她一眼:“什么占便宜!人家那是表达友好!”
顺利地通过大门口的‘安检’,他们步行地走入寨子。寨子真的很小,还没有一个正常的足球场大,但是四周围墙上都是拿着弓弩的守卫,他们脸上画着奇怪的图案,所有人都平静地注视着他们这群外地人。
很快,一个穿着当地服装的年轻人就大步走来,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他朝着朱峰露出一个很开心的笑容,操着一口音调很不准的普通话,说道:“朱峰,我的好朋友,好久不见!”
“阿九!好久不见!”
两个人好好拥抱一番,朱峰引着他到梁宇他们面前,“阿九,这些是我的朋友。”
阿九比那个冷冰冰的祭司好太多,他朝着他们友好地微笑,又做了个手势,朱峰在旁边解释说:“阿九就是我说的寨子首领的儿子。他这是在向你们问好,欢迎你们到寨子里做客。”
双方虽然有文化差异,但是微笑总是没错的。
阿九就是个天真简单的大男孩儿,他见梁宇他们都冲他笑,他也笑着让出一条路来,请他们进去。
……
阿九住在寨子最里面的一个小帐篷里,但是帐篷快赶上蒙古包那么大。朱峰说:“阿九不喜欢住外面那些房子,这个帐篷还是我在网上专门为他定做寄回来的呢。梁局长,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他,不用避讳,只要他知道的都会告诉咱们的。”
严嘉恩不解地看着朱峰:“你这么肯定他不会隐瞒我们呀?”
朱峰笑道:“隐瞒谁都不会隐瞒我。我小时候救过他的命,在塔笃寨里救命恩人的地位就像朱雀大神在我们心中的地位一样。如果他们有任何欺瞒我,或者对不起我的行为,他们信奉的天神将不再保佑他们。唔,我也说不好,反正你们相信他是真诚的就好。”
朱峰和阿九闲聊了几句就进入正题,朱峰负责当翻译,他把问题说给阿九听,阿九听完想了想,冲他们摇摇头,又说了什么。
“阿九说,咱们在监控里看到的那个人不是他们寨子里的人。因为这里有祖训,只要是寨子里的人都不能穿汉族服饰。梁局,咱们会不会想错了?那个凶手可能不是从寨子出去的。”
“那咱们来的时候,也没有在路上发现其他可疑的地方呀。”
“也没准他就是故意把咱们往寨子这边引呢。”夏季说了句。
严嘉恩把想问的在心里过了一遍,然后请朱峰转述给阿九。阿九听完倏地睁大眼,惊讶地看向严嘉恩,嘴里又对朱峰说了好多话。
朱峰回答了他,阿九接着又说好多,朱峰这才看向严嘉恩:“嘉恩,阿九说当年为那个木屋做阵法的祭司是上上代祭司,这件事是寨子跟古镇之间的秘密,知道的人特别少,他也是在上任祭司离世时,偶然偷听到的,不过他倒是说了另外一件事。”
“什么?”
“祭司大人早上跟首领开会,他躲在外面偷听,听到祭司大人说朱家有个诅咒现在已经开始生效,还听到什么剜心之痛的字眼。后来担心被人发现,他就没再往下听。嘉恩,我爷爷就是被人挖掉心脏死的,祭司大人说的剜心之痛会不会就是……”
“不会,你不要想太多了,不过你必须要问问关于这个诅咒是怎么回事,他知不知道更详细的内容?”
凤凰古镇越来越奇怪,严嘉恩感觉到他们快要触碰到真相核心了,但是偏偏这个时候又出现什么诅咒,朱峰担心的不是没道理。老族长死在挖心上,祭司又说了什么剜心之痛,肯定跟老族长的死有关,可是这样问题又来了,祭司说的是朱家的诅咒,那么剩下的那几位长老知不知道这件事?
这个问题,阿九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后来又跟朱峰说了一句,冲着严嘉恩一行人笑着点点头。
朱峰翻译:“阿九说想让我们留下来,今天晚上祭司会举行供奉祖先的仪式。这个我听说过,好像他们的祖先是什么仙人下凡,每隔十年都必须进行一场仪式,但没听说这个仪式外人还能参观。”他说着又疑惑地问阿九,阿九笑了笑指着自己跟朱峰说了什么。
“阿九说,咱们可以装扮成他的人在旁边,还说咱们要找的那个人可能跟祭司有关。”
刚才还说不是寨子里的人,现在又说跟祭司有关,这个阿九真是……
“朱峰,你问问阿九,他想让我们怎么扮成他的人?寨子里那些人都看到我们进来了,到晚上如果我们不走,他们不会告诉首领吗?”
朱峰笑了笑:“这个你们放心,我明白阿九的意思,一会儿我带你们离开,晚上再回来。”
……
朱峰和阿九小时候经常都会在寨子里玩,时间长了,他们就发现了一道隐秘的通道,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出入寨子。朱峰带他们离开后,又来到那个密道附近,准备带他们进去。
进去之后,严嘉恩才发现这条密道肯定是人工挖掘出来的,而且年头很长,只不过不知道当时挖掘这条密道的人究竟是什么目的。
密道很黑,是那种不透光的黑,需要所有人都打着火把才能看清眼前的路。
严嘉恩走在连修彦后面,他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还拿着火把,他们走在最后。
“连修彦,我想问你,昨天晚上你好像一直都盯着那个祭司看,为什么?”她小声问道。
连修彦回头看她一眼,“那个祭司很奇怪。”
“嗯?”
“他说的不是中国话。”
严嘉恩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听他又说:“我曾经去过非洲,在当地的部落中有个方言,祭司说的就是那种话。”
“……什么!”严嘉恩惊叫一声,走在前面的几人闻声都停下脚步,“怎么了?”
“没……没什么!继续走吧!”
过了一会儿,没人再注意他们这边,严嘉恩往前紧走了几步,靠近连修彦,低声问:“你的意思是,塔笃寨的祭司是个……非洲人?但我看他的手是亚洲人肤色啊。”
那祭司带着面具看不到脸,全身上下唯一露在外面的地方就是手,可那手绝对不是黑色。
“可能经过某种换肤处理。”连修彦静静地开口:“这个祭司多半是个冒牌货,但是目前还不清楚首领和寨子里的其他人是否知晓。”
“那你听到招魂仪式上,那个祭司说的是什么?”
连修彦忽然停下脚步,但走在他前面的夏季并没有发现,直到隔开大概五六米的距离,他才在她耳边说:“他说,那个人在哪里。”
“什么人?”
连修彦继续往前走,“这个他没说,整个仪式上都在问那个人在哪里,可我没发现有人回应他,也不知道他究竟在问谁。”
“不会……是在问死去的老族长吧?”当时他们进行的仪式就是招老族长的魂魄,要问也只能问他了吧。
连修彦嘲讽地呵笑一声:“你真信招魂么?嘉嘉,祭司都是假的,怎么可能招到魂魄。”
就在这时,最前面的项羽忽然骂了一声,紧跟着邓橙橙也发出一声尖叫。
连修彦拉着严嘉恩赶快跑上前去,只见密道的尽头侧边竟然站了一个堪比真人的纸人,如果火把没有照到那边,光看影子真像个真人。
“老天,这里怎么会有个纸人?”邓橙橙心有余悸地拍着自己的心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里真的站了个人。”
朱峰咦了一声,一脸的不解。“以前密道里什么都没有呀,走到尽头出去就是阿九的帐篷后方,什么时候放了个纸人?”
夏季举着手机过去,打开手电筒功能,凑近那个纸人。
“我去!你们快来看!”他惊讶地出声。
几人纷纷凑过去,只见白色的手电光下,纸人身上呈现一种诡异的颜色,有点像黄色又接近于青色,最重要的是纸人身上画的竟然是个——类似龙袍样子的衣服。
…L…
☆、023章 :罪恶的仪式
所有人都被这个场景惊得说不出话来。
密道里有纸人就算了,偏偏这个纸人还是个‘穿着龙袍’的纸人,将纸人放在这里的人,到底想做什么?给逝去的亲人送个‘皇帝’过去?
“我们还是赶快出去吧,这个地方太渗人了。”邓橙橙提议后,大家又按照刚才的队形往前面走去。
严嘉恩不甘心想多看看,连修彦索性从后面捂上她的眼睛,沉声道:“纸人放在这里肯定有目的,你放聪明点,别钻对方的套里去。”
“放个纸人能有什么套?哎呀连修彦你松开手,我看不到前面啦。”
密道尽头有一道通往上面的梯子,那梯子早已长锈,朱峰说从这里出去就是阿九住的地方,咱们目前身处的位置好像是寨子建造初期就有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来过这里的人很少。
阿九早就在上面等他们,见他们一个个出来后对大家竖了个大拇指,乐的很开心。
朱峰上前跟阿九嘀咕了一阵,阿九惊愕地楞了一下,随即摇头作势想要下去看。朱峰赶紧拉住他,又对他说了一阵话,阿九这才罢休。
“看样子阿九也不知道下面那个纸人的事。”
朱峰点点头:“是,他听说下面有个纸人非常惊讶还想下去看看,但我阻止了他,我告诉他,等今晚的仪式后再去。”他笑了笑又说:“我跟阿九能玩到一起因为我俩有个共同的爱好,就是探险。越是奇怪诡异的地方我们俩就越想去,所以等仪式结束咱们回去可以好好在下面研究一下那个纸人。”
……
阿九找来了很多寨子里的衣服让他们换上,两个女孩子也穿上了男孩儿的衣服,头发用布裹了起来,再加上夜晚天色较黑,倒是看不出真实性别。
寨子里集结了好多人,阿九作为下任首领自然也站在比较重要的位置,他把大家都安排站在他身后,与其他的寨子人混在一起。
连修彦既然说祭司是个冒牌货,严嘉恩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他,她倒要看看这个冒牌货怎样帮人家祭祖。
很快就到了深夜。
寨子中间的地方摆好供台,上面放着一头特别大的烤猪,严嘉恩从未见过那么大只的,简直比供台还要长。供台的前方围坐了七个人,朱峰小声跟他们解释,那是寨子里最德高望重的七个人,其中有两位身份比较特殊,一位是阿九的祖父,另一位是他祖父的父亲。
听到这儿,严嘉恩下意识地转移目光看向朱峰指的那两个人。用北方的话说,那就是阿九的爷爷和太爷爷,他太爷爷还活着?好吧,就算活着正常情况下至少也该是那种老的躺在床上不能动的那种吧?为什么现在还好好地坐在那里。
寨子里的人,大部分脸上都会画着那种奇怪的图案,但是阿九没有,朱峰说阿九还没参加过寨子里的成人仪式,那些成年人脸上的图腾是寨子的标识,只有纹了那种图腾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成年人,在寨子里才能有话语权。
“那阿九才多大呀?”邓橙橙小声嘀咕。
“阿九跟我一样大,今年二十二岁,只是他们寨子里只有到了二十五岁才认为是成年人。”
“……”
那名祭司从人群中走出,此刻身上的衣服比昨晚要复杂的多,而且脸谱面具也不一样了。他慢慢地走到供台前,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就转过身盯着人群中的某一处。
“最神秘的来了!”朱峰的声音透着兴奋:“你们可要好好看!这个是整个仪式中的重头戏。”
他的话音刚落,那处人群忽然分散开,有几个人扛着一个用毯子包裹的东西快步走了上来。他们把毯子放在围坐起来的几人中间,等他们撤离后严嘉恩才看清楚,毯子里裹着的居然是个赤luo的女人。
嘶。
不知是谁倒吸口凉气。
女人的脸被她的长发遮住,周围火把的映照下,可以看出她的身材非常好,皮肤白希细嫩,根本就不像这个寨子里的女人。
严嘉恩下意识地拉住连修彦的衣袖,颤抖着声音问道:“他们……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连修彦没说话,他的侧脸表情凝重。
那祭司不知又说了什么,围坐的那七个人一下就冲着中间那个女孩儿攻了上去。
一个接着一个……
过程中女孩儿没有醒过来,周围看的人也没人上前阻止,仿佛这是应该有的程序。
大家的脸上都是漠然,却一瞬不瞬地盯着中间那七个禽兽一样的男人。
“这帮畜生!”项羽本能地要冲过去,站在他旁边的夏季和邓橙橙及时拦住他,“你疯了!”夏季低声说道。“现在出去就是找死!而且你让阿九怎么跟寨子里的人交代!”
“可是这帮畜生,他们……”
在女孩儿身上释放完的男人就重新回到位置坐下,当第五个男人冲刺的时候那个女孩儿幽幽转醒。她剧烈挣扎但嗓子里却发不任何声音,她推搡着身上的男人,但很快就有人上去按住她,根本就无法逃过。
严嘉恩的手渐渐捏紧,甚至有些隐忍地颤抖。
这帮畜生竟然轮、jiaN这个女孩儿!周围人还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就是他们祭祖的方式么!
“稍安勿躁。”黑暗中,连修彦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冰冷。
直到最后一个人回到座位,那个女孩儿已经再度昏过去,她的身下都是血,整个人像是只破败的布娃娃一样被人丢弃在那里。这个时候,祭司带着几个人走了过去,由于他身形比较魁梧,挡住了手中的动作。等严嘉恩他们看到的时候,就发现那个女孩儿的手腕脚腕都是血,筋都被挑断了,人就像是摊烂泥一样……
严嘉恩冷笑了声,看着朱峰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