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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钮承惠已经知道,她内力时有时无的事情,或者,他已经找到,让自己受制于明月石的方法。
翟挽想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旁边有一只手伸出来轻轻握住她的手,好像是在无声地告诉她,要与她并肩作战一样。翟挽笑了笑,将那只手拂开,站起身来,看向少林峨眉的几个掌门,“我不知道钮承惠跟你们承诺了什么,不过既然是他能够轻易说出口的,其中真假,你们各自掂量。”
翟挽这几句话,说的几个掌门人当场就想开小会。来讨论一下钮承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到底是掌门人,武林中大风大浪经历了那么多,听了翟挽的话虽然有疑惑,但到底还是把持住了。
的确是钮承惠主动找的他们,说是这些年在西北日子并不好过,如今拜火教声势已经大不如前,教中弟子青黄不接,他这个教主难辞其咎。当年杀人的是翟挽,并非他们拜火教,拜火教和中原武林的那些恩恩怨怨都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当年的旧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他也不想报仇,只想和中原武林和平共处。为了表示诚意,还提出来要把翟挽交给他们,以此赎罪。
少林寺峨眉派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的用心,毕竟这样的事情虽然看上去有理可循,但是仔细研究就会发现不太符合常理。没有人会大公无私到这种程度,况且,翟挽身怀异宝的事情已经是江湖上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了,拜火教在这个时候提出要把翟挽交给他们处置,很难让人不认为,钮承惠是想借他们的手杀死翟挽,然后再反水。
然而,接下来钮承惠的话,就让他们疑惑暂时按下来了。
钮承惠答应将翟挽抓到之后交给他们处置,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他还说,作为拜火教,他知道翟挽的命门在哪里。
那么多人,明明恨她恨得要死,却不敢轻举妄动,还不是因为翟挽武功太高,他们没办法?如今有个人告诉他们,知道翟挽的命门,还可以帮他们把人抓了,再把人交给他们任由处置,纵然听上去好处全在他们这边,但是巨大的诱惑面前,让人不动心太难了。
第六十八章
翟挽轻轻一哂,这群所谓的武林正道啊,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做的却是下三滥的时期ing,让人不齿又让人防不胜防。
大概是想到即使讨论,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少林寺的那个禅宗老和尚,又说了“阿弥陀佛”,把自己伪装成为一个得道高僧,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想抽他,“既然钮施主要清理门户,我等也就不方便干涉。”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钮丞惠可以动手了,自己却退到了一边。
搞了半天,还是要打架嘛。翟挽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走下来,虽然钮丞惠是打着要清理门户的旗号,但是她这个人一向是不肯认输的,尤其是在嘴上。见到钮丞惠,翟挽说道,“你想杀我,想拿我身上的明月石,却打着什么‘清理门户’的旗号,钮丞惠,我知道不成器,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不成器。”
翟挽是上代教主,就算她现在不是了,她跟钮丞惠又不是一个师父,说到清理门户,万万轮不到钮丞惠这个晚辈来。他现在已经不想跟翟挽费嘴皮子了,反正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拿到明月石,钮丞惠也不再扯着遮羞布。他淡淡一笑,丝毫不理会翟挽的挑衅,身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这是一言不发,就要直接开打了。
翟挽见他如此托大,心知他肯定是找到了什么克制自己的方法,并不打算束手就擒。她说道,“你说你要清理门户,那我就不追究这中间的七拐八绕,不跟你一般见识。但是中原武林一向视我拜火教为异类,你在仇人的地盘上来对付我这个前辈,是不是有点儿没志气?”但凡钮丞惠还想当那个拜火教的教主,就不能不考虑到在属下面前的威信,他宁愿跪在仇人面前也要杀掉上代教主,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他这跟认贼作父没什么区别。就是不被利用,也会让人看不起的。
钮丞惠整个人一肃,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翟挽伸手一指,指向山后面,“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拜火教既然不为中原所容,我也不想在他们的地头上上演一教相残。”她说的话合情合理,让钮丞惠找不到理由拒绝。他点点头,“那就依你。”、
陆景吾在旁边看着翟挽将地点搬到了后面,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钮丞惠如此有恃无恐,是不是说明他的埋伏并不是在这附近?可是不在这附近,难道以他的身手就能拿下翟挽吗?两人之前交过手,翟挽武功如何钮丞惠应该清楚,他如此托大,又是一副对翟挽性命志在必得的样子,说明已经做好了准备。武林大会上人多口杂,难保里面没有他的埋伏,但他一开始并不知道翟挽会将地点改到山后,那边应该没什么布置。只是,钮丞惠既然敢换,那就说明,他的杀招不在埋伏上面。是不是,他已经掌握了如何让明月石失效的方法,所以才这样有恃无恐呢?
但不管怎样,翟挽将地点换到山后,算起来还是有利的。那边没什么人,免去了钮丞惠埋伏的可能性,他既然知道了克制明月石的方法,在哪儿用都是一样。而这里面大部分人都跟翟挽有仇,如果等下钮丞惠跟翟挽交手,有人在旁边突然发难,翟挽恐怕会顾及不过来。
但这是不是也说明,钮丞惠对自己非常自信,所以根本不在乎有没有人帮他呢?
就眼下这种情况来看,去山后面,的确是要比在这里好。
钮丞惠话音刚落下,翟挽整个人就已经拔地而起。她一身红衣,好像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在空中张开自己华丽的翅膀,几乎要隐天蔽日。钮丞惠看着她,身子一动,跟在她身后上去了。
两大高手对决,其中一个还是成名江湖数十年的绝代高手,这样的场面,不知道是多少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当下便有不少人去了那边,剩下的要么是等下有对决的,要么就是碍于正道邪道分隔,不想去的。
他们两人行到半空中,翟挽已经向钮丞惠发难了。她挥掌过去,身后的山峰跟着她的掌风一起,上面的石头簌簌下掉。她已经想明白了,钮丞惠既然对明月石如此志在必得,那就说明他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然而无论是什么准备,只要她快点儿把人毙于掌下,不让他那么多歪门邪道弄出来,他就永远没有机会。所以一开始翟挽就丝毫不留情面,处处都是杀招。
钮丞惠也跟她是一样的想法,翟挽掌风过去,他并不接,只是躲开。他在拖延时间,好让自己有机可趁。
碍于自己当下的身份,和防着钮丞惠带领拜火教做其他事情,陆景吾并没有去,然而心已经跟着翟挽一起,去了山的那边。按道理来讲,以翟挽的武功,他不应该担心,然而只要一想到翟挽身上那时有时无的内力,他就不能不担心。但就算是担心,依然还是要在这边坐着,还要装出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免得叫人看出端倪,不方便之后行动。
陆景吾在那里百无聊奈地看了几场,他端着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月旦楼又一直是超脱于江湖之外的门派,也没有人来打扰他。等到日头偏西的时候,山那边跑过来一个人,他认出来是如今江湖上轻功比较高的一个人。那人人还没有到,声音就已经从空中传了出来,“妖女翟挽,被钮教主诛杀了!”
这声叫喊,像一个炸弹一样投入原本就心不在焉的众人中间,陆景吾跟禅宗、落英师太几人一起站起来,像是不敢相信一样。是啊,谁会相信,妖女翟挽,居然就这么死了呢?陆景吾正要开口问,已经有人代劳了。禅宗踏出一步,不等那人站稳,就急忙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说清楚。”这下他再也顾不上维持他得到高僧的形象了。
经过这一打岔,原本在台上比得不可开交的两人也停了下来,那么多双眼睛都注视着这个人,等着他把前因后果讲清楚。
他跑得急,就算轻功好也缓了口气,“钮丞惠和翟挽两人比武,到了山那边,他们两个打得不可开交,后来更是直接到了山洞里面。那山洞很小很暗,我们不好进去,只有他们两个。但后来那边山洞直接垮了,只有钮丞惠一个人出来,他手上还拿着那妖女进去之前头上戴的那支簪子,出来之后只说了一句‘翟挽已死’。原本我们也不敢确认的,但是看到他随后拿出来了一块晶晶亮、好像夜明珠一样的石头,上面还有鲜血,说那就是明月石,我们这才相信的。”
如果说原本陆景吾还不相信翟挽就这么死了,听到钮丞惠拿了明月石出来,整个人已经凉了半截。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禅宗还在不依不饶地问那个人,“那钮丞惠呢?钮丞惠去哪里了?”
他依稀听见那个人说,“钮教主晕过去了,我赶着回来报信,后面的就不知道了。”声音似近非远,好像在耳旁,又好像在天边。
突然有一只手扶住了他,陆景吾转头一看,却是陆岱川,他脸上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非常勉强,“在没看到她尸体之前,都做不得数的。你忘了,她死过一次还能活过来了。”
是啊,翟挽是死过一次还能再活过来的人。但是这一次,没有一个敬湘湘给她收尸了,也没有一颗明月石给她续命了。那么多人亲眼看着钮丞惠拿出那块神奇的石头,她续命的东西都不在了,人怎么可能还在呢。还有,钮丞惠那种人,知道人人都想要这块明月石,如果不是确实拿到了,他怎么可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东西拿出来呢?
这些,桩桩件件都指向一个真相,然而陆景吾依然还是愿意相信陆岱川的话,不信能怎么样?就算翟挽没死,他也不可能再有那个机会,借尸还魂到其他人身上,跟她再次相遇。以前错过一次,能够再遇见已经是上天垂帘,这种机会,不会再有了。
禅宗和其他几个武林宿老已经急急忙忙朝山那边赶去,陆景吾勉强站定,也跟着要一起过去,陆岱川连忙扶住他,生怕他一个不好就出什么问题。一群人浩浩荡荡,刚刚走到场地中央,突然传来一阵巨响,大地随之颤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人已经随着地一起陷落了下去。山石砸下来,瞬间将他们埋了个结结实实。
有人在地下埋了炸药,要把他们这群人,全部炸死。
陆景吾他们跟在后面,还没有走到最中央的的地方,伤得不算重。就连丝毫不会武功的谢梧桐,都没有怎么受伤。然而刚才急急忙忙的那群人,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禅宗和尚被砸了个七荤八素,落英师太更是直接被砸死。这中间,一命呜呼、连个后事都没有来得及交待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在炸药面前,他们这些武林中人,不管武功再高,都跟蝼蚁一样,轻轻一捏就死了。
陆景吾他们这才发现,山下居然是个硕大的岩洞,虽然里面有不少刚才掉下来的山石,但空间还算大,他们这群人在这里,也不算挤。
一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门口那边突然传来了一声轻笑,钮丞惠换了身衣服,风姿超然地站在上面,他身边是一众拜火教人。看他那副模样,哪里还有之前那人说的经历过一番恶战的样子。
第六十九章
一群江湖人灰头土脸,其中还有好些死了,受伤了,一时间,回过神来的江湖人开始哀嚎,偌大的山洞中尽是一片狼藉。头顶的钮丞惠看着他们,脸上挂着几分志得意满的笑意,“你们这里面,多少成名人物啊,没想到居然也会有今天。”
他说的没错,这里面多少成名人物,砸的砸死,受伤的受伤,甚至有些人临死了都还弄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景吾抬头看他,不知道拜火教是什么时候在底下买了炸药,不过也好说,这些江湖人,都是居无定所的。他们要在哪里开武林大会,基本上就没个守卫,想要易装混进来,很容易。况且,炸药又不是什么难买的东西,他们化整为零,陆续运进来,也费不了多少工夫。就算这次武林大会不是在这里举行,而是换到哪个门派当中,他们也有办法的。
禅宗受了伤,看样子还伤得挺重的。堂堂一派掌门,说出去武林中抖三抖的人物,居然被炸药炸成这个样子,不仅是别人想不到,恐怕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其中有些人涵养比较差的,已经开始在破口大骂了,这些人骂了一会儿,钮丞惠站在边上听着,他脸上还带着几分浅浅的笑容,像是并不将这些放在心上。等到那些人骂得差不多了,钮丞惠才浅笑着转过脸来对大家说道,“我劝各位,还是省省力气吧。这洞中没水没粮,就算你们武功盖世,也撑不了多久的。不如还是静下来,想想自己的出路。”
听他这样子,像是不打算放了他们也不打算杀了他们。前一个好理解,如果要放人,他何必花这么大的心思,在底下埋炸药呢?但如果不为啥人,那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工作?
像是看穿了他们底下人的心思一样,旁边有人给钮丞惠搬来一把椅子,他大马金刀地往上一坐,居高临下地冲底下的人笑道,“这江湖么,肯定不能只有我拜火教啊,其他门派还是要存在的。”一个武林大会,整个武林中的高手基本上都来了,要是他们全都死了,那这个江湖也就剩不下什么人了。一个烂摊子江湖,钮丞惠就算统一了,也没多大意思。
禅宗终于缓过气来,冲着上面喊道,“钮丞惠,你狼子野心,我竟然没发现,你居然和那妖女联起手来,想置我们于死地!你简直是……”他像是气极了,气得连话都说不顺畅了。
钮丞惠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对禅宗说道,“大师怕是误会了吧?我跟那妖女,确实恶战了一场,她已经死了啊,什么联起手来,我跟她原本就不是一路的人。”亲耳听到钮丞惠这样说,陆景吾当下脚下便是一个踉跄,几乎有些站不稳。旁边的陆岱川连忙扶住他,这才让他没有倒下来。
像是怕大家不相信一样,钮丞惠微微扯开自己的胸口,那里露出一个鸽子蛋大小的明珠,圆润光滑,好似明月。他对底下的人说道,“看吧,明月石都在我这里,你说她还能不能活着?”
说完他长叹了一声,说道,“你们这些中原人啊,以前就觊觎我们教中的圣物,说我们是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硬是将我们赶尽杀绝。可怜啊,兜兜转转那么多年,你们连我们的圣物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他脸上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翟挽当年何等风姿的一个人,被你们逼到了绝境,居然还不想着反击,而是要让我们拜火教退居关外,将关内的大好河山留给你们这群披着人皮的狼,真是愚蠢。所以我说,女人不能当教主,一旦女人成事,必然会因为妇人之仁而影响整个教的发展。看吧,翟挽武功智力哪一样不是出类拔萃?…偏偏堪不破情关,被你们当时那个武林盟主三言两语哄骗勾引,置我教百年基业于不顾,你们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死?”
“她活着,非但不能对我教起到半点儿作用,反而处处掣肘,说什么要和你们和平共处的鬼话。她也不看看,你们这些人是不是能够和平共处的。身怀我教圣物,却不肯归还,你们说,她是不是该死?”
陆景吾重生得晚,翟挽也没有跟提过钮丞惠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原来私下里钮丞惠居然已经跟她说过这么多了。若非两人意见不合,想必也不用走到今日这生死相斗的地步。他这才发现,无论是当年被他父亲逼,被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