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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也宜站在门口,被这声音惊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末末姐的声音。可是,还没来得及摸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谢彬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你妈不同意,你觉得我们还有戏吗?”
肖末末更加愤怒:“你管她做什么?!”
谢彬:“她是你妈!”
肖末末:“你也知道她是我妈?”
晌久,谢彬沉沉地说:“她不同意,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主卧一时没了声音。
苏也宜很担心,抬腿就要朝“事发地”迈去,被一股从帽子上传来的大力及时地拉了回来。苏也宜不解地转头望去,看见易绪的视线刚从主卧收回,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低声道:“不要多管闲事。”
二三面
苏也宜讷讷地指了指主卧,对易绪道:“可是……他们在吵架。”
“他们的事情他们自己可以解决,如果连他们也解决不了,你也帮不到任何忙。”
易绪的语调很平静,苏也宜听着却有种掷地有声的感觉。默默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再抬头,易绪已经拎着购物袋走进了厨房。
主卧里争吵的声音没有再继续。
大概两个人都在冷静吧,苏也宜想。摇头叹了口气,她拎着购物袋上了楼,搁下一袋私人物品后,她又很快下楼,将汤圆塞进了冰箱。
厨房的流理台上放着满满两大袋物品。苏也宜一样一样扒拉出来,极其意外的发现了一条鱼。愣了一会儿,她走出厨房,很不确定地问正坐在沙发上垂首看报纸的易绪:“易绪?”
易绪保持着看报纸的姿势,应了句:“嗯?”
“你结账的时候把别人的鱼收来了?”
“……”
见易绪没回答,苏也宜又补了句:“我在我们的东西里发现了一条鱼,我们没买鱼的啊……”
“是我买的。”
苏也宜惊住,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仍然在认真看报纸的人,道:“啊?你买的鲫鱼……”鲫鱼刺最多了。
“嗯。”
苏也宜:你不是不喜欢刺多吗!》___《
苏也宜边在厨房忙碌,边仔细凝听着厨房外的动静。
第一道菜做好的时候,谢彬从主卧走了出来,和易绪在客厅里说了些什么,后来又没了声音。第三道菜做好的时候,肖末末从卧室出来,到冰箱里拿了盒酸奶,顿了顿,朝厨房走来——
正切肉的苏也宜放下刀和肖末末打招呼:“末末姐。”
肖末末此刻是微笑着的,苏也宜却看得出来这是为了她而强堆起来的笑容,末末姐的眼神里分明透着悲伤。看着她,苏也宜心里禁不住有些发酸,语气不自觉的变得很轻:“……今天元宵节,我是想说,大家一起吃个团圆饭吧。”
“我不……”
“末末姐不许不领情哟,我辛辛苦苦做了一大桌,如果你们不吃,我会很难过的。”
肖末末怔了怔,又忽然对苏也宜温柔的笑开了,伸手替苏也宜将颊边的头发掠去耳后,道:“需要帮忙吗?”
苏也宜摇头:“都是些很素的菜,没什么需要特别准备的。”
肖末末:“那你忙。”
苏也宜笑着点头。
目送肖末末离开厨房,心里那股酸涩还没褪去。
团圆饭吃得很闷。
肖末末只盛了几颗汤圆,吃菜也只夹一小口,吃得很慢。谢彬则是拿了一瓶二锅头,不断往杯子里添酒……
苏也宜看着满桌的菜,被这样的气氛压抑着,也没有什么胃口。
只有易绪一个人吃得很自在。
苏也宜陷入纠结,一方面联想到易绪吃得那么自在可能是因为自己做的菜很好吃而感到高兴,另一方面看见易绪吃得旁若无人她又觉得不舒服。
毕竟和末末姐谢彬哥他们也住了那么久,他们现在这么纠结,易绪不应该食难下咽才对吗?
暗暗在心里下定决心,苏也宜终于开始出面“活跃气氛”,她先转头问谢彬:“谢彬哥,过年还愉快吗?”
谢彬愣了愣,转头朝她苦笑:“很愉快。”
苏也宜继续努力:“谢彬哥是哈尔滨的,哈尔滨的冬天很美吧?”
谢彬仍然挂着苦笑:“嗯,很冷,雪很大,很厚。”
苏也宜:“南方很少下雪,我也是来北京以后才看过这么大的雪,”说到这里,苏也宜不忘提醒,“多吃菜啊,今天是元宵节呢。”
谢彬总算配合的伸出了筷子。
苏也宜又转头打算去“对付”肖末末。还没开始说话,肖末末已经从座位上站起身,朝苏也宜扯了个笑容道:“吃饱了,你们先吃。”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
直到卧室的门被关上,苏也宜才收回视线。
谢彬的神情却有些怔愣,不过一会儿,他也站起身,朝苏也宜抱歉地笑了笑:“也宜,做这么多菜辛苦你了。”
苏也宜乖巧地笑:“不辛苦。”
谢彬笑了笑,又朝易绪点了点头,也转身离开。
苏也宜看着谢彬的背影,拄着脸长长叹了口气。
收回视线,却见对面的易绪也吃完了,苏也宜只看见他起身离开的侧影。
见易绪那么事不关己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就在今天,就在刚刚,她第一次对易绪的作为有些不赞同……不,很不赞同。
娱乐中心的全体大会在一个周五的早晨召开。
会上,韩柯向大家介绍了一位新领导:“这位是David,戴维,中心新的总监。David以前是在时尚频道做,积累了很多相关的经验,他值得拿出来说的事件太多,我也不赘述,总之,我在这里宣布一下,今后,将由David带领大家走更远。”
与会所有人先是发愣,再是鼓掌。
苏也宜坐在会议桌的末端,却看得清楚韩柯身边那个打扮入时的男人。身旁祝莉正在小声和范佳低语:“我靠,走了个骚包,来了个骚人。”
“骚人?”
祝莉神秘一笑:“以后你就知道了。”
戴维笑得很大气,是那种很有气场的男人。他的服饰风格相较于韩柯来说,偏冷色调一些,他站在韩柯身边,韩柯真像个小助理。
“各位好。之前Hank也和我说了娱乐这边的情况,我所了解的娱乐中心是这样——一个一直保持着高流量的频道。”说完这句,戴维神秘笑了笑,“这句话也许是认可,但我在这里说出来,并非认可。”
韩柯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祝莉继续在下面“开小会”:“戴维是上调,韩柯估计是下调了,瞧他的脸,都快垮了。”
戴维无视所有人的神情,继续说:“我认为,在一个没有突破没有提升一直吃老本的频道工作,说得难听点,在座各位的辛勤都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换作任何一批人,都能做到这个程度。”
“我不是那种喜欢空口说大话下指标的人,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喜欢实干,我相信做出来的东西。”
“Anyway,这是一次介绍会,我不想把它变为批斗会。是这样,之前我在时尚频道呆了许久,从时尚那边挖了个小团队过来,他们都是我在时尚的得力干将,以后我将把他们安排到各个组,他们都是全能型人才,以后各位可以任意差遣。好的,他们分别是……”
苏也宜后来数了数,戴维介绍了六个人。
其实这原本没有什么,只是祝莉说了句没来得及藏起来的话:“天呐,来这么多人,苏也宜什么时候能转正啊。”
在这暖气充足的会议室里,苏也宜听完这话,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紧接而来的周六是情人节。
为了缓和关系,苏也宜前几天就为两人买好了两张电影票。她记得肖末末当时还是很高兴的。可是,轮到去看电影的这一天,这两人的第二波争吵开始。
“不想去直接说,临时有事是算怎么回事?”
谢彬:“你可以冷静下来,好好说话吗?”
“你让我怎么冷静?是我肖末末一路巴着你,是我犯贱想要和你和好……”
“肖末末,你以前不这样。”
“……”
过了一会儿,楼下传来肖末末的哭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我的错吗?我的错就是不该在过年的时候把你带去沈阳……家里没钱没权怎么了……那是我妈觉得,你又不是要嫁给我妈……”
再后来,苏也宜就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
她趴在房间外的小栏杆前,确定里面不会再出动静后,终于安心地回到小窝里。拉过鸽只,迷茫的想,如果这世界上没有误会和争吵该多好啊。
愿望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相反的。没过去多久,楼下再度传来争吵。
这回苏也宜还没听清楚两人争吵的内容是什么,先从栏杆外看见谢彬离开的背影。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接着,肖末末突然大声哭起来。
苏也宜很快跑下楼,打算去安慰肖末末,岂料,还没转身走过楼梯先被一只手拉住手臂,横向截住。苏也宜转头望去,易绪正站在自己眼前,手里还端着一个杯子,这么剧烈的动作过后,他杯子里的水竟然没洒……
苏也宜觉得他是等在这里截她的。
因为心里有些气愤,苏也宜的语气竟然比平时和他说话时拔高了几分:“我要去看末末姐。”
易绪的表情实在称不上好:“你就这么喜欢当烂好人?”
苏也宜瞳孔睁大:“烂好人?”她愈加生气,试着从易绪手里挣开自己。
易绪并不放松力道,反问:“不是吗?”
苏也宜怒气上涌,张口要说什么,易绪眼疾手快把杯子放在上楼的台阶上,左手拉着苏也宜的手臂,右手飞快堵住她的嘴。
苏也宜在挣扎中被易绪拖进了房间——易绪的房间。
二四面
苏也宜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双脚站立地方是易绪房间,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刚从自己身上收回手,正站在她面前目不转睛盯着她人。
她害羞地低下了头,俨然忘了自己刚才还理直气壮地想要反驳他,很小声地问:“你……你干嘛把我带到……带到这里?”
易绪没有理会她问题,转而问:“你打算怎么安慰肖末末?”
听到“肖末末”,苏也宜才算从当机状态中回复过来,抬头盯住易绪,道:“她刚刚和谢彬哥吵得那么厉害,又哭了,是最需要安慰时候……”
“我问你打算怎么安慰她?”
印象中,苏也宜没听过易绪大声说话。其实,刚才他声调也很平静,只不过,他打断苏也宜说话那个表情让苏也宜觉得自己被吼了。
她是个很不喜欢被吼人。
所以,她眼神变得很坚定,她语气也变得很高昂:“我会告诉她,事情都会变好,有事情可以慢慢坐下来好好商量,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要相信爱情力量。”
易绪:“……”
苏也宜握拳道:“所以,我现在要去安慰她,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哭。”发表完宣言,苏也宜转身要走。
被一只手轻而易举拎住卫衣帽子提溜了回来。
与此同时,易绪另一只手就按在旋转门锁上,苏也宜被完完全全控制在了门背与易绪之间小小范围内。
还与此同时是易绪声音——就在她眼前“响”起:“你知道这些道理,肖末末只会比你更清楚。”
苏也宜心跳陡升,脸红得不可思议:“那我……我……”
易绪淡然看着她。
苏也宜垂下脑袋,伸手拍了拍自己脸,组织了好半天思路,才道:“你又不是女生,你不会知道,女生都很脆弱,她们其实不常掉眼泪,一旦她们哭了,就是她们示弱时候,这个时候,她们都会希望……有人安慰。”
易绪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语气还是那样冷然无波:“你确定肖末末是这么想?你确定这不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自以为是?”
苏也宜抬头,正对上易绪认真神情,她模糊地道了句:“我……”
“假如她真需要安慰,她更需要应该是谢彬安慰。
如果你去,她还得为了不让你担心而假装自己很好,把别人对你好意当做你安慰成效……这就是你想要?”
易绪说得不慢,但每个字都很清晰,他声音总是低低,像一条小溪,缓缓而过,流淌着凉意。苏也宜听着他这样话,觉得很委屈、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做、要做……都是傻事。
“我只是……我看到她难过,我也不好受,我只是简单希望她不那么难过。”
“换种理解,你去安慰她只是因为你不好受?”
苏也宜听得出这句话很奇怪,却揣摩不出奇怪在哪儿,只好点点头。
再开口时,易绪声音添了些清冷:“也就是说,你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好受。”
苏也宜听见自己脑袋“嗡”一声钝响……
他为什么要这样想她?
可是,明明知道这是误解,她却好像无从反驳。只是,他看得这样透彻,倒让她对他多了个认识,没过多久,她低声道:“这世界上……有你关心人吗?有那种……哪怕你知道自己安慰没用,你也忍不下心来对他置之不理人吗?”
说到这里,苏也宜抬头,她眼里因为水汽漫过,正闪闪发亮:“你有打从心里爱人吗?”
易绪微微皱眉,眼神在很短暂时间里变得疏离:“你没必要知道。”
这句话威力很像小刀——锋利小刀,不是割在皮肤上,而是刺进心脏里。苏也宜觉得很疼,她下意识地回话:“那么,我事你也没权利管,你喜欢袖手旁观,我却喜欢做烂好人。你没权利干涉我做烂好人自由,”不知为什么,看到易绪越来越深眼神和微微变化脸色,苏也宜觉得平衡,愈加想说伤人话,于是干脆继续胡说,“你说我管末末姐闲事是为了让我自己好受,那你管我闲事呢,我做烂好人碍着你了吗?你凭什么拦我?”
苏也宜话起了很微妙效果,因为在苏也宜问出这番话之后几分钟时间里,易绪都只是定定地看着她,没有答话。
苏也宜低下头,避开他直视自己眼,她视线里映入易绪按着门锁手——那只手正从门锁上滑下去……
她就抓住这个机会,果断地扭开门,果断地转身离开了房间,一路跑回了自己小屋,四肢摊开躺在地铺上,她才将那口气松出来……
肖末末和谢彬争吵结束于周日晚上。
谢彬是晚上七点多回来,一听到大门打开动静,苏也宜就悄悄趴在了小屋外,清楚地听见没有关门主卧传来对话——
肖末末:“我想清楚了,我们得分开一段时间。”
谢彬没说话。
肖末末:“如果一直这么吵,我想,我们最终结果也就是分手,我不怕分手,我怕我们因为不值得理由而分。”
谢彬语气很颓丧:“你从没认真和我描述过你家里情况,我从不知道自己女朋友有个高官爸爸、有个富商妈妈。”
肖末末冷笑道:“谢彬,这些都不是我可以选择,而且,我并不觉得这些东西对我们会有什么影响。”
谢彬:“我起初也觉得没有。你妈妈……算了。”
肖末末:“我妈单独找了你是不是?”
谢彬:“追究这些没有什么意义。你说得对,我们该分开一段时间。不过,你不用离开,我走。”
肖末末:“谢彬,你真自私、很自私。”
“……”
后来他们没再说话了。
苏也宜就在原地转了个身,背靠着栏杆坐在地上,抱着双膝很苦涩地想,为什么现在这个时代还有人因为门当户对问题而争执呢?
谢彬和肖末末曾经那么要好、那么和谐,怎么过了个年就变成这样呢?
谢彬很快收拾好东西,他行李箱和木质地板摩擦声音很刺耳,听得苏也宜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抓着栏杆,看着谢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