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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着刚才的戏路又来了一遍,陆尔雅才被人从地上扶起来,那边助导的声音又响起来:“不行,再拍!”
“……”
就这样反反复复拍了六次,那人才作罢。陆尔雅在地上跪坐了很长时间,到最后那一遍的时候,站起来都有些费劲。
小齐招来一个年轻小伙子,让他将陆尔雅背到楼上去。又和助导两人一左一右小心搀扶着。
不行,这样下去,陆尔雅得生病。
才到楼上,小齐就把人赶到洗手间去,拿了身干衣服给她换上,又拿毯子给她披上,才招呼小李和几个姑娘过来给她弄头发。
“那老男人太过分了,明明都拍得那么好了,还这样对你,改天我和周导说说,让他给你出气!”小齐愤然。
陆尔雅淋雨时间长了,身上阵阵发冷,这大夏天的,竟然嘴皮子都有些抖:“不要告诉他,闹开了对谁都不好。”
“可是……”
“小齐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也知道,我没什么资历,又是周导带进组的,现在还被工作室签下了,组里已经有很多人在说闲话了,我不希望他出面,到时候有理说不清,我的努力不就都白费了?”
小齐嘴巴张张合合,最后还是化作一声叹息,轻轻戳戳她的脑袋:“在这个圈子,不用太在乎那些的。”
谁为了上位,陪谁睡过,这样的新闻,每天都有,真真假假,哪有多少人在乎?何况还是周淮易这样风评这么好的人,说出去谁信啊!
陆尔雅笑着摇头:“我只是,不想用这种小事去麻烦他了……”
☆、换个同款手机
小齐先帮她把东西送回休息室去,陆尔雅披了毛毯,踢着拖鞋去凌菲的休息室去,昨天和凌菲约好的,收工之后一起对对台词。
凌菲早就等在里面,没了外人在场,就那么大辣辣地斜躺在沙发上啃着苹果,瞧见她来,还兴冲冲地递了个刚洗好的过来。
陆尔雅没接,而是接了凌菲助理递过来的一杯水果茶,热乎乎的,喝下去,身上的寒意也减轻一些。
凌菲把助理赶出去,拉着陆尔雅胳膊瞧了一阵,怪她:“怎么这么晚?”
“在下面多呆了会儿,也不算晚,才六点不到。”
凌菲狐疑地打量她:“这大热天的,裹着毛毯干嘛?”
陆尔雅耸耸肩:“没办法,被你和景明气到了,跑雨里头哭了一阵,现在还没缓过来。”
“瞎说!”凌菲坐直身子,又软绵绵地倒朝她那边,“尔雅啊,你以前交过男朋友吗?”
“没有啊。”男生朋友倒是有一个……
又看看耷拉在她肩膀上的凌影后:“问这个做什么?”
“昨晚啊,和孟唯亭聊微信呢,问他交过女朋友没有,他说有,气得我……唉,算了,反正就是有那么一回事,我听了挺难过的。”说完,又伏在她肩上唉声叹气。
陆尔雅算是听出来了,那姑娘,八成是在吃醋:“交女朋友怎么了?人孟唯亭挺好的,被女孩子惦记也正常,其中总有一两个看得顺眼的。”
凌菲却死命晃动脑袋:“可是我还是觉得膈应。”
“都是过去的了,膈应什么,要是不舒服,就不喜欢他呗。”
“哪能啊,我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那么喜欢一个男的。”
陆尔雅自毛毯里探出手,拿过水果茶,又喝了一口:“那不就结了,在意那么多干嘛?”
凌菲往后一倒,仰躺在沙发上,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眨眼:“他说他还喜欢那个女生,从读书的时候,就喜欢,后来分开,是有原因的,他还想回头,大概是这么个事儿,我没法不在意。”
“人家也不知道你喜欢他,兴许你告诉他了,他就不想那位了呢。”
“要不说你没谈过恋爱呢。”
陆尔雅捧着茶杯,兴致缺缺地看了眼躺尸的女人:“你不是要对台词吗?”
凌菲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又曲着手指敲打她的脑袋:“榆木脑袋!你想啊,要是易哥心里有那么个人,你会是什么想法?”
周淮易心里……有个忘不掉的人?
应该没有吧,那么孤高自傲的人,谁能入得了他的眼呢?摇头:“没什么想法。”
“老话说,人不如故,倘若他心里装了那么一个人,别人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现在,我大抵就是在白费力气。”
察觉到那人确实挺伤心的,陆尔雅伸出一只胳膊,揽住她:“这种事主要还是看你,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不要问别人意见,会受干扰。”
凌菲咋舌:“啧啧,说得跟自己很懂一样。”
“……”
最后台词也没对成,凌菲晚上约了朋友吃饭,和她大吐苦水之后,就换了衣服离开休息室。
陆尔雅也认为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今天没有夜戏,现在就算完工了,披着毯子在休息室门口和凌菲告别,就转身朝自己的屋子走。
看到对面休息室亮着灯,下意识想敲门进去看看,扬起手来,又发觉自己没什么事要找他,垂下手,觉得好笑,唇角还未扬起一个明显的弧度,门被从里面打开。
两人都是一怔,里面的人显然没想过她会在门口,面色一顿,稍稍缓和后,才问:“有事找我?”
“没有啊,就是要回去了,和您说一声。”
周淮易抬起手腕,看看时间,确定还来得及:“回去拿东西,我送你回家。”
陆尔雅甩甩脑袋:“不用,尔阳说要来接我,您忙自己的事就好。”
打算进去拿车钥匙的人停住脚步,回头探究地看她:“真的?”
怎么还不信呢?陆尔雅打开微信,把聊天记录给他看:“喏,我没骗您吧?”
“嗯,到家了给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也行。”
“好的。”
许是看她还披着毛毯,周淮易轻轻蹙眉:“刚刚拍了几条?”
“唔……两条啊,第一遍没在状态,然后拍了第二遍。”
静默地盯着她瞧了一会儿,周淮易手机响,摆摆手,对她说了句“路上小心”就转身进了休息室,关门的时候,陆尔雅依稀听到他对着那头“喂”了一声。
他要继续工作了,她也该回家了。
给尔阳打了电话,告诉他可以过来了,小孩却说已经等在外面了。陆尔雅惊诧之余,还是自觉地加快速度,没几分钟就跑出片场。
影视城挺大,剧组的位置又靠里。纵使她一路小跑,到门口时,还是花了将近半个小时。
雨停了有些时候,陆尔阳手里还拎着两把伞,一把是他的,一把是为她准备的。看黑色的折叠伞还在往下滴水,估计这孩子来了挺久了。
陆尔雅心头一软,跑过去,挽着弟弟的胳膊,和小时候一样,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来了不知道给我打电话?”
陆尔阳难得嫌弃地躲开,想抬手擦擦她亲过的地方,又腾不出手来,只能瞪眼瞧她:“我都十七了,你还亲?”
“那有什么?你就是七十了也还是我弟,照样亲。”
陆尔阳懒得和她贫嘴,把伞裹好,装到伞套里,都拿在一只手上,另一手牵过他姐的,问:“你打算去哪儿买?”
“看你吧,你喜欢哪个牌子我们就去哪儿。”
“你买手机,看我的喜欢干嘛?”陆尔阳炸毛,毫不客气地吼他姐,“你就不能有点儿自己的生活?”
陆尔雅难耐地捂了捂耳朵,等他消停了,才解释:“你的手机也该换了,卡成那样了,我们一起,换个同款的手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这种事情,留着以后和你男朋友做吧!”
“我就想和你用一样的,要是你去上海了,我拿出手机来,还能有个念想。”说成这样,小孩也不好说什么,牵着她往商城的方向走。
果然是买了同款的手机,他黑,她白。又陪着她去办了张卡,新卡装上,互存了号码,陆尔雅就收了手机,拉着他往楼上走。
大概预料到什么,陆尔阳甩开她的手,站在矮她两阶的台阶上,冷眼看她:“我说了暂时不需要。”
陆尔雅却扁着嘴,神色带了些委屈:“总归要买的,这边评价还不错,省得你到那边还要跑几条街买。”
“我打电话问过了,上学期都是理论知识,用到器材的时间不多,要是不行,学校有租用的地方,不用特别买的。”
“那你天天拿笔记本翻摄影机?我都看了,你存了好几个,现在姐姐拍戏有钱了,你喜欢就买呗。”
陆尔阳气恼地瞪她一眼:“快下来,回家了!”
“我不!”
“陆尔雅,你别以为你是我姐我就不敢动手。”高了她许多的男孩跨步上来,站在她跟前,和她死磕。
陆尔雅也是倔脾气上来:“怎么着?你以为你打得过我吗?”
小孩趁她不备,一个反手,擒住她的双手,又把她往楼梯边一推,弯下腰去,把他姐挂到了肩膀上。
围观的人有些多,陆尔阳扛着她大步向前,瞪了眼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报警的热心女孩:“这是我姐!”
陆尔雅恼他这样对待自己,还是不想惹麻烦,自他肩上抬起脑袋,冲围观的人笑笑:“我俩闹着玩呢,不用当真。”
没热闹可看,人分分钟散开,道路通畅,陆尔阳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扛着她大摇大摆地朝门口走,还不忘到储物箱去取包和雨伞。
“好好好,先放我下来好不好?我肚子咯的疼。”
陆尔阳想着都到这儿了,她总不能再折返回去,把她放下。陆尔雅踉跄两下,险些没站稳,抓着他的胳膊,才勉强稳住。
嗔怪地打他一下:“长本事了?姐姐的话都不听了?!”
陆尔阳把她的小包递给她,看她背上,才幽幽地答:“你才长本事了,拿到笔钱就知道乱花,也不想想我走了以后,追债的那些找上门来,你一个人应付得来吗?”
“那能是乱花吗?都是你上学要用的东西,欠的钱,再过段时间,片酬下来,我就拿去还,你不用操心。”
十七岁大男孩难得露出成熟稳重地一面,搂着她往外走:“姐,你为了我连大学都不念了,我不买这些东西,也可以的。”
顿了顿,又说:“不能光是你一个人在付出,我长大了,能更好的保护你了,更不可能老是靠着你过日子,你要真想让我放放心心地离开北京,离开你,就找个男的陪着你。”
陆尔雅皱皱秀眉,不悦:“干嘛又说这个?我一个人你就不放心啦?”
陆尔阳正经不过三秒,下一刻,就贼兮兮地凑到她耳边:“周淮易,你真不打算考虑一下?”
“不考虑!”
“你可想清楚了,那样的男人要是错过了,够你后悔一辈子!再说他这么优秀,肯定一堆女的眼巴巴等着呢,你现在可是天时地利人和,还等什么?别告诉我你真对他没感觉?”
陆尔阳好言好语分析,却看他姐一副没在听的样子,伸着手指在她眼前晃晃,“说话啊,是喜欢的对吧?”
陆尔雅把他的手打掉,想起白天的事,对他说:“尔阳,你还记得周哥哥吗?”
“记得,怎么了?”
“周淮易,就是周哥哥!”
陆尔阳嘴巴张成“O”型,不敢相信地询问了一遍,看她点了头,转而收了惊讶的表情,一脸兴奋:“那你和他,不就更近了一步?”
“……”
☆、生病
睡得有些早,却噩梦连连,陆尔雅几次想睁眼,硬是没能睁开,无用挣扎之后,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迷迷糊糊听到尔阳的声音:“姐,姐 ,快醒醒,你生病了!”
生病?
她想也是,要不身上怎么阵阵发冷呢?
被尔阳拍了几下脸颊,才勉强睁开眼来,烧得有些重,看东西的时候,还出现重影了。
是今天淋了雨的缘故吧,她想。
陆尔阳挺着急,围着床铺走了两圈,降温贴已经换了两次,温度还没有降下来,眉头皱得更紧:“快起来穿衣服,我们去医院。”
陆尔雅费力地坐起身,眼前泛着团团黑晕,捂着脑袋缓冲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套上外衣,就趴到小孩宽厚的背上。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在下雨。
陆尔阳背着她下楼,站在门口猝了一口,拿过挂在围栏边的大伞,把伞按开,把背上的人往上颠了颠,确定不会摔下来,才撑着伞冲入雨幕。
外面小门锁了,要开门还有些麻烦,陆尔阳心里焦躁,手上动作也不顺。陆尔雅半睁着眼,抬手,接过伞把,好让他腾出手去开门。
陆尔阳开门,出去后,又转身锁门,夺过她手里的伞,陆尔雅说自己可以抬得住,他也不理。
医院离得不远,陆尔阳背着她,抄了小路,不过十几分钟,就到医院门口,来不及好好把伞收好,直接扔在大门口的椅子上,就急匆匆背着她进去。
把他姐放在凳子上安顿好,他去挂号,一掏钱包,才惊觉没带钱包和手机,和护士好说歹说,人同意他先带人去看病,稍后再来补上。
看小孩急得满头大汗,又背着她满医院跑,等针扎上,才稍稍输了口气。陆尔雅哑着嗓子笑,拍拍他的肩:“笨蛋,看病不知道要带钱吗?”
小孩抹了一把脸,又伸手给她把外套拉好,才说:“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回去拿钱来付,有什么事就叫护士。”
陆尔雅点头,交代他:“把手机也给我拿过来,得给舒元姐姐打个电话。”
陆尔阳一一应下,没了方才的紧迫感,走起路来也轻缓许多。
看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陆尔雅才垂下肩膀,脸皱成一团,闭着眼靠着椅背调整呼吸。真要命,太久没生病了,竟然觉得喘不上气来。
今天医院病人不多,边上倒是坐着几个小姑娘,应该是陪那个捂着肚子的女生来的,陆尔雅听她们说什么高数啊专业课的,知晓对方还是大学生的身份。
不一会儿,几个女生又盯着她瞧,又瞧瞧手机,交头接耳道:“是不是她啊?”
陆尔雅听不太清,她们又说了几句,其中一个大着胆子靠过来,坐到她边上:“姐姐,刚刚是你男朋友送你来的吗?”
陆尔雅摇头,掀起眼皮,友好地冲人笑笑:“不是,那是我弟弟。”
“亲弟弟啊?”
“嗯,亲的。”
几个女生又是一阵惊呼:“感情真好。”
一个女生拿出手机,递到她眼前来:“你看看,这是你和你弟弟吗?”
陆尔雅现在不太看得清东西,凑过去一些,看到几张照片,看穿着,是她和尔阳没错。刚刚尔阳背着她来医院的场景,被人拍去,发到微博上去,还配了字——背上背着的,是全世界!
背景是医院,进来的时候,还有背着她上楼的样子,灯光很亮,照片很清晰。大多是从背面拍的,有两张是侧脸,发照片的没意识到要给人遮挡脸部,就这么发了,要认出来,并不难。
这算不算侵权呢?
陆尔雅扯扯嘴角,罢了,也不是什么诋毁的话题,大致扫了一眼评论,大多是希望有这样的男朋友之类的,唉,广大网民这先入为主的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
但也对了一半,他之于她,或者她之于他,都是对方的全世界!
又想起小孩两周后要只身去上海的事情,心里酸涩不已,眼眶微微泛红,把手机递还给女生,等女生又回到她朋友身边,陆尔雅才偷偷掉了眼泪。
抬眼看看走廊那头,眼尖地发现那孩子的身影,又抡起袖子,胡乱擦了眼泪。
陆尔阳长相极好,经过几个女生的时候,惹得姑娘们又是一阵热闹地谈论。
陆尔阳没理,许是早就习惯这样的事,直直地朝他姐走,到她跟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