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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知道,以大人的才干,不管是在大明,或者是在后金,都能像龙一样翻腾,将军,就是一条潜龙!”
朱斌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这话岂是能够乱说的,一旦传到了朝廷,就算不是自己的想法,也会给别有用心之人落下口舌,到时自己可就大大不妙了。
“其实现在乱世,最重要的就是实力。”龙真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朱斌脸上的变化:“有了实力就等于有了一切,袁崇焕被杀,可他的部下祖大寿为什么没有受到牵连,反而还被朝廷嘉奖?那就是因为他有军队……可惜啊……”
这话倒说到了朱斌心里,有了实力就等于有了一切,听到龙真话里有话,朱斌也没有借口,耐心等着他说了下去。只听龙真说道:
“可惜,就算祖大寿不得其主,大明朝廷对他百般苛刻,就算祖大寿再有报复,也终究会落得个凄惨的下场。在我看来,他的投金只是迟早之事。”
“你究竟是谁。”朱斌平静地问道。
龙真的笑容一点也没有变:“我只是一个参客,大人不必多疑,我对你一点恶意也没有,相反,将来我们还有可能成为朋友……”
朱斌淡淡的笑了下,既然他不愿意说,也没有必要追问下去的理由。只是这人身份神秘,朱斌忽然想到了那个锦衣卫的黄溪,若是此人在这倒也帮上忙。看来到了浙江以后,当务之急是要建立自己的秘密情报系统。
“在下知道朱巡抚这次没有问朝廷要一两银子,所有一切全凭自己。”龙真掏出了一张银票,放到了朱斌面前:“这里有些银子,权且当成是我对大人的一番心意。”
朱斌眼睛向银票瞄去,竟然整整二十万两。此人身份神秘,出手阔绰,和自己不过萍水相逢,竟然莫名其妙的一下就给了二十万两银子,朱斌心中疑云大起,说道:“我和先生此前根本就不认识,将来更不知还有没有机会碰头,先生为何如此待我?”
“将来我们一定会有机会见到。”龙真微笑着说道:“而且不光有机会见到,说不定到了那个时候,我们非但不是朋友,还会是敌人。这银子,就权且当是我的买命钱吧!”
买命钱?你给老子银子,是为了日后老子不杀你?正当朱斌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看到龙真站了起来,笑道:“好了,在下今晚并不住在此处,就此别过,希望下次我们再见时,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他竟然真的说走就走,朝着朱斌略拱了拱手,带着那随从很快离开了店里。
还没有等朱斌反应过来,看到黄飙和郑天瑞两人匆匆从楼上下来,一见朱斌,黄飙就神色紧张地说道:“刚才我和浩然从窗口看到,客栈周围忽然多了十来个神秘人,生怕对你不利,因此赶紧下来。”
可等他们冲出店门一看,黑漆漆的夜里哪里还有半个人影,朱斌很快醒悟过来,那些神秘人必然是那叫龙真的参客带的保镖。他挥了挥手说道:“不管咱们的事,睡觉,睡觉!”
可回到客房之内,又哪里能够睡得着,满脑子想着的都是龙真。翻来覆去一直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朱斌干脆坐了起来,拿出那张银票看来看去。忽然,朱斌浑身打了个哆嗦,他知道这个神秘的龙真是谁了!
朱斌暗骂自己糊涂,怎么一时没有想到,在历史上的这人,可不经常喜欢深入敌人重地,探听情况,又喜欢拿银子交往大明高级将领、官员,却又偏偏不肯留下名字。除非要用到对方的时候,才会去封信,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人胆子大到极点,以如此尊贵的身份却偏偏喜欢做如此危险的事情。不过话说回来,又有谁会想到此人敢做这事?朱斌这位来自后世的人,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抽自己几个大嘴巴,要是早些想到,别说二十万两银子,就算金山银海堆在自己面前,自己一定不会去看上一眼。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朱斌摇了摇头,把银票重新收好,冷笑了几声,心里只想到将来若是在战场上相遇,二十万两银子就想买到自己的性命,你也未免把自己的命看得太贱了一点吧!
洗漱完毕,下得楼来,发现几个兄弟已经在下面等着自己。看到朱斌一脸的倦容,李天齐问道:“抚帅,昨晚是不是背着兄弟们去逛青楼了,你这可也太不够意思了,逛青楼也不带着为什么。”
哄笑声中,朱斌接过平儿递过来的一碗稀粥,上上下下打量了下平儿,奇怪地道:“平儿,难道你昨晚没有和陶海住在一处?陶海,我说你这也可太不像话了啊……”
又是一片笑声,平儿羞得赶紧跑上了楼,陶海闹了个大花脸,呐呐地说道:“抚帅,平儿脸皮子薄,您老就别开她玩笑了……”
“她脸皮薄,你的意思就是你脸皮厚了。”朱斌大笑着说道,接着拿着了“龙真”给他的那张银票:“当初我和你说过,等本大人有权了,就一定把督管粮草、调度物资的事情交给你来做,现在本大人说话算话。这里有二十万两银子,你好好收着了,到了浙江咱们有用得上。”
接过朱斌手里的银票,陶海看到众家兄弟和自己一样诧异,问道:“抚帅,这一晚上的时间,你去哪弄来的银子?”
“老子半夜当了回强盗,抢的。”朱斌笑着站了起来:“看来这次去浙江还算顺利,二十万两银子就这么到手了,兄弟们,出发了!”
五十九 初到浙江
当一路颠簸的朱斌一行,终于到达治所杭州府时,浙江的布政使曹化为,按察使周重光,都指挥使周庚等待已久。虽然他们知道当年的少年皇帝,为浙江派来的巡抚是个和圣上差不多大大年纪的少年上司,早有心理准备,可当真正看到朱斌的时候,却未免还是尴尬不已。
朱斌也早就见惯了这些官员的表扬,也不往心里去,略略寒暄了几句,就被当地官员引到了自己的巡抚府中。还未坐定,布政使曹化为已经拿着了几大本厚厚的卷宗,清了清嗓子,念道:
“禀告巡抚大人,浙江领府十一,属州一,县七十五。为里一万零八百九十九。西至开化,与江南界。南至平阳,与福建界。北至太湖,与江南界。东至海。距南京九百里,京师三千二百里。洪武二十六年编户二百一十三万八千二百二十五,口一千四十八万七千五百六十七。弘治四年,户一百五十万三千一百二十四……”
看他絮絮叨叨了一大堆还没有说完,朱斌心想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最关心的是浙江有多少银子,可不是有多少人口,当下打断了曹化为的话:“布政使大人,这些东西以后咱们慢慢说。我出京之时,可是和圣上打下保票的,咱们浙江现在有多少银子?”
“回大人话。”曹化为不紧不慢地说道:“自浙江士绅百姓得知大人前来,无不欢欣鼓舞,商人踊跃交税,农夫争先纳粮,至大人到达之时,算上浙江府库原有,共计银十七万两,粮……”
“扑”,他话还没有说完,朱斌正喝在嘴里的一口水已经全部喷了出来。赶紧说了声抱歉,朱斌整个人都傻在了那里。浙江那么大的一个省,才区区十七万两银子,这还是踊跃交税?朱斌越想越觉得自己简直到了边远山区。
“我,我没有听错吧?”朱斌瞪着眼睛看着曹化为:“这是浙江官库?”
曹化为丝毫不为所动:“回大人话,浙江本来富裕那是不假。可前朝改漕运为陆运,这些年来,朝廷屡屡催促浙江运送税银粮食,可目前的时局大人也是知道的,变民四起,运送到朝廷的的在路上十次里倒要被劫八九次,那些了变民看到银子粮食,一个个都像不要命似的,红着眼睛一拥而上,他们又人多势众,因此……”
正当朱斌听得头大之时,都指挥使周庚又说道:“还有,正德年间开始,浙江海盗不断,其后又有倭寇之乱,后来虽然肃清,但前些年海盗又复猖獗,本来势力最大的郑芝龙、郑芝虎兄弟已经归顺朝廷,可是匪患依旧严重,其中更有佛郎机国人死灰复燃,暗中协助……浙江要防范围剿这些海盗,每月不知要消耗多少银子,因此浙江实在是有难处啊……”
郑芝龙?这不就是郑成功的老子?可朱斌觉得奇怪,历来布政使、按察使和都指挥使都是谁都不买谁的账,互相拆台,怎么自己一来,倒好像他们之间团结得很?
“算了算了,不要说了。”朱斌恼怒地挥了挥手:“有什么困难我也不想去管,总之一点,圣上要的银子、粮食,一两一颗都不能少了,否则从我开始,有多少顶乌纱都自己摘下来吧!”
曹化为、周重光和周庚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朱斌正好抬头,他们的表情全部落到了朱斌的眼里,从他们的样子上,朱斌忽然明白了什么。
正思索间,忽然一个总兵匆匆进来,先向朱斌请了安,接着匆匆地说道:“回几位大人,横屿急报,海盗冯长兴部日前于横屿登陆,杀害渔民与当地百姓数十人,现正盘踞横屿,横屿县接连报急!”
朱斌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曹化为,曹化为急忙说道:“巡抚大人,自郑家兄弟受招安后,这冯长兴便成了浙江一带最大的海盗头子。冯长兴外号‘冯拼命’,作战甚是勇猛,他那又有个佛郎机人,叫比摩亚的,带着几十个佛郎机人和为他助威,火炮尖利,官兵屡次进剿皆无功而返,还请大人拿个注意。”
还未等朱斌来得及开口,周庚已经说道:“贼势浩大,下官认为,进剿不是上策,宜招抚为妥,那个个的海盗……”
“混帐!”还没有来得及让周庚把话说完,朱斌已经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骂道:“什么招抚,本来光是海盗倒也算了,可葡萄牙……不是,佛郎机人偏偏要来插上一手,这些人和倭奴一样可恨,本大人非剿不可,不剿不行!”
他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其实朱斌心里最是清楚,在明朝所指的“倭寇”,可不光光是说那些日本的矮子,也包括了那些现在叫佛郎机,后世叫葡萄牙的可恶家伙。要说起可恶和凶残来,这些人可一点不比日本畜生要小上多少。
“大人之怒可以理解,不过……”周庚冷笑了下,说道:“浙江现在可没有多少兵力可调用,下官听说大人带来的天字第一营战无不胜,或者可以克举成功……”
这话已经带着明显的讽刺,和朱斌一起从京师出来的这批兄弟顿时大怒,黄飙讥讽地说道:“戚继光在的时候,浙江人人奋勇,可到了几位大人手里,嘿嘿……几位大人不用担心,我们一定帮你们灭了海盗……”
朱斌摆了摆手,冷冷地说道:“我现在就带着天字第一营去横屿,这就有劳几位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拆我朱斌的台,我朱斌也是个翻脸不认人的主!”
六十 杖责立威
朱斌话说得已经严厉之极,可曹化为这三人却像是浑不在意的样子,唯唯诺诺的说了声是,目光中却全是幸灾乐祸的样子,只盼着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巡抚,在海盗们的面前出个大大的洋相之后,还得乖乖的回来求教自己!
“抚帅,好像这批人对咱们敌意很深啊?”才出了巡抚府,刘风皱着眉头说道:“我看什么银子粮食不能运,都是这些人在捣鬼。”
“运送时转运艰难、盗匪横行固然不假,可最主要的毛病还是出在当地官员身上。”黄飙从小在官宦人家长大,对官场上的这一套了如指掌:“纵然这些地方官,平素时候矛盾重重,可一旦有外人要插手他们的地盘,他们会很快拧着一股绳,让后来者寸步难行,最后,不得不采取和他们合作的办法……”
朱斌摸着下巴,冷笑了几声说道:“所以这次海盗非剿不可,而且一定要胜,正好拿这些为非作歹的海盗,来树立我们的威风,等把海盗平了,趁着我们在浙江声望初立,正可以把这些地方官好好整顿一下!”
这时众人才明白,为何朱斌会对海盗一事勃然大怒,原来他的真实目的在此。
“可是,你的想法固然是好,但问题是我们现在力量严重不足……”郑天瑞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一来浙江一带咱们可以随时调用的力量,不过从京师来的八十八人而已。那些海盗人数又多,又在海上过惯了刀光剑影的日子,据我所知凶悍至极,咱们人单力薄,打起来未必能够讨好;再者既然要剿灭海盗,必然进行海战,可咱们大多数人可不懂海战……”
朱斌点了点头,这些的确都是值得担忧的事情,他想了会后说道:“沿海百姓久受倭寇、海盗祸害,心中必然痛恨已极,若是咱们能把这些百姓动员起来,不说打仗,起码能以助声威。至于海战,我看到了横屿再说,我就不相信了,整个浙江的所有官员、官兵都是和曹化为他们穿一条裤子的,这,毕竟还是我大明的天下!”
众人见他说得如此坚决,知他心意已决。这位巡抚大人,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可到了关键时刻,往往心思转得比谁都快,怪主意层出不穷。自从跟随他以来的这些日子里,他们心里也对朱斌有了一份莫名其妙的信任。
“去武备库看看。”朱斌挥了挥手。
跟着朱斌来到浙江武备库,看守武备库一名姓黄的中军听说新任巡抚大人竟然亲自来到,吓得扔到正在吃饭的饭碗,赶紧跑了出来,看到面前的巡抚居然是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少年,张大了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给朱斌请了安。
可当听说这位巡抚是要来拿武器装备的,黄中军当时就显得很为难地说道:“巡抚大人,这个,实在有些为难小人了,若是没有周大人的手令,任何人擅自动用,都是要罢官免职的……所以还请巡抚大人和周大人一起过来的好……”
众人无不听得大怒,正想发作,朱斌却制止了他们,只是笑眯眯的问道:“请问黄中军,是几品官职啊?“
“不敢,不敢,回巡抚大人话,小人不过是从六品而已。”黄中军弄不清巡抚大人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从六品,甚好,甚好。”朱斌笑容可掬地说道:“我记得来浙江前,圣上命我巡抚浙江,文官五品一下,武职四品以下,都可以追究、拿问,乃至于军法从事。黄中军正好在我管辖范围之内,可喜可贺……”
黄中军的汗顿时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还没有等他开口,忽然听到朱斌厉声道:“偏就只有周庚能罢你的官,本抚就拿不了你的脑袋吗?来人,拿下!”
早就憋着一肚子气的郭飞和刘风两人,大声应着上来,一左一右扭住了黄中军的胳膊。那黄中军哪里想到巡抚大人说翻脸就翻脸,当时“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哀告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周庚周大人乃是小人的妻舅,请看到周大人的面子上,求巡抚大人放过小人这一次吧……”
本来朱斌也就是想吓唬吓唬他,哪里真想要了这中军的性命?可听他居然把周庚抬了出来,朱斌眼珠子转了几转,冷哼道:“周庚?嘿嘿,你不说倒还好,说了嘛……这周大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杀头就免了,杖责五十军棍,暂且看押起来!”
这一来黄中军的哀告讨饶声更加响了,五十军棍下去,不打死也得要了他的命。可郭飞和刘风两人哪管得了他这些,将他拖了出去,竟是亲自操棍。一声声的惨呼声传来,武备库的官兵听得人人心惊。
有几个胆子大些的,想要上去为黄中军说上几句好话,可一看到巡抚大人似笑非笑的样子,他身边那群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