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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渊自顾自地还是去夹那道菜,像是故意不听她的似的。
“师父,你傍晚时去哪儿的啊?”
“……”
餐桌上各人见掌门铁青着脸,都吓得不敢说话,厨房的两个弟子以为菜做得不合掌门胃口,后来都没敢出来过。沈念仍旧不知死活,总想让离渊开口说话。
“师父,你手是不是很疼啊?疼,你就多上点金疮药。”
离渊终于搁了筷子,起身就要离开,沈念连忙跟上去扯离渊的袖子:“师父,你为什么不理我啊?”离渊轻轻一甩,沈念身子一震,伤口疼起来,口中不住倒吸冷气:“嘶……”
离渊这才急忙回转身子,看她的伤口,着急道:“你的伤口不能剧烈扭转脖子。”事实上,离渊除了来帮沈念换药,几乎没跟沈念说过一句话。但沈念依然能感觉到师父是关心自己的,尤其是伤。
沈念心中关心耶云的死活,也想弄明白那日在沧州的青楼,耶云为何栽赃自己,问师父,师父定然不会理会自己,跑到关卡处见东成西就二人在,忙问东成西就二人那日的情形。
“掌门那日见你受伤,一时急于救你,全然忘了躲开耶云辉出的剑锋直逼心窝,掌门反应过来时,只得用手去握,那剑已经穿过手背啦。血流得比你脖子上的多多了,掌门还忍着痛,将你救下来,一怒之下叫我们擒了那耶云。药官赶来时,掌门都不许药官碰你,自己给你检查伤口,掌门当时给你上药时,额头上都是冷汗啊,你有掌门这样的师父,是前世修来的。”东成说得慷慨激昂。
沈念心想怪不得师父这些日子不待见我,原来他手受伤是因为我,心中愧疚加深。至于耶云被关在嵩山的什么地方呢?沈念问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西就:“耶云关在何处?”
“在山腰的一个屋子里,他也是在我们嵩山长大的,平日我们也不忍伤他,他之前身上的伤并未痊愈,要是再擅自运功,心脉早就断了,掌门已经封了他的穴道,早就动弹不得了,这几日应该也是生不如死了。”东成抢着答,原来这西就是个哑巴。
沈念按东成所说,偷偷跑去山腰果然见有个屋子,爬了窗子进去,见耶云真的被绳子捆着靠在一个木柱旁。耶云见有人过来,以为是送饭的,刚要骂上几句,睁开眼见是沈念,道:“你来做什么,来报复的?”
“你一直都这样绑着么?”沈念问他。
“你不用管,要杀要剐,随便你。”耶云不耐烦道。
“你别忙着骂我,我是来帮你的,我帮你解开绳子,让你躺下来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你不帮我解开穴道,解开绳子,我也睡不好。”
“我不会解穴啊,要不你告诉我睡穴在哪里,我帮你点了,让你睡过去。”
耶云点点头,指点了一通,沈念对全身穴位几乎不了解,捣鼓了好大一会儿,在耶云身上点来点去,总算点中,然而很快沈念就觉得不对了……耶云体内有一股真气在流转,他功力恢复了!
“你骗人,这不是睡穴!大骗子,上次在青楼也骗了我!”沈念朝耶云直吼,耶云也不辩解,只急急用随身所带的匕首将绳子割开,边割边道:“多谢你那日救了小饶。”原来小饶喜欢的男子是他,小饶怎么会喜欢这个人。就在沈念懊恼之时,听到离渊带着怒气的声音:“你要放他走?”
沈念回身见离渊正站在门进来的地方,连忙解释:“师父,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见他这样可怜,我没想放他走,他骗我说那是睡穴,我才点的……”沈念只见寒光一闪,暗知不妙,朝离渊喊了一声:“师父,小心!”沈念来不及多想,身子已经挡到了离渊身前,那匕首直直插在右侧胸前,不知是不是最近流血事件太过频繁,沈念只叫了一声,离渊以为她又要晕过去,赶忙来从后面抱住她。
耶云整个人都愣在那里,他没想过这次又会伤害这个人,沈念回头朝离渊勉强扯出笑来:“师父,我真不是故意的……”
“好了,我不怪你,你不要说话。”离渊的声音竟然在颤抖,将沈念抱起来,回头朝耶云冷冷说了一句话:“你走吧,以后再来嵩山,我就不会留你性命了。”
离渊抱着沈念运着轻功朝嵩山的药房飞奔而去,沈念胸口被牵扯得生疼,只觉匕首手柄在胸口一晃一晃的,沈念带了哭腔喊:“师父,你走慢一点,我疼。”离渊身形一顿,落下地来,这次走得稳健而迅速。沈念见离渊的眉头蹙在一起,不自主地想要用手去抚平,刚伸到一半,离渊朝她低喝:“不要乱动。”
“师父,你走慢一点。”沈念痴痴看着离渊的眼睛,鼻子,嘴唇,只盼着这条路能长一些,也许匕首拔出来就会死了。
“好,你不能说话了。”离渊的声音里已经有了颤抖。
“师父,我到那边会给月儿找一个好的夫婿,她是和你一样漂亮的人……一定很讨男孩子喜欢的……”
“好,你不要再说话了……”
“师父,你长得很好看……其实很讨女人的喜欢的……”说完再没有力气说话,直喘着粗气。
离渊无奈道:“你不要说话了……”沈念心想这山路还真是陡峭,师父武功这样高深,运起轻功来,声音竟然都抖得这样厉害。
沈念远远看见一处红砖屋子,一眨眼的功夫,那红砖青瓦房就到了眼前,药官先给沈念搭了脉息,判定未伤及心脉才将匕首缓慢拔出来,沈念疼得一身冷汗,却一声不吭。药官再要脱了她衣服,便于包扎伤口时,沈念摇头不肯。沈念看离渊脸色极差,默不作声,只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伤口。沈念心中估计师父不会帮自己,捂住伤口,费力起身,血一下子沁出来,白衣前一片鲜红……
第二十七章
沈念挣扎起身着急迈出屋子,就看到有一条山路指向山下,心中默念:再坚持一下,就能下山去了。
离渊追上来,在她身后握住她的肩吼:“你这样会失血过多而死的。”沈念只觉离渊整个人也在发抖,师父是在害怕么?不待多想,只觉一股真气流入体内,暂时缓住了她伤口的血。沈念挣扎,离渊不敢用力,怕她将伤口撕裂得更大,最后只得放开。
沈念见那条路极窄,显然不是平日上山下山的路,但现在也顾不上那许多。沈念走上那条道,回身对离渊说:“师父……你不要跟着我……我骗了你很多事……你以后知道了肯定也不会原谅我……你放我走……我宁可死了也不要脱衣服……”
离渊脸上阴鸷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沈念不待他回答,回身一步步往前走,每走一步,全身都在发颤,这一生沈念都不知道自己有这样勇敢,这样不畏惧死亡。离渊只觉那一步步都似踩在自己心上,很多年前才有过的害怕,又一次这样害怕失去一个人,这个人会睁大眼睛说谎,会自作聪明的欲盖弥彰,会不顾一切地为自己挡去匕首,只为了得到自己的原谅,自己明明躲得开的啊,即使这个人骗了自己,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么,自己早就原谅了啊。哪怕她是青楼女子又怎样……
沈念走得恍恍惚惚,听到离渊在后面喊了一声:“回来,我不再逼你,不管你骗了我什么,我原谅你就是。”那声音坚定而迷人。
沈念心头一喜,回头努力朝离渊扯出一个笑容,喊离渊:“师父……”离渊终于长舒一口气。
沈念却没想脚下一个打滑,直直摔在山路边上,沈念费尽力气抓住悬崖边缘,脚下巴住了一个石块,下面是看不见底的悬崖。离渊赶忙伸手刚握住沈念双手,沈念脚下石块翻滚,离渊因了这惯性,也滚下悬崖来,也只巴住一块石头,若只有他一人,离渊可以轻而易举地回到山路上。这样却要一手握住沈念,无法动弹,他右手握住沈念,左手巴住岩石,他想将用力将沈念托上悬崖。
“师父,你松手,我在这个世上还有哥哥,他可以照顾家人,他们只会以为找不到我,你是掌门……”
“我衣服里有他们去泰山‘莫痕粉’,快点拿,记住养好伤之后再回去。”
“我不要。”
“现在不是犟的时候,我待会儿跌下去总会遇上一些树干,抓住就行了,听话快点……”
沈念迅速从离渊衣服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瓷瓶,上面正写着‘莫痕粉’。“那日……是我……”离渊脚下岩石早就支持不住,只费力将沈念顶上悬崖,整个人已经跌下悬崖去,再靠不到崖壁,无法着力……
顾不上揣度师父最后的一句话,沈念一边流泪一边往旁边走了走,趴在悬崖边上斜着身子朝下看,悬崖是越朝下越凹进去,丝毫见不着师父身影沈念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顾不上心口鲜血直涌,用尽全声力气直喊:“救命……”
因为失血过多加上伤口撕裂,沈念一个晕厥也栽下悬崖去……
冷水一激;沈念醒过来;意识尚未清醒;只觉被一股水浪冲击得睁不开眼;整个人在水中上上下下几个来回;之后身子稳定下来;像是漂在水上;赶紧睁开眼一看;又看到一股水浪扑来;赶紧闭上眼。沈念凭直觉知道头顶一定有一个巨大的瀑布;那水浪将沈念冲得向一边漂去。
顺着那浪,沈念发现溪流奔进一个山洞,这山洞似乎与外面相连,好容易顺着水流过了山洞,四面又是峭壁,溪流被生生掐住了去路,沈念检查了身上的伤口,只有胳膊上蹭破了点皮,右胸口的伤还在继续流血,其他地方并没有受伤。
靠溪流找了一个小的山洞,进去先将龙血竭撒到伤口,过了些时候,伤口才止住了血。止住伤口流血之后,用金疮药涂在伤口,跌落在这个悬崖,生还的希望本来就小,自己得先养好身体。
包扎好伤口之后,沈念心中着急找到师父,所有有水流的地方也没有看见师父的影子,各处的礁石上也没有师父的身影,心想师父一定是从别处落地,自己跌落的地方与师父跌落的地方有些偏差,师父跌落的地方一定没有水,那么师父必死无疑。
沈念心中感伤,自己这样没用的人死了就算了,可是师父是嵩山派的掌门,是有用之人。师父摔下去之前还关心自己脸上的伤疤……
一时忍不住又嚎啕大哭:“师父,你不能死……师父……师父……你在哪里?”
“谁在说话?”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声音嘶哑加上洞谷的回音,一时竟显得阴森可怖。
沈念哪里会想到这山洞会有人,只以为是鬼,一时又大哭起来:“师父……师父……师父……”哭得声嘶力竭,还不忘浑身警惕,生怕被鬼抓住,要往何处逃,只可惜这山洞逃不开去。
那声音又响起来:“谁在哭?”
“你是谁,我不怕你,你有本事出来!”沈念擦干眼泪吼,心想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没有什么好怕的,就是没有鬼,自己在这山洞里没有任何东西吃,也活不了多久,身子却直往身后的一个山洞里缩,后来那声音却好像是从身后传来;沈念僵在原地。
那人又说:“年轻人,你再往里走就能见到我了,你不用怕。”
沈念听了他的话,往里走了些,果然见里面有一人端坐的身影,却因为洞中太暗,身上又没有火折子,怎么也看不清楚那人的面貌,那人似乎已经见到自己,欢喜道:“年轻人,在这崖底五年,五年不曾见过人影啦。”
沈念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住在这崖底?”沈念边说边往里走,再往里走,一粒石子朝胸前直直逼来,沈念本能用手去挡,那石子打出的力道奇大,沈念手被打得向后缩了许多,仍觉整个手掌心都发麻,接着才是一阵剧痛。
那人却笑起来:“少年人,你不会武功啊,嵩山上怎么会有毫无武功之人?”
沈念心想原来这人是为了试自己武功,不是存心要伤自己,松了口气,揉着掌心说:“我不算是嵩山的弟子,不过我以前也是会武功的,只是后来受过一次伤,武功尽废啦。”
那人问:“那你认识嵩山新任掌门吗?”
沈念不知这人是谁,怕讲出自己与离渊的关系对自己不利,离渊作为掌门,江湖上竖敌在所难免,于是答:“新任掌门,我见过,但是掌门那样的人物哪里是我这种无名小辈可以轻易结识的,偶尔见上一次就不错了。”
那人哦了一声之后,问道:“那嵩山上有没有一个叫耶云的弟子?”
沈念心头一惊,这不会就是耶云落入悬崖的父亲吧?可是师父毕竟派人在谷底搜查过他的尸体,怎么就没找到他个大活人,猜测道:“你不会是耶云的父亲吧?”
那人声音里立即带了喜悦,说话也清楚了好几分:“是,你是云儿的什么人?”
沈念心头快速酝酿,这人能在谷底活上五年,那么不管是武功,经验一定都是过人的,在这谷底还得先讨好他再说,于是眼珠一转道:“叔叔,你没有死真是太好了,耶云是我好友,我摔落悬崖就是因为帮他一起对付那个离渊,被嵩山派的一人匕首所伤,又中了一拳就滚下了这悬崖的。”
“你不是不会武功么?”这耶添并不笨。
“我功力全失是拜离渊所赐,我即使不会武功,也不会放过任何报仇的机会,你若是不信我与耶云相熟,我身上有他赠予我的扇子。”沈念惊出一声冷汗,这老头子一点也不好骗啊。
这下老人才相信,一声不吭。沈念疑惑道:“那个离渊说他派人到谷底找过你的尸体,为什么没有看到你?”
“这个悬崖只要掉下来的位置有丝毫的出入,那么落到谷底的位置就会大大不同,大部分人摔到别处必死无疑,但是若是摔到这个山谷,就会碰上巨型的瀑布,加上谷底的深潭,人先是经过瀑布的缓冲,到深潭又会因为巨大的反弹力,浮到水面,瀑布水流重新着力,就会将人漂到这里,山上人下来搜查也是用一个绳子将人垂放下来,在一个谷底细细搜上一番,一看有无尸体,再着眼看看附近的山崖上就放弃了,这边有瀑布是不会来的。加上这个悬崖崖壁是凹进去的,搜查起来也不易,所以这崖也被称为必死崖。”
第二十八章
“叔叔不是活着么,对了,谷底之间可以相通吗?”
耶添道:“虽相通,但是整个谷底却是绝壁,想要出这谷底,唯一的办法是修炼出至上的轻功,从这崖底分几次到达悬崖之上。”
沈念急于知道既然各处谷底相通,为何耶添不去别处求救,并且自己也许还有希望能找到师父,问道:“那叔叔为何不跑到另一个谷底等待上面的人来救?”
耶添道:“我掉落在这里之时,心气极高,仗着轻功当今世上少有人能超越,又想掉下来也有深潭和瀑布缓冲,不会受多大伤,当晚就费力点跃几步,刚好够着悬崖的一大半,以为再两个跃步就能到达崖顶,谁知那瀑布刚好反了太阳的光,有些刺眼,我刚好一个恍惚,直直摔下来,位置又偏了瀑布和深潭,一落到地上,我的双腿就都断啦,从这个谷底爬到另一个谷底都不行,这边瀑布声又大,怎么喊上面也听不到,这一呆就是五年。”
沈念这才想怪不得这人一直端坐着呢,原来腿坏了,听他说谷底之间是相连的,沈念只觉事不宜迟,也许师父也是跌落在附近,师父武功也是极高之人,一定也只是断了双腿。连忙问耶添:“怪不得刚刚与我一同坠崖的人都没有与我一同坠落在这里,叔叔,我想去别处找找他们,兴许还有武功高强的能活着,我怎样去?”
耶添想了一会儿,才说:“都以有水的山洞相通,水流的每一个分叉处都去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