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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这次成心折磨她,手劲儿极大,根本就不给她反抗的余地,无论她怎么推,都是纹丝不动。
眉宇间的色,冷到了极致,像是能把人给冻死一样,连站在包厢门口的程语然,都忍不住因为他这一举动而震慑了一把。
在她的印象中,钟守衡向来是个自控极强的男人,从不会因为一句话的小事而动怒失控到这种地步。
骨骼都要被撞碎似的,她疼的额上渗出冷汗,却是抬眸,倔强的迎视上他。
他将她的痛看在眼底。
但是即便看在眼底,也没有放松手上的力度,像是一点都不心疼一样,更加忍不住用力扣紧她的双肩,存了心不让她好受。
“唐依心。”他叫她名字,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目光阴鸷,声音更是冷的像是从地狱里传来:“你、没、有、心、肝!”
她真的要被他这样子气疯了。
她是本着来认错的态度,什么过分的事情都没做,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本来那句低声下气的话都要从嘴里说出来,贸贸然从门口冒出个程语然,又提到什么昨晚昨晚,让她心头本就恼火三分,但碍于面子没有发泄出来,想着先冷静一会儿,心平气和的让这件事过去,有什么问题以后再解决。
她就不明白,自己又到底是什么地方惹到了他。
“钟守衡,你说话别太过分了。”她忍着那股子疼,冷冷说道,“我没有心肝?我怎么没有心肝了?昨晚上是谁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是谁这几天整天报道出各种各样的绯闻?是谁身边的女伴换了又换?是谁在夜场包场,叫了全场所有的女孩子相陪?是我没有心肝?”
如是平时,听到她讲出一些这样的话,那说真的,他会高兴。
会高兴,她终于在意了这些事情,在意了他。
只是,现在?
嗯,他高兴不起来。
相反的,心头的火更大。
他盯着她,目光似要喷火,声音却冷凝成冰:“唐依心,你现在在乎这些,是不是晚了点?之前我低三下四求着你在乎的时候,你怎么不在乎?之前那么大方,不就是因为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现在你装什么在乎?现在这么理直气壮的质问我又是因为什么?你是习惯我对你忍让了,所以这次我没让你,你就觉得心里不舒服了是吧?”
“钟守衡,你别把别人看得这么小人,敢情在你眼里,就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是清高的?”
“我没说我自己清高。”他冷笑,“由始至终,清高的人都是你,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大方呢,为了让初恋情|人对自己死心,让自己后半辈子幸福一点,你竟然忍心牺牲掉自己的婚姻。我不行,我没你这么大方,我不是圣人,唐依心,一个人的耐心是有限的,我之前一再的忍让你,是因为对你的不死心,但是绝对不是为了让你去作践我!”
“……”
作践……吗?
原来,在他心里,就是这么看她的。
“还有,我希望你摆正自己的立场,看清楚眼下局势,你弟弟现在手里拥有的一切,都是我让的,等哪一天我不想让了,我随时能从他手里收回来。还有你的方总裁,你是不是一直心向着他?他跟我处在对立面你是知道的,等我真的没耐性了,毁了他你别怪我——”
“钟守衡,你……!”她瞪他,气的说不出话来。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男人不讲理的时候会霸道到这种程度。
☆、第222章 我对你的心,收回了
“怎么?”他将她牢牢的钳制在自己的双臂之间,眉宇间的冷漠不容忽视:“被我戳到你的心窝子,恼羞成怒了?”
“钟守衡,你能不能别这么咄咄逼人?”
季子期几乎是用尽最后一丝自制,才能让自己忍住不跟他杠上。
“咄咄逼人?”他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声音冷凝成冰:“唐小姐,在说这句话之前,你能不能先想一下自己现在的态度,是有多么咄咄逼人?”
她怒意迸射,“你神经病!”
他不理会她的谩骂,笑的阴冷,“唐依心,你是玩|弄我玩|弄的上瘾了吧?”
“……”
季子期忽然发现,自己跟他争吵了这么久,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什么辩解都不想说了,哪怕是一个字。
她本身就是个不屑与人争吵的人,即便别人误会了自己,她也从不辩解一句,只是在知道之后笑一笑,随他们去。
钟守衡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她第一个想要与之驳斥与之辩解的人,而且,还是当着一个她不喜欢的女人的面。
无力了。
说了这么多句,她早就无力了。
心里不舒服,身体上也不舒服,再也没心且无力跟他争执下去。
你曾说过的要爱我一辈子。
可如今竟生生的到此为止。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放手。”她闭一闭眼,轻声说。
她太痛了,身心都是如此,痛的她连句话都不想多说,她不与他辩解了,也不与他驳斥了,她什么都不想再说了,唯一的念头,只是离开这个地方,离开他的视线。
他不说话,目光阴鸷的盯着她,像是地狱归来的使者。
泪不争气的从眼眶中涌出来,季子期难堪的别过脸,像是害怕他瞧见她脸上的狼狈。
他不依,他恨她现在这个样子,于是硬是掰过她的脸,使之面对着自己,然后低头吻了上去。
凶狠、残忍、薄情,完全没有一点昔日里温柔缱绻的样子。
两唇相抵间,他低声说:“陪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睡了这么久,委屈你了。”
她被他这样一句话气的失去理智,双手扶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推,将他推离自己身边,挥手,狠狠的打上他的脸颊。
“啪——”
这声音,在这种气氛的渲染下,格外的渗人。
他被她打的偏过头去,一张冷漠的俊颜上,浮现出五道清晰可见的指印。
忍了许久的气,在这一刻以一种毁灭式的姿态涌上来,她忍无可忍,指着他骂:“钟守衡,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跟你在一起——”
……
周遭的气氛,在这一刻,万籁俱寂。
很久之后,季子期才知道,这样一句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对于他的伤害,到底有多大。
他只是心里有一股子气,发泄出来了,就好了,就没事了,事过之后,依然会割舍不下她,依然会不舍得放弃她,可她,却偏偏给了他这样一击。
至此,他对她终于,心灰,意冷。
内心处的情绪,繁衍成冢成殇。
落寞的流年里,欢笑再也重温不了幸福的瞬间,往事亦叙述不了离别的叹息。
人的心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纵然爱她如他,但是在这一刻,也抵不过她对他这狠心绝情的一句话。
说真的,钟守衡真的从未因为一个女人而让自己失控到这种地步,他生命里的女人本身就屈指可数,能值得他放下身段去在乎的女人,更是从未有过。
唯有她。
唯有她一人。
她在他最孤独的时候出现,然后嵌入他的心,在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唐依心这个名字,几乎成了钟守衡唯一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
他爱她至深,他惜她如命,比得过这世间任何一人。
直到此时此刻。
让他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的深爱,自己的珍惜,没有任何意义。
舒了口气,他脸上阴鸷的神情散尽,像是对某个人某场感情某段时光终于释怀一般,将困在她身侧的手给收回来。
时间很短,不过是一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觉得,好似这一秒,是一场人生的旅程。
情断只需一秒。
收心不过一瞬。
就在几秒前,在她说出那句“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他对她所有的不舍,都没了。
不是他想放弃,而是她,逼着他放了弃。
过去,跟她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以为,自己终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会让她看得见他是值得她来爱的,为了一段感情,他放下了一切,放下了尊严、面子、骄傲,什么都放下了,让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面,却终究没料到会换来如今这个结果。
他没有带给她幸福,他带给她的,只是后悔。
就在刚才,他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她说,她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跟他在一起。
“唐依心,”他再一次叫她的名字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冷厉,取而代之的只是释怀的淡然,薄唇微勾,笑容温漠,“你终于肯承认了。”
终于,承认了,她后悔跟他在一起这件事。
说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与口吻那么淡,似乎也没太把她的这句话给放在心上。
只是,眼底里面一闪而过的伤痛,瞒得过她,瞒不过他自己。
他是个会欺人的人,但是,却从来都不会自欺。
于是他不想欺骗自己,这一刻的自己,真的很悲伤。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其实岂止是不喜欢,是讨厌吧,嗯?”他低笑,轻声,“跟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知道,你心里委屈……”
早该死心的。
早在,钟凌锐和程语慈订婚的那天晚上,她为了让钟凌锐彻底死心与另外一个女孩子过的幸福,而不惜以牺牲自己的婚姻为代价的时候,他就应该,对她死心了。
可是因为凌夜白的一番话,他对她又死灰复燃,重新涌动了希望,想着,再努力挽留一次,再给她一次机会,也再给一次机会。
所以,刚才,他失控的调头返了回来,抱着她来到了这里,打算会议结束之后,跟她好好谈谈。
可命运弄人,他终究等不到那一刻的到来。
叹息一声,他说:“我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你又有什么好值得我去坚持的……”
是啊,仔细想想,她到底哪里值得他去坚持?一次一次,为了她,不惜让自己遍体鳞伤,面目全非。
这一刻,他明白了,他想通了。
唐依心之于他而言,并不是要来厮守的,而是命运以此来告诫他:这世界上,也有他钟守衡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他晓得在这一场对峙中是自己败了,也认输了,不想再挣扎:“这一次,是真的,我们之间,也就这样了……”
“唐依心,我爱你爱了这么多年了,”他微微抬眸,对上她的视线,看着她眼角处的泪,没有再伸手去替她擦,而是任由她就这样哭着,“……我累了,所以,这一刻,我对你的心,收回了。”
她习惯由他,来打破僵局,让他误以为她的心,已被他属于,直到这一刻,他方懂得,她只是把他当成也许。
从一颗炽热的心变成如今的冷漠,她可能永远也体会不到那种感觉,他的真心变成铁,一次次失落之后冷了血。
她哭,他心里又何尝好受。
她是个女孩子,受了委屈,受了伤害,还可以哭一哭,可他,受了委屈,却连哭一哭都不能。
他只能忍下来,不至于让自己在这场情|爱游戏中输的太狼狈,太难堪。
季子期这一次,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同样是迎视着他,看着他眼中的失落,心知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这是一场感情的终点,由他开始,由他结束。
好轻的语气,好重的提示。
她的世界,好似在那一瞬间,轰然坍塌,一如多米诺骨牌一般,徒留一地狼藉。
程硕站在门外,听着包厢内两个人的争吵,忍不住有些头疼。
他本来是想来喊他一下,合作方已经开始催了,但是到了门口,却发现自己根本就迈不开步伐走进去。
☆、第223章 情伤,伤的是双方
这俩人一吵起来,堪比火星撞地球,他这么贸贸然的闯进去,恐怕下场……不太好。
如是想着,也不好擅自进去,想了想还是折身回去,找别人来处理。
好在今天他的工作是在这里跟一方媒体签订一份协议,厉景擎在场,让他没主意的时候,也好有条路可选择。
找到人,把事情给简单的说了一下,厉景擎听着他把话给说完,听着他刚才说那一句“衡少跟季小姐在吵架,我不敢进去打扰”这句话,唇角忍不住抽了抽。
男人抬眼,看向程硕,抿抿唇,淡淡的感慨了句:“你家衡少爷一手带出来的人,居然也有胆小怯懦的时候……”
程硕:“……”
真的,不是他怯懦,实在是里面两个人,真的太……让人望而止步了。
厉景擎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面显示着的时间,然后跟程硕一起朝着某个包厢走过去。
他对钟守衡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没多少了解,也没见过几次,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一直都是半迷糊半清楚的。
原以为又是一些再正常不过的小打小闹,过去了也就没事了,可当厉景擎走近了,他贴在门口处细听他们吵的内容是什么的时候,也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没再往前走一步。
程硕见他这样子,唇角忍不住抽搐,“别说见这架势,你也不敢进去了……”
要是他都没办法的话,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钟守衡身边没几个朋友,对他趋炎附势的多,以心交心的少,除了凌夜白,就是眼前这位了。
厉景擎,这个传媒界中最位高权重的人,厉家的准东宫少爷,钟守衡十年的朋友,如果事情还想要得到一点缓和的余地,那就必须是由他出马。
旁人都不行。
见他沉默,程硕也不由自主的紧张了,害怕连他都没办法,试探性的叫了声:“擎少,他们这架什么时候能吵完……”
“他们不是在普通的吵架。”厉景擎忽然打断他的话,淡淡的说,“……他们是在闹分手。”
程硕:“……”
默了几秒钟,他动了动唇,刚想着要说什么,却还不等再开口的,包厢的门就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然后一道纤影,匆忙离开。
泪落无声。
厉景擎眼尖的发现了那女子在抽身离开时滴落在地上的眼泪。
看着那滴落在地上融化的泪,他微微蹙了蹙眉,脑海中,划过另外一个人的面孔。
他站在原地,停滞了几秒钟,然后动身,迈步走进去。
走进去,虚掩上包厢的门,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站在那里的男人。
一身戾气不复,再无昔日杀意,他在这一刻,疲惫的似乎连站在地上的力气都没有。
他看着他,忽然怔了下。
不为别的,只为,那个昔日在他眼里冷漠铁血的男人,在这一刻,眼角竟是涌动上了泪光。
情伤,伤的是双方。
她流了泪,他又何尝不是,只不过,她的落到了地上,而他的,却只能隐忍在眼眶。
“今晚的合作事情我去帮你谈,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厉景擎随即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刻意要为他保留几分颜面,“她哭了,挺伤心的样子,你还不去看看?”
方才,就在与她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厉景擎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那个女孩子眼里的伤深刻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不伤人命,却伤人心。
令他一个局外人,都禁不住为之动容上三四分。
钟守衡掀了掀眸,戾气与疲惫双双浮现,错综复杂的缠绕于他一身,动了动涔薄的唇,说:“不必。”
厉景擎倒也不跟他固执,只随了他的意思,“那你尽快收拾好自己,对方已经催了一次了,你迟到了,让人一直这么等下去,总归是不好的。”
他不再跟他提感情上的事。
他们今晚本来的目标,就不是谈感情,风花雪月,而是工作。
他给了他适当的一次提醒,让他去追那个女孩子,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