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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王爷坐在一起讨论许天明进宫遇阻一事。
“很明显,这就是魏忠贤一手在弄。皇上心情好不好还不是他一句话说了算。”简怀王说出这话的态度其实十分不清楚。但目前大家在同一条船上,为了不让信王觉得自己将事情置之度外,还是得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但这句实际上约等同于废话了——明白人都会知道这一点。
但是,许天明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赞许,同时还说道:“简王爷此言甚是,可谓一语中的。我们想要见到皇上,必须要么打通这一关,要么就绕过这一关。”
“绕过这一关?”齐思王有些费解,“五弟此言何解?”
“我想五弟的意思是,我们要么就打通魏忠贤这一关,让魏忠贤放我们去见皇上。但是照现在的形势来看,这条路似乎不太可能。绕过这一关自然就是指不通过魏忠贤,私下里通过另外的通道去见到皇上,例如通过皇后娘娘。其实与其说有两条路,事实上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行得通,五弟今天进宫本也没有打算能见到皇上,不过是去探个虚实。我们现在要商量的是如何去见到皇后娘娘。”惠王爷笑道,“五弟,不知我解得如何?”
“正是,正是!!”许天明连连点头,事实再一次证明了这个惠王爷与众不同。
惠王爷的话后,让简怀王自觉相形见拙,心中十分不畅,不由地又说了一句道:“见皇后娘娘,我看这事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
“没错,宫中魏忠贤把守得如此紧,那能那么容易的见到皇后娘娘呢?”齐思王附和道。
许天明笑了笑,其实自己心中已有一些想法,但见现在这种状况,怕是各位王爷未必敢冒这个险。与其让自己提出,何不让他们自己提出来呢?
“不知各位王爷有何计策?”许天明这一招叫投石问路,探探湖水深浅。在没有弄清楚各位王爷的决心之前,不太适合将自己的主意和盘托出。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准都没有先出声。
半晌之后,惠王爷开口说道:“依我看,我们要进宫去进皇后,得通过春梅姑娘。今天上午春梅姑娘已经回到宫里去了,她一定会将这里的情况告诉皇后,皇后定会安排人接应这边的人。我们就安心地等皇后娘娘的消息再安排不迟。”
许天明不禁心里暗暗对惠王爷佩服起来:这几个王爷之中数他最冷静,脑子转得最快。其它的人关键时候就不敢担责任,也不敢去担任何的风险。
“魏忠贤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让群臣见皇上,定是想要瞒住一些消息。皇后娘娘半月前信中有提过说皇上深夜突然吐血,此事非同小可。事情过去有半个月了,不知皇上龙体近况如何。这些都要等宫里的人出来才能知道。”
“魏忠贤一行人,恐怕想要的是朱家的天下。皇上病重,就是他们最好的机会。虽知道天下不可能姓魏,但依魏忠贤和客氏的作风来看,绝对不会不采取行动。简王,我们来京的路上遇到的那些剌客相信也一定和魏忠贤有关。”惠王爷轻描淡写地说道。
“剌客!”许天明突然站了起来,表情惊异。“来京的路上竟有遇剌客,怎么没听各位提起过。赵天晋竟然也没有说!”
“五弟不必担心,正是由于赵将军英勇相护,我等才免于一难。此事也是我们要求赵将军不要声张以免让人知道,毕竟王爷进京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更何况我们四个都平安无事,还是不要追究的好。”简怀王连忙解释说道。
“可知剌客的身份?”许天明问道。
惠王接话道:“剌客的身份我们并不知道,赵将军有查看剌客的尸首,说是‘铁扇门’我们也看到剌客手腕处的确有一把扇形的剌青。”
惠王这话让许天明吃惊不小。
铁扇门?
第四十一章节 铁扇门的杀手
竟然又是铁扇门!
当初信王外出遇剌也扯上了这铁扇门,现在几位王爷也遇到了铁扇门的杀手。这铁扇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幕后操纵者到底是谁?
会不会和魏忠贤有关?!
惠王看到许天明的表情,有些意外的问道:“怎么?五弟知道铁扇门?”
“是,几个月前,我外出遇剌,后周总管告诉我剌客尸体手腕处有铁扇标记。我当时还在想这些人是真的铁扇门还是周总管在骗我说是铁扇门的人。现在看来,周总管说的话全是真的,这剌客应该就是铁扇门的人了。一个江湖组织不可能针对王爷下手,看来这事此魏忠贤脱不了干系。只是我不明白的是,凶手怎么会知道你们是王爷,几位王爷为掩人耳目,都是便装见人,而且接各位王爷回京的事情秘密至极只有我王府几个人知道,魏忠贤又如何会知道?”许天明疑惑极了,他越想越不明白,开始觉得事情比想象中的要复杂多了。
“五弟,当日知道我等进京的事情,都有哪些人?”简怀王问道。
许天明一边回忆当天的情景,一边慢慢地说道:“当天,和我一起商量的人只是赵天天、徐应元、周总管、王承恩四人。但我可以肯定不是这四人当中的任何一个,我信王府的人不敢说个个可靠,但这四人我相信自己不会看走眼。”这是一种直觉,将这消息撒出去的一定不是这四人当中的一个。许天明没来由的相信那四个人。虽然对他们了解并不算多,但一段日子相处下来,许天明觉得这四个是忠心耿耿而且敢为自己去冒险的人。
齐思王一边听着一边思考,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那这就怪了,照理说事情如此机密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才对。我敢肯定剌客一定是知道我们是王爷才下的手。因为我记得剌客一共三人其中有一位剌客有说过一句话‘不在封地好好呆着,就准备受死吧’。后来见赵将军英勇护主且功夫了得才撤走。怕是也不敢太声张的缘故吧。”
“没错,这么一提醒,我也确有听过。”许久未曾说话的湘怀王终于开口了,表情十分紧张,就好像剌客马上就要过来杀他一样,可能是对剌客心有余悸。
许天明一边听一边冷静地分析着各位王爷的话,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事情是如何传到魏忠贤耳朵里的。
“既然不是明处的人,可能是被暗处的人听到了。亦或者是五人其中有某个人在自己不注意的场合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了。”惠王爷慢条斯理的说道。
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许天明,但想想,既然是不经意间透露出去,相信当事人可能也不会记得。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在几位王爷平安无事,以后行事要更注意一点。否则一步错,满盘输。
“这么看来,今天在宫中我遇到的剌客八成也是铁扇门的人了。这剌客竟然进得了宫,然而还能埋伏在乾清宫附近等着我,想在我进殿的时候将我杀死。一定是魏忠贤的安排了。要不然,如果单单只是江湖组织或一般的人,别说是乾清宫了,进宫门都是不可能的。”许天明这样说着,脑子里思路开始慢慢变得清晰起来。似乎想到了点什么,但一闪念头又不见了。
“什么?五弟今天在宫中遇剌?!”简怀王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这魏忠贤也太猖獗了!”
“但后来解围的人也是魏忠贤。他还在我面前说一定要将剌客捉难归案,看来他一定会对我有个交待的。我就等着他将剌客押送到我面前。”许天明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魏忠贤会这么做?!”齐思王有些怀疑。
“一定会的!”没等许天明开口,惠王已先一步开口,“魏忠贤掌权宫中,锦衣卫统领和侍卫全部是他的人。剌客原本就是他安排的,只不过魏忠贤没有想到剌客会失手。现捉不到这名剌客,怕是很难堵群臣之口,他魏忠贤也会怕被人说与剌客一伙,不仅想剌信王还想剌皇上。这个风险,魏忠贤这条老狐狸是不会去冒的。这剌客不过是一棋子罢了,死了就死了,还能对群臣和信王有所交待。所以他一定会把这剌客交出来。”
“惠王所讲正是我心中所想。”许天明向惠王投去赞赏的一眼继续说道,“我想不出三天,魏忠贤一定会将‘剌客’送来信王府的。”
看着许天明信心满满的样子,除了惠王其它三位王爷都是一脸的问号但又不好问。一时间有点冷场,许天明注意到这一点,于是就建议各位王爷回房休息,说大家就静静地等着魏忠贤将剌客送来。
几位王爷散去各自回房,许天明也回到房中,觉得没来由的一阵孤单。自己在这个大明朝一个人也不认识——除了香儿。又想起香儿了。香儿离开后,许天明觉得自己的心被挖去了一大半。空空的,有点失魂。可是,自己与香儿真的算相识吗?香儿就像一个谜,对香儿,除了她的相貌和她的名,自己对她的事情一无所知了。也许香儿都不是她的真名吧。现在香儿走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在自己的世界中出现过一般。但许天明不可能当没有出现过,他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心里对香儿有一种很深很深的思念,很深很深的牵挂。
许天明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了下去,喃喃自语:“香儿,你现在在哪?”起身望着窗外,月光皎洁,微微阵阵。
许天明长叹一声闭上了眼,心中有无限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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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剌客的真正身份
第二天
魏忠贤果然派人来说捉到了剌客,并一再强调说是魏忠贤担心皇上和信王爷的安危连夜调查终天查出了此事的元凶——那个乾清宫前的剌客。说是绑了剌客正朝信王府赶来。要将剌客交由信王爷发落。
许天明冷笑一声:魏忠贤呀魏忠贤,果然是做事果断雷厉风行。为了自己,劳苦卖命的喽罗又算得上什么呢??魏忠贤要来,可不能让他发现几位王爷身在信王府,也许他早就知道了,但也不能让他看见几位王爷。许天*想,这次魏忠贤来一则是要送“剌客”二则借此“机会”来信王府探探情况,亲自来证实诸位王爷是不是真的在信王府。
许天明安顿好四位王爷后,来到信王府大厅准备接待魏忠贤。刚坐下不久,就听见卫前侍卫来报说魏忠贤求见。
“有请。”许天明道。自己身份是王爷,犯不着为一个太监起身去迎接。这王爷的架子能摆还是得摆,何况这还是在信王府。
侍卫得令而去。
不一会儿就看见魏忠贤走了进来,后面跟的是客光先还有一位不认识的,从衣着看也是一位锦衣卫的统领人物。
“魏忠贤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魏忠贤欲做下跪状。
许天明连忙起身相扶,还一边说道:“魏公公不必多礼。”
魏忠贤被许天明这么一拦,脸上极为欣喜,这信王爷果然是给自己面子——其实他心里也没想着真的要给眼前这个毛头小王爷下跪。
“下官田尔耕,客光先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魏忠贤后面两位也跪下道,随着他们两个跪下,与其一同前来的后面十几人也一同跪了下来,口呼王爷千岁。
“田大人,客大人不必多礼,各位都请来吧。!”许天明客气地说道,“今天诸位前来我王府,是本王的荣幸。魏公公百忙之中还专程前来,更是令本王十分欣喜。大家就不要客气,请就座。”说示意周总管命下人看茶。
魏忠贤对许天明的客气十分满意,坐了下来,脸上也有了笑容。道:“老奴今日前来,乃是为昨日乾清宫剌客一事。皇上近来龙体不适,老奴心想此等事情还是不要惊动皇上,免得皇上操劳不益于休养。且此事与信王爷您有关,所以老奴将连夜调查捉出来的剌前带来信王府请王爷发落。一来是为皇上分忧,二来也算给了王爷和百官一个交代。”
“魏公公心思细微,本王能替皇上分忧是为人臣子应尽的职责。”许天明道。魏忠贤这一些话,真是滴水不漏!就算这剌客一事信王不想理也不得不发落剌客,因为这不仅是为自己查出剌客,更是为皇上分忧,万一处理得不好,岂不成了替皇上增忧了?
魏忠贤听了许天明的话后,显示出十分满意的表情。随后对田尔耕说道:“田大人,请把剌客带上来吧。”
田尔耕一听这话,朝门外喊了一声:“把剌客带上来。”
话刚落声,几个锦衣卫押着一名身穿黑衣的剌客押了上来。
看到剌客的脸,许天明一下子站了起来,表情惊愕。马上他又意识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定住神。
这一幕魏忠贤是看在了眼里,嘴角也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的笑。
他要的就是信王的这个表情。
他今天来信王府就是来看戏,看一出好戏。
第四十三章 剌客的真实身份(二)
几个锦衣卫将剌客带到大厅中央跪下对许天明说道:“启禀王爷,剌客带到。”
说完就退了下去。
“大胆剌客,见到王爷还不下跪!”魏忠贤大呵一声。与此同时,几个随从的锦衣卫走上前去将剌客生生地按得双膝着地。
许天明见到这一幕有些心痛。
剌客一语不发,跪在大厅之中。
许天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的闭上了眼。
过了一会儿,才睁眼扭过脸去对魏忠贤问道:“魏公公,这名剌客你们是如何捉到的。”
“回王爷话,这名剌客胆大妄为,竟然行剌王爷。田大人带锦衣卫在乾清宫后面捉得此剌客。现在剌客人已在此,请王爷发落。”魏忠贤避重就轻地回道。
许天明听到这话,但早已没心思去细想魏忠贤是真捉到还是假捉到。静静地问道:“那依魏公公看,要如何处置比较好?”
魏忠贤没想到许天明会这么说,有些意外,随即又说道:“老奴不知,一切还请王爷您来定夺。”
许天*底冷笑一声,心里想到:怕是你魏忠贤早就已有一套方案了吧。不过既然你有这一招,我就见招拆招来个风水轮流转。
想到这里,许天明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此剌客胆敢行剌当今王爷,自然不可能是孤身一人。背后必有幕后人在操纵和指使,此事必须要一查到底。看看是哪位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有这种谋反之心。就将此剌客收在信王府,待本王慢慢审问。魏公公,你觉得如何?”
魏忠贤这一下可有点傻了。自己客套将这个球推给信王,没想到信王耍起了太极。还把这个球重重的打在自己的身上。魏忠贤心里有点后悔了,这可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是自己说一切请王爷定夺,事到如今也不好再出尔反尔。
“老奴不敢,一切就依王爷的意见来办。”魏忠贤一边诚恳地说一边恨恨的看着许天明,真是巴不得把眼前这个狂妄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小子一把捏死。
许天明故意忽略魏忠贤的视线,心底有一丝笑意。对一旁的周总管说道:“周总管,这剌客本王要亲自审问,你叫侍卫把剌客带到后院的小屋里关起来,多派点人看着。这样吧,叫赵将军亲自看管,以免剌客逃走。”
周总管一听这话,欣喜的回道:“奴才马上去办!”
看着信王府的侍卫将剌客带走,魏忠贤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