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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攸关的事情,绝对马虎不得。”看着红通通的篝火,小萱微微点了下头。忽道:“大姐,继先呢?我叫继先去救你,他人呢,怎么不见他跟你一同回来?”“他回城后,找到跟我一起前来的人马回到府中救出我,然后就骑着你的红马,去找陛下他们禀告消息去了。”萧胡辇说道:“姐姐本来是打算,叫我的那些随从们去给陛下送信,那小家伙坚决不肯。他说这种时候他信不过其他的人,他要自己去,一切事情他最清楚,他要亲自讲给陛下听,好叫陛下赶快回来处理这起谋反。”小萱听萧胡辇这么一说,才放下心来。两个女人在漆黑的夜里,一边等待着韩德让回来,一边叙着旧话。那丛篝火一直没有灭,在韩德让驮着匹小马鹿回来时,篝火燃烧的很是旺盛。忘记了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只记得自己一直傻坐在一旁,看着大姐和韩德让两个人在一旁一直忙碌。当新鲜娇嫩的烤鹿腿送到她手里时,她悄悄的背转身,一边吃着鹿腿,一边落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以前自己什么都无所谓,可是现在她太在乎了,她太在乎这个家。她有了丈夫,还有了孩子。每当观音女对她笑,喊她娘,她的心里都会某名的兴奋,每当观音女、隆绪哭泣,她的心也会跟着抽搐,这就是做娘的感觉吗。可是,能不能让我的孩子幸福一点,为什么这么小的他们,却要在荒无人烟的天幕下安睡。就因为我是皇后,就因为他们是我的孩子,就要受到这样的对待?隆绪未满周岁,观音女未满三岁,是谁,竟然有这么狠毒的心,要拿孩子的命来换取王位?观哥,对不起,绪哥,对不起,都怪娘,娘不好,让你们受苦了。眼里掉着泪,嘴里咬着肉,小萱一边吃一边抽泣着,暗夜里,她微弱的抽泣声,听的人心痛。不记得什么时候睡着了,记得自己昨夜是在篝火旁坐着打盹的,当她再睁开眼时,已经身在车厢中。小萱慢慢坐起身,看了眼身边的隆绪,轻轻的笑了笑,然后又看向观音女睡觉的地方,竟看见了一个空空的皮褥留在那里。“观哥儿?”“观哥儿!”小萱惊叫。车厢外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话语声:“观哥儿,你娘醒了。”“咯咯咯。”一阵笑声传来。小萱一颗悬的高高的心终于放下了。车帘掀起,萧胡辇看着小萱说道:“燕燕,你睡醒了?若是身子乏,就再睡一会。车轮有些问题,韩大人正在修理。”“嗯。”小萱抱起睁开眼的隆绪,钻出了车厢。“呵。”站在车外,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小萱看向停下的马车。就见坐在地上,正修理轮子的韩德让,停下了手中的活正看着自己,迎着那双神情的瞳眸,小萱忙将视线转移到其他的地方。她的举动让韩德让很是失望,韩德让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的车轮,落寞的说道:“有点小问题,走起来会吱嘎吱嘎响,怕吵到孩子睡觉,我就先停下来了,修理一下,等下应该就能弄好。”“嗯。”还是一声又低又浅的应答。三人在车厢外各自忙碌,萧胡辇追着观音女,逗弄着她玩耍,小萱则抱着隆绪,坐在一旁看着胡辇与观音女嬉闹。经过昨天一日一夜的惊吓、劳顿,疲惫乏力的三人,此时才有了真正能休息的时间。“快跑啊!快跑!党项人来了,快跑!”不远处传来一阵叫喊。小萱、萧胡辇、韩德让闻言都停下各自的动作,盯向喊叫声传来的方向。声音还在叫喊,陆陆续续在他们的视线中,出现了几个踉跄而逃的人,向他们这里跑来。韩德让从自己的马匹上取过兵器,对小萱和观音女喊道:“站到我背后!”萧胡辇看着这形势,也拔出自己腰间的腰刀,目视那群向他们停身处跑来的契丹人。眼看着那群人向他们越跑越近,他们的心都悬了起来,怎料那群人跑到他们身边竟不停步,接着往前跑去。韩德让心里大惊,当即拽住一个从自己身边狼狈跑过的人,问道:“你们跑什么?”“再不跑,再不跑命都没了!来了一群党项人,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那人说完,看了眼韩德让身后的小萱,又接着说道:“有这么漂亮的妻子,还不快跑?等着被党项人抢走啊?”说完,那汉子挣脱韩德让的手,向前一路跑去。“党项人?”小萱站在韩德让身后轻问道。韩德让微微皱起眉头说道:“这里离党项人最近的部落不远,很有可能是那些党项人,成群结伙出来打劫。”“燕燕,你带孩子快上车!”萧胡辇对这小萱说道。“不行,骑马!我把马卸下来,一人一匹,骑上带着孩子走。”韩德让边说边朝着马车前方走去。“别卸了!”小萱喊道:“别再耽误时间了。”看着萧胡辇、韩德让瞅着自己的疑惑眼光,小萱说道:“你们带上孩子快走!大姐,你带着观哥儿走,韩大人,你把绪哥带走!”“那么你呢?”韩德让看着小萱问道。“燕燕,你怎么回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做皇后养出病了吗?非要做马车走?那些党项人都是骑着马的,咱们的马车速度哪里有他们的马匹快?你别再给我啰嗦,马上上马!”萧胡辇说完,走向拉车的马,举起手中的腰刀就要照绳索上砍去。“大姐!我骑不了马!”小萱看着萧胡辇喊道。拎着手中的武器,萧胡辇和韩德让都在看着小萱。
第六十章 悲嚎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坚持一下,只要再往前面跑一跑就行,这些党项人也不敢太过深入我大辽的境内。”韩德让说道。小萱不语,用手抚摸着观音女的头,柔声说道:“观哥儿,以后一定要听你父王的话!”然后从自己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四方状物体,放在隆绪的襁褓里,对韩德让说道:“请你照看好隆绪,帮我把孩子和玉玺交给...我丈夫。”看着小萱,韩德让没有接过隆绪,他瞪着小萱问道:“你想做什么?要走一起走!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燕燕!”萧胡辇看着远方上空扬起的尘土,急道:“你耍什么性子,赶紧给我骑上马走!”“我走不了!”小萱缓缓呼出口气说道:“我走不了,你们带着我的孩子赶快走,别再拖延时间了!”“为什么?”眼见尘土越来越近,韩德让也是大急,冲着小萱吼道。“我肚子里有了孩子,不能骑马!”小萱低头说道,说完抬头看着眼前已被惊呆的两人,说道:“快点带着观哥儿、绪哥儿走!”“燕燕,你说什么?”萧胡辇声音颤抖的问道。看着萧胡辇,小萱露出了一抹微笑,尽管那微笑很苦涩,可是让人看上去还是那么的美。“我肚子里有孩子了。我不能骑马,会...把孩子...”咬着嘴唇,小萱困惑的说道。“上车!带着孩子上车,在车厢里给我待好了,不许出来!除非...我死了!”看着被韩德让一番话,惊得呆立在原地的小萱,萧胡辇也皱着眉头喊道:“你还愣着干什么?现在不是你该优柔寡断的时候,你给我上车去!”看了眼韩德让,看了眼萧胡辇,小萱知道,不管自己再怎么劝说他们,他们也不会离开,她原本不想说出肚子里,又有了新生命这件事的。抱着隆绪,牵着观音女的小手,小萱与孩子们回到了车厢中。“你也进车里去。”韩德让看着萧胡辇,语气凌厉的说道。“我萧胡辇从小就是玩刀子长大的,区区党项人,我还没有放在眼里。”萧胡辇白了眼韩德让,又道:“韩大人,别忘了,你眼前的我现如今是皇太妃!皇上见了我也要客客气气的,你敢命令我?”说完她瞧了眼身后的马车,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车里的人是我萧家的人,车里的人有我大辽的血脉,我萧胡辇不救她们,妄为萧家人,妄为皇太妃。”说话间,尘土飞扬,已经隐约听到马蹄声响。韩德让手持长戬,萧胡辇手握腰刀,都面色凝重的盯着尘土飞扬处。小萱与两个孩子蜷缩在车厢内,搂抱在一起。小小的观音女,似乎知道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与弟弟一起缩进小萱的怀里,不敢动弹。心里很难受,看着怀里被吓坏的孩子,小萱没有掉泪,她只有一个希望,希望车里的、车外的人,都能够平安的活下去。耳边想起了厮杀声,怀里的观音女直叫着“怕!”隆绪也被厮杀声惊醒,一个劲的哭嚎。“车厢里有...”车厢外有人喊着,只是话还没喊完,就再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头儿,他们太硬,吃不动!”有人喊道。“吃不动,也要给我吃,没看见他们身后的车厢有多豪华吗?车厢里一定好东西不少,所以他们才看护着,给我上!”厮杀声更猛,车帘几次被人掀起,几次又被放下。“头,车里只有女人和孩子。”一个在车帘被掀起时,看到车内情形的人喊道。“撤!撤!”那被称为头儿的人发布号令。原以为车里会有什么宝贝,没想到只是女人和孩子,眼看着自己所带的人马,被这两个人一阵砍杀,只剩下一小半,急得他直骂。寻思着马背上还有抢来的东西,不如先把东西送回部落,别落个人财两空的下场。头领下了命令,那群人骑回他们的马上,迅速的离开这里,留下了地上遗留的部族人的尸体。党项人被韩德让、萧胡辇不要命的拼杀吓坏了,所以当帘子掀起时,只是匆匆瞟了一眼,没有看清小萱颈上挂着的金链。观音女缩在小萱的怀里,又正巧挡住了明珠发出的光芒,大肆劫掠的他们,只顾着抢、杀,却没有去计较萧胡辇与韩德让的穿戴,更没有仔细寻思这辆豪华马车的来历,一块眼睁睁就要到手的肥肉,在他们的眼前,被轻易的放掉。而这次的劫掠,换来的就是日后契丹对党项的讨伐。看着党项人离开,韩德让迅速驾上马车,对萧胡辇喊道:“趁他们还没有改变主意回来,走!”萧胡辇点点头,跃上了马背。韩德让边驾着马车,边喊道:“带着孩子躺下,车子可能会颠簸,你先忍忍,等到了安全些的地方,我会减慢速度的。”知道他在对自己说话,小萱对怀里的观音女说道:“观哥儿乖,不怕,坏人已经走了。来,跟娘一起躺着睡觉。”看着观音女很乖巧的躺在自己的腿边,抱着自己的腿,闭上眼睛,小萱心里一阵辛酸,用手轻轻摸了下观音女的脸蛋,说道:“乖。”然后开始哄着怀里刚被惊醒的隆绪入睡。伴随着车轮发出的吱拗吱拗的声响,他们再次踏上了前路未卜的旅程。与萧胡辇辞别的萧继先,骑着三姐萧绰的小红马“阿赤”,向耶律贤狩猎的地方急赶。一路上只要阿赤不累,他就不休息,不理会腹中饥饿,不理会身体困倦,只想早些见到耶律贤。兴致勃勃的耶律贤,带着众人离开了西京城,一路上并不急着赶路,边走边猎,收获的虽然都是些小猎物,倒也心情舒畅。待到众人抵达狩猎的深林时,情况却有了些变化。进入深林,耶律贤吩咐扎营,准备吃饱喝足休息够,再开始狩猎。营内正升火做饭之际,就听漫山遍野响起了动物们的哀嚎声。有如声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嚎叫声凄惨无比。声音听得众人都是心里一阵寒意,想着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索性也不去理会,正要吃饭时,却又发生了一件事。一只母虎带着三只幼虎出现在营地外,众人大喜,忙将这难得的狩猎机会让给辽王耶律贤。耶律贤手持弓箭看着猛虎,那猛虎及幼虎非但不怕,不离去,却反倒面对耶律贤声声哀嚎。这样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思索了片刻,耶律贤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命人从营地内取来些兽肉,丢给那只母虎。母虎仰天长吼,叼起兽肉,带着三只幼虎离开了营地。这只老虎的出现,影响了耶律贤狩猎的兴致。他下令,今夜只扎营禁止任何人在山中猎取动物。夜里,耶律贤早早的安睡了。那只帐外的老虎及幼虎影响了他的心绪,他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索性睡着了不再去想。休哥打了个哈欠,陛下禁止狩猎,他也无所事事,正准备进营帐歇息,就见一个士兵跑过来,跪地奏道:“启禀耶律将军,有人求见陛下,十万火急。”“什么人?”休哥听到这十万火急四个字,心里不由一阵冷笑,这时候会有有需要着急的事情。“是皇后之弟萧继先。他快马赶来说西京城内有人谋反。”“什么?”休哥一听,才知道事情的紧急性,忙道:“马上把他带过来,我这就去禀告陛下。”休哥慌忙跑到耶律贤的帐外,对帐外的随侍喊道:“快,立刻叫醒陛下,告诉陛下,西京城内有人谋反。”随侍小哥慌忙跑进帐中,叫喊着耶律贤,告诉他休哥的话语。片刻后,在耶律贤的大帐中,耶律休哥、耶律斜轸、萧继先等人都被召集进来。看着萧继先,耶律贤说道:“留只哥,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陛下离开不久,西京城内就出了事。想来是有人一路跟着陛下,探听陛下的消息,知道陛下已经远离西京城,便对皇子们发难。先是趁皇后娘娘不在府中,命人进入府中,假传皇后娘娘的话,要带走公主与皇子,却偏巧皇后娘娘及时赶回,救下了皇子与公主。那群人又威胁皇后交出陛下的玉玺,娘娘虽骗过那些人,却和皇子们被他们一起带上马车,送出了城。继先不知车辆要把娘娘、公主、皇子带去哪里,于是半路上发难,杀了押车之人,将车送去别处,欲将皇后、公主、皇子藏在安全的地方。可是娘娘心里挂念着皇太妃,坚决不肯撇下皇太妃离去,继先只得将娘娘等人留在那里,又赶回城去救皇太妃。在进城前巧遇韩德让大人,他问起此事,继先便将事情全都告知给他。韩大人大惊,立刻前往我说的娘娘安身处搭救。我回城后,救了皇太妃,便急急赶来皇上这里报信。”
第六十一章 奸细
“王府森严,什么人能闯进去为所欲为?那西京留守是个饭桶吗?王府出事,他竟敢无视,任由叛匪作乱?”耶律贤大喝。“回陛下,是有人冒充皇太妃的人,带着毒酒进入王府,说是皇太妃赏给众人的。那些侍卫信以为真,全被毒死,被谋反人派来的侍卫顶替,所以外人到现在都未察觉。”“什么?”耶律贤声音发抖,说道:“皇后与皇子们现在可安好?”“回陛下,继先离开时,还都安好无恙。”“韩德让怎么会在那里?”耶律贤忽地皱起眉头问道,然后又补充问了句:“皇太妃又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是在上京吗?”“回陛下,皇太妃想念公主、皇子,所以千里迢迢赶到西京城来的。韩大人则是来西京采集物种。”萧继先答道。“采集物种?”耶律贤不解。“韩大人说陛下下令奖励耕种,他是从南京一路来西京,看看有没有南京城里没有的,适合播种的耕作物。”耶律贤闻言不语,沉思了片刻问向休哥等人,“众爱卿有什么想法?”休哥闻言,开口问道:“继先,可知是什么人谋反?对方又有多少人?”萧继先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只知道对方出城时很是方便,就连劫掠皇后娘娘、皇子、公主的马车,都未经检查给放出城去。”听到这里,耶律贤再坐不住,站起身咬着牙来回走动。萧继先又接着说道:“我本想将娘娘接近城内,皇太妃却说不宜进城。皇太妃说敌人是谁,有多少兵马我们都不知道,王府守卫森严,他们都能混进去下毒,其他的地方就更不用提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只是杀了那些还在王府的人,然后分成两路,皇太妃去寻皇后娘娘的踪迹,我来找陛下报信的。”耶律贤用手摸着头,疼,很疼,难道又要发病...耶律贤痛苦的抱着头,看着休哥、斜轸等人,“休哥...”他的嘴里喊出这两个字,就开始抽搐起来。休哥与众臣忙上前扶住耶律贤,看着唾液从他的嘴角缓缓流出,休哥心里暗急,只怕是这消息刺激到了陛下,使得陛下突然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