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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寄流年-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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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谨余怒未消,偏偏对方的手并不太老实,修长的手指偶尔滑过她的皮肤和掌心,带来一种微弱的电流般的触感。
  回忆在顷刻间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她只感觉心头微微一窒,就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乱了方寸……因为这是萧川的习惯,以前他牵着她的时候,也总喜欢这样。
  前面坐着两个外人,南谨忍了又忍,终于低低地“哼”了一声。她声音极小,估计只有旁边那人能注意到。果然,下一刻萧川便转过脸来看了看她。
  她以为他终于能有所收敛,结果他却反倒一声不吭地变本加厉,将她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为自己寻找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南谨几乎快要目瞪口呆。
  她记忆中的萧川虽然一贯既霸道又直接,但也不会对一个女人这样轻佻无礼。她和他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结果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不顾她的意愿,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似乎对她的手很感兴趣,握住后便不肯再放开。直到刘家美的住处到了,车子停下来,他才主动松了力道。南谨趁势重重甩开他,赶在刘家美回头道谢之前端正地坐好,然后说:“我陪你回家,正好有事想问问你。”
  她想,萧川的车是不能再坐了。这个男人太敏锐,或许他是已经发现了什么,才会这样一反常态地主动亲近她,亲近一个堪称陌生的女人。
  结果没想到,就在她准备下车的时候,萧川突然开口说:“我在这里等你。”
  “我等下自己坐计程车回去。”她才不想领情,迅速下车离开。
  刘家美租住在很偏的地方,到了晚上周边连路灯都没有。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楼道,结果楼道里也没灯,南谨只好拿出手机照着,好几次差点儿撞到楼梯拐角处堆放的杂物。
  到了顶层才知道,刘家美竟然住在业主私自违章搭建的露台上。小小的一个铁皮屋子,总共不过十平方米大小,白天太阳晒热了铁皮,到了深夜热气还是散不掉,钻进去仿佛进到蒸笼里。
  刘家美也很不好意思,怕南谨觉得憋气,连忙搬了一张塑料小凳出来摆在门口,不让南谨进屋。
  “屋里小,又热,还是坐在这里凉快。”刘家美朴实地笑笑。
  露台上确实偶有凉风拂过。
  这房子低,总共也就六层高,站在这里望出去,可以看见远远的地方耸立着高楼大厦,到了深夜还有霓虹兀自闪烁,像天上的星,遥不可及。
  南谨没有坐,直截了当地问:“法院判的赔偿金是不是一直没到账?”
  刘家美点点头。
  意料之中。南谨又问:“今晚闹事的那些人呢?也是那家公司找来的?”
  “不太清楚,可能是吧。”刘家美咬着嘴唇,半晌后才说:“南律师,你上次问我为什么不去找份像样的稳定的工作,其实不是我不想找,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在夜市上打打零工他们都会来找麻烦,哪有正规的公司会要我这种人呢?”
  “你的意思是,这半年多以来,他们一直在骚扰你?”
  “有好多次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或许是无意间碰上的?真搞不懂。好像不管我躲到哪里,他们都能把我找出来。南律师,我也不怪大排档的老板,他已经算是客气的了。前两个月我在一家酒楼里洗碗,突然来了几个人把东西都给砸了,最后我还赔了酒楼一些钱,那儿的经理才肯放我走。”
  南谨听得皱起眉:“为什么不报警?或者你可以告诉我。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离开沂市回老家去了。”
  “老家早就没人了,况且我老公不在了,我一个寡妇回去干什么呢?在这里再艰难,好歹可以活下去吧。至于你说的报警,无凭无据,甚至我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报呢?”
  南谨无言以对。
  她知道,刘家美并不是软弱的人,可对有些事情也只能认命。
  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南谨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塞进刘家美手中,说:“这个你先拿着应急,下一步该怎么办,我们再慢慢商量。”
  刘家美朝信封口看了一眼,不禁“哎呀”了一声,急忙双手推拒回去:“南律师,这个我不能收!我有钱的,过日子足够了。”
  南谨却不理她,径直将信封搁在门口的小凳子上,一把拦住刘家美的动作,说:“我先回去了,你等我的电话吧。”说完转身就走。
  她走得急,刘家美在后头追得也急。两人一前一后从露台上下来,到了楼道里还拉扯了一番。一户住户听到响动出来察看,隔着防盗铁门冲她们凶道:“大晚上的,吵吵什么呢?!”
  南谨借机劝住刘家美,让她拿好钱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改天再说。
  刘家美的眼眶都红了,又压低声音连着道了好几次谢,才终于返回自己的小屋。
  旧式居民楼的楼道又窄又黑,拐角处堆满了杂物。南谨对环境不熟悉,只能拿手机照着,走得小心翼翼。
  可是刚下一层,便听见外面“嘭”的一声巨响,像是电线烧掉了。伴随着火花的亮光,一瞬间后整个世界都仿佛被黑暗笼罩。
  炎夏还没过去,这样的晚上突然断了电,可以想象该有多难熬。
  果然,很快就有住户们的哀叹声和咒骂声远远近近地响起来。
  南谨握着手机,站在又窄又陡的楼梯上停顿了片刻,才重新一步一个台阶地往下走。
  大楼内外全都漆黑一片,只剩下手机发出一点幽幽的白光。她走得慢,脚步声轻轻回荡在楼道里,下完一层还有一层,仿佛永远到不了尽头。
  南谨又往下挪了一层,心里不由得有点发虚,手心里也渐渐浮出一层冷汗。
  其实她从小就怕黑,原来连睡觉都不敢关灯。长大之后稍微好了一点,可从来都不会独自待在又黑又陌生的环境里。
  南谨这时候才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应该让刘家美陪自己一起下楼。
  也不知道现在下到第几层了,楼道里竟然连个楼层标志都没有。手机电筒开了许久,机身开始发烫,原本就所剩无几的电量更是消耗得飞快,再次“嘟嘟”两声发出报警提示。
  南谨十分担心自己还没到楼下,手机就会自动关机。她心里一慌,下意识地便加快脚步,一连下了好几级台阶,结果因为视线不清一下子没踩稳。
  脚下踏空的同时,她不由得倒吸了口气,也顾不得楼梯扶手上的铁锈,只能一把牢牢抓住,手机却从手中滑脱出去,砸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唯一的光源也熄灭了。
  外面没有一丝光,楼道里堆着的杂物又将夜色遮蔽了大半,她的眼睛一时适应不了这样全然的黑暗,耳朵却仿佛变得格外灵敏。
  南谨静静地听了几秒钟,心脏便倏然一紧。
  因为她听到隐约的脚步声,似乎正从楼梯下方传过来。
  这一带鱼龙混杂,治安向来不好,半夜偷盗甚至入室抢劫时有发生。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环境,南谨只能希望来者是个晚归的住户。
  她的心脏怦怦直跳,听着那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在某个地方停了下来,似乎一时之间没了动静。幸好此时眼睛已经渐渐适应了黑暗,她再顾不上别的,迅速弯腰捡起摔坏的手机,凭着直觉一步步下楼去。因为高度紧张,她走得倒比刚才快多了。大约连着下了两层楼,才突然在拐角处与一个黑色的身影撞个正着。
  双方身体接触到的一刹那,南谨来不及细想,本能地惊呼出声。结果下一刻,她的嘴巴便被人不轻不重地捂住。
  “叫这么大声干吗?”男人低哑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
  她却惊魂未定,一颗心兀自狂跳得厉害,几乎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遇到危险,身体的反应快过一切,她的双手立刻伸出去想要推开对方,然后迟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是萧川?!
  可到底还是慢了一步,她出手时用的是以前学的女子防身术,又快又准,手肘恰好抵到他的伤口,令他不禁低低地闷哼了一声。显然是因为吃痛,他吸了口气,迅速反手将她一格,轻而易举便将她的双手钳制住。
  “怎么是你?”她的心还在狂跳不已,呼吸却渐渐平稳下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这样算不算恩将仇报?”萧川紧抿着嘴角,在黑暗中低下头看她。
  其实因为暗,即便这样近的距离,他们也仍然瞧不清对方的五官。可是此时此刻,她的大半个身体都在他的控制之中,只要稍稍低头,就能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也不知她用了什么牌子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她的发顶和身上似乎幽幽散发着一种温暖而柔和的味道,仿佛是奶香,又更像是椰子的香气,暖甜中带着清新的气息。
  萧川原本半抱着她,此刻手臂不禁微微一僵。
  这样拥抱的触感太熟悉,就像他之前几次握着她的手,也会有这样熟悉的感觉。只要他闭上眼睛,只要不去看她的脸,他会以为自己握着的是秦淮的手。
  就如同现在。
  四周这样黑,又这样静,她纤瘦的身体半靠在他的怀里,竟然也像极了秦淮。
  萧川有一刹那的恍惚,松开手的时候稍稍迟疑了一下,才不动声色地将南谨与自己拉开一点距离,扶着她站稳。
  “事情办好了?”他问。
  “嗯。谢谢。”
  “你在来的路上已经道过谢了。”
  “我是指刚才。”南谨淡淡地说,“谢谢你过来接我。”
  “可是你刚才以为我是坏人。”萧川的声音同样很淡。他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火照着脚下的台阶。
  南谨一时无语,她心想,谁会料到堂堂萧川竟会带着伤,亲自到这黑漆漆的楼道里来接她?
  想到他的伤,她终究有些愧疚。自己刚才情急之下出手不轻,只是她搞不懂,以他的应变和身手,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出手格挡。
  “你没事吧?”她把这个问题归为关心,语气难免有些尴尬勉强。
  “没有。”萧川将打火机朝她的方向靠了靠。
  后来南谨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一口气已经奔下了好几层楼,遇见萧川的时候,其实已是在架空层上。
  难怪他等在那里,因为他并不确定她会从几层下来。

Chapter 12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竟会成为自己的替身。

  这天夜里,南谨没有睡好。
  似乎整夜都在做梦,全是些细碎又凌乱的片段,充斥在乱七八糟的梦境里。
  梦中她第一次见到萧川,是在一张薄薄的照片上。照片被一个面色严肃的男人推到面前,告诉她:“接近这个人……”冷酷的声音让她直觉想要拒绝。
  然后爸爸就出现了,竟然同样也是面容冷肃,她一下子就哭了。看见爸爸穿上警服仿佛是要出门的样子,她心中一阵发慌,可是怎样都喊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高大伟岸的背影越走越远……
  其实梦里出现得最多的,还是萧川。
  他淡淡地笑,他在酒桌上抽烟,他扣住她的身体亲吻她,他皱眉,他发怒,他对她千般万般的好,他摔门而去并让人锁死房间……
  最后她终于再次梦见了自己。就像以往无数次一样。
  仍是那团熊熊烈火,火焰在狂风中摇曳,扭曲了一切景物。她困在其中,像是被烈焰灼心,全身都在痛,就连呼吸都痛。只是这一回,她似乎透过火焰看见了他。
  这么多年以来,这是她头一次在这场熟悉的梦魇中见到萧川。
  修长沉峻的身影遥遥立在风中,却又仿佛触手可及。
  和从前的每一次一样,她只觉得万分痛苦,深浓的绝望比火舌还要猛烈,汹涌着就要将她吞没。
  和从前的每一次不一样的是,今夜她终于在最后一刻见到了他。这是头一回,比绝望更汹涌的巨大的悲伤铺天盖地般地侵袭而来。
  这场梦魇数年如一日,她终于在今夜第一次痛哭出声。
  醒来之后她才发现眼角有未干的泪痕,原来竟是真的哭过。南谨起床洗了把脸,再也睡不着,索性打开电脑整理李自力案开庭需要的辩词。
  天亮后准时去上班,可任谁都能看出南律师昨晚没休息好。
  南谨拎包进了办公室,阿雅立刻拿笔敲敲赵小天的背:“友情提示,今晚要是有约会,趁早取消。”
  “为什么?”
  “你没看见老板心情欠佳?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加班的劲头特别足。”
  赵小天嘿嘿一笑,小声说:“那我们就陪着!”
  阿雅拿眼睨他:“真看不出来,小朋友还挺讲义气。”
  “必须的!”
  事实证明,阿雅对南谨的习惯还真是了若指掌。不但当晚加班,接下去的一连好几个晚上,南谨都是直到深夜才离开律所。
  赵小天果然半句怨言都没有,阿雅却有点熬不住了。她新婚宴尔,与老公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一连几天三更半夜才到家,老公早就呼呼大睡了。
  这天晚上,阿雅不得已告了个假,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完毕后,申请准时下班。
  南谨这才反应过来,她从电脑前抬起头,吩咐道:“这几天辛苦了。今天没什么事,你和小天都可以先回去。”
  阿雅如获大赦,赶紧收拾东西走人。过了一会儿,赵小天也进来道再见,约女朋友吃饭去了。
  南谨倒不觉得饿,她晚餐本来就吃得不多,便在办公室里泡了碗面,结果也只吃了半碗就饱了。
  开庭在即,其实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除了辩诉材料外,甚至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
  她找到案发当晚的一个目击证人。
  那是一个流浪汉,每天都睡在码头上。那晚李自力与王勇发生争执,除了张小薇之外,这个流浪汉是唯一目睹全过程的人。只不过在当时那种情形下,没人注意到他,而他因为害怕被驱逐,便趁着警察到来之前匆匆躲起来了。
  南谨得到线索后,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终于找到这个人,并说服他出庭出证。
  这是本案的关键,她第一时间和余思承电话沟通反馈,余思承简单明了地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半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似乎自从墓园遇袭事件之后,他对她的态度就有了莫名的转变。从前他找到机会便会调侃逗笑两句,现在却变得十分正经严肃,甚至还带了一丝……尊重。
  南谨觉得可笑,怀疑这大约是自己的错觉。不过余思承这样的反应倒令她轻松不少。其实不但是余思承,就连萧川好像也突然消失了一般。
  那天晚上他在楼道里等她,然后将她送回家。一路上她担心他还会耍无赖,于是故意坐得远远的,两只手紧紧交握在身前,不肯给他任何机会。结果让她意外的是,萧川自从上车之后便一言不发,似乎并没有想再牵她手的意图。直到她下车,他才转过脸来看了看她,却连句再见都没说。
  她忍不住想,只是五年没见,看来这个男人除了变得更加无赖之外,还有点喜怒无常,而且很没礼貌。
  那晚之后,萧川就消失了。
  一连好几天,他像是彻底离开了她的世界。一切仿佛重新回归平静,生活再度变成两点一线,不用再掩藏情绪,也不用再担心被人识破身份。南谨终于松了口气,给自己安排了超负荷的工作,这样也就没时间再去想其他的人或事了。
  离开律所的时候照例已是深夜,预约的计程车已经等在楼下,南谨正想去拉车门,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窜出三个男人来。
  领头的那个离她最近,上下打量她一番,对她比了个手势,指着旁边一辆面包车说:“我们上车再聊?”
  这时已有他的同伴拍拍计程车的车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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