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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里连绵大营,突然上千处同时爆炸。
狂雷夹杂着闪电,轰鸣中伴随着火光!
在这波巨大的突袭之中,一瞬间就有数以百计的突厥人被送上了天。下一刻,连绵的突厥大营顿时如开了锅一般,引起无数惊惶混乱。草原马背上生活的突厥牧民们,根本就没有见识过中原大陈人的火器。不少从万里之遥西域赶来做战的突厥人,铁勒人。葛尼禄人。甚至是九姓昭武等各族士兵,何曾见过此等场面。
不少的突厥兵甚至把这当成了是长生天的警示,草原上的牧民们凶悍无比。不惧群狼,不惧拼杀,但却往往畏惧闪电雷鸣。隆隆爆炸声中。一些突厥士兵已经反应过来,开始披甲牵马。一些士兵却裸身在帐外奔走,有些甚至干脆跪在了地上,向长生天祈祷。
突厥人的中军大营,金狼大帐中的统叶护可汗等诸部首领们见此情景,却人人变色,马上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数年前,统叶护和达罗可汗争夺大汗之位时的那场大战。那一战中,达罗可汗兵马占优。可那次达罗却大败。
其中有一个关健之处,就是当时的陈破军使者用了一记狠招。陈破军的使者当时用一大批的战马绑着炸药,赶向达罗的大军。达罗见到一群战马。不及防之时。却被战马腹下绑着的炸药突袭了后军。
所有参加了那一战的突厥人都不会忘记那个场面,数以千记的战马在奔跑中同时爆炸。巨大的轰鸣爆炸声不但惊动了后军的无数战马,引起后军阵形溃散,还极大的冲击了后军的骑士们。最后直接后军溃散,导致前军在统叶护可汗大军趁势攻击之下,达罗可汗兵败。
“大汗,陈军到了!”当年也经历过与达罗可汗大战的乙利小可汗皱眉道。
“大汗,狗日的陈人早潜入了我们的大营,看样子,这拔人最少上千!”欲谷设也满脸的惊惶之色,对于那些中原火药,马背上的突厥人都有种天生的恐惧。欲谷设现在也还无法忘记,当初他们打扫战场时,见到的惨烈情景。中原陈破军的使者不过是拿出了区区几车火药,结果就让达罗的二十万大军兵败,这等手段,早在他的心中留下了阴影。此时陈人在突厥大营中闹出如此巨大的动静,让他如此心安。
数十名突厥首领们聚在一起,全都拨刀等候着统叶护的指令。几十名最勇猛的部族将领们站在那里,望向统叶护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期待。
阙度设望着统叶护:“大汗,我们现在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可汗有二十万大军,何惧之有?陈破军小儿虽擅各种阴谋诡计,但螳臂挡车,也不过是不自量力,以卵击石之举!先派人刺杀本可汗,如今又派人潜入大营,区区诡计,岂不知一力降十会也。诸位镇定,不可自乱了阵脚!传令下去,原令不改,命令各千夫长马上聚拢本部兵马,然后向中军大营靠近。任何部族不得擅自出战追击,只要我军坚守本阵,他又能奈我何!诸将散去,下去统领本部吧。”
统叶护抱着伤臂,面色沉重的转身离开了这座被炸的破烂无比的金狼大帐。虽然在诸将面前他表现的十分镇定,但此时他却不由自主的升起浓浓担忧。大利的五千前锋被歼灭的消息他刚收到,陈人的刺客居然就杀到了他的帐中。刚刚才堪堪躲过一劫,这大营就接二连三的不断响起爆炸声,接下来不用想也能知道,这支潜入大营的陈军兵马会四处纵火,甚至刺杀突厥的各部将领,继续制造混乱。
而刚刚听到的大动震动声,已经表明又有一支过万的陈军骑兵正直奔而来。
一环接着一环,陈人好算计。短短数日,这支大军居然悄无声息的就杀到了阴山北面草原,这份惊讶早让统叶护震动不已。他心中告诉自己,这次来的陈军来者不善,绝有可能是块硬骨头。可是他却不得不在心中克制自己,让他选择防守作战,而不是主动出击。
茫茫黑夜之中,不知道敌情,既不知道来者何人,也不知道来的有多少人,这时冒然出击,面对的还是曾经让他也十分忌惮的陈破军的兵马,统叶护不得不谨慎小心。他虽是突厥之大汗,可汗国内不服从他的诸部族也太多。如今因他阿史那部族强盛,又有小乙利可汗的忠心拥护,才能威慑诸部。
这次南下,本就打着借中原人之手削弱各部,再趁机南下中原,一举两得的打算。可现在各部还未到齐,如此此时就跟中原人死拼,这最后的结果可就不受他掌控了。
他穿过重重护卫,走入了他休息的大帐。他进入时,里面居然已经有了一人,他眯眼打量,却发现正是前些日子就已经去了中原的可敦窦红线。望见她,统叶护差点呼叫护卫,右手也不由自主的去摸腰畔的金刀。
“大汗,我回来了。”闻得脚步声,一身汉人妇女装逼的窦红线转过身来,却不经意发现统叶护满脸凝重的望着他,右手也搭在刀柄之上。
“不止是你回来了,你还带了杀本汗的刺客,以及那队潜入我大营的陈军敢死队吧!”统叶护面无表情道。
窦红线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微微一笑,似乎十分轻松,并无半分紧张之意。
“大汗刚刚逢凶化吉,妾身在此恭贺大汗。妾身一路日夜兼程从中原赶回来见大汗,本就是要把妾身打探到了一些消息告诉大汗的,却没有料到还是晚了一步,幸好大汗无恙。”
“什么消息?”统叶护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的道。
“宋金刚、甄翟儿已经降陈,刘武周败逃陇上,如今河东已经俱落入陈朝之手。数日之前,陈破军已经秘密潜入雁门,并且在暗中抽调重兵调往北方一线。如今不但雁门有重兵把守,而且就是飞狐陉,军都陉,临渝关,扶余关等地都驻有重兵大将,甚至就是契丹、靺鞨、新罗也都在抽调兵马赶赴契丹草原一线,以防大汗东进。”
“就这些?”统叶护冷哼一声,面带失望道。
窦红线轻轻一笑,“当然不止,臣妾还打听到许多机密消息。大汗知道刘武周仅仅一战就败于陈军之手,其在河东近十万兵马一战而没,可大汗是否知道为何战力尚可的刘武周的十万大军会如此不堪一击呢?”
“刘武周早已经上书本汗,说是陈军突袭其在先,宋金刚、甄翟儿等率部降陈在后,才使他进退失据,遭逢大败。”
“不。”窦红线摇头;“刘武周之败固然有这些原因,但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他却没有告诉大汗,那就是陈朝又发明了一种极厉害的武器。那武器重愈三千斤,寻常得数匹驮马才能拉动。这种新式火器,射程极远,据说可射七八里之遥,而且威力惊人,无非投石车,投雷车可比。听闻一炮之威,可破营寨,数十炮齐鸣,坚城可摧!当日桑干河之战,刘武周五万大军却败于陈军一万兵马之手,据妾探得的消息,刘武周就是败在这号称红衣大炮的火器之下。”
“红衣大炮,射程八里,坚城可摧!”统叶护喃喃念着,面上却是越来越凝重。
“大汗,妾身还打探到一个重要的消息,早在两日前,陈破军就已经下令让陈军大帅王仁恭率五万精锐轻骑出塞,还有秦琼、程咬金、罗士信、张勇、沈光等大将随行。看眼下大营的这个动静,怕是来的正是王仁恭了。”
统叶护咬牙切齿的道:“王仁恭为帅,大将沈光为主将么?沈光,肉飞仙沈光。五万轻骑,五万轻骑。陈将好大的胆子,五万人马居然敢闯我大营,本汗这回倒是要看看,他们来的轻易,可还能去的也轻松乎!”
第815章 破营
黑夜骑战,本是兵家大忌,皆因夜色漆黑无法辨物,别想暗夜里难辨敌我,甚至有时连冲锋都难以保持阵形。而且夜袭也多是小部队出动,出动的兵马越多,越不合适。一因兵马多容易暴露,二来兵马越多骑战打起来越难。
正因种种原因,所以统叶护可汗明知来敌来袭,虽手握二十万重兵,可却也不敢仓促间冒然出战。而是本着稳妥之策,命令集结兵马,向中军营靠拢,准备防守反击,以待天明。
不过突厥人的策略虽老成持重,但他们面对的却并不是一支普通的军队。真正来说,突厥人的军队,除了那些号为附离的狼兵侍卫外,其余的如部族牧民,甚至西域胡兵这些都少有真正意义上的军队。这些下马为民,上马为兵的突厥骑兵,更多的还是牧民性质。突厥人纵横草原,靠的还多是这些牧民们天生的马背天赋。
与突厥人相似,曾经中原人的兵马也差不多如此。大多士兵都是农民,战时征发,就算是些边军老卒训练经年,也是只占极少一大部份。因此,无数次中原人与草原人的交战历史中,农民出身的中原军队,总难以对抗牧民出身的突厥骑兵,很大原因就是大家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军队,大家都是半业余的,但草原人因天生的马背天赋,因此草原兵马总比中原兵马强悍。
历史轮回,草原和中原朝代更替,汗庭变更,但这些情况总是大体不变的。因此每当草原出现统一强大部族时,总是中原人的恶梦。
当面临五万陈军骑兵突袭的消息时,突厥人选择了防御。他们的策略是挨到天亮。然后依靠他们的兵力优势。在草原上狠狠的教训来犯的陈军,甚至是一口吃掉这支骑兵。
他们没有想到的,他们面临的并不是一支传统意义上的军队。而是一支真正的职业军队。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的是,主动杀来的五万陈骑会是一支怎样的百战之师。拥有着壮心不老的老将王仁恭为帅,又有着秦琼、程咬金、罗士信、张勇、沈光等陈军中最彪悍的一批少壮大将。这支陈骑有着最黄金组合的上层搭配。
一支作秀的军队,指挥者是灵魂,而中下层的军官们则是这支军队的脊梁。只有有了优秀的中下层军官团体,才能做到联通上层指挥者与下级士兵们之间紧密契合。而陈骑,这支职业化的军队,正有着全天下最优秀的中下层军官团体。从辽东打到如今,陈军从士官到将官,都有着完整的培养进修机制。
大陈的中下层军队们,从校尉到上士。无不是经历过无数次真正的血战余生的老兵。他们不但有着最丰富的战场经验,而且还进入破军讲武堂都进行过专门的轮训培训进修。允武还能允文,一名陈军中普通的校尉。如果放在其它势力的军队中。至少能成为一名将军。
突厥人打仗靠的是天份,靠的是天生的马背天赋。靠的是他们的凶悍勇猛。可陈军的军官们,却俱是最职业的。
同样的,这支挑选出来的五万陈骑,所配备的士兵也都是陈军中优秀的。清一色的入伍三年以上,拥有实际战场经验的老兵。
正因如此,在突厥人都以为陈骑虽来势力汹汹,可只要防御得当,就不会有多大事的自以为是中,陈骑狂飚突进,迅驰而来。
远远的,已经看见了无数火光燃起的突厥大营。八百飞虎特战营的兄弟潜入大营之中,埋设爆炸燃起的那上千个爆炸火点,不但如表面上一般的给突厥人制造了很大的混乱,更大的作用实际上是在为随后杀到的这五万轻骑弟兄们设立的坐标。茫茫黑夜,这一堆堆的火点,就是最后的指明灯。
横朔跃马,老元帅王仁恭长槊斜斜向突厥大营一指,奋然而道:“狭路相逢勇者胜!”
“狭路相逢勇者胜!”
无数的声音应附而起,仿佛在为最后的冲锋加油。
枯黄的长草踏在铁蹄之下。
飞扬的旗帜耀眼夺目。
暮色夜空,如血新月!
黑色的铁甲,黑色的旗帜,黑色的盔缨。。。
“冲啊,冲啊!”骑兵队正们挥着长槊,引领着自己的部属们奋勇前进。
“杀啊,杀啊,我的马刀早已经饥渴难耐了!”伴随着野性的呼喊,久经战阵的老兵们狂呼嚎叫着,没有一个对即将到来的认战有半点的惧怕。
“战斗总比等待好。战斗之时,你有马有剑有同伴,穿上铠甲拿起长剑,你命由你不由天!”纵马冲锋之时,一名看上去才不过二十来岁的年青骑士,却佩带着上士军衔的年青军官却突然想起他曾经在禁卫军中当值,那仅有的一次近距离聆听皇帝陛下的训导。
“将军沙场百战死!”那是皇帝曾经告诉过他的话,那句话从此印在他的心中,却从不曾让他畏惧过,只是激励着他一次次的战斗。
跨过浅溪,突厥的大营就在眼前,战斗!
就在此时,又是一波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此起彼伏的爆炸仿佛整个天都塌了一样。不过这一次的爆炸不在突厥的营中,突厥营中已经加强了警戒。这一次的爆炸,也是早前就预计好的。爆破的地点选的正是突厥大营南面营寨,虽然突厥人的大营并没有怎么布营,只是围着大营粗粗的坚了一圈木桩,立了几个营门,不过这也对于夜袭而来的陈骑是有不少麻烦的。
临时代理指挥着飞虎营的张猛在率部完成了第一波爆破之后,马上就发动了第二波爆破。趁着突厥人混乱之时,他们对南面的营门和各处平坦适合突破的地段围栏进行了爆破。
爆破不但能扫平那些障碍,更关健的是为杀奔而来的大军指明进攻路线,为大军选好最佳的杀入大营的路线方向。
无数的陈骑紧随着爆炸之后,瞬间杀到。前锋的数个轻骑营硬生生顺着爆炸的火点突入突厥大营,犹如冰河解冻。大江决堤。一发而不可收拾。
犹如暗夜之中突然杀出的恶鬼,五千配备有大铁盾的轻骑如洪水一般的涌入突厥大营。整齐密集的黑甲骑兵仿佛一面钢铁的挡墙壁,又仿佛一堵猛撞而来的铁山铜墙。更像是一座猛扑而去的刀山剑海。阴沉,漆黑的两翼奋力的伸展开去,犀利无比。
猛烈刺耳的马蹄声如同霹雳一般滚滚而来。紧随着前锋的中阵三万轻骑已经随后杀到。他们就如同一阵旋风袭来,横扫、摧毁一切。
铁蹄震天,狂飚突进!
顺着飞虎营标示出来的路线,陈骑毫不犹豫,没有做半点多余的动作,而是直奔着烧着点点火堆的突厥大营中心杀去。
冲杀,冲杀,继续冲杀!
在这股势不可挡的陈骑冲锋面前,突厥人突然发现。他们之前似乎有些大意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些陈骑居然来的这么快,他们都还没有准备好。陈骑就已经杀入了大营。让他们更加意外的是。这些陈骑似乎都有夜视眼一样,居然如此轻易的就快速冲到了面前。
“列阵。放箭!”
突厥各部首领们面对直杀而来的陈骑,没有人选择上马正面骑战,而是不约不同的选择了列阵放箭。这固然是有统叶护先前的命令在前,也是因为陈骑来的太快,突厥人来不及再上马整队迎战。而另一方面,突厥人是马背上民族,除了他们骑战的本领之外,射箭也是他们的强项。
黑夜中突厥人也看不清目标,只知道不断的挽弓,然后无数的箭支如雨般的向前方那成片的黑影射去。
箭如雨下,如此密集的箭雨,历来是对付轻骑最好的策略。
可这一次,突厥人又错了。
似乎对突厥人的反应早有预料,陈骑杀入突厥营中的五千前锋俱都是配备大盾的骑士,当无数的利箭在空中发出阵阵狂啸之声时,前军将领早已经下令举盾。
密集的箭支嘟嘟的不停的钉在了陈骑先锋的盾牌之上,三波箭雨过去,陈军中箭中廖廖。
一连三波密集箭雨来袭,那无数的长箭虽然被盾牌挡住,可那剧烈的震荡也让举着大盾的前锋大将罗士信手臂酸麻不已。眼见突厥人的箭雨已过,匆匆成阵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