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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猛烈的攻击之下,没有人能挡的住。特别是眼下部下刚接到命令撤军,此时正是最混乱之时,也是防御最薄弱之时,这个时候受到李靖如此猛烈的攻击,战场上的这数万兵马也不知道能有几个能逃离。
完了,全完了。他原本还期望着带着这数万人马南下。就算投奔沈法兴投奔南陈,有这些兵马,至少也能混个富贵。但是眼下,敌人在他撤兵的时候出现。又是如此猛烈的追击,他的这数万兵马完了。
王玄应心中提不起半点转身应战的念头,此时他只想逃,逃离这里,逃到南方去。
“呜呜——呜呜—呜呜”
又是一阵阵的号角声响起,王玄应扭头望去,却见原本被重重包围的陈破军,此时居然发出了冲锋号角,万余残兵居然爆发出猛烈的吼声,对着数倍于他们的郑军发起了反冲锋。
而原本士气高昂的郑军此时却完全落荒而逃。数万兵马被万余兵马追的四散而逃。
“呜呜——呜呜—呜呜”
如同索命一样的号角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声音却是从他们的前面而来。王玄应脸色惨白,惊的差点掉下马去。他抬头向前观望,只见对面隐隐一彪兵马正杀过来。
“大哥,前面有一支兵马拦住了我们的去路。”王玄恕纵马赶到王玄应身边道。
“是谁的兵马,主将是谁?”
王玄恕惨白着脸道:“兵马约有万人,旗号打的是海南公主冯,和凤凰军大总管翟,还有一面写着张字。前面的人回报。打头的似乎是几员女将。”
“女将?”王玄应此时简直就是要抓狂了。“管他是女将还是男将,全军给我冲,冲过去了就有活路。冲不过去,咱们都是死路一条。”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拦截兵马,王玄应越发觉得今天的这一切都是陈破军早就安排好的一个阴谋。陈克复以身为饵。吸引他们的注意,拖住他们的兵马。然后李靖、张仲坚他们兵分两路。抄他们的后路,堵他们的退路。他现在极端怀疑,那个张字旗就是张仲坚的将旗,要不然,他们的前面怎么可能突然出现一万兵马,而且还是什么女将率领。
陈克复这是不给他活命的机会,不给他们所有人活命的机会啊。王玄应从没有想过要向陈克复投降,他与李密都是陈破军欲得而杀之的人。落到陈克复的手里,绝不会有半点活命的机会。
高高飘扬的战旗之下,翟无双与冯婠、张出尘三个女子此时全身披挂,跨下骏马,手中长枪,配上身上的全身铠甲,英姿不凡,巾帼不让须眉。一万从罗口营寨带来的所有民夫工兵医疗兵全都在此。
陈克复出兵之时,留下了三个女子和辅兵民夫工兵们守营。结果上午,陆续有败兵逃回营寨,冯婠一询问之后,才知道出战不利。先是前阵的皇甫无逸东都军溃败,中阵的程咬金、罗士信等人又无功而返,半路被叛军追击。陈克复率军出击,也寡不敌众,被叛军围上。
面对这个灾难性的情报,三个女人都惊的不敢相信。但越来越多的溃兵回到罗口大营,她们去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搞明白前面的战况后,三人简单的商议了一下后,立即派了数队信使往洛口仓城与虎牢报信求援。然后这三个女人马上披挂一番,下令集结营中所有民夫工兵医疗兵等所有人马,然后又收拢那些溃败回来的败兵。
一番整顿后,也凑足了一万余人马。翟无双的意思是要带着这些人直接杀到战场上去,救援陈克复。但冯婠与张出尘商议了一下后,还是觉得得小心行事。他们这万把人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战斗力,凑个人数撑个场面布个疑兵还行,真要直接带到战场上去,不但救不了陈破军,反而自己都难保。
最后冯婠和张出尘总算说服了翟无双,他们带着这万余人马,一路向战场前进,并将沿途遇到的所有溃兵收拢,等到快接近战场之时,也总算收拢了几千溃兵,比刚出来时算是多了些战兵,有了些战斗力。
等到了战场附近,冯婠便下令就地布阵,让工兵们挖沟设寨放拒马,准备弩床投石车并火药武器。然后又抽调了一批收拢的溃兵,准备虚张声势,吸引分散掉一部份叛军,帮陈克复减轻一些压力。一切准备妥当,刚要出兵,却接到派出去的斥候来报,说是王玄应与李密等叛军已经举着旗帜向南边退下来了。
没过一会,又听到斥候来报说李靖元帅已经到了。听到这好消息冯婠当即下令停止主动出击,转而让这万余兵马继续加强防御工事。果然,没过多久,王玄应和李密等人已经转眼就到。
“举枪、列阵!”冯婠骑在马上,发出一声轻喝。
在一架架拒马的后面,上万名士兵同时举起长枪。虽然这一万多人里,民夫辅兵更多,但战场之上,哪怕就是一个民夫,也都会装备了最起码的长枪横刀。
密密麻麻的长枪树起,连绵数百步宽,组成了一道密集的钢铁枪林。
王玄应看着这堵枪林,面无表情。骑在马上,他已经认出了对方阵中的几员将领确实都是女子,一种受到了侮辱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王玄应虽是继承父亲的基业,但不论是洛口战李密,还是黑石战李靖、又或者点挑战陈破军,无论哪一战,他都从没有畏惧过。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几个女人也敢横枪立马,挡在他的前面,还口口声声放话说投降免死。
紧紧握着颤抖的手,王玄应举起握紧的拳头对着那堵枪林重重一挥:“杀!”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数万兵马已经到了绝境,面对着后面正一路冲杀追击而来的李靖和陈破军,面前哪怕是一堵密集的枪林,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们也愿意闯上去了。
叛军们狂吼乱叫,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声,向着冯婠、张出尘、翟无双三女将的枪阵发起了冲锋。
“弩床、投石车、抛雷车发射!”冯婠一声尖利的命令喊下,早已经准备许久的工兵们立即将装填好的石弹、铁弩、各种火药炸弹发射出去。先前陈克复他们出兵,因为机动的原因,并没有带上这些大型远程器械。结果冯婠他们出来的时候,却是把所有的一切都带上了。此时面对着叛军疯狂的冲击,立即不要本钱似饱和式发射了出去。
密集的火力压制下,第一波冲击的叛军基本上全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王玄应不甘的又发起了第二波,第三波,第四波冲锋。但是有着濠沟、拒马、鹿角,木塞等如乌龟壳一般的防御工事,又有着大量的火药武器,专业的工兵,数量众多的投石车、床弩,还有着密集的枪阵,叛军接二连三的倒在阵前,冲上去多少,倒下多少。
足足近小半个时辰,叛军都只攻下了第一道防御工事,而冯婠三女将的阵地上,却还有着两道完整的工事。
当王玄应发起第五波冲锋的时候,陈克复终于汇合了李靖,将王玄应留下的所有殿后兵马一一击败,杀到了王玄应的后面。前有如磐石一般的阻击,后有如虎似狼一样的追兵,两面夹击,一场惨烈混战。
夕阳西下,日落黄昏,当西边鲜艳的晚霞映照在战场之上,不知道是第几次突围失败的王玄应望了望对面的李密,然后望了望四周不断缩小的包围圈,无语望天,颓然的丢下了手中的长剑,低沉声音道:“我们降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772章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拼了吧!”
夜黑风高,长夜清冷。汲郡黎阳的童山之上,从河间起就一直追随窦建德的河间大将高雅贤一拳重重的砸在粗糙的木桌之上,哗啦啦声中将桌上的几个酒碗震落一地,摔了个满地碎片。
“对,就拼河北军不会真的和咱们死拼。”另一河间大将曹伏宝也面红耳赤,嘴里喷着大口的酒气叫道。
山穷水尽,箭尽粮绝。
被困在童山之上已经有七天了,这七天的时间简直如处在地狱之中。无一天不战,无一刻不交兵。童山的四面八方早已经被重重围困,近二十万河北大军聚集于此,如此多的河北军汇集,这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一出性出动二十万河北精锐兵马,窦建德都觉得自己于有荥焉。
李奔雷,于钦明,罗忠,罗艺,薛定国五路围攻的兵马中,任何一路统帅,都是河北军中元老级的一方元帅,为了对付他们,陈破军一下子调集了五位元帅,二十万河北精锐围困他。
薛万述、薛万淑、薛万钧、薛万彻、罗成、罗林、罗春、罗松,李承义、李承礼、李承智,张猛、张勇、张威、陈风、陈林、陈火、陈山。一面面的将旗下,基本上已经汇聚了近半河北军中少壮一派的精英将领。
五大元帅,二十位上将,二十万精锐河北军围困童山,仅仅七天,原本还有二十五万人马的窦建德夏军,转眼间就已经只剩下了十五万人。除了无数死于河北军车轮战般的轮流进攻之中。还有大量的夏军趁每次河北军进攻时投降了。还有些直接趁着黑夜逃跑了。
窦建德很清楚,如果不是河北军不是担心他们做鱼死网破,不愿意承担太大伤亡。这小小的童山山寨早就被攻破了。
夏军将领们也都清楚,但众人原本都还担着一线期待,期待着前去河南的红线能带回援军。不到黄河心不死。没有到最后一刻,这些纵横河北多年,如今更是建立了他们自己的大夏国的河北豪强们,没有谁愿意放弃。
只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天黑前他们已经收到了拼死潜入山上的斥候来报,王玄应与李密败了,一败涂地。
窦建德坐在那里稳如磐石,不动如松。但此时的窦建德早没了有月前在邺城掌握一切时的自信。这月余来不断的兵败,让窦建德脸色灰败,颌下的胡须也有些乱糟糟的没有打理。连日来的殚精竭虑。让他连一个安稳觉也没有睡过。两个深深的眼袋挂在脸上,眼圈发黑。双眼布满着赤红的血丝。整个人都瘦了许多,两个颧骨高高耸起,两旁脸颊深深的凹陷了下去。昔日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在陈破军的眼皮底下艰难的创下一份事业,甚至最终开创了一个王朝的河北枭雄,此时也不免有几分英雄末路之感。
“拼了!”
良久,窦建德嘴中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眨红的眼睛也冒出一股决绝之意。
半夜的时候,略做修整的士兵们已经整装待战!
骑兵们将马鞍紧,长矛擦得雪亮,取下了绑在马头上的料袋,然后轻轻的拍了拍自己心爱的战马,翻身骑上。
黑夜之中,骑兵们列好了阵形,在军官们压低了声音的威严催促之下,昂着头,缓缓的一边前进一边将队列排列整齐。
楔形的冲锋阵列,在山坡之上已经形成,前方的是河间大将高雅贤和董康买两个窦建德的铁兄弟率领的三千披甲骑兵,他们的任务是从正面冲破河北大将罗艺的大军,且必须做到彻底的“凿穿”!并率军向南突围。而紧跟在他们后面的,则是王琬和孔绍德两员河间两兄弟的步兵。多达八万的步兵们丢掉了绝大多数的装备,只有在队列周围的人拿着武器穿着铠甲提着盾牌,而中间的人,就只剩下一把横刀了,他们不需要作战,唯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冲!努力向前冲!前面的骑兵与步兵冲破河北军的队列之后,他们必须冒着死亡的危险,迅速冲过整条战线。
窦建德没有跟随他们一起突围,要想突破重围,光凭着他们的兵马是很难冲破的。而如果声东击西,有人率一支兵马先突围,吸引掉河北军的注意力,剩下的小部队才有可能突破重围。
高雅贤、董康买、王琬、孔绍德四将,都是最早跟随窦建德起事的将领,多年的生死相随,早已经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面对着这必死的任务,四人没有半点犹豫,主动的提出担任这支炮灰部队的将领。
高雅贤等人都是年近五十的河北大汉,多年的战场撕杀,战争岁月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满是疤痕的魁梧身躯,依然在燃烧着当年一起起事时立下的热血誓言。
这项任务基本上是必死的,虽然为了吸引河北军的注意,他们带上的人多达八万多人。但是除了前锋的三千骑兵,后面的八万步兵,基本上都是此时山上十五万人中挑出来的最弱的一部份了。甚至其中大部份根本就不是士卒,许多人都是当初从邺城南下时,一路掳来的青壮百姓。这么多的百姓跟在队伍中,甚至许多人连把横刀都没有。而山下,则是清一色的河北精锐,甚至连一点乡军民团这类预备军都没有。
窦建德提着一个酒坛,给四个兄弟一人倒上一碗酒。然后给自己倒了一碗,一口喝尽,红着眼睛对四人道:“你们可能会死。”
听到这句话,已经五十出头的高雅贤反而很豪迈的大笑了几声,脸上刚毅的线条依然是那么的刚毅,丝毫没有半分惧色。他一把端起酒碗一仰脖,将碗中酒喝尽,一把将碗摔碎。
“哥,咱们当年活不下去起事造反的时候,我就没有想过能活到今日。哥,七年了,这七年是老天额外给的。就算今天死了,那也没什么可怕的。男儿大丈夫,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咱又是一条好汉。兄弟我家眷亲人也全没了,没啥可牵挂的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定方了,当初我本来很看好这小子和红线凑一对的。却没想到,去北平送个信,结果被扣下一去不回。兄弟没别的遗愿了,如果哥他日能东山再起,希望能把定方带回来。”
顿了顿,高雅贤又道:“哥,线娘是个好孩子,这些年苦了她了。以后,就不要再去为难这孩子了,就让她安心的生活吧。争天下,打江山,这是爷们的事情,线娘一个女子,不应该背负这些东西。哥,我去了。”
挺了挺身子,高雅贤握坚拳头,在自己的胸口重重的锤击了几下,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上马。
突击地起时间在拂晓之前,通常来说,这是一天时间里,人最疲惫,警惕性最弱地时候。
高雅贤四将率着突击地部队沿着山坡缓缓向着他们地目标,南面的罗艺大营而去。
当三千精骑前锋距离罗艺的南面大营只有大约不到两里的时候,响亮的冲锋号角终于响起。
呜呜的冲锋号撕裂了黑夜的寂静!在激昂的号声之中,三千精锐的河间骑兵们奋力的吼叫,狠狠的踢着马腹,催促战马,疯狂的往前奔驰而出!借着山坡的地势,骑兵们从山下俯冲而下,一往无前。
拂晓,正是黎明来临之前最黑暗的时候刻,仿佛老天都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撕杀感到哀伤,天空之上乌云密布,星光全无!
号角之中,黑压压的马队在旷野上奔腾而起,犹如冰河解冻,大坝决堤!
罗艺的南面大军以半月式的阵列挡在童山南面,而突击的骑兵的突破口选择在了正中!
敢死队般的河间突围军嘹亮的军号刚刚响起,罗艺的大营里立刻传来了一阵喧哗,人喊马嘶,不少地方散乱的打起火把来。
高雅贤、董康买、王琬、孔绍德四将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对面森严的营地,只是目光直盯着大营,狠夹着马腹一往无前的向前冲锋着,三千骑兵冲在前端,马挂马铠,人批双披铠甲,这支骑兵被强行武装成了一支铁甲骑兵。骑兵们端着长矛,在旷野之上狂卷而来,黑夜之中,也能看见那一大片乌云的涌动,前锋很开就冲上了罗艺的大营,强行从正中间突入!
南面大营原本并没有太多防御的工事,简单的营墙被重甲骑兵疯狂的冲垮,重骑突进了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