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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故意这样说的,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现在毕业了你也有权利知道了。”
有些发昏的头看着黄涛都有些显重影了,但听到有秘密要告诉我,立即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我实在很想知道他会有什么秘密。
我们坐在微黄的路灯光下,碰了一个杯,将满满一杯啤酒灌下肚,惆怅地叹息了一声。
“高中三年我对刘倩承诺不招惹她,因为我知道她想考大学,而且她家里管得特别严。我不想因为我给她带来困扰,但又舍不得离开她,所以就选择来到这里默默地关注她。我跟其他女生打打闹闹的只是不想她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
“哦,你这样做她知道吗?”
我无法理解他的感情逻辑,他这样做尊重过她吗?
“哦,那她应该感激你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男的总是拿着为我们好的破理由,不顾我们的想法和感受,一根筋瞎起劲,有意思吗?”
酒精作用下怒火蓬勃燃烧,感觉轻拍了一下桌子,结果全部人都安静地看着我们俩。黄涛小声告诉同学们我喝多了,他们才撤回目光继续扎堆聊天。
“不是,我是尊重她的决定啊,你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哦,我是替刘倩打抱不平,地震的时候你都不着急,我怎么敢确定你是不是真心对她的?”
“你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我对她就像曲奇对你是一样的。”
“什么!你是在逗我吗?别说那么多了,来喝酒喝酒。”
一提起他我就来气,毕业后的最后一次聚餐他早早消失不见,每一次都来无影去无踪,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黄涛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么多,这好像跟我也什么关系啊。”
有些喝醉的我趴在饭桌上微闭着眼睛傻笑着看着黄涛,他不可能为了这个事情单独跟我聊天。
“我要跟你说的是关于曲奇的事情。”
“敢情刚刚的一长串都是做铺垫的啊,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我都能欣然接受。”
已经把啤酒当做是白开水的我,不停地往肚子里灌。
“你还记得我们有一次谈话被他打断了吗?”
“记得。”
虽然脑子不怎么好使,但只要有他参与的事情我都清楚的记得。
“那次我想告诉你的是曲奇他为什么一直都不愿意承认对你的感情,他害怕,害怕因为他的坦白影响你的学习,更害怕你会拒绝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他心甘情愿为你默默付出三年,而不透露一字一句。”
“你怎么知道?”
脑子短路的我断定是黄涛在忽悠我,毕业了嘛,大家都不想留有遗憾。我搅和过他和刘倩,礼尚往来也是应该的。
“你别忘了,我们是从初中就认识的。别看他跟贱贱他们走得近,其实很多关于你的事情他憋着难受就都告诉我了。”
“你少唬我,我才不信呢。”
又是一杯酒下肚,如果真的在意我现在他人又去了哪里呢?他总是来无影去无踪,完全不理会我的想法和感受,这是在意我的方式吗?我知道是自己一厢情愿,那就让我傻乎乎地结束这荒唐的一切吧。
“你知道当他看到你以他的口吻给小学妹写信的时候,他有多愤怒。不是因为你干涉他的事情,而是你不在意他的感受,全班同学都看出了他只想对你好,可你还傻啦吧唧地给别的女孩做嫁衣,换你你不气吗?”
“我又没写答应跟小学妹交往,有什么好气的。”
打了一个气嗝儿,把空杯里添满啤酒,看着气泡直往外冒就觉得好好看,不由自主又把头伸到酒杯里,大大得喝了一口,真爽。
“那你知道你写的都是些什么嘛,什么叫谢谢你的棒棒糖,我会记得你对我的好,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这不明摆着告诉人家你对她有意思啊。”
“我就胡乱写着玩的,看他不是挺喜欢小学妹送的嘛,看他胆小如鼠的样子我是好心帮他呢。”
泛红的脸颊,吐词不清的话语,我已经感觉到自己有些坐立不稳,悄悄用手紧紧抓住桌子一角,害怕一不小心就摔个狗吃屎,在离别之际我可不想再让大家看笑话。
“你是帮他还是伤他呢,因为这个事情整整一周不理他,快憋疯的他把我也都快传染疯了,后来你们和好如初又直接忽略我的存在了。”
“你知道他要去当兵的事情吗?”
没有那么多精力再听他废话,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想知道,就是那张申请表,我根本就不相信他编的破谎言。
“他本来去年是打算去当兵的,就是因为舍不得离开你才迟迟未交申请表,后来他妈妈一生病就把当兵的事情搁浅了。”
“狗屁!”
突然爆粗口的我完全不顾及自己女孩子形象,拽起刚开的一瓶啤酒就往肚里灌,见势不妙地黄涛强势夺过我手里的啤酒瓶,还撒了我一身的啤酒。
“你激动什么?”
不明状况的黄涛把我按坐在凳子上,也不见曲奇的身影,他有些慌乱了。
“你说的都是狗屁,他是因为他妈妈才没走的,不是因为我。我算什么,我就是他这三年里饲养的小宠物,没事牵出去溜溜,无聊了拿出来逗逗。他有在意过我心里想什么吗?他知道我心里有多痛苦吗?他不知道,就少TM装圣人。每一次一声不吭就走了,然后招呼都不打又跑回来,我还得舔着脸摇着尾巴夹道欢迎。他有在意过我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他有吗?”
情绪激动的我将桌上的碟子碗筷摔得满地开花,正在和同学聊天的淼淼闻声赶来,看见哭得不成人形的我,她都目瞪口呆了。
“果果,你别闹了。咱们心里委屈慢慢说,我和小欣永远都站在你这边。”
小心翼翼接近的我淼淼把我手里未摔的碟子慢慢取走,拍着我的后背安抚着我坐下,伤心难过的我抱着淼淼失声痛哭,毕业的最后一刻我还是不负使命让大家开笑话了。
他呢,为什么最后的晚餐提前消失了。
都毕业了,我们已经毕业了!为什么藏在心里的话还是不告诉我,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告诉我!!!
☆、第54瓶 他的小小世界
毕业聚餐会的最后一刻,喝得酩酊大醉的我大闹火锅店了,还好老师们都早早走了,不然就糗大了。
曾经被誉为班上笑话的我现在已不再是笑话,同学们的同情和怜悯让我更加无地自容,踩在云端地脚步轻盈地舞动,忽然被一双强有力的手紧紧抱住。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瞟到一张熟悉的脸,之前的愤怒瞬间化为乌有,一头倒在他的怀里,甘之若饴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猛地坐立起来,头疼得都快炸裂了。透过窗帘看到一丝微光,晃晃脑袋实在想不起昨晚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你醒了,喝点水吧。”
忽然被推开的卧室门还冒出个和酸奶君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我这是在哪里?
他身穿白色T恤手里拿着一杯温水出现在我面前,看看身穿睡衣的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的衣服呢?”
“这是我家,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你的衣服太脏了,我给你洗了,换这个吧。”
他倒是一脸镇定,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衣服,上面还绣着猪头,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你混蛋,滚出去。”
还以为自己被他扒光的我,瞬间感到恼羞成怒,把他给我的衣服直接丢在他的脸上,他不但没生气还莫名地笑了起来。
“大清早的你又发什么疯啊,昨晚还没折腾够啊。你的衣服是我帮你换的,而你眼前这个人只把你的脏衣服洗了,不洗我的,绝无仅有的没良心。”
打着哈欠从屋外进来的淼淼看满血复活的我又开始闹腾了,闭上困顿的眼睛摸索到隔壁房间倒头在床,又呼呼大睡了。
“把衣服还我,你出去。”
“这是我的房间呢。”
自觉不好意思的我把扔出去的衣服又拿了回来,不管他说什么,都硬生生将他从房间撵了出去,还把门反锁了,免得他突然又冒了进来。
原来这是他的小小世界!!!
对他的小世界充满了好奇心的我把他的房间挨个看了个遍,书桌旁的立着一个两米高的木纹书柜,上面摆满了他的教材和其他读物,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那盆郁郁葱葱的绿萝,小格栅里放着一些小摆件,还有他和他妈妈的合照。
坐在他的书桌前,想象着他写作业的场景就觉得有趣。忽然眼前一亮,我们的通讯本出现在他的桌前,轻轻翻开一开全是熟悉的画面,正看得入迷的我不小心把他桌上的笔掉到没有合上的抽屉里。
很自然地拉开抽屉拿笔,却不小心看到满抽屉都是我的照片,双手把照片全部取出来,胡乱地翻看着。这都是什么时候偷拍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我被一张我和他的照片吸引住了,这张是谁偷拍的呢?他灿烂如花地笑着,我的眼神却深情地停留在他的身上。
天啊,这是谁拍的,这张照片把我所有的小心思完全暴露无疑。不行我得把它藏起来,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更不能让他知道平时傲娇的我会有这么白痴的一面。
门外的曲奇又咚咚咚地敲门叫我吃早餐了,慌乱的我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顺手把照片藏在衣服里,收拾好被我翻乱的抽屉。跑到门边调整好呼吸,打开门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去了餐厅。趁着他去厨房之际偷偷把照片放在自己的包里,大摇大摆地走到卫生间里去洗漱。
“你就这么舍不得我,还偷偷藏我照片呢。”
洗漱完心情舒畅的我,刚走到客厅就看见他从我包里拿出一张他的照片,我牙齿都快吓脱落了。
“我什么时候藏了,明明是你自己放的。”
心里直犯嘀咕的我没想搞清楚状况,记得我刚刚拿的不是这张啊。糟了,肯定是慌乱之下拿错了。还好拿错了,就算被他发现我也有理由摆脱。
“好了,大清早就看你们俩没完没了的,还让不让人吃早餐啊。”
从卧室出来的淼淼打破了我们的僵局,我也顺势坐在餐桌上,美滋滋的吃起早餐。
“淼淼,小欣呢?”
“你终于想起还有一个人啊,昨晚她不舒服就让贱贱送她回宿舍了,现在估计还在宿舍睡觉吧。”
淼淼一边儿津津有味地吃着包子,一边儿淡定的解释。
“哦,那我等会儿给她打电话问问。”见曲奇起身去厨房,我立即降低分贝,“昨晚我没做什么出糗的事吧?”
“呵……”
淼淼狠狠咬了一口包子,冷冷一笑,吓得我后背直冒冷汗。
“你那野马脾气差点没把人家的火锅店给掀了,曲奇一出现瞬间变成一只温顺的小猫,倒在人家怀里就不管不顾地呼呼大睡了。”
“啊?这么丢人!”
我兼职不敢相信淼淼口中描述的那个疯子就是我,尴尬地看看坐在我对面的曲奇,还好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们聊什么呢聊得这么高兴?”
尴尬的我和坏笑的淼淼四目相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聊得很高兴了。
“没什么没什么,吃饭吃饭。”
咬着筷子的我迟疑了一会儿,又故作镇定闷头吃饭。
“淼淼,你不是有事情要先走吗?”
刚吃完早餐,曲奇就奇怪地把淼淼支开了。
“对啊,我是有事,很重要的事情,那我先走了。果果就交给你了,拜拜。”
说时迟那时快,我都还没反应过来淼淼就一溜烟儿跑没人影了。剩下我一个人傻乎乎地坐在沙发上,估计是昨晚的酒劲儿还没过去,头有些昏,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慢慢闭上眼睛,来了一场说睡就睡的的回笼觉。
一觉醒来发现身上披了一条蓝色条纹毯,坐在一旁的曲奇正瞪着大眼看我一嘴的哈喇子。已经习以为常的我很自然地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掉流出来的口水,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
“你很闲吗,干嘛坐在沙发上发呆啊?我要回去了,你自己慢慢玩吧。”
我穿好洁白干净的鞋子,拿着背包就往外走了。
“果果,我有事情跟你说。”
吞吞吐吐的曲奇站起身,神秘兮兮地看着我。
“什么事情,你说吧。”
在他面前总喜欢装作不在乎的样子,站在门口,一手拉着门把手准备开门出去了。
“你坐会儿吧,我给你拿酸奶。”
听到吃的就跑不动的腿,乖乖回到沙发上坐下,拿着酸奶就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
“怎么是热的?”
“凉的对胃不好,我放在外面凉了一会儿。”
“哎哟,你真是比我妈还唠叨,说吧什么事儿。”
看着他有些紧张的神情,我心里也有些小激动了,他想说的会和我想的一致吗?我这是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呀。
“果果,我……”
“等一下,我接下电话。”
关键时刻,我的电话响了,什么时候不打电话,偏偏在我人生最重要的时刻打电话,我都毕业还要监视我的生活吗?
“妈,怎么了,我下午就回来了。”
拿起电话我就有些不耐烦,可当我听完妈妈的话,我就愣住了几秒。曲奇喊了好几声我才反应过来,拿着背包就外门外跑。
“有什么事情电话里说吧,我家里出了点事我得先回去了。”
“我送你吧。”
“不用了,记得给我打电话,一定要打电话啊。”
着急的我叮叮当当跑下了楼,拦了一辆出租直奔人民医院,心里默默念着一定不要有事,希望奶奶健健康康,我还没有给你带孙女婿回去呢。
☆、第55瓶 想给你一个惊喜
妈妈电话里告知我老家的房子突然坍塌了,奶奶被塌下来的房梁木头砸到了腿,现在正在医院里做手术。听到奶奶受伤的消息,我整个人都慌乱了。无暇顾及我的小情小爱,第一时间冲去医院看到奶奶平安无事,我才能安心。
“妈,奶奶怎么样了?”
按着妈妈说的地址冲了进去,看到妈妈正在洗手台打水,赶紧跑过去追问奶奶的情况。
“骨折了,可能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你考得怎么样,考完了也不给家里来个电话。”
妈妈端着一盆热乎乎的水进了203病房,自知不对的我紧闭着小嘴,屁颠屁颠地跟在妈妈身后,看到奶奶难受地躺在床上,我快步走到奶奶跟前,撒娇地抱着奶奶,希望能减轻奶奶的痛楚。
“奶奶,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您的脚还疼吗?”
“果果考完了,奶奶没事,就你妈瞎担心。”
奶奶拉着我的手,像看稀奇宝贝儿似的,舍不得撒手。
“是是是,我瞎担心了,让你跟我们一块儿住,你还不愿意,现在受伤了,还不是要我来照顾你。”
妈妈轻轻地给奶奶擦脸,还抱怨奶奶不跟我一块儿住才发生意外的。
“我不跟你们住,我们住在那里挺好的,免得跟你们添堵。跟国华说把房子重新翻修一下,我还要回去住的。”
固执的奶奶有自己的想法,才不想我们小辈儿去打搅她和爷爷过世外桃源的生活。妈妈拗不过奶奶,只好点头答应。
“奶奶,爷爷呢,他没事吧?”
“在你们那儿呢,不用担心老头儿,他比我跑得快,现在肯定在池塘钓鱼呢。”
对爷爷脾性了如指掌的奶奶跟我们打赌,好奇的我立即拿出手机给爸爸打电话问爷爷的情况,果然不出奶奶所料,爷爷正戴着他的大草帽,提着茶叶杯坐在枇杷树下悠闲地钓着鱼呢。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