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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行镖-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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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师姐,你不是在洛阳为金家贺寿么?怎么会在这里?”华惊虹看到方飞虹一路风尘的模样不禁奇怪地问。
    听到华惊虹柔和华美的嗓音,方飞虹竟然升起一股受宠若惊的欢喜,她连忙答道:“我,本宫弟子遇险,我正要赶回黟山搬请救兵。”
    此言一处,除了华惊虹以外,所有越女宫人都鼓噪了起来。原来,越女宫近年来锋头一时无量,除了少林派,天山派,没有任何人敢动他们的门人。越女宫出身的武林女侠出没江湖路上就差没有横着来走了,现在竟然遇险,简直是罕见罕闻。
    葬剑池的首席长老离恨剑李海花怒道:“何人如此大胆?青凤堂?少林派?还是天山剑派的古剑池高手?立刻给我们详细讲来。”
    方飞虹不敢怠慢,连忙从头到尾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地讲了出来,当然在言语之间,把彭无望形容成了一个桀骜不逊的莽汉,而把越女宫门人说成了地地道道的受害者。这还是因为彭无望的英雄气概,让她实在无法将他说成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离手刀?”花惊虹对彭无望的武功发生了兴趣,“他是如何操控已经脱了手的飞刀的?”方飞虹连忙道:“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凭借手上发出的真气。”
    “颇似本宫的御剑飞仙之术!”华惊虹转过头来对离恨剑李海花道。
    李海花赞同地点了点头,忽然问道:“他是怎么破的越女宫千手观音剑阵。”
    方飞虹想了想道:“他在我们没有列成阵势之前,用离手刀一举击伤了我们所有参与布阵的弟子。”“好手段!”花惊虹和李海花同时道。
    方飞虹见状忙道:“如今彭无望放下狂言,说要在十天后来取金伯伯,陈师叔和金师妹的性命。”
    华惊虹心中一动,望向李海花,李海花心系爱徒金天虹的安危,道:“华师侄,此事性命攸关,实非等闲,不如我们暂缓少林寺之行,先去解决了这个彭无望再说。”
    华惊虹道:“甚好,我也很想见识这个彭无望的刀法。就当是为少林寺之行的磨剑练习,也未尝不可。”
    方飞虹大喜,连忙策马引路,就这样越女宫一行人等浩浩荡荡地向洛阳进发。
    经过十天的休养,彭无望感到自己的伤势已经好了八成,虽然方梦菁劝他在歇息几天,但是彭无望急于报仇,那里肯听,只是收下了方梦菁相赠的八枚延生续命丸。这一天,彭无望首先护送方家父女出城,在城门口找到了嵩山派的门人,将保卫方家父女的任务交给嵩山派人。嵩山派掌门谢满庭曾经蒙彭无望救会性命,对于他的所托之事哪会不从,而且百无不知方百通乃是名满天下的人物,嵩山派也有心接纳,所以彭无望对于他们的安全终于放下心来。
    接着,他从新回到洛阳城,找到一家打铁铺买了两把单刀跨在腰间,再一次来到了洛阳金家。洛阳金家的金碧辉煌的家宅庭院依然屹立如初,然而那些趾搞气昂的金家仆人,和威风凛凛的镖局大旗已经都不见了。现在的金家,门可罗雀,再也没有了昔日的雄风气派。
    “活该!”彭无望不屑地啐了一声,“多行不义,真是应有此报。”他一脚踹开金家的红漆大门,一个纵身,越了进来,放开嗓子大声叫道:“金百霸出来受死!”这一声大吼,彭无望依足了师傅所授的少林寺佛门狮子吼的功法,一口真气从嘴中直喷出来。嘹亮的嗓音在整栋金宅中轰轰传送。
    这时,四面八方忽然传来一阵清幽的鹤鸣之音,十数条白衣身影从金府中犹如踏波仙子一般飞跃了出来,十数柄剑的精芒将彭无望的眼睛都映得花了。
    “你们是谁?”彭无望眼力日渐高明,已经看了出来,这些白衣人中起码有七个足以和自己打个平手,甚至胜算极高的高手,而其他的剑手也是千里挑一的顶尖好手,凡三四个联手,自己必定不敌。
    “黟山越女宫,莲花葬剑池!”一阵清音传来,领头的七名持剑高手朗声吟道。
    “今日彭某为报大仇而来,尔等若是事不关己,就请立刻离开。否则刀剑无眼,就恕彭某不客气了。”彭无望大声道。
    “好大的口气!”金夫人得意洋洋的尖嗓音从门内传了出来。金天虹扶着伤势未愈的金百霸,和金夫人一起走了出来。他们身后,还有一名青衣黄襟,白色披风,身材高挑婀娜,高盘发髻,斜背古剑的绝美女子。金夫人冷笑着说:“姓彭的,别以为自己真的天下无敌了。放眼看看,在场的都是足以制你死命的高手。还要妄想报仇。此话应该有我来说。今日我定要报那杀子之仇。”
    站在场中的方飞虹也嘲讽地说:“彭无望,你也不擦擦眼睛看看,今日我越女宫高手尽在于此,看你能威风到哪里去。”
    葬剑池高手之一的李海花怒道:“臭小子,竟然敢和越女宫弟子为敌,莫非是真的不想活了。”彭无望大怒,道:“越女宫弟子怎地,莫非就可以横行无忌,肆意妄为了?”
    李海花怒火更炙,厉声道:“不知死活的臭小子,纳命来!”言罢,长剑应手而出,猛点向彭无望的眉心。彭无望同时虎啸一声,双刀闪电般从左右射出,横江刀法喷薄而发。李海花冷笑一声,长剑一抖,幻出清清楚楚的二十七道剑影,四面八方击向彭无望的全身上下所有要害。彭无望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出手实在太慢,远远比不上这位越女宫高手。他大惊之下,暴喝一声,双手同使雾隐云龙,一片瀑布般的刀光迎面而生,结结实实地硬挡了李海花凌厉无匹的越女宫神剑——二十七劫。只听得一阵密如油炒爆豆的比比卜卜之声,李海花被彭无望的刀势硬生生迫退了半步,一时攻势无法继续,而彭无望,则被李海花的惊人剑气冲退了十五六步,险险一交坐倒在地。
    李海花怒笑一声:“哈,如此浅薄功力,竟然敢和黟山越女宫争强斗胜!”
    彭无望“呸”地一声,大声道:“可笑,如果我武功盖世,和你们争强斗胜还提什么敢或是不敢?”
    李海花身边的葬剑池长老流星剑风迎花怒道:“好个饶舌的小子,李师姐,让我来了结他。”“哎,”李海花忙伸手一拦,道,“风师妹,如此小辈,不配和我等交手,让华师侄对付他。”风迎花愣了一下,没有说话,退到一旁。原来,此行人等当中,虽然有七个人可以算是华惊虹的长辈师叔,但是若论剑术,却仍然没有敢和华惊虹相提名论,包括李海花在内,李海花若是坚持让华惊虹出战,必定是试出彭无望的武功确有惊人之处,即使出动葬剑池护法,也难操必胜。原来,李海花虽然利用自己苦练数十年的精纯素女功力将只练过几年少林上乘内功的彭无望逼退十数步,然而单从招数上,自己却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反而是彭无望诡异奇幻的双手刀法在仓促之间,竟然一五一十地挡下李海花苦练多年的二十七劫神剑,而且将她逼退了半步,令她心底大有英雄出少年的感叹,生怕自己的师姐妹们大意出手,不小心被他胜上一招半式,那越女宫的威名就真的荡然无存了。而花惊虹则不同,因为在李海花还有所有越女宫人心中,花惊虹已经成了剑神的象征,她绝不会输。
    这时,彭无望已经知道今日之事无法善罢,而且刚才出手的李海花在剑术和功力上的修为,他今生只在齐笑云,顾天涯,罗一啸和雷野长身上得窥仿佛,实在是罕见罕闻的高手。不过,既然面对罗一啸,雷野长时,自己都有取胜之机,今日也不会例外。他见李海花暂不出手,他乘机脱下外氅,随手丢到一边,双手紧握长刀,而他赖以屡败强敌的鸳鸯刀则被他咬在嘴里。他这一幅剑拔弩张的气势,确有令人不敢小觑的派头。
    李海花若无其事地对从内院缓缓走出的华惊虹道:“华师侄,事情的来龙去脉,陈师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现在这个小子就在这里。”
    华惊虹轻声应了一声,轻抚罗衣,缓步上前,来到场中。她好奇地看了看双手持刀,而且嘴里还咬着一把的彭无望,忽然对李海花道:“李师叔,你是要杀他,还是要捉他。”
    金夫人立刻大声道:“华师侄,不必对他客气,请将他碎尸万段,为我的五个儿子填命。”华惊虹点了点头,来到彭无望的面前,轻声道:“这位公子,你也听见了,陈师叔说要取你性命,那就请恕小女子得罪了。”言语之间,似乎早就将彭无望看成了个待宰之人。
    彭无望气得满脸通红,怒骂道:“你这个臭丫头,年纪没见比我大,口气却大过我百倍。你以为你是谁?观音大士呀?”
    他看了看李海花,又道:“喂,那个谁呀,你也不是一定能打过我,怎么,还派自己的师侄来送死,你们越女宫断粮啦?”
    李海花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大喝道:“华师侄,还和这等市井小人罗嗦什么,快快取他性命。”花惊虹朗声道:“遵命。”言罢,原来还在背上的越女宫天痕剑忽然神迹般跳到她的手中。她一刻未停,抖手一剑斜劈向尚在五丈开外的彭无望。
    彭无望愣了一下,暗道:“此女莫非失心疯了。”然而,正当他迟疑之间,一道比利剑更加锋锐的剑罡成浪尖形状扑面而来。彭无望急叫一声不好,猛吸一口气,身子闪电般横移一丈,堪堪将这股势不可挡的凌厉剑罡闪过,然而剑气擦身而过,令他浑身剧痛,犹如马上要散架一般。
    “好厉害,”彭无望心底一阵惊骇,“她刚才那个谁更厉害百倍,这剑罡如此凌厉,只怕剑神顾天涯的威势也胜不了她多少。”
    华惊虹看他闪过了自己练成的先天剑罡,惊喜地点了点头。所谓见猎心喜,花惊虹自领悟剑道以来,可以说是当者披靡,无人敢迎其锋,剑罡一出,更是不见对手。然而,彭无望能够闪开剑罡,而且行有余力,可见这一战似乎还有一点看头。
    华惊虹微笑了一下,手中的天痕剑忽然展开了一束彩虹般的艳光,犹如一道娇媚照人的羽翼铺天盖地地罩向彭无望。
    “是彩翼剑法!”观战的众越女宫弟子心中一阵火热的兴奋。这彩翼剑法乃是越女宫剑道到了极高境界才能够领悟的绝顶剑法之一,此剑法以丰富多变的剑式,演化出犹如凤凰羽翼开合舒展般雍容华美的剑招,出招者必须对剑道有深刻的体验,可以从心所欲地依照彩翼剑法的剑理临场创制出合适的招式,不但要克敌制胜,而且不失彩翼剑法华美动人的特点。若是只顾到克敌,则招式流于狠辣,失却了举重若轻,优美自如的风度,而过于追求招式的华美,又流于华而不实,徒增笑柄。
    而此时华惊虹随手使出彩翼剑法,不但招式优雅华美到了令人颠倒迷醉的境界,而且剑势凌厉无匹,剑剑都是夺魂摄魄的索命杀招,实在已经得到了彩翼剑法的精髓所在。
    彭无望那里挡得住如此繁复精奥的剑法,他只有奋力使出雾隐云龙刀法,双刀化为一片铜墙铁壁般的烂银光幕,单凭一口精纯悠长的真气,力撑局面。
    就这样,两个人一攻一守,连过了七十多招,刀剑相交一百九十三次,仍然保持着僵持不下的局势。但是,此时的彭无望已经满头热汗,额角青筋暴露。而华惊虹不但未见一丝疲态,反而剑法使得更加得心应手,挥洒自如。
    忽然间,花惊虹撤剑后退,剑交左手,接着剑华犹如流星般一闪,二十七道雪亮剑影分击向彭无望身上九处要害,十八个大小穴位。这二十七道剑影排成整齐精妙的雪花形状,二十七道剑光刚好排成三朵晶莹剔透的雪花。
    彭无望一声长啸,灰色的身影猛虎般扑上前来,矫捷若龙般穿过层层剑影,双手长刀同时横江刀法中的“青翼横空”,厉电般的刀光犹如展翼横空的飞龙,劈向悠然自得地挥洒剑光的华惊虹。原来,彭无望知道如此齐奥难敌的剑招实在难以招架,所以只好来一招同归于尽,不顾一切地施展攻势刀法,意图抢回主动。然而,他虽然想得不错,但是怎奈华惊虹剑式太快,如迅雷急电,只见一朵雪花端端正正印在彭无望的左肩之上,彭无望急忙一个凌空倒翻身,才没有让这九剑印实,否则,整个左肩就要离身而去了。
    “好!”观战的众越女宫弟子同声叫好。金天虹连忙来到师傅李海花身边,问道:“师父,华师妹似乎也使得是师父曾经使过的二十七劫剑,怎么会如此不同?”李海花爱怜地抚着她的头,笑道:“师父的二十七劫剑法远远不如你华师妹。二十七劫剑法虽然只有一招,但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刚才花师侄所使的二十七劫,剑影交织成雪花形状,有个名堂,叫雪花劫。而且,华师侄还可以令剑影交织成八卦形状,那就是本宫剑法登峰造极之作,叫八卦劫。好徒儿,慢慢学吧,咱们越女宫的剑法神妙之处,学得越多,体会的就越深。”金天虹神色激动地用力点了点头,道:“徒儿定当瑾尊师尊教诲,刻苦用功。”
    彭无望此时右手一抖,单刀插在地上,然后取过衔在嘴里的鸳鸯刀,奋力一掷,鸳鸯刀化为一道若有若无的银灰色影象,犹如梦魇中才会看见的诡异飞虹,沿着一条奇奥优美的弧线斩向华惊虹的腰腹要害。
    此招一出,满场震惊,因为这一招充满狂放摄人的想象力和惊天动地的无敌气势,快如电,疾如风,攻掠如龙,飘逸如神。这正是彭无望自创出来的离手鸳鸯刀法。华惊虹虽然剑法如神,也不禁被这一招的威力所摄,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长剑轻舒,依着鸳鸯刀划出的奇美弧线轻轻一引,那气势如虹的鸳鸯飞刀立刻方向一转,激射上天,化为一片迎着烈日光芒的烟花火箭,险险看不见了踪影。
    斗到此时,在场所有的越女宫弟子齐声欢呼叫好,纷纷称赞华惊虹此招以虚克实,以柔克刚,发挥了越女宫阴柔剑法险与柔的极至。
    彭无望看在眼里,也不禁赞了一声:“姑娘,好剑法,若在平时,彭某真服了你。”
    “今日便又怎样?”华惊虹也因为自己使出这一招平日里绝难一挥而就的绝世剑法而心中窃喜,不觉口气中也亲切了少许。
    “今日彭某为兄长报仇,虽然明知不敌,也绝不罢手,就算你武神转世,我也要打得你再去投胎。”彭无望仰首望天,右手麻利地撕下衣襟,包扎好了左肩的伤口。
    “好大的狗胆,”李海花和金夫人齐声骂道。
    “好,今日你我不分胜负,绝不罢休,彭兄以为如何?”花惊虹笑道。
    “甚好,姑娘颇有豪气,彭某佩服。”彭无望仍然眼望青天,右手往背后一探,猛然抽出
    一把精华耀眼,雪亮如秋水的长刀。
    华惊虹眼力何等锐利,眼角轻扫长刀一眼,立刻郎声道:“彭兄豪气惊人,直到此时才亮出看家本领,小女子深感钦佩。”
    彭无望大声道:“此刀乃师尊所赐,饱饮世间恶人鲜血,历尽沧桑,若非出于无奈,彭某焉敢让它再染风尘。”
    此时鸳鸯刀已经落到彭无望的身前,只见他长啸一声,右手雪亮长刀刀芒猛然暴涨数倍,一刀砸在飞落而下的鸳鸯刀的刀柄之上。“叮”的一声清音朗朗入耳,鸳鸯刀发出惊魂摄魄的嗡嗡闷响,怒电般笔直射向华惊虹的前胸。与此同时,彭无望右手长刀,左手单刀同时横举如雄鹰展翅,双脚一顿,身子激射向前,随着鸳鸯刀的走势和身攻上前来。
    “来得好!”华惊虹立剑在胸,一招剑法中最为平淡无奇的“朝天一炷香”,长剑的尖端顶在飞射而来的鸳鸯刀的平刃之上。鸳鸯刀竟然凭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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