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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地听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他抬眸，眼神有点伤心，“我自然不奢求姑娘现在对我就有同样的感受，我愿意去努力让姑娘喜欢上我，只是，只是还没开始，姑娘就要离开了。”
他伸手抹了抹脸，再睁眼时精神了许多，“不过我还是不会放弃，我相信总有一日会再见到姑娘。”
我只能顺势点头，“今后再见。”
“姑娘一路顺风。”他起身，走到门口时顿了下，“姑娘可否告诉我你的姓名？”
我说：“沈花开。”
他笑了下，爽朗的如同明媚朝阳，“花开姑娘，后会有期。”
我看着空空的门口笑了下，或许一见钟情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却可能真的发生在别人身上吧。
我正准备去关门，却见周卿言正走来，干脆立在门口，等他到时问：“主子有事吗？”
他十分自然地进门，“待会就要走了，东西收拾好了吗？”
“都收拾好了。”
“白医生给你开的药也都带上了？”
“带了。”
“嗯。”他眼神闪烁了下，似是无意地伸出手，“这是路遥早上给我买的包子，还有剩的，给。。。。。。”话未说话便见他视线停在桌上的纸袋，徐徐眯眼，收回手说：“看来你是不用了。”
四三章
自周卿言早上在我房里看到莫煜明送的包子起，已经有三个时辰没有与我说过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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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不识情理；也知道他是因为我没有吃他送的包子才生得气；可是煜明比他早一步送的东西；我若不吃；岂不是对他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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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如此；我也坚信他不会大发慈悲的理解我；继而撤下那一脸的冷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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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马车上的软榻让给了我；闭眼坐在加了软垫的凳子上小憩。我躺在榻上；在这种异样的沉默下根本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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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到这么大；从未对人有过愧疚之心；今日非但头一次有了这种感觉，那人竟然还是一向被我厌恶的周卿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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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我厌恶的情况下还让我心生愧疚，该是我做了多么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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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觉得，我似乎。。。。。。似乎也没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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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假意咳嗽了两声，“这几日天气越来越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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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皮动都未动，似是没听到我的话一般。我咳得更大声了些，眼角瞥着他，又说：“再这样下去，不久后怕是要下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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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睫毛微颤，张开一条小缝，“已经八年没下过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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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躺着，说：“嗯，上次见雪还是八岁的时候，一眨眼已经这么多年没下过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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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撩起帘子看了眼车外，问：“你喜欢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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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喜欢。”那时年幼，对雪好奇喜欢的要命，难得见次雪更是恨不得整天都在雪地里玩耍，只是回去后免不了受寒，被关门屋里半个月之久，眼睁睁地看着雪慢慢的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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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吞吞看我一眼，阴霾地说：“你可知有多少人冻死在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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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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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瞬间如吞下个鸡蛋一般，噎得不知该如何回嘴。只不过努力想和他闲聊而已，非得扯到这么沉重的话题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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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干巴巴地转移话题，问：“那个。。。。。。贩卖孩童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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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云淡风轻地说：“处理好了又如何，那些被打残的孩童反正不可能复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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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我更是无言以对，虽说他平日里就跟平常人不同，但今日。。。。。。今日也太反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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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只是没吃他的包子而已啊，又不是什么罪不可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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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心中一定，说：“早上那个包子，味道真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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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一僵，冷冷地说：“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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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视他冰冷的视线，笑眯眯地说：“只可惜太多了，吃不下，多谢主子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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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放在一旁的纸袋，突然叫道：“路遥，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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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停下马车，他拿着纸袋出了马车，接着便听路遥嚷嚷说：“主子你扔了干嘛，早上刚买的，热一热还能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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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卿言自然无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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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了个拦腰下了马车，刚下地就被路遥拦住，双目怀疑地问：“喂，你哪里惹到主子了，竟然惹得他这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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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怎么说？说他剩下了包子给我我没吃，反倒去吃煜明特地给我送来的热乎乎的包子？“我没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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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嗤笑一声，“你没惹他难道是我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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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了指他手里的纸袋，“它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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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莫名其妙地看了看纸袋，“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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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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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一大早跑去给主子买的包子，哪里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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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你买太多了。”我没再理他，越过他走到树下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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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喃喃自语，“太多？可早上吃不完下午也可以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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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路遥捧着热乎乎的几个包子到周卿言面前，说：“主子，包子给你热好了，你吃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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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卿言看都不看一眼，说：“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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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早上刚买的，还没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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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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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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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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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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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我打断了他们，说：“拿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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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没好气地说：“这又不是给你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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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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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了也不给你吃。”路遥作势要扔掉，却被周卿言一个眼神给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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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卿言，“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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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卿言面无表情地说：“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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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愣了下，“主子。。。。。。。”虽不情不愿，但还是将包子递给我，“吃吃吃，小心胖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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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理他的话，顾自咬了一口香喷喷的肉包，嗯，虽然不如新鲜的美味，但比起干粮来也好上许多。等我将所有的包子全部扫入肚腹，抬眼时正对上周卿言的视线，他凉凉地看着我，嘴边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再看时已经褪下，快的似乎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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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反正他的喜怒无常也不是第一天才见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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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马车时，榻上已经多了一条羊毛毯子。我瞅了眼正闭目养神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周卿言，低声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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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颔首，当做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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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别扭的气氛终于消失，我也终于可以放松地堕入睡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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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继续往东走，第二日傍晚就到了当日我碰到程令的那片森林，我下车仔细看了下周边，指着林子说：“我那天带着他往里面走的，马车进不去，走过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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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卿言与路遥自然没有异议，带了把铁锹便跟了上来。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路遥就大惊小怪地叫道：“我说你不是耍我们吧？再往前走可就是悬崖了，难不成你把他尸体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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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得理他，继续往前走，他却依旧吵个不停，“你还真带我们去悬崖啊？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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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他一眼，说：“你不愿意来可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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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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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卿言适时制止了他，“路遥，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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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愤愤地瞪我一眼，乖乖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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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确实将他们带到了悬崖边。。。。。。。附近的一颗大树底下。指着立着一颗乱石的地方对他们说：“喏，他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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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顺着我的手看去，“你将程令埋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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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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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石头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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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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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将铁锹插入土内，愤怒地铲了一把土，说：“你就不能给他找块好看点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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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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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路遥连续铲了好几把土，有疑似将怒火发泄到此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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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别吵。”周卿言缓缓扫视了四周，“我们被跟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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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立刻正色，警惕地说：“主子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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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人，武功上乘。”周卿言紧紧盯着远处的林子，“恐怕来着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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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落下，林子里就窜出了一群黑衣人，领头的黑衣人在我不远处停下，抬手示意身后的其他人停下，而后笑吟吟地说：“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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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可不就是当日杀了程令又在金陵想取我性命的杀手，上次放他一命，没想到还是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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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无表情地说：“你今日带的人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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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制服姑娘和丞相大人，带的人自然不能少。”他看向周卿言，得意地笑了几声，“我在此恭候姑娘许久，没想到姑娘竟然还带了份大礼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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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周卿言和他也有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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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当然没有时间再去问周卿言与他有什么纠葛，当务之急就是逃命，只是那些黑衣人已将去路全部围住，想要逃跑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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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路遥靠近周卿言，低声说：“待会我在左边开路，你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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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卿言点头，看了看我，“站到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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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个即使身怀武功却身中剧毒还受了内伤的人，我只能乖乖地躲到他身后。领头的黑衣人见状狐疑地问：“姑娘不像是会躲到别人身后的样子。”继而又恍然大悟，说：“莫非姑娘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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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接过话，不屑地说：“要打就打，哪里来这么多的废话！”说罢迎身而上，拿着铁锹就跟人过起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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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虽猛，却敌不过对方人数太多，立刻就陷入了下风，其他的黑衣人也迅速的围到了我和周卿言身边，周卿言倒是临危不乱，从腰间抽出了把软剑，毫不犹豫加入了打斗，只是这么一来我便不能靠近他，只得往安全的地方退，边勉强的躲过一把把亮晃晃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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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躲时不可避免的被剑划伤了几道，只是这些小伤比起缓缓向我走来的黑衣人首领，实在是不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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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他挥手，斥退了几名围攻我的杀手，说：“我说过，下次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现在看来我亡的机会不是很大，那就委屈姑娘死在我剑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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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了几声，“那日当真不该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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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欠姑娘一次。”他眼中竟然有着歉意，“只是今日不是报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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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惺惺，今日还不报恩，以后我死了就更不用报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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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废话，举剑往我冲来，我勉强躲了几剑却也知这不是长久之计，但那边路遥已经快坚持不住，周卿言也被四五人围攻，一时间根本无法抽身来救我。我盯着黑衣人，见他招式越来越不留情，莫非。。。。。。莫非今日真是我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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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这样想着，却突然觉得脚底一空，一口气喘不上来便掉了下去，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正一手攀着崖边的石头，脚下便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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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攀着石头的手臂不自禁发起了抖，却还是咬了咬牙，努力的想往上爬，只是崖边的黑衣人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说：“既然这样，我也不强求姑娘死在我的剑下，葬身在万丈悬崖下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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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弯腰，正想掰开我手时侧身一躲，避开了身后刺来的软剑。不知何时周卿言已将那边的几个黑衣人都撂倒，虽然衣服有些破损，但丝毫不损他的优雅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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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束发有些凌乱，几缕掉落的发丝随风扬动，缓缓地说：“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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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愣了下，继而大笑，“好，我看今天你能不能救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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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卿言与黑衣人陷入了恶战之中，两人武功不相上下，一时间也难分输赢。只是虽说暂时挡住了他的攻势，我这边的情况却实在不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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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卿言。”我的手心正剧烈出汗，也在慢慢的往下移动，“我快坚持不住了。”我努力用另一只手抽出了靴子里的匕首，在崖壁上寻找可以着力的点，等到将匕首插入崖壁的那瞬间，攀着石头的手也刚好落下，这下可好，崖壁之上，只靠匕首支撑全身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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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崖上传来周卿言的叫声，下一刻便见有人飞落而下，我立刻抓住那人的手臂，十分吃力地说：“我还没掉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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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淡定的俊美脸庞此刻惊魂未定，“你没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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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被他吓到，安抚说：“没有，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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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地盯住我，伸出另一只手握住我的掌心，喉结大大地滚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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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眼明显支撑不住两个人重量的匕首，低头无奈苦笑，“不过现在，我们两个要一起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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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从崖壁脱落得那瞬间，周卿言伸手将我紧紧揽到了他怀里，我耳边有落下时的凌厉风声，却更清楚地听到了他胸膛中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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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又一下，清晰有力。
四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