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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似乎更能感觉到周围的呼吸和声音,他感觉到楚惜情靠了过来,忽然她羞怯地看着他的脸庞,抬起头,轻轻地在他脸上一吻。
“我喜欢你,顾渊。虽然现在还不是那么深,可是我愿意跟你一起走下去,直到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真的爱上了你。”
仿佛蝴蝶一样,留下淡淡的香气,她的声音,她的话语更是甜蜜,直沁入心扉。
顾渊心中震动,他这样一个百炼钢此刻难免也无法抵御这软软绵绵的温柔,绕指柔温柔的话语更是让他难以自持。
他睁开了眼睛,看到面前的楚惜情认真的表情,她是认真的,真的想要跟他走下去。
淡淡的喜悦在心底蔓延,他眸光一暗,低声道:“小丫头,你知道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么?现在,你没有机会后退了。”
“我明白的,我都明白,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是的,我是喜欢你的,这一点,我不想否认。”
顾渊眸中荡漾开一阵温柔的波光。
“惜情--”
他低低喊着她的名字,一字一字,带着些温柔的味道,似专注,似要让她知道他是谁。
“我心如你。”他静静地说着。
楚惜情心中只觉得温柔甜美,心跳加速,看着他专注的目光,忍不住心中几分悸动。
这个男人,她能够相信的吧。
他跟其他人不同,给她带来很大的安全感。
---好吧,这戏不错吧哈哈哈……
☆、大冰块
“我也喜欢你。”
说着,不习惯这样的告白,她有些羞涩,低头偎依进他的怀里,他的气息让她感到安心和快乐。
“害羞了?怎么,那个张牙舞爪的楚贤弟在哪呢?”他低声的调笑声让楚惜情有些羞窘,更有些惊讶。
“还以为你是个大冰块呢,唔,阎王爷也会说笑的么?”
越是了解这个男人,越是看不透,她以为他是个冰块脸,不喜言笑,可是现在他却似乎完全不像那样,虽然对外人很冷,但是此刻,哪怕他还是那样的冷脸,她也能观察到些细微的情绪,知道他的心情好坏了。
顾渊捏了捏她的鼻子,“我让你很害怕?”
“唔,谁让你成天板着脸呢。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给人的感觉就像个远古魔神似的。可是叫我不敢接近的。对了,那次你抓白莲教逃跑的逃犯的时候,还把我的簪子拿走了!”
她控诉起来。
顾渊忍不住想笑。“小心眼的丫头,到现在你还记着那件事?”
楚惜情撇撇嘴,当时她可是背着他骂了他很久呢。
谁让他把她的簪子给讹诈走了呢?
想起那件事,她还觉得这家伙简直可恶至极呢。
他伸手从怀里取出个荷包,打开来一看,竟是一根银簪子,不是楚惜情的又是谁的。
“在这里,我一直收着。”
“啊,你一直带着?”
楚惜情怔了怔,她记得当初这个男人可是说得光明正大地说什么要捐给养济院的,没想到,他居然是自己收着了。
随即她想到从那时候他居然就收藏着她的东西了,忽然脸上一红,喃喃道:“你一直收着,那时候你怎么就把我的东西收着了?”
难道他那时候就喜欢上她了?
“只是觉得你很有趣。”
他没有多说,实际上那次,他十分感兴趣的是这个女扮男装却又有勇有谋,胆气颇大的女孩儿将来会如何。
偏偏巧的是他又几次碰到了她,也许他们真的有缘,也许这就是老天的安排。
“你就喜欢欺负我。”她眨巴眨巴水眸哼哼道。
在楚惜情看来,这个家伙每次就是以打击她欺负她为乐,哦,老天,这是什么恶趣味啊!
顾渊轻咳一声,“你以为我对每个女人都这样么?”
大部分时候他对女人都是冷漠和不假辞色的。
楚惜情瞪圆了眼睛看他,他这意思是她还该感到荣幸呐?
这厮就是故意的,他故意欺负她,然后看她被欺负为乐。
顾渊见她愤愤不平的想个炸毛的小猫,连忙大手一拍,搂着她说道:“好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还不是把我气得够呛?”
他没说的是,其实他的确有点喜欢惹怒她,挑拨她,看着这小丫头愤怒时羞恼的模样,并且乐此不疲。
这么看起来,的确有些可笑的恶趣味,不过,显然都督大人,威远侯大人是不会承认的。
或许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他自己的特殊的表达方式。
如果换个词的话,闷骚会更合适。
楚惜情身上即将爆炸的毛顿时平顺了下来,她双眸发亮地盯着他说道:“以后不准欺负我,不然我跟你,跟你没完!”
不欺负她?
顾大人的黑眸里光芒闪了一闪,他弹了弹她的小脑瓜:“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再说了,倒是你欺负我比较多吧?”
楚惜情没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不让人欺负,那是只有他才能“欺负”她了。
而到底是个什么欺负的法子,显然这属于顾大人心中深藏的秘密了。
楚惜情昂起头,娇俏的小脸上小嘴微微撅起,“以后我要约法三章。”
顾渊挑眉,脸上带着笑意:“约法三章,说说看。”
在这些小事情上,他并不会反对她的意思,看她玩得高兴,他也愿意在这些事情上面纵容着她。“让我想想看--”
楚惜情眼珠子乱转,皱眉苦思,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小姐,您睡了么?”
楚惜情吃了一惊,听出是红玉的声音,再一看自己跟顾渊两个,这要是被人看到了,那怎么得了!
楚惜情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扯纱帐放下来。
顾渊有趣地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
“我睡了,你有什么事?”
“奴婢今晚守夜,进来服侍您。”
楚惜情叫苦不迭,让她进来那是不行的,她这房里藏着个男人呢。
虽然说红玉她们可能都知道她跟顾渊有些关系,不过那也不能让她们发现这个。
“不用了,你去……啊--”
楚惜情低叫了一声,原因是顾渊忽然作怪,让她吓了一跳。
“小姐,怎么了?”
红玉推门进来,她听到内室好像有什么动静,便想进来看看。
“你不会真想让她看到我吧?让她出去。”
楚惜情瞪了他一眼,对外喊道:“没事,你下去守夜吧,不用在这伺候了,我刚刚是看到个飞蛾,现在没事了,我马上睡了。别来吵我……”
红玉有些疑惑,她往里面看了看,隔着屏风只看到灯光还亮着,纱帐已经放下了,似乎真的是楚惜情睡下了。
“是,小姐有事喊奴婢。”
红玉转身关了门下楼了。
楚惜情松了口气,回头嗔道:“你做什么呢,吓着我了,万一被人瞧见了可怎么好?”
他却没有几分慌乱的样子,淡定地说:“那又如何,到时候我便娶了你就是。”
楚惜情哭笑不得,捶了他一拳,骂道:“哼,那你还是快走吧。我这里可不是你家卧室,你也不能留在这里。”
顾渊眸光幽深地问:“若我留下呢?”
楚惜情愣了下,咬了咬红唇,摇了摇头:“不行,楚家人多口杂,万一半夜里我家丫鬟上来查看,早上早起伺候,都可能被人发现,再说了,我还是楚家的女儿呢,怎么能跟你这样。哼,你就想占我便宜吧,我可不答应的。”
她其实也有担忧,还有些害羞,之前是因为意识不清醒那天才会跟他同塌而眠睡了一晚,可是现在她意识清楚,若是身边有个男人躺着,她一晚上都要睡不好觉了。
而且,他们之间才刚刚确定了关系,怎么能进展那么快呢,还是循序渐进,等成亲以后……
现在,她还要好好考察考察他,如何也不能就轻许了自己。
那样,他岂不是会看轻了她?
顾渊其实也知道这不可能。
“好了,我也没打算为难你。本来也没打算在这呆一夜,时候不早了,我看我也要回去了。”
楚惜情一怔,“你这就要走了?”
她顿了顿,心里忽然就有些不舍起来。
“是啊,明天你还有事呢,还是早些回去吧。”
说到这里,楚惜情想起那封信的事情来,蹙眉道:“那信到底怎么回事,顾炎干嘛要写那么封信,是想捣乱?”
“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他,捣乱应该不是,等我回去教训他。他纯粹是无事添乱。”
顾渊提起此事来,也有些恼怒,这混账小子知道不知道他做的好事给他惹来多少麻烦?
而且看样子因为此事也是让他跟楚惜情差点因为误会加深就闹得不可开交了。
若非是因为这场病,也很难说他们之间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不对,他也知道我是女儿身了?这家伙为啥要写这东西给我,他心存不满?”
楚惜情忽然想起不对劲的地方来,若是不知道她是女儿身,那家伙怎么写得出那封信的?
楚惜情心里着实气愤,天知道她当时看到这东西时的心情,当时多难过,现在就多气愤。
哼,这个顾炎,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好你个顾炎
“咳咳——”顾渊想起最近顾炎的反常,现在也是察觉出了其中的不对劲了。“那小子应该是想给你个下马威,但是他最近一直在努力撮合我们。”
“下马威,好,好你个顾炎!”
楚惜情咬牙切齿,下回见到他,她要让他好看!
远在府河大街宅子里的顾炎翻了个身,打了个喷嚏,“怪了,我怎么感觉这么冷呢?”
顾渊没有为弟弟表示默哀,实际上他还乐得看楚惜情整一整那混小子,省得他以后继续出昏招,胆大包天,这次他真的生气了。
这个臭小子居然敢假冒他的字迹写信捣乱,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容忍!
一时间,两人都决定了未来一段时间顾炎的悲惨生活。
只有睡得正香的顾炎还一无所知。
无知——是福。
“你回去好好问问他,他到底是想干嘛?”
顾渊好笑道:“虽说他好心办坏事,不过倒也算是帮了点小忙,起码——”
他指尖缠绕着她的青丝,“倒是让你认识到对我的心意。”
楚惜情撇撇嘴,倒也没反对。
夜色渐深,滴漏的刻度显示已经到了二更天了。
古人一般都早睡早起,这时候实在已经是很晚了。
顾渊又呆了一会,见天色太晚了,楚惜情也有些疲乏,她刚刚大病了一场,还有些显得瘦弱。
“你好好养着身体,早些睡着,好好吃些补品,回头我让人送些东西过来。”
楚惜情点头应着,目光却是留恋地看着他,透着些不舍。
顾渊本来都走到窗边了,看到灯光下她那样带着些依恋和温柔的目光,如水般密密地将他的心包裹住了,一时心中震颤,温声道:“不舍得我?”
楚惜情轻叹了一声,帮他整理好衣衫,“你走吧,时候不早了。”
顾渊深深看了她一阵,这才在她的目光中翻身出去了。
夜色正浓,她一瞬便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只有星光中似乎有些朦胧的人影闪动。
楚惜情痴然地在窗口看了许久,直到夜风吹过,有些寒冷,才关了窗户,顿觉一室空寂,倍感寂寥。
方才他在时还不觉得如何,待他走了,这室内只剩她一个,便是有些寒冷。
楚惜情愣怔了许久,吹熄了灯火,回了卧室,只留下一盏小灯,想到刚刚他在的时候说的话,脸上顿时燥热起来。
“哎,楚惜情你什么时候成了花痴了?”
她翻身,用薄被把自己裹了起来,翻了个身,整个人一下子滚成了个蚕蛹。
她忍不住一个人偷笑了起来。
从心里有种欢愉的快乐升起,想起他,她就有无边的喜悦。
什么时候,有了一个人可以依靠,这样的感觉有些陌生,可是却让她很是依恋,很是沉醉。
一个人坚持,一个人承受一切,真的太累了。
她也想有个怀抱,有个肩膀可以依靠。
“他会是我的真命天子吗?”
楚惜情支着下颌双眼亮晶晶地想着。
“热恋中的人都是没有理智的,顾渊,不要辜负我,只要你不辜负我,我也定不负君。”她低声喃喃着。
他是个可以依靠的人吧,比起别人来,这样的男人不是随便可以改变他的意志的人,一旦做了承诺,他也会遵守下去。
这一次她愿意付出努力,再一次地去爱。
夜色渐深,她闭上眼睛,这一晚,有美梦如怀。
却说这边厢楚惜情安眠入梦,那边顾渊也回到了家中。
只是,他却没有立刻入睡,而是找来了陈风。
“你没有话跟我说?”
顾渊沉着脸问道。
陈风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比别人都清楚顾渊是去了哪里,现在看情况,想必是侯爷已经知道了什么。
“平凉找我送的信。”
陈风没有啥犹豫的就把顾炎给卖了。
“你不知道他弄的什么?”
“知道。”
顾渊脸色难看起来:“知道你还跟着他胡闹!陈风,你居然瞒着我跟他一起参与此事,你到底在想什么?”
陈风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样子,说起来他这个样子看起来比顾渊更像面瘫。
虽然面对顾渊的冷脸,对方也没有太过担心的样子。
“他说这是为了你好,我想了想,觉得不能看着都督你这样下去,所以就答应了。我甘愿受罚,请都督责罚。”
顾渊哭笑不得,一时之间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猛捶了一下桌面,哼了一声:“为我好?我看你们是添乱才是真的。你知道不知道你们这么做,差点害死楚惜情?自作主张,自以为是,假冒信件,不罚你,你都忘了自己的身份职责了!”
陈风平静地颔首,“是属下考虑欠妥了。本来我是想让对方感受下都督的怒气,平凉说女人不能惯着,都督就是惯着她惯的。”
顾渊哼了一声,骂道:“我的私事什么时候也轮到你们插手了?简直胡闹!滚到外面去给我负重蹲马步去!”
陈风点头应了,转身出去了。
顾渊见这时候不早了,也不打算现在去把顾炎给折腾起来,反正,明早有的是时候收拾那家伙。
出了顾炎,还有铁牛,他说么,好端端的,铁牛怎么过起生日来了,敢情这几个小子都暗地里折腾呢,结果别人都知道的事就是瞒着他一个人了。
虽然他们是好意,不过这样擅自替他做主的事情再不能有了。
不然的话将来万一在别的事情上来一次,就不知道造成什么后果。
顾渊心情不错,因为和楚惜情定下鸳盟,所以此刻倒也没有大发雷霆,还很悠哉地看了些秘折才睡了。
第二天早上,清晨朝阳初升,顾宅的仆人早起忙碌,忽然惊讶地看到院子里一个黑衣冷酷男子手上提着两截重物,一动不动地蹲马步。
男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露水打湿了,头发也湿漉漉的,只是他的表情仍然是那样平静,这个总是幽灵一样的人物是顾家最为神秘的人,只是这般的样子还真是少见。
而且看起来他蹲了很久了。
顾家的仆人,来往的士兵都惊讶地低声议论着。
忽然,这些人都浑身一震立定行礼:“侯爷早!”
顾渊穿着家常的淡蓝棉袍,见陈风还在蹲马步,也未意外,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这其实也不算太难,只是拎着重物有些考验罢了。
“好了,不用蹲着了。”
陈风闻言便也放下东西,立定收功,呼吸之间气息还是那般平稳。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