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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这个男人,奇怪地却让她感觉安心。
“惜情!”
顾渊见她居然昏了过去,而且脸色不正常的红,顿时脸色沉了下来。
若非是他得了密报,知道有人要对她不利,否则的话,如何能赶得及过来。
没想到,他来迟了一步,还是让她中招了!
他抱起了楚惜情,直接转身而去。
董其玉追了过来,却是没见到任何身影,惊讶地转了片刻,心中惴惴不安,更不知道该如何跟张氏那边交代。
却说这边厢顾渊带着楚惜情离开,楚惜情半昏半醒,朦胧中感觉有人在身边说话。
“这位姑娘是中了毒了,现在若是交和自然得好,要么就是用药,否则的话是无法解毒的。”
旁边有人在说着什么。
“现在这里我还缺些药材。要去赶紧抓药回来,这是药方。”
“陈风,你去抓药,要快。”
男人的手摸了摸她的脸,恼怒起来:“好大的胆子,敢对你下手!”
他的手有些凉,那让她滚烫的脸颊觉得很舒服,不由得靠近他。
“惜情,别闹,快醒醒!”
楚惜情这时只是无意识地喃喃自语着,一边寻找着能让她感觉舒服的环境。
“别动——”
因为知道她此刻是意识不清,顾渊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高风亮节,却也不喜欢趁人之危,只是伸手想要推开她。
然而昏迷中的楚惜情却是全然不知。
顾渊抬起头,他脸上的冰冷早在此刻消失了,他拍了拍楚惜情的小脑袋,在她耳边问道:“惜情,你知道我是谁吗?”
楚惜情这时候根本没有什么意识了。
他深吸口气,苦笑了一阵,跟个意识昏迷的人说这样的话看起来是很可笑,但是楚惜情的样子也让他冷静了许多。
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
用这种趁人之危的手段,顾渊不屑为之。
他便是这般骄傲的人。
也许这样一来楚惜情醒过来,没有办法只能嫁给他,可他顾渊是何等骄傲的人,怎容这样的情绪?
他伸手,干脆一掌击昏了她。
陈风这时候已经回来了,在那边叫大夫熬药。
不多时就熬好药端来了。
顾渊亲手喂了楚惜情喝下,又运转内力使药性尽快发作,也许是这药物真的管用,所以半个时辰过后,楚惜情出了一身汗,便随即昏睡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刚一醒过来,楚惜情只觉得头昏脑胀,浑身疲惫,努力许久才睁开眼睛,直到此时,才有些光线的感觉。
头顶似乎是一片陌生的纱帐,周围的气息更是十分陌生,楚惜情正疑惑自己在哪,便听到旁有男人醇厚低沉的声音传来,如在耳畔:“醒了?”
她回头一看,只见到顾渊穿着单衣靠在那里,中衣十分松散,一手拿着兵书,一手探出来试了试她的额头,“瞧着倒是没事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楚惜情一开始还没明白过来,等她突然想起之前她中了毒逃跑却遇到顾渊,然后昏迷了过去,之后,之后怎么了?
记忆里似乎闪过一些可怕的片段,楚惜情脸色煞白,低头看到自己也是只着中衣,而且浑身疲乏,十分难受。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说明她之前跟这个男人发生了什么。
楚惜情尖叫起来,躲到了床里面,浑身颤抖:“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混蛋,你趁人之危!”
顾渊怔了下,见她这般惊慌失措的表情,淡淡道:“我怎么趁人之危了?”
“你,顾渊你个王八蛋,你乘人之危,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还算人吗?我跟你拼了!”
楚惜情又气又怒又羞,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她本来还以为遇到了顾渊就安全了呢,也是,她怎么忘了,他是个男人,是顾阎王,连男人都怕他,怎么指望他像个正人君子似的?
楚惜情气得不顾一切冲上来挥舞粉拳往他身上砸去,“你混蛋,你是伪君子,你不守信用,你欺负人!”
虽然顾渊不在意她挥舞拳头打在身上那点重量,可是也不代表他喜欢被人这么骂个不停。
顾渊有些哭笑不得,他伸手捉住了她的手:“你胡说什么,若是真如此,你现在还有精神打我?”
楚惜情一愣,好像真的没发生什么……
难道是她误会了?
刚刚那种情形也难怪她会误会。
顾渊看出她的疑惑,忽然伸手轻抚她的脸颊,“若是真趁人之危,今日便让你做我的女人了。我顾渊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喜欢勉强。”
楚惜情一时无言以对,推开他,躲在角落里,撇过头道:“谁要做你的女人,哼,反正你就不是好东西!什么事做不出来。”
顾渊一手从一边的小几上端起茶杯,“口渴了么,你喝完药出了许多汗,先喝些茶,待会再沐浴。”
楚惜情回头瞪了他一眼,纠结地结果茶杯喝了,她的确是渴了,现在嘴巴快冒烟了。
喝完一杯又喝了一杯,她才觉得舒服了些。
只是在对面他的目光下,她感觉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不由没话找话地问道:“这是,这是哪?”
“炉峰禅寺外面的房子。”
楚惜情吃了一惊:“啊,那怎么办,我这不见了,在庙里的家人还不闹翻天了?不行,我马上就要回去。”
说着她便紧张地起身想要找衣服。
“你不用担心,我早就让人去通知你的丫鬟,让她守在你暂住的禅房外面,只告诉别人你刚刚拜佛受了点启发,要抄写佛经,暂不见客。”
楚惜情心中这才松了口气,可是一想到那还要害她的张氏等人还在,顿时担心起来,她不能在这里久留,回去迟了只怕要生变。
“我要回去了,不然出了事被人发现我不在寺里就糟糕了。”
“你若是担心张氏,就不必了,她病了,而且病得不轻,没工夫算计你。”
楚惜情吃了一惊,惊讶地看着他。
顾渊眸光幽深:“不然你以为我如何会到这里来?”
“你都知道她算计我的事?”
☆、一对痴儿女
“这不是什么难以查到的事,只是我之前也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个胆子敢直接对你下手。”说到这里,顾渊脸上的神情冷了下来,“所以她‘病了’,如果你想要的话,也可以让她永远消失。”
楚惜情一愣,这才明白他的话来。
让张氏消失?
她敛眸摇头:“不,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是我楚家的事,她今天这样对我,我会自己还回去。”
她对张氏的恨使得她绝不愿意让别人参与其中帮她报仇,她要自己动手。
顾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此刻她的神情很是坚决,看起来,是真的打算要自己动手。
“好,既然如此,现在是不是该说说你我的事情?”
他一伸手,直接将楚惜情拥入怀中。
楚惜情顿时张口结舌起来:“什么,什么事?”
“今天的事,我会负责的,明天我就去你家提亲。”
楚惜情吃了一惊,像只被人惊住的青蛙一样差点跳了起来。
“你说什么,负责?什么负责?”
这一下子脑子浆糊起来,她自己都有点语无伦次起来。
“不是你说我占了你的清白么?的确,今天我确实对你做了些事情,我会负责的。”
“……”
楚惜情脸色阵青阵红,好半晌才咬牙道:“不用了,我看就没必要了。只是因为我,我今天事出意外才这样。不用麻烦你为此搭上婚事。”
顾渊额头的青筋跳了起来,脸色冷了下来。
她在开什么玩笑,她都被他碰了,难道还想着嫁给别人不成?
“楚惜情,你再说一遍。”
周遭的空气似乎一瞬间又变冷了。
楚惜情缩了缩脖子,“我,我说的是实话。今天你救了我,我很感激,可是,就当什么没发生过好不好?”
“当没发生过?”
顾渊气极反笑,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果然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他就不明白了,但凡是个正常女人,在这种时候,难道不该有点正常反应吗?
当没发生过?
她的反应真的不像个受三从四德教育长大的大家闺秀。
若是贞烈的女子被人看了身子,如何还能这般若无其事?
还是说,她就那么讨厌他,以至于在这种时候也要拒绝?
“你说没发生就没发生?”顾渊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遍:“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还想嫁给别人?虽然我说了不勉强你,可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说。楚惜情,你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我顾渊就那么让你讨厌?”
难道说,他为她着想的举动,还不能让她明白他的心思?
楚惜情低着头,心中也是混乱不已,她本是从21世纪来的女性,虽然待了这许多年,也受到一些影响,可到底不是传统的大家闺秀,对所谓贞洁的态度也不会像这里的女人一样因为男人碰了手臂之类的就想着要嫁给人家。
“我不是你的女人,侯爷还请慎言。”楚惜情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非常感谢你救了我,可这不能成为我一定要嫁给你的原因。”
顾渊冷冷看着她,“是你根本不想嫁给我吧。”
楚惜情垂眸:“侯爷要这么说也行。”
“好。”他放开了他,转身下床,走到屏风后面换上外衫。
“我送你回去。”
他表情冷漠,完全没了之前的好模样。
他不是圣人,屡次三番这样被人拒绝,他何等骄傲,为她默默做了许多事情,这些她都看不见,只是不论说什么,都不肯嫁给他,好似他是洪水猛兽。
有时候明明他能感觉到她对他并不是厌恶,却不知为何躲避不停。
本以为今日后能有改善,岂料她仍然如昔。
顾渊忽然觉得根本没看明白这个女人,她到底在想什么?
“好。”他忽然什么都不再提,让楚惜情一时间也有些不适应,似乎两人之间又回到了初见面那种彼此陌生的姿态。
楚惜情洗漱了一番,穿好衣服,重新把头发梳了,走出门看到他负手而立,站在石榴树下,望着渺远的山脉,默不作声。
那姿态孤高傲岸,透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楚惜情心中一悸,忽然整颗心就揪了起来,不知怎么的就觉得他离自己远了。
她咬了咬唇,上前道:“侯爷,你生气了?”
顾渊没有回头,他冷冷道:“我是楚小姐什么人?有必要生气?”
说罢迈步上前打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楚惜情握了握拳,深吸口气,追了上去。
这里似乎是会稽山中谁家的别院,建筑十分精巧,地方不大,出来时楚惜情只看到陈风在。
顾渊沿着山阶缓步走着,楚惜情在后面跟着,两人都没有说话。
白云悠悠空自许,青山横绕几多情。
不过一对痴儿女,就中真意无人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楚惜情仍然在坚持着她原先的想法,或者本能地抗拒顾渊太过强烈霸道的情感。
旁人看来自然可笑着急,她自己却是懵然不知。
即便是有什么心思悸动,也全被压进了心底。
“侯爷。”她追了上来,“今天的事,我,我……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太过分,狼心狗肺,不识抬举,以侯爷你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大抵会觉得我无法理喻。可我楚惜情,也不希望自己的感情是因为这样一件事情。我本觉得是两个人的事情就该彼此两厢情愿,总不该勉强,我也希望侯爷你能明白。”
顾渊看着她,眸光幽深,“我已全然明白,原是我着相了。”
他停下了脚步,转身道:“陈风,你把她安全送回去。”
说罢,他直接下山去了。
楚惜情怔了怔,看着他的背影,半天说不上话来。
“楚小姐,请。”
陈风面无表情地说着。
楚惜情垂眸,心中莫名地有些堵得慌,跟着陈风回了炉峰禅寺。
他送她到了禅房,楚惜情老远就看到红玉跟绿萝在外面守着,面带焦急之色。
看到她出现,两个人几乎是喜极而泣,冲上来拉着她的手说个不停。
红玉细心些,发现楚惜情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也是重梳的,便急忙拉着楚惜情进禅房去。
好在之前上山的时候都是会多准备一套衣服备用,正可以换了。
陈风既送了楚惜情回来,也不再多留,便下山去了。
楚惜情面上没什么喜色,随口应付了红玉的话,问道:“你那个表妹呢?”
红玉脸带羞臊:“奴婢该死,都怪奴婢当时不该跟她走结果害得小姐差点出事。若非后来顾大人送信来,奴婢还在到处找您,当时正好大夫人突然昏倒了,才没人注意到小姐不见了。我只说您听了消息在屋里抄佛经祈福。”
“昏倒了?她现在醒了么?”提起张氏,楚惜情的脸色瞬间冷厉起来,咬牙问道。
“还没醒呢,这庙里的大师有精通医术的看了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楚惜情冷哼了一声:“总要去见一见。”
她此刻心里也是烦躁不已,只是勉强用张氏的事转移注意力,才能暂时把心神从顾渊身上移开。
“至于你今天的事情,回去后按例惩罚,我罚你一个月的月钱,下次再犯,你也不要留在我这了。”
红玉忙跪下请罪,发誓再不会有下次。
楚惜情摆了摆手,“帮我换衣服,我过去瞧瞧。”
“姑娘还没用饭吧,要不吃过饭再说?奴婢给您留了菜。”
“嗯。”
她食不知味地用完斋菜,这才去了隔壁院子去见老夫人。
老夫人正在午睡,楚惜情便没打扰,转去想看张氏,正好碰到吴倩倩。
“表姐,你怎么跑房里抄什么佛经去了?”
---好吧,俺默默地走过了……
☆、貌似理智的选择
“没什么,就是忽然有些感想,就去抄佛经,因为要一气抄完就没出来,母亲怎么样了?”
“舅妈这会还昏着呢,大夫说可能是她最近太累了。”吴倩倩也没想太多,就拉着她的手去看张氏。
张氏还未清醒,只有李妈妈迎接他们,楚惜颜在里面照顾张氏,看到楚惜情进来更没好脸色。
她已经听李妈妈说了今天的事情失败了,本来楚惜情关在房里不出来,楚惜颜以为她肯定是也受了药的影响,自己想办法解决。
结果张氏突然就昏迷不醒了,她心慌意乱,忙着来照顾母亲,一时间也没顾得上楚惜情。
这时候想起来,见楚惜情没事人似的,不由心中嘀咕,难道这事儿真的对她没什么影响?
楚惜情看了看脸色灰败的张氏,眼皮跳了跳。
顾渊是不是给她下了毒?
楚惜情直觉这么认为。
“哟,大姐忙着抄佛经,怎么得了空来了,要是耽误了佛爷的功课,说不准我们要挨罚呢。”楚惜颜冷哼一声,语气就有些阴阳怪气。
好好的策划今日的事情,没想到居然还能能被她给躲掉。
楚惜颜一方面恨董其玉是个没用的东西,一方面恨楚惜情运气太好居然躲了过去。
今天要不是母亲突然昏倒了,本来也还能再弄些事情出来让她吃不了兜着走,现在却是全都没心思弄了。
楚惜情笑了笑,“我是给母亲抄的佛经。”
楚惜颜顿时被她一句话堵住了,哼了一声没说话。
“李妈妈,母亲这样,还是回家里再请大夫看看才是,或许真是最近母亲有些太过操劳了,我看她最近需要好好休息。”
李妈妈叹道:“谁说不是呢,大小姐有心了。”
“母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