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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惜情脸色发白,顾渊有些自责,“别再乱动了,你给我好好养伤。”
楚惜情哼哼了一声,过一会儿便见到人进来了,不是别人却是梅香。
“小姐!”梅香紧张地跑了过来,“啊,小姐你醒了,现在你怎么样了?”
楚惜情笑道:“我没事,好着呢,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已。”
梅香又红着眼睛哭起来:“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之前没有跟着您照顾好您才让小姐吃了这么大的罪。”
楚惜情忙道:“行了,我自己也有错,没想到那地方会出事,是我大意了。好了,别哭了,你看看你现在多丑,眼睛都哭得肿成了桃子了!”
梅香抹着眼泪:“小姐你这时候还说笑,你不知道奴婢多害怕,我看到你挂着你的带血的衣裳,还以为——”
“好了,别哭了,你还要我安慰你呀?”楚惜情哭笑不得。
梅香走过来到底搂着她哭了半天。
要不是顾渊说楚惜情要换药,她还要继续哭呢。
梅香帮忙给她擦了擦身体,然后换了伤药,重新包扎了伤口。
“这伤口可不轻呢,当时小姐是扎得多深啊,这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伤疤。”
梅香有些担心地看着腿上的伤口。
“当时哪还顾得上这些,只有想着保着自己,才能想别的,你不知道,那混蛋是喝醉了酒的,说什么都不听。我要不是刺伤自己,当时差点就昏过去了。就别说逃跑了。”
想起当时的情形,楚惜情也有些心有余悸,当时她算是极其冷静,用了最大的办法对付徐五,还把他打晕了,当时徐五可是出了不少的血,她一度很害怕他是不是被打死了。
现在知道他没死,她又恨得牙痒痒,虽然知道那个混蛋也是被人利用,可还是很恶心。
“都怪奴婢……”梅香又开始哭起来。
楚惜情有些头疼,“好了,别哭了,我都被你哭得头疼起来了。”
梅香忙道:“啊,小姐头疼,我去叫大夫。”
“哎哎,回来,我没事!”楚惜情哭笑不得地看她出去了,有些无奈。
这边顾渊正跟陈风说话。
“属下已经查问了情况,的确跟之前太子妃说的差不多,太子妃家那个泼颜料的婢女的确被人收买了,但她却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哪怕用了特殊手段,也依然不清楚。而那个把太子妃身边侍女引走,给楚小姐下药的侍女,在一口井里找到了,被人勒死丢进去的。”
“是么!”顾渊冷笑道:“杀人灭口,倒是做的干净!”
信王当然不是白痴,他既然做了肯定要做的正好,不可能出问题。
如今杀人灭口,而那个泼颜料的婢女那也许是个线索。
“那个婢女呢?”
“是因为她家中欠钱,她为了还赌债才这么干的,但是现在往她家中寻去,她家中已经人去楼空,不知去向,邻居说她家人七天前就都不见了。”
顾渊面色冷凝,如今这情况显然是对方想弄死楚惜情,然后把徐家也牵扯进来。
可惜楚惜情没事,现在证据也毁灭了,从表面上看是看不出什么来。
就算有人怀疑是信王,那又怎么样呢,又能找到什么证据吗?
根本就找不到证据,因为信王早就毁灭了证据。
“很好。”顾渊冷笑起来,“这次不管上天掘地也要把人给找到,我要他们死!”
“都督,这件事不宜公开,现在那边的人蠢蠢欲动,似乎想把事情宣扬开来。”
顾渊哼了一声,他沉吟片刻道,“我有打算,徐家那边,那个徐五,不能活了。”
哪怕那混蛋是被人利用,他也不允许那个混蛋继续活着。
想动他的女人,没这么简单就算了。
“您真的要这么做,那是徐家?”
“徐家知道轻重,徐五活着,事情早晚被人说开。不想被信王拿来说,他们知道该怎么做。你把消息透露给他们就行了。”
“是。”
陈风这边离开,去处理事情,梅香急匆匆地出来,正碰上顾渊。
“你这是去哪?”
“小姐说头痛呢,我去找大夫。”梅香忙道。
顾渊一怔,急忙进去,就看到她正百无聊赖地呆在软榻上,见到他,苦笑道:“这个梅香,我只是说她老是哭,哭得我头痛,她就去请大夫,你快点让她别去了,胡闹呢。”
顾渊唇角微勾,上前坐在她身边,“请来也好,你醒了之后还没请大夫看看,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如何,等等,让人看看。”
楚惜情撇撇嘴:“我能有什么事,就是点皮外伤而已。”
顾渊却定定地看着她,许久不语。
楚惜情被他盯得不自在,她蹙眉道:“你干嘛这么盯着我看?”
顾渊沉声道:“惜情,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
“我们成亲吧。”
“……啊?”
楚惜情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看着他认真的眼睛,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成亲——”
“对。”他握住她的手,“这次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了,我不希望你出事我没有一点办法,束手无策。更不想你还被人利用。只要你成为我的妻子,别人就不敢再动,否则的话,顾渊会跟他势不两立!而且,我再也不想跟你分开,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楚惜情垂眸,她怔怔地看着他,心中一阵乱糟糟。
面前的男人沉稳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满是执着,满是认真,他是认真的,是认真地想娶她。
他的眸带着深情,倒映着她的脸庞。
楚惜情一时有些混乱。
真的要嫁给他吗?
面前这个男人是她的选择,是的,是她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尤其经过这次的事情,她心中就更加思念他,在最危险的时候,她心中浮现的是他,她后悔的是没有成为他的女人,没有嫁给他。
她不想抱着遗憾死去。
所以,她那么拼命,不顾如何,她不想那个男人伤心,她想要陪他一起,一起走过春夏秋冬,没一个早晨,没一个黄昏。
楚惜情眸中有水雾浮起,面前的男人,是她爱的人,她愿意嫁给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就这么简单就想我嫁给你?”楚惜情忽然说道。
顾渊一愣,他想了想,忽然转身走出去,楚惜情正奇怪他怎么就出去了,却见那男人回来了,手上拿着一束刚刚摘下来的月季,粉红色的月季在灯光下散发着香气,面前高大的男人半蹲下来,握住她的手,把月季放在她手中。
“楚惜情,顾渊心悦你,我愿娶你为妻,白首偕老,一生一世。”
楚惜情捂住嘴巴,此刻的他俊美得仿佛天神,目光满是深情,“嫁给我,惜情,做我的妻。”
楚惜情眼中有水雾浮现,心潮起伏激荡。
她看着那只月季,虽然没有玫瑰花,有月季好像也不错?
“你答应我,以后不准有别的女人,一生一世都要爱我,我才愿意。”
“我答应,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啊,别说。”楚惜情捂住他的唇,她咬了咬嘴唇,有些羞赧:“那,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吧。”
顾渊唇角忽然上扬,慢慢的,他脸上扬起一个笑容,一个大大的笑容,灿烂的,迷人的笑容,仿佛春河解冻,让她着迷的笑容。
他忽然伸出手弯腰抱起了她。
“啊!”楚惜情惊呼一声搂住他的脖子,这家伙!
“惜情,你是我的妻了。”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我要娶你做我的妻子,从此再也不离开。”
楚惜情心中一动,看着男人的目光,在他唇上一吻,心中欢喜。
“我爱你,顾渊。”
“情儿,我也,爱你。”顾渊的声音低沉迷人,看进她的眼潭,吻上她的唇。
此刻,两情相悦,还有什么比两颗接近的心更美。
楚惜情醉了,醉在他的吻,醉在这迷人的夜色中,醉在那花香中。
她要嫁给他了么?
☆、两个人的世界
是的,她要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了。
楚惜情沉醉在他的吻,他的气息让她迷恋,是给她强烈安全感的气息,让她感觉倍加温柔的气息。
不知今夕何夕,二人都沉醉在这喜悦中,属于彼此的喜悦中。
不知过了多久,却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梅香急匆匆地带着人赶了过来。
“小姐,小姐!”
梅香冒冒失失地跑了进来,下一刻便看到顾渊搂着楚惜情亲热,吓了一跳,脸涨得通红得跳了回去,她惊得瞪大眼睛。
“啊!”楚惜情也吓了一跳,忙推开顾渊,回头涨红脸看到是梅香,顿时飞了顾渊一眼。
顾渊看到是梅香,问道:“何事?”
梅香挠挠头,尴尬道:“奴婢请了大夫过来给小姐看看。”
顾渊怔了怔,点头,面无表情地道:“等会请过来。”
梅香点点头,忙跑了出去。
楚惜情瞪他,“看什么大夫……”
顾渊拉着她的手道:“看看为好,不过,等会你平息脉搏再看。”
楚惜情顿时脸上涨红了,这混蛋是调/戏她呢?
什么平息了脉搏再看,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听着这么像是耍流氓呢?
楚惜情没好气地瞪他:“你欺负人,谁需要平息脉搏了——”
男人嘴角微勾,“你的心跳加快了,方才。”
楚惜情气得抡起拳头捶他,哪个混蛋说他是冰块脸的都是胡说八道,这混蛋明明是闷sao的。
顾渊任她捶,此刻他的心情极好,把小丫头的捶打当成了挠痒痒,便是气定神闲。
楚惜情打累了,累得气喘吁吁,她在一边坐下喝了杯茶平息呼吸,她自己就懂点儿医术,自然知道把脉要平息呼吸,否则脉搏就根本不准。
“我真的没什么事情。”
“还是看大夫怎么说,我不放心。”顾渊说道。
楚惜情拗不过他,便只有听他的了,这边他喊了人把大夫请进来,是顾渊早前让人寻找的大夫,都是熟人。
“陆大夫,你给她把脉看看。”顾渊见老者来,上前说道。
这陆大夫大概六十多岁年纪,面色红润,似乎跟顾渊也很熟悉,见到他打趣道:“侯爷倒是精力充沛,不过,这位小姐似乎受了伤,还是注意些才好。”
顾渊轻咳一声,道:“我晓得,陆大夫,你看看她现在如何了,要开些什么药养养身体才好。”
陆大夫笑着上前,“楚小姐,冒犯了,让在下诊脉看看。”
“多谢。”楚惜情点头,把手伸出来,陆大夫掏出药枕,让她把手腕放在上面,三指放上去诊了诊脉,一会之后他点点头又换了只手,过了几分钟才停了下来。
“倒也无甚大碍,只是失了气血,楚小姐最近脾胃有些虚弱,也不用开什么药,开个方子食补就行。”
楚惜情点点头,这倒不算什么大事,这老大夫开了个方子,楚惜情看了看,笑道:“多谢了,您老这方子不错。”
“小姐也懂么?”
“懂点儿医理罢了。不值一提。”
“那行,小姐既然自己懂,那是最好不过了,该注意的注意,千万不要剧烈动作,你那伤口还要注意不要感染了。”
“好。”
两人聊了几句,顾渊这才放心了,送了陆大夫出去。
“恭喜侯爷啊,好事近了吧,我看你眉心桃花宫都开了。”
顾渊咳了一声:“嗯,我打算跟惜情成亲了。”
“好事啊,楚小姐身体不错,祝侯爷早生贵子啊。”
陆大夫打趣道。
顾渊唇角微勾,“那还要麻烦你了。”
两人说了几句话,这边顾渊才回来。
楚惜情正研究那方子,抬眼看他:“我都说了我没事的,你还不信。”
“现在放心了。我让人去抓药,明日你便开始食补。”
楚惜情撇撇嘴,也没反对,这次她失了血,肯定要补回来的。
“腿上还疼么,伤得这么深,你还真狠得下心。”顾渊一边说一边摸了摸她的伤口外。
“还疼呢,我当时要不是这么用力扎上去,就要不清醒了,现在可是能够保持清醒。不过,当时我也没想到自己刺得这么深,现在好疼呢。”
楚惜情冲他撒娇。
顾渊心疼道:“那些伤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要跟信王作对么,现在还不是时候吧。”楚惜情有些担心。
“总有一日。现在,只是收点利息。”
信王若是对付他他都不会如此愤怒,偏偏他要对她动手,那比对付他还让人愤怒。
“我知道现在朝廷的情势,你不要为此就跟信王针锋相对,原来你打算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想你牵扯太深。皇帝要怎么看你呢,他未必乐意你掺和这件事。”
顾渊见她此刻还在担心这事,微微一笑:“傻瓜,不要太担心了。我自己有分寸。”
知道这丫头是担心他,不想他为了她的事情而失去理智。
可是,人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什么事情都太过计较,那活着还有什么趣味。
这件事情,他不会就这么算了,那么就需要一次跟太子的合作了。
信王是不可能再合作了,如今双方结了恨,信王那里是什么人,到时候彼此之间都有矛盾,他顾渊又不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可以委屈自己屈就。
“别想太多,你今天伤了身体,一会好好休息。其他事情,包括你家里的事情都不用你操心。”
“好吧。可是我家里面那边没事吗,我就这么离开。”
“他们都知道,暂时只是说你去你姑姑家国几天,不会引起怀疑。”
楚惜情接受了这个说法,她打了个哈欠,今天因为受伤,她还有些疲惫,但是精神上却是兴奋。
“顾渊,别走好吗,留下来陪我。”小人儿这样看着你,黑眸亮晶晶的,因为失血有些苍白的脸颊显得瘦小憔悴,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疼。
“嗯。我洗漱了来陪着你。”
楚惜情顿时露出笑容,“那你去吧。”
顾渊摸摸她的发顶,这才转身出去。
顾渊沐浴过后才进来,拿了叠公文处理着,楚惜情见他在处理公文,便没打扰,支着下颌看着他认真的模样。
他提笔的样子很有力道,像是在带兵打仗,他沉思的模样睿智深邃,他回望她的目光仿佛星空,让人迷醉。
“看什么?”
他问。
“看你。”楚惜情笑吟吟地答,乌黑的瞳眸闪烁,顾盼生辉。
看她精神的样子,跟下午见她那样脆弱仿佛要消失的样子判若两人,这样的她才是楚惜情,之前那样子太让他心疼了。
“我有什么好看的,傻瓜。”
“就想看。”楚惜情嘴角上扬,“你忙吧,我就看看,不会打扰你。”
顾渊好笑道:“你一直盯着我,让我怎么专心?”
“那好吧,我不看就是了。”
顾渊摇摇头,起身,把手上的公文拿起来,笔墨放在床边的案几上,在她旁边靠着床柱坐下,把她揽在怀里,然后继续看公文。
“你这样没事吗?”楚惜情问道。
“没事,这样你就随便看。”顾渊说着打开一个公文看着,楚惜情往上瞅了一眼,见说的是什么武举考试的事情,花费多少之类的。
再看看其他,都是这类训练士兵,调拨粮款的事,看了一会就有些无聊了,干脆研究起他的玉佩了。
“我的荷包你带着呢?”
“嗯。”
“太难看了,我决定回头再给你绣一个,你想要什么样的?这次绣个别的图案。”
“什么都可以。”
两人一问一答,继续着没营养又平淡的话题,红烛滴泪,宝帘低垂,晚风吹来桂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