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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涛想到这里,自然地翻了一,蓦地,闻到了一股喷香的肉味,枕头儿,拉塔包备的干肉满含深情地聚集在一起,仿佛那个傻兄弟郁结的心情。
但也就在这时,进食的忽又转化成了自力更生的强烈动机:坐吃山空,在家乡那简直是败家子!
唐涛一阵激灵,呼的一声坐了起来,可是,该怎么办呢?依眼前的情况,只能暂时以打猎为生。
打猎?他笑了,一个现代人,屁股一晃就成猎手了?自己终究没有行猎经验……可是,反过来说,那么长的毒蛇都倒在了脚下,算不算经验呢?这么想想,也算经历过一次了,那就再试一次!
唐涛闲时懒散,事事挂在屁股后,但关紧之事,一旦有了方向,纯粹犟驴一头。
当即打开备包,狼吞虎咽嚼了些干肉,提过尖枪钻出了草庵。
正值午时,炙烈的阳光耀得睁不开眼,踩着浓密而发烫的野草,强眯了好一会眼,才逐渐适应了光线。
洒眼四望,疏朗而湿润的野林,纱帐般将这片小树丛生、杂草繁密的空地围成了不规则的椭圆型,半塌草庵居于西头,头顶,碧空闲云,百鸟飞鸣——其实换一个角度欣赏,实在不失一处幽静别致的住所。
在国内常见别墅,那是什么?都是人造的,而这里除了物质生活匮乏外,就原生态而言,着实别具一番风味。再说,自己对于物质生活从未有过贪念,正因为这一点,才引得富得流油的女友一往情深。
富裕来源于一种心境,这是富裕的源头,也是富裕最重要的落脚点,否则,贫穷的心,一穷到底。
唐涛心情一震:如果回了国,这里的生活,转眼便成了过去,进一步讲,难说不会变成许多人难以体验的天堂,既然如此,何不随遇而安、及时行乐呢?
想到这里,转身打量一下低矮的庵口,就这么走吗?拿上竹刀,不,没法带,再说打个野猪什么的一杆尖枪也就够了。一念及此,唐涛进庵将干肉包挂起来,寻索着向南边的林子走去。
短裤木枪,唐涛打量着自己的行头,感觉颇为可笑,爹娘知道了,说不定是什么表情呢。
“嗖——沙——”刚跨进森林几步,猛见一只肥硕的灰毛野兔从五步外的草丛里窜了出来,仿佛发现了险情而急于逃命,抑或为了主动引敌离窝,闪目间,一道灰影迎面窜了过来!
这惯常的逃生伎俩哪能骗过农家出身的唐涛:这时,它如果远逃,只会引来犯之敌顺目追杀,实为逃生下策,若反其道而行之,直面冲向猎人,惯常情况下,如果来者手生,则必为事发异常而失措,即便老猎手也来不及调枪,而身为野物,逃跑速度只在转眼一霎,恰趁对方防备不及的间隙,它却有足够的时间窜至背后,从而方向急转,令你四下寻望,一旦瞅见,早逃远了!
说话间,野兔已双目凌厉地直窜裆前,虽说唐涛知它动机,但时间实在紧迫,又兼长枪拗手,因而还来不及出击,灰家伙早已携着一道锐风擦腿而过,疾目转寻,它却方向陡转,呈折子形飞跃窜向了西北野林!
唐涛知道,这折子形逃跑,又是古老但极其见效的一招,不知令多少资深猎手头痛——如此一来,即使火枪,也得来回掉转射击的方向,一枪虚发便全盘皆输,正因为如此,一说兔枪便为火弹散发,以最大的限度覆盖兔子折转的范围,饶是如此,许多不知截头发枪或来不及发枪的猎手只有放空枪的份了,此时,遑论一杆木制标枪了。
道理虽硬,但关键时刻仍架不住求胜的本能,因此唐涛也不顾太多,硬着头皮闪窜林间,沙沙沙沙一阵猛追,间中也不投枪——目标闪动不定时,投也白投,便期待追近了再飞枪锁命,可兔子毕竟野性,刚入空地,又转头扎进了对面的林子,他哪里肯放,飞身越入林中,此间,老奸巨滑的灰家伙又掉头一折,向西边窜去——那里,分明是一片光亮的林木稀疏之地!
看样子,不像一只傻兔啊,怎么选择容易暴露目标的地方逃命呢?
唐涛当然不知道老兔的想法,只顾飞脚追击,然而刚接近林边,那野物却顺着一溜隐蔽的草坡消失了踪影,枪都没地方投!
“嗬!”已累得满头大汗的唐涛当然不甘下败,然而,眼见草沟深深,再寻下去,岂不是妄费苦力?
急速喘息间,唐涛双手支膝扫望了草沟好一会,林草相映,一片寂静。
出门时,只嚼看小说^。V。^请到了些干肉,一折腾一停身,顿觉嗓子冒白烟,然而,就在他不经意转头东望的一瞬,这才发现,离此地百米开外的草沟斜对面的几棵野树间,竟然交角坐落着三座茅亭!
唐涛一惊,没想到这般荒寂之地还有人家,而且离自己住处很近,看来,还能讨得一碗水喝。
一念之下,正琢磨这户人家为何偏居荒地时,远处,正对着西边的那座茅亭草帘飘然一动,匆匆闪出了一个窈窕少女:卷发披肩,一袭淡紫色树皮裙,抬头时,一见这边有人,一双温雅的美眸脉脉一惊,柔婉中透着不可思议的诧异……
然而,沟这边的唐涛更加惊诧,整个脑袋轰然一震,一颗心嗖地飞到了嗓子眼,定定地空悬着,憋堵得喘不过气来:菲娅!
正文 第四十三章:重逢
更新时间:2010…3…16 14:05:18 本章字数:2265
对面,那淡紫短裙的女孩,真是她吗?
唐涛惊疑着,急忙闭上眼,狠狠摇了摇头,再睁眼辨认:娇媚艳丽的容颜,婀娜多姿的腰身,尤其是,美丽的双眸中洋溢而出的温婉柔和的波光,仿佛三月暖阳,她,不是菲娅是谁!
时光啊,这般的漫长无情!
多少个日日夜夜、朝思暮想,又经过了多少魂牵梦绕、暗中查寻,甚至在情深难抑时,那种甜美却又枯涩的相思剧毒自心崩散,浸肉入骨,直令五尺男儿恍恍欲病,而今,才在这稍纵即逝得令人后怕的偶然中,又与她谋面了!
这是生活的无情?还是命运的垂青?
参加库拉时的浪漫场景,又直一幕幕浮现在了眼前!
世间情缘,乃一种敞白又神秘的际遇,降临时,那么敞白,若失之交臂,又包藏着多少未知的神秘!
茫茫人世,谁也不知道究竟要经过多少浑然复杂的人事关系以及不知多少看去琐碎的细节,在无形的演变之后,才促成了有一刹那的悄然相遇!
眼前的她,虽无繁华之地相遇的艰难,可又要仰仗多少偶然的因素,回想起来,令人惊讶得难以置信,紧接着便是一阵后怕——这其中,若有一个链节断裂移位,比如没陪伴莎丽回家,比如拒绝雷娜而没有引出莎丽的告密,比如雅尔莎暂时没有被驱逐自己、没有迷路,继而没有遇见拉塔或没有指路送行——那就碰不见西拉尔,或者碰上了却没有帮助寻找住处,比如暂时没有打猎的想法,比如没有遇到老兔而是其它猎物,比如兔子转向别的地方……那么,至爱的人就在身边却茫然不知,这,要忍受多少近乎愚蠢的煎熬!
心,忽地抽了一下,狠很的,又抽了一下!
亲爱的人啊,你可知道,我曾在别人的身体上呼唤着你的名字!
一时之间,积聚在内心深处的漏*点,犹如火山下炙烈的岩浆,一震一震地喧腾着,在这个天作之合的点位上,呼啸着,堪堪欲喷!
“菲娅……”唐涛胸口一疼,嗫嚅了一下有些干裂的嘴唇,在近乎疯狂的边缘惶喜地哆嗦着、气流震颤地叫了一声,“菲娅!”
与此同时,茅亭一旁的菲娅仿佛也怔怔地陷入了思绪,见他狂喜的情状,明显多了些陌生,恍然“啊”了一声,可就在唐涛急不可耐地迎去时,菲娅却恍然醒悟,脸色一紧,摇手阻止:“别、别过来!”
唐涛一顿,傻了眼,各种猜测瞬间散云般卷集而来,一道利闪划破了脑际:“难道她……”
就在他激动的狐疑中,菲娅扭身进了茅亭,两口茶的工夫又挑帘出来,看了对面唐涛一眼,头一低,急匆匆踏草走了过来,渐渐地,在沟边慢住了脚步……
清晰的她,就站在青草丛丛的沟沿上,依然那么娇柔、迷人。
清晰的他,就站在翠林茂盛的沟沿上,胡子拉碴,乱发及肩!
“菲娅……”唐涛的心蹦窜着,忍不住欢叫了一声。
“基里哈……”菲娅看他的目光,微微有些活泛了,继而一笑。
“菲娅……”唐涛情激难抑,就要拔腿下沟。
“不要!”菲娅恍然一惊,连忙制止。
唐涛见她惊惶的表情,心跳加速,愣住了,疑惑道:“菲娅,你……”
菲娅抿了抿精致的嘴唇,摇着头又打量他一眼,仿佛将当初那个富贵的小伙与眼前的人对比着,眼中散溢着不解的迷茫,随之笑了笑,生涩道:“基里哈,你,怎么会在这里?”
唐涛见她猜测的神情,约略料到了什么,心尖一抽,变通道:“酋长家……憋闷,我不再做侍官了……”又反问,“你家,在这里?”说着就要跨下去,但又被她止住了。
菲娅见他问,一双美眸即刻暗淡下来,静静摇了摇头,轻笑道:“不,我家不在这里,”神色里已有些复杂了,“以前,我家住在那边……”说着回望了一眼,“酋长区最边上……”
唐涛急得懵了头,一听酋长区,急问:“我一直在酋长区,怎么没见过你?”
菲娅微微颔首,不知可否地摇了摇头。
唐涛见她半语半解,不知什么意思,便道:“那……你怎么、现在……住在这?”话一说出便有些后悔,尴尬地转握了一下标枪。
菲娅抬头瞄了她一眼,面现隐情,好久,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我家……刚刚搬到我们乌托部边上……”
乌托部?唐涛的心呼地一紧:她是乌托部的人!
但此时的唐涛,看小说^。V。^请到已顾不上太多,急于了解她此前的处境,忙道:“那么,你这……为什么搬到这里?”
菲娅静静地出了口长气,脆音一提:“一个月前,按部落规矩,轮到我家向酋长献鱼……”狠狠咬了一下嘴唇,“我们刚打来的鲜鱼,爸爸拣了三条最大的交给了侍官,可后来,侍官好像弄混了,提着两条发臭的鱼来我家,硬说是爸爸交的,然后,酋长就逼着我们搬出来,就这样……”
唐涛提心费力地听着,渐渐皱起了眉头,想不到乌托部竟有因为几条鱼逼着百姓搬家的事!
菲娅温婉的脸色却冷淡下来,扫望着他身后绿腾腾的森林,木然一笑:“其实,这是酋长卑鄙的借口。”
唐涛听她话里有话,当场一惊:“什么?借口?菲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文 第四十四章:激情
更新时间:2010…3…16 14:05:18 本章字数:2412
菲娅望了他一眼,赤脚在草丛里无心地踩踏着,久久不语。
唐涛见她这般沉滞,心急中一再催问,菲娅才舒了口气,强做坦然道:“其实,酋长的儿子一直在打我的主意,可我不想看到他獐子样的头脸,更厌烦他猴子般的叫声……”
原来这样!
唐涛心里顿时泛出一股火气,没想到在克兰部里吓得瘪老鼠似的干撒对自己的百姓却如此霸道,竟欺负到了菲娅头上,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处境,突然又生出了同病相怜的况味。
菲娅却强颜一笑:“他把我们赶出来,又能怎样呢?”说着脸色一缓,清亮的目光隐忧地打量着唐涛:“基里哈,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看起来,像在说谎……”
唐涛定神间,看着至爱的姑问娘替自己担忧,感动中忽又漏*点泛起,凝望着她温柔的容颜,忽然意识到此处实非谈话之地,便咽了咽干渴的喉咙,实在不想为一碗水搅散气氛,便急迫地直接道:“菲娅,我……我一直在找你,好久了真的,谁知道今天才见到你……”说着,转眼望了望草沟对面的茅亭,努力避嫌道,“你,能过来吗,菲娅,我想把一切都告诉你……而且,还有许多话……菲娅……”
菲娅转身扫了一眼茅亭,继而慢慢低下了头,娇羞道:“基里哈,我,也喜欢你,可是……”
“可是什么?”唐涛心里一亮,反而更急了。
菲娅环顾一下四周,才有些忌讳地悄声道:“乌托部和克兰部有仇气,我们会出事的……”
唐涛心里忽又腾起一团急火,心说:这时候还存部落之见,部落积怨关我们屁事?况且,这荒林野草的,见一个人比中彩票还难!
虽然这样,但面对朝思暮想的心爱姑娘,唐涛还是压住了急火,敞白道:“菲娅,隔着这条沟,我不想匆匆忙忙对你表达什么,希望你过来,放心菲娅,没事的……”他转脸看了看半斜的日头,“这里没人,天也晚了,没人知道,菲娅,到我这边来,来……”唐涛看着可人的菲娅面现羞涩,狂跳的心,几乎燃烧了!
“不,基里哈……”菲娅勉力地拒绝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回望了一眼茅亭,更加羞怯和紧张:“妈妈在亭子里守着哥哥,爸爸脾气不好……他马上就回来……现在……不行的,如果你愿意,晚上,就在你身后的林子里等我!”说完,再不顾他,转身跑了。
唐涛正要再喊,但想起她的话,只得目送着那可人的身影跑远,这才千不甘万不愿地转身离开,刚迈两步,又难舍地转望过去,见她进了茅亭,才如释重负却又兴奋地大喘一口喜气,也就在这时,一个微驼的黑裙老汉从茅亭北面的林子里晃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什么,唐涛一见,立刻闪进了林子。
然而,亢奋中的他哪里能安心回去,走几步便又转身再望,急着盼着再次看到菲娅那的身影,可在林子里观察了老半天,仍然一无所获,又等了一会,只好怏怏而返。
但是,走着走着,心里突然暗惊:自己怎么到这里的?还不是被兔子引来的,这三转五折的,现在回去了,晚上来时找不到路怎么办?最要命的是,如果自己来晚了,菲娅会怎么想!
不,绝不能回去,就地等她!
唐涛想着,激动不已地在森林里毫无目的转悠了起来,瞅瞅这,看看那,时间一长,焦急中实在无聊,就找一稍微干燥的地儿躺了下来,仰头畅想着见面后的情景,心尖簌然颤抖:从菲娅美丽绝伦的双眼里可以看得出,她确实是个善良得让人心疼的姑娘,言谈举止中,似乎还闪露着女孩难得的果敢……
善良,是美丽的精神底蕴,失去善良,美丽极可能演化成罪孽;果敢,是善良的盔甲,失去果敢,善良就蜕化成孱弱!
当然,最重要的是,自己非常喜欢她,她也喜欢自己,不然,怎会一邀应约?满算起来,两人仅在参加库拉时匆匆见过一面,如此看来,见面后的这一段时光中,彼此之间虽身处异地,但却沉淀了太多东西,非交往时日长短所能衡量,也许唯有这样,方可证明情之为情——这,也许就是一见钟情!
真正的爱情,是天做之合的神奇际遇,是天涯海角两颗心一瞬间的拥抱,是身体的温暖、灵魂的对话,是天火燃烧生命的漏*点,是响彻九天的惊雷,是默然无言的凝望,是平凡而温馨的生活,是永久的生命雕塑,更是人间最华丽、最精彩、最迷人、最历久弥香的生命乐章,盘旋回翔,永存于世!
啊,这是怎样的一种爱恋!
好事天成,绝不可负,哪怕暂时在这荒蛮之地生活……唐涛想着想着,不觉已是全身颤抖、漏*点澎湃,坐卧不宁间,远处,那几座茅亭犹如一群神奇的宫殿,隔着林子,一次次将久渴难求的目光吸呐而去……
天,黑得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