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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开始收起了从前那种轻慢的态度,意识到战争是需要流血,生死无眼,随时都有可能死在战场上。战斗不光是和火铳手和敌军距离百步。射击即可,长矛手和对方距离二十步,攒刺即可。
战场上的搏杀。有时候就是面对面地,零距离的肉搏,格斗,甚至是撕扯。
对于军官们来说,这次的伤亡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教训,他们普遍是以为华州军天下无敌。装备精良无比,跟明军作战地时候,必然是势如破绣,战无不胜,很多人甚至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大规模的伤亡。
这次的战斗让他们也都是清醒了不少,不管是什么敌人,如果在逆境中拼死一搏,也会迸发出巨大的杀伤力。
而且高层的军官们心里面都是有忧虑,这等入关的作战。都是将来定鼎时候。军功分赏地凭借,如果这次的伤亡过大,给华王江峰造成不好的印象,那可就是影响将来的前途了,人人都是心中忐忑。
只有刘十三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依旧是在那里从容调派。除了他的亲信官兵。其余的部队将兵对他都是有些不满。这种不把下属人命当回事的主将,委实是不得人心。不过下面的人抱怨也就是抱怨罢了。
刘十三在这个位置,除了江峰和刘十二已经是没有什么人能申斥他了,好多人都是在等着他因为这次地战斗伤亡被批,但是刘十三虽然身居如此高位,遇到这样地情况,竟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他算是看开了,当年造反企图自立,却把刘家积攒的家底全部丢在了鲁南,自以为英明,却没有想到一切都在江峰的掌控之中,兵败之后,居然想要赴死都不可能,还被带到了华州圈禁起来,每日和泾王一家作伴。
这些经历下来,早就是把他的心绪打磨圆滑,原本的那些野心棱角,早就是消失不见,这种类似软禁地状态,让他无比怀念从马奔驰,笑傲疆场地日子,再也不愿意管什么大事成败,政治角力。
等到被江峰方出来之后,先是在关外镇压朝鲜奴隶作乱地战斗中立下了大功,出掌关外总团练使,外人可能不知道,他们这些接近核心的人自然是明白,此时地总团练使,将来就是坐镇一方的大将。
不过刘十三没有丝毫的留恋,只是要出外作战,果然是被他找到了一个机会,组织了远征拓荒队去往北方,本以为是借着这个机会远离权力中枢之地,可以随意的在疆场上纵横笑傲,意外的是,刘十三居然是在北地草原上开疆拓土,立下了莫大的功勋,在华州内部的文人之中,已经是又把刘十三比作卫青霍去病的意思,这么多年下来,汉族的政权只是防守,从来没有这么主动的去开拓,有刘十三这样一个人出现,委实是大大的振奋人心。
且不说刘十三在南征的大军中,被士兵们如何的视为冷血和残酷,但是在民间,甚至在很多其他部队的士兵之中,年少大功的刘十三可是被当作偶像和英雄一。刘十三也算是华州军地一个招牌。
现在刘十三在高加索山脉东边打下的定北城,是华州士兵轮换的重要地点之一,虽然每次轮换的人数不多,可是长途跋涉行军,到了定北城与好似狼虎的俄罗斯士兵作战,只要是从定北城回来,士兵们已经是被锻炼的精强。
华州上下早就是形成了定例,凡是在江峰开设的讲武堂毕业的低级军官和士兵,不管在讲武堂的成绩如何的优异,如果不去定北城轮战,那也不会在军中被提拔实际的职位。
在许多对于官场的老油子来说,刘十三打下定北城是大功不假,但是定北城成了华州军论战之地才是好处多多,只要是定北城是一个重要的训练基地,那么江峰和一干高官时时刻刻都会想到刘十三的功绩和表现,在领导心中始终有一个位置,这才是升官发财得宠的不二法门。
周围的人怎么想,与刘十三无关,驻守在州之后,大军收拾战场,整顿防备,还要安排民夫和战俘修筑道路,大明境内的道路虽然因为工商大兴的原因,整修的比从前好了许多,可是却缺乏保养,对于华州的重装备来说,还是简陋了些。必须要重新的修缮,刘十三率领着一只精锐,四处出击,扫荡各处的残余的卫所和堡垒。
大概是七天之后,已经到达山海关的江峰中军,终于是对刘十三这次战役下了评断,山海关和州之间,早就是被设立了华州的加急驿站,消息传递不会超过一天一夜,这次拖延了七天,可见也是在华州内部有些争议。
不过这个评断,让所有等着看刘十三笑话的人都是失望了,刘十三被中枢下旨褒扬,认为是决定性的战斗,并且对军队有了极佳的锻炼。按照军功条例超等评价,这个奖励对于这些大将来说,有可能就是将来晋身王侯的重要基石。
更让人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对于下面兵卒的奖励和调拨,重骑和轻骑都是得到了份内的奖赏,自然不必说。
和陕西边军正当面搏斗的四个步兵团的步卒,尽管剩下了不到三千人,都被调到江峰的中军之中,临战开讲武堂,吸纳这三千步卒,州一战,等同于定北轮换,讲武堂结束,军官加衔提拔,士卒提拔为士官军官,分配到各个的部队为基层。
这样的命令一下来,刘十三的前军对于主将的议论,瞬时间平息了下来,虽然这个年代的消息传递并不灵通,大家都是比较盲目。不过华州大军一路推进到这时候,战果和战绩处处都说明了华州取得天下,怕也就是在眼前。
换句话说,战斗越打越少,士兵们想在战斗中出头的机会也是越来越少,能够被提拔成军校,将来的人生必然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可是在华州这种团体作战的大环境之中,个人要想有卓越的功勋被提拔,很难很难。
没有想到,这样的机会却被这些临阵血战,悍不畏死的同僚们能够拿下了大功,让人眼红,可也让人无话可说。
华州军一路胜利,而且后方不断的编练团练成军,军队的规模还是变得越来越大,军队的强大自不必说,但是江峰却发现有个问题,那就是下面的人太缺乏打血腥的战役,打艰苦战役的经验,这样的军队毕竟是缺乏了一种精神,一种在逆境和残酷的环境之中作战的精气神。
滦州一战,本以为还是那种凭着气势和火器,从容的击溃对方的大军,没有想到部队还有经历血战的机会,那四个步兵团在血战中支撑下来,剩下的人都是精选的种子,那种气势和精神足够充当骨干了。
刘十三也是多年统兵,自然不会放着那四个步兵团孤军奋战,之所以让他们顶在前面,不加支援,必然是存着锻炼士卒的道理,这么说固然是显得有些冷血,不过为大将者,不应该局限在这么窄的视野之中,而是应当看的更远。
这种战略的眼光和为华州锻炼出一些骨干的种子,这就是刘十三的大功,自然要大加的褒扬。
在福建,夷州舰队和商船,运送了大批的步卒从泉州湾登陆……
第六百二十四章 以少围多
明南北方对于华州的入侵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态度,北下,都是感觉到亡国的危险,心急如焚。
南京处则是一副看笑话的态度,甚至有东党在南京的大佬笑言:
“若是京师陷落,我辈自可用长江天险抱住大明半壁江山!”
本来大明的官场矛盾,不过是宦官和文官争权,但是嘉靖皇帝的历次清洗和宫变,总是干掉一派文臣,然后再扶一派上位,这一派上位必然打压其他的派别,宦官势力衰弱之后,文官彼此之间的派系纷争更是厉害。
东党西党的争斗,更是让东党在京师的百官群臣,都是被安上各种罪名,或者杀头,或者流放。东党完全被排斥在朝廷中枢的核心之外,只能是在南京混日子。
文人无良,党争一起,都顾不得什么国家兴亡了,看着朝廷在北方步步的败退,反倒是有许多人在那里抱着看笑话的态度,京师户部发下行文,需要江南加大漕粮和各种器物的运量,却被南京户部用各种的理由推搪。
当日,嘉靖皇帝通过政变,打击东党,重新上位,当时害怕动荡,仅仅是把京师和北方的东党文官权臣,逐步的治罪清洗,很多罪过并不重的,都是按照大明惯例,失势官僚去南京安置。
南京六部和各个衙门都是归东党来控制,即便是这等战乱之时,嘉靖皇帝也担心如果自己采取严厉的政策,会先引起自己地内部不稳。所以尽管东党的在那里种种磨蹭拖延的手段,也只能是一次次的下旨催促。
南京和湖广也有精锐的兵马,不过用这些兵马去北方支援,南方的官员们更愿意把这些兵马调到福建平乱。
本来福建地那些“西班牙人”威风八面,从漳州城出击,漳州。泉州。延平各府都是被他们占领,明军压根不敢冒头,后来才知道。这些人是华州地兵马,本来南京兵部和将领们已经是打算放弃福建,调集重兵在浙江和广东边境驻守。
没想到对方的兵马在福州城下却吃了亏,然后被福建明军一路的压回了泉州境内,不管如何。这说明有便宜可赚。
想想在北面朝廷大军被打地步步败退,如果在江南可以大败华州军,甚至收复失地,岂不是狠狠的给朝廷和西党一记耳光。
原本并不积极的东党官员都是开始行动起来,调拨兵马,南直隶和浙江的兵马都开始进入福建,准备合围漳州城,彻底驱除南边的华州军。
这次地行动,明军上下对于胜利的渴望超过了任何一次,南京城下历来保持着很强的防御力量。也有几个勋贵子弟炼出来的强兵。这次调动了一半以上。加上浙江的兵马,还有湖广正在赶来的兵马。
居然也让他们凑出来了一个不小的数字规模。这些部队气势汹汹的从浙江进入福建,此时福建总兵率领的部队正把华州占领军压迫到了泉州的南边,华州军好像是也被压迫地有些狠了,所以开始出现较为有力地抵抗。
不过这种抵抗在大军压迫下,迅速地被打散,华州军从泉州开始全面的回缩,明军异乎寻常地顺利,一路追击。
在北方州正在发生大战的时候,南方一开始气势汹汹的华州军已经是被压迫到了漳州,长泰,海澄一线几个城市,靠着漳州湾内的舰队为依靠,据城而守,江南的明军到了这个地方也听到过什么华州的火炮厉害,不敢急进,只能是仗着优势的兵力,准备造成合围的势头。
这个时候,南京的官员在给京师的信笺里面,遣词造句开始变得很不客气了,言语之间对于嘉靖皇帝颇多指责,言下之意就是因为皇帝任用西党,派遣税监,从而导致天怒人怨,也出来了华州这种妖孽。
看看福建的明军战绩就知道,华州并不那么难以战胜,这就是因为江南都是东党顺应天意,民心归顺云云。
这种奏折和公文被嘉靖皇帝看在眼中,直接在内书房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直接就是丢进香炉里面,烧个干净,但除了破口大骂,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毕竟北面华州一步步的压了过来,不能再和南方起冲突,自己先内讧起来。
虽说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是这个准则有时候并不那么好用。
不过南京东党这些人的好心情也并没有持续太久,湖广的兵马快要进入福建的时候,得到了一个消息,泉州一夜失守,前所未见的庞大舰队在泉州湾轻易的击溃了明军的水师和岸放部队。
大批的商船民船,运送了五千华州士兵上岸,本来江南明军对于华州军有一种很莫名的轻视心理。
但是驻守泉州的一万五千浙江的兵马据城而战,被这五千兵摧枯拉朽一般打了进去,要知道这可不是野战,而是守城。不都是讲究攻城的兵力最起码要有守城兵力的五倍以上才有胜算吗?
可华州军的兵力仅仅才五千,泉州城可是从宋,元,明初几代的经营,加上从来不缺什么经费,城防工事修筑在整个大明也算是顶尖的规模。但即便是这样,还是被五千华州军一举攻破。
这个时候,围攻漳州的明军,南边是被压缩进城内的华州军,突然间从城内杀出,连战连胜,明军根本没有想到,原来步步后退的华州军居然有这样的战力,猝不及防之下,被打了个晕头转向。
等到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退往广东的道路已经被堵死了,他们西边的延平府多山,大军根本无法退进去,北面泉州的退路已经被截住,东边是大海和华州的舰队。
华州军在福建不过三万,加上舰队水兵也不过三万五千之数,却把将近十万的明军围在其中。
五日之后,明军大溃……
第六百二十五章 安静的地方
夜之间,长江以南各省突然发现,自己的防务如此的省的机动兵力都是被抽调到福建去围剿所谓的华州败兵。可是现在的消息是,这支华州败兵足有近四万人,已经是击溃了去往福建所有的明军。
华州军有一支强大的舰队,这个或明或暗早就是在江南流传开来,眼下各地无兵,防务空虚,对方的舰队岂不是愿意从何处上岸攻打,就是可以从何处攻打,自己这边甚至无法做出反应。
浙江各府,特别是松江府,台州,温州,杭州,这些富庶之地的官员们,开始琢磨着是不是把这些年捞来的财宝运往别处,尽快的逃跑才是正确的选择。南直隶的那些大府县也都是差不多的样子。
还有的官员想着最后发一笔财,大凡这种时候,人心惶惶,官员们可以动用官府和卫所的力量保护自己,可商人和地主们就没有这个能力了,按照惯例都是争相的贿赂官员,好取得官员的庇护,在乱局之中能够安全,逃跑的时候也能一起逃跑。
不过商人们毫无动静,就好像是城外未乱一般,他们还是自顾自的照常做生意,铺面什么的看起来没有什么影响。
商人们的各种商铺工场都是照常的营业,大是安定人心,南直隶和浙江各府农民比例很低,大部分都是在城内做工赚钱养家,商人们的铺子和工场运转不停,这些平民也不至于因为乱局失去生计。自然不会乱。
各地的地方官也有想要去勒索地。不过十三商会这样地组织平时就不太惧怕官府,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何,胆气更壮。
衙役差人们上门找茬寻衅,对方根本不予理睬,想要动手拿人,各家各户养着的家丁护院也不是摆设,动起手来,吃亏的都是官府里面的人。而且打完之后,这些商人们还用言语威胁:
“我们家的商号可是和六横岛双屿做买卖的,凡事要留个后路,不要做绝!”
六横岛双屿现在谁还知道什么许獠和邓七,那是华州的地盘,商人们心里明白的很,衙役们也多少是听到传闻。听到这个话,浑身地汗毛都是竖起来了,那里还敢继续去捉拿问案。
一个府县里面,衙役包括他身边的帮闲也不过是一二百人,可是商人们的家丁护院和十三商会的力量可就不下千人,加上那些做工的活计和工人,也都是青壮,这力量对比就已经是悬殊起来了。
加上大部分的兵马都是在福建那里溃散。往日里面对付这些商人,都只能是用调城外军兵进城捉拿来威胁,现在城外几乎无战兵,那些军户兵烂的不像样子,早就被各家各户地商人们用雇佣的形式控制了起来,要是调兵进城,还不知道谁调兵来威胁谁。
而且商人们拿着六横岛双屿来威胁。这事情再明白不过了。现在浙江南直隶各府民间差不多都被华州渗透了。
开始那股想要借着乱局发最后一笔财的心思逐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