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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等他说出口,殿上的嘉靖皇帝没有丝毫皇帝体统地开口解释说道:
“朕倒是直到来的是谁家的兵马。”
这句话一出口,全场安静了下来,黄锦在那里偷眼看着站在武将队里。却一直没有说什么话的陆炳,发现陆炳满脸都是平静的神色。像是十分的镇静一样,黄锦这才是有些宽心,不过隔着这一段距离,显然他是无法发现陆炳的眼角有些轻微的抽动。
皇帝说了半截话就没有继续地解释,因为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了,全身戎装地周林在几名亲兵的护卫下大步的走上殿堂,秦军多年征战积累下来的凶煞之气可不是京中这些过惯了太平日子的士兵可以比的,殿上的众臣脸色都是变化了,一时之间竟然是没有什么人敢于阻拦。
反倒是站在上首的礼部尚书严嵩偷眼瞧了瞧嘉靖,看到皇帝的脸色之后,严嵩此时已经是五十岁出头的模样,还是疾步的站在殿堂当中,指着周林大声的喝道:
“大胆狂徒,见到圣上还是如此的模样……“
话音未落,就看到周林和手下的亲兵已经是齐刷刷的朝着嘉靖皇帝跪了下去,严嵩心里面顿时是直到自己是猜对了,却做出一副愕然的模样愣在那里。
在皇位上的嘉靖看到严嵩的表现,脸上顿时是露出了赞许的神色,微微的点点头,那边的周林却是俯身在地,把全套的礼数做足,大声的说道:
“延绥分守副总兵周林,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陛下安排的事情,下臣都已经是办妥,幸不辱命。”
一向是在朝堂上面温文尔雅,静静听着朝臣们争论,近一年来已经是没有和内阁争论过什么的嘉靖皇帝,突然是在座位上‘哈哈’的笑了起来,而且他的笑声越来越响亮,嘉靖的身体并不好,所以很少激动。
所以在群臣和内官的印象里面,皇帝很少有什么情绪化的举动,一向是颇为的淡然,可是此时却看到皇帝从正常的哈哈笑,笑声越来越大,逐渐的变成了狂笑,眼泪都留了出来,殿堂上的都是大明帝国上的最高层,他们平日里面都是以极为庄重的形象面对世人,可是此时他们各个都是不知所措,看着座位上形似癫狂的皇帝。
此时的武英殿大学士夏言乃是首辅,夏言对事反应较慢,而且秦军进城,皇帝突然上朝之类的事情,一直在那里愣怔着没有反应过来,一直到现在皇帝在座位上狂笑,他才算是反应了过来。
不过事事已经是被严嵩抢占了先机,夏言清了一下嗓子,正正神色开口说道:
“陛下!”
嘉靖皇帝好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在那里大声的笑着,明朝的文臣对待皇帝向来是不客气,看着皇上如此的失态,在朝堂上的文官们顿时都是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夏言更是把自己的嗓音抬高了一些:
“圣上!
笑声是在剧烈的咳嗽下面停下来的,这时候,龙椅边上的几名太监才敢过去伺候,他们也是被吓的不敢动弹了,嘉靖皇帝看着下面依旧是跪在那里的延绥副总兵周林,当日兴献王府在嘉靖三年的时候,王府里面连倒马桶的下人都已经是七品以上的官员,到了现在,很多人都是一方大员,或者是中枢的重臣。
下面的延绥副总兵周林,当时在王府的武将里面并不让人喜欢,所以也没有什么好的地方给他去做官,在陕西延绥这种整日和鞑子兵互相杀来杀去的地方做武将,包括西安知府胡宗仁,去传旨接应的太监小三,田信,这些人都是属于潜邸旧人里面不是最亲信甚至可以说是被疏远的那一批人,但是这次却主要是依靠他们。
可是自己最信用的那些人呢,已经是平静下来的嘉靖没有理会下面夏言和一干文臣,反倒是把目光转向了站在人群中的司礼监大太监黄锦,司礼监大太监黄锦可是内相,权重无比,朝廷内外都是要礼让三分的大人物,可是这次却没有按照规矩侍立在皇帝的身边,反而是站在群臣之中。
现在的黄锦脸色惨白,好像是在躲避什么一样,嘉靖的心里面顿时感觉到无比的快意,随着嘉靖平静下来,朝堂上也是渐渐变得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是跟随着皇帝的目光。希望从其中发现些什么。
有些人嘉靖皇帝只是一扫而过,并没有过多地关注,有些人则是被看了很长时间,一直是在那里装作眼观鼻,鼻观心的严嵩其实一直在注意着皇帝的视线,他发现嘉靖皇帝所看的大多是一些勋贵和还有些旧臣。
这些人其实是有个共性,朝堂中的各位大臣们都是眼红了许久,他们手中都有一棵摇钱树。摇钱树的名字叫做“京师商团”。
“黄锦为朕操劳了这么多年,也该休息一下了。”
令人不舒服的安静过后,嘉靖皇帝悠悠然的话语在殿堂之中响起,黄锦浑身一个激灵,连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跪了下去,能看到大太监黄锦地背后已经是完全被汗水湿透了。只是跪在那里不说话。
“养老的银子朝廷就不管了,黄公公在关外可以有偌大产业的人,出关养老也就是了。”
尽管大家不知道关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可是皇帝的这个处置,无疑就已经是判了流放,大明的常例是在流放的道路上动手杀头……,黄锦什么话也不敢说,只是在那里磕头。太监本来是天子内臣,天子家事自然没有大臣愿意插言,不过接下来地话。却是人人动容。
“朕和陆卿家从小为伴,也不忍看陆卿家如此的辛苦。还是回家休息吧!”
语句虽然是轻松,可是脸色却是森然。那边的陆炳表现的比起黄锦要正常许多,不过从来都是红光满面的脸色突然间变得灰暗许多,陆炳走出来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开口说道:
“多谢陛下恩典……”
虽然是镇定,不过话音之中还是有些颤抖,看着皇帝的处置,在朝堂上的众臣终于是维持不住镇定。微微的有些骚动了起来。
不过现在的殿堂内外已经是进行了换防,穿着并不那么体面地秦军士兵们替换了那些光鲜的大汉将军和侍卫们。而且这些大臣们心里面都是明白,这个延绥地副总兵周林既然是安然无恙的进入了紫禁城,说明整个京城地防务都已经是给秦军接管了。
当御马监禁军的副将和太监田信一起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所有人更是清晰无比的认清了形势。
文武百官之中有几名勋臣和文官突然之间从人群中跑了出来,趴在黄锦和陆炳的身后连连的磕头,明朝虽然是绝对的皇权,不过文官系统,勋贵系统的权力也是特别地大,就算是皇帝也要是忌惮几分,所在很少有撕破脸的情况,更不会出现这种臣子好像是平民在衙门一样地场面。
完全的奴颜婢膝在那里重重的磕头求饶,已经是多年不见的场面了,所谓的朝臣士大夫的风骨此时都是荡然无存,在朝廷上的众臣看到这些人,反应再迟钝的也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大家的心中都是惴惴,因为有些事情大家或多或少的都是帮腔过,反倒是礼部尚书严嵩在那里表情虽然是颇为的严肃,心里面却有些高兴。严嵩的发迹还是在一年前去湖北扫墓。
这个墓可是嘉靖父母的墓地,祭扫之后回京,严嵩口称墓地有种种祥瑞之像,让嘉靖皇帝大为高兴,这才是慢慢的发迹起来,在这之前的严嵩虽然是素有能臣的名声,可是根本不会有什么重要的职司,自然没有什么分肥的机会,当日看着京师商团后面的勋贵发财眼红不已。
没有想到此时却可以在旁边看热闹,抽身事外,而且这次的动荡过后,严嵩估计自己可能还是要上一个台阶。
“这几位卿家可都是忠心之臣啊,前段时间朕为赋税忧心的时候,几位卿家可都是极力的说,官家不可与民争利,至今寡人想起这些话,都觉得真是忠心之言。”
下面的谁还敢接话,只是在那里听着嘉靖自顾自的说话,显然是积蓄了一年多时间的怨气都在此时发泄了出来,听得皇帝在那里继续悠悠然的说道:
“不与民争利,这话当时让寡人惭愧无地,朝廷无钱,边镇的官兵连衣甲粮草都置办不完全,还谈什么保家守土,若是鞑子入关,难道你们要把这利送给鞑子吗!”
语气突然的严厉,嘉靖皇帝一下子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颤抖着手指着下面的大臣怒骂道:
“为了这利,你们把朕变成了聋子,瞎子!!”
整个殿堂上无人敢继续站在那里,顿时是跪倒了一片……
第三百七十四章 尾声 新政 真实
锦被发配辽东边镇,刚出京城就有锦衣卫追上来,宣道诏书,或许也没有这个诏书,最后的结果非常的简单,黄锦在附近的树林中上吊自杀。
嘉靖皇帝的奶妈是陆炳的母亲,双方可以说是从小的交情,而且陆炳在嘉靖登基这些年还是做了许多实事,所以皇帝也并不算是心狠手辣,只是把他囚禁在自己的府邸里面,也已经是了不得恩典。
京师各种从洪武立国,成祖靖难,以及在历代的大事中存留下来的勋贵们有十几家彻底的消失了。
这件事情民间自然是流传着这样那样的版本,不过都有一个名字叫做“检地案”,事情的起因就是收取关外新开垦的土地的赋税,但是检地无法成功,而引起的一系列的反应,到最后一方举起了刀。
现在的东厂和锦衣卫都是由三太监统领,太监田信与周林合掌御马监禁军,事实上证明,在朝廷里面朝臣如果和内官勾结,皇帝的命令根本无法传达出去,在那里就会变成一个瞎子和聋子。
不过也就是仅仅如此,皇帝拿下了陆炳和黄锦以及他们的党羽和依附者之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动,原本进入京城的秦军和御马监的禁军已经是全副戒备,用来防备京师城外的十二团营的反扑,但是皇帝的旨意传出城外之后,十二团营地各级将官监军。都是顺从的交出了自己手中的权力。
事情到了如今,就连嘉靖自己都是有些纳闷,这一年多来,自己的每一道有关于京师商团的旨意都是会被内阁驳回,想要直接让自己的太监下达中旨,但是司礼监拟票的中旨外朝知道的不比自己晚多少。
而且渐渐地什么消息也是不会传到自己的耳中,国库愈发的贫瘠,嘉靖都以为自己已经是被权臣架空。朱家天下已经是快要变色了,谁也没有想到,费尽心机的调来了忠于自己的边军,破坏祖制让边军进京。
动手清理的时候却发现是这么地容易,难道自己的判断错误了吗?
嘉靖皇帝始终没有注意到的是一点,自己不能通畅下达的旨意只有那些有关京师商团产业的旨意。说白就是,不能耽误臣下发财,可是京师商团的种种手腕,京师商团的高层人物太过煊赫。他们的动作让皇帝产生了戒心,接下来所有的举动在皇帝的眼中就都是和谋逆相关了。
事实上唯一能够证明谋逆相关地也就是锦衣卫在抄没山东大盐商黄平,也就是黄锦的堂弟家产地时候,发现了当年陈聋子和刘十三的反乱,都曾经在黄平地手中收取过钱财资助,这是为了换取盐路的平安。
其他的事情,最多也就是只能查到贪墨和渎职。蓄养兵马之类和谋反息息相关的举动是一点也没有,不过文人和锦衣卫东厂等机构对于编造证据还是有丰富的心得。关外庄园的护卫队员和商号的护卫们都是被当作造反谋逆豢养的死士等等。
皇帝掌握住朝政之后,边关严阵以待地防守。也无从谈起什么庄园的粮食和赋税了,现在地国库依旧是空虚异常,虽然说是抄家有所补充,可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已经是成为建极殿大学士的严嵩提出了一个方法,说是天下间商业繁荣,与其在农税上面下功夫,不如多在店铺和手工场上面做文章,而且天下大治。粮食充溢,民间的谷贱伤农的议论越发的厉害。不如用商税收买粮食充盈府库,这可是商民两便的好事。
而且严嵩的这个奏章和那些泛泛而谈的空话颇为不同,奏章上面还有若干的店铺,商号的名单,遍布京师,保定,太原,济南,南京,苏州,杭州,扬州,松江等等各个富庶的府县。
看到这个奏章之后,嘉靖当真是龙颜大悦,这些商号和手工工场的背后都是那些勋贵,而且都是在这次所谓的“检地案”失势,动手收税也不用担心有什么抵制,真是彼此方便的事情。
平日里面,这等触犯勋贵利益的政策和奏章向来都是那些清流们的专利,反正是年年都要取消所谓勋臣故旧的各种优惠,也没有什么人听。真正的朝中大佬从来不作这样得罪人的。
严嵩现在已经是朝中的大佬,他也不是那种理想主义的官僚,他也是知道官场上不可以树敌太多,不过他还是出了这样一个政策,得到的反响也是大大的出人意料,朝野上下无不是称颂严嵩此举乃是利国利民的良策,现今的皇上如此英明,自当是采纳。
嘉靖皇帝牢牢的控制住京师和收回权柄之后,已经是觉得现在不会有什么人来反对他的决策了,严嵩的奏章既然是附和他的心意,而且在群臣中评价又是这么高,自然是值得实行。
对这个政策反对最大的就是京师之中的勋贵人家,不过他们的意见现在已经是没有什么作用和影响了。
嘉靖皇帝清除了那些勋贵旧人,这些权贵就是构成京师商团的主体,偏偏在大明,最先意识到商业重要和巨额利润的人就是他们。他们比起来江南的那些商人们都是先行者。
往往是等到江南的商人和地主以及南方的勋贵权臣们反应过来之后,那些发财的机会都已经是被京师商团的人控制住了,遍布天下的酒楼是这样,南京,苏州,杭州,扬州,松江的工坊和手工工场也是这样,用作买卖的大宗粮食,木材和各种物资,也都是他们控制,甚至在男人传统优势的海上贸易,现在也都是京师商团的资本充斥其中。
可是只要严嵩的政策被推行下去,一切就都会改变了,巨额的利润就会源源不断的流进南京的勋贵权臣,江南的富豪商人们手中。
皇帝没有意识到,反对他的,是因为巨额的财富,这些人被他杀掉,现在这些所谓忠心耿耿的,同样是为了巨额的财富,而对他忠心。
第三百七十五章 双方
靖十八年年初,江峰就已经是把蒙古草原东部扫荡完部落都是闻风丧胆,大的有实力的部落都是烟消云散,部落的头人和贵族都是被毫不留情的屠戮干净,部众被变为奴隶。
其余的小部落若是还想在草原上生存,就必须要服从江峰统治,不过这些小部落反倒是过的比从前要好了许多。
从前那些几百人,一千人左右的蒙古部落,每年自己的出产和收获都有很多要被那些大部收取,而且部落里面的男丁还要随时被征发去战场上作战,但是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每年把在草原上放牧的马匹牛羊贩卖给关外的庄园。
关外的庄园在稳定下来之后,大批的汉民奴隶被解放,土地得到了分配,劳动效率有了巨大的提高,在华州的农官被派过来之后,对于畜力的要求大大的增加,靠着关外自己的马场已经是不能满足这个要求。
护卫队员人人都是战士,汉民和奴隶基本上都是务农出身,放牧本就是不是他们擅长的事情,这个时候,蒙古那些残存的小部落的作用就显示出来了,草场无比广大,大的部落都是被杀干净,自然是有许多空间剩余了出来。
在江峰的安排下面,这些小部落不再是漫无目的的在草原上游牧,而是被划分出若干的区域分片畜牧管理,他们放牧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