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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极为痛苦的倒在了地方,喊声极大。
“妈呀,腿断了,腿断了。”
这句话半白不白的官话,大家都是听到的清楚,面前的那个人浑身上下穿着倒是齐整,不过声嘶力竭的喊疼
,确实是太过夸张。谁都是知道他在作假,身后的I怒起来,娘的,光天化日的就在这里装神弄鬼。
杨石头倒是心思稍微细一点,看看江峰的脸色,意外的发现平时脾气也不算是太好的江峰,竟然脸上挂着微笑,嘴里面还在小声嘟囓着什么,杨石头自然不敢贸然去问什么,只是把手摸向怀里,把身体转过来朝向已经是鼓噪起来的泼皮们。
“大白天的就这么把人撞伤了,你们这些外乡人太蛮横了,还有没有什么规矩。”
“什么规矩,分明是有没有王法了!定然要告官,重重的判了你们。”
“想走,不要走。”
当然除了唱红脸的,还有唱白脸的,也有人和颜悦色的说道:
“兄弟,出门就要和和气气,你看撞倒了人,这可是惹下祸事了,扬州知府大人可是咱的亲娘舅,不过进衙门可就是麻烦,听兄弟一声劝,花钱免灾……”
“就是,就是,快些出点银子。”
六七十名泼皮把江峰一行人团团围住,铁丁们想要动手却被江峰低声的阻止住,看着双方僵持不下,没有太长的时间,外面突然有人哭喊着跑了进来,原来是一个妇人,跌跌撞撞的冲到那个躺在地上的人面前,口中喊道:
“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
边上有“好心的人”小声说道:
“这位大嫂,你良人就是被这些外乡人撞倒的……”
那个妇人听到这句话,迅猛的转身抱住了最前面刘十三的腿,嚎啕大哭,在那里叫嚷着:
“今后可叫我们孤儿寡母怎么过啊。”
外面的泼皮已经是开始推搡拉扯了,场面慢慢的失控,那边的寇小三叫来了十几个同伴,准备朝着里面冲进去赚些便宜,可是寇小三看了最里面的江峰一眼,心里面莫明其妙的打了一个突,从前遇到的那些倒霉的人,遇到这种情况都是慌慌张张,要不然就是强自的大喊大叫。
可是遇到外面这些地头蛇,哪里有不低头的道理,若是到最后还是纠缠不清,往往就是一拥而上的殴打抢掠一番。
街道上面已经没有什么寻常的行人了,这些城狐社鼠别人不知道,本地的居民可都吃够了苦头,要不就是躲远些,要不然就是关门不出。
江峰站在人群的中央,约摸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外面涌进了约摸几十个人,现在围着他已经是有一百五十多号人,周围十几个铁丁因为不得还手,已经是被外面的人推搡的牢牢的把江峰挤在中央,来回的碰撞着都是撞在他的身上。
看着外面不再有人进来,江峰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嘴里面小声嘟囓着说道:
“估计现在也就是这些人过来了。”
边说着话,边推开了护卫在身边的铁丁们,笑着跟神色紧张的杨石头说道:
“这个东西在我家乡那里有个说法,叫做碰瓷。外面围着我们的人大概是多少伙,你知道吗?”
杨石头眼力和敏感却非常的不错,听到江峰的询问在那里苦笑着回答说道:
“江大人,外面估计有六七拨的人,看起来都是些无赖的模样,不过刚才有些奇怪,一群半大的孩子,想要冲进来却莫明其妙的退了。”
江峰惊讶的哦了一声,神情很是淡定从容,不过身体却已经被周围冲撞的东倒西歪,颇为的对比强烈,接下来又是跟杨石头抬高了声音喊了一嗓子,江峰手下的随从都是回头惊讶的看了一眼,外面的人仓促之间却也听不懂里面喊的北方方言。
看着里面为首的江峰走了出去,周围的泼皮鼓噪的声音小了不少,江峰把自己长袍在自己的腰间打了一个结,这种行为更是引起一阵的哄笑。
走到那个“伤员”的“婆娘”身边,江峰十分轻佻的在那个婆娘的头上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呵呵的笑着说道:
“这脂粉可不便宜啊,我老婆每月可是在这个上面花不少银子。”
那个哭哭啼啼的妇人顿时睁大了眼睛抬头看着江峰,脸上惊愕万分,却也看不到什么泪痕,显然是干哭了半天。妇人身边的“被撞倒的伤员“在那里蜷缩着干嚎。一边却露出眼睛偷偷打量走过来的江峰。
“这位兄弟你那里伤到了?”
第二百一十章 其实想找人问问
为和气的询问道,那个倒在地上装受伤的人看着一脸乡下人’,却感到心里面害怕的要命,在那里语无伦次的回答说道:
“胸口疼得狠,哦,不,不对,腿,腿可能摔断了。”
街道上已经是渐渐得安静下来,周围的人都有些搞不清楚江峰到底要做些什么,“伤员”刚说完自己腿断了,边上就有那唱红白脸的准备上去起哄。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江峰重重一脚踩在‘伤员’的腿上,咔嚓一声,全场这次真是安静下来了,这些人眼睁睁的看到自己同伴的腿被硬生生的踩断了,在那里扯着嗓子嚎了起来,这次可是真疼啊。
边上有人反应过来,有些人顿时大怒,刚要出声喝骂,在惨嚎声中又是传来了清晰的咔嚓声音,惨嚎的声音嘎然而止,这一次两条腿都断了,直接的痛昏了过去。周围又是鸦雀无声。
这些泼皮无赖平日里面欺负外乡人,讹诈一番,打打群架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了,那里见过这等狠辣的处理方式。江峰转过身,看着一百多已经是快要呆傻了泼皮们,刚才还在那里装哭的妇人已经是吓的站不起来了,用手抓着地,拼命朝着后面缩回去,隐隐有尿骚气弥漫在空气里面,竟然是吓的失禁。
那边的铁丁们一改方才的和气,纷纷朝着面前地人打了过去。围攻的泼皮里面有些拳脚好的,可那也不过是街面上的斗殴,铁丁们的拳脚可都是被江峰和张亮训练杀人的,对方那里抵挡的住。
刚一动手,在最前面推推搡搡的十几个泼皮就被放翻,刘十三地功夫比周围的同伴强悍了许多,一脚竟然是把一个泼皮踹得飞了起来,砸在身后得人堆上。泼皮们比江峰预料得还要不堪。
看到面前的十几个外乡人不是肥羊而是恶狼,一点聚众打斗的勇气也没有,纷纷的朝着外面冲去,拔腿飞逃。杨石头早就是盯准了人。十几个铁丁往往三四个人结成一队,朝着杨石头吆喝的目标冲了过去。
一阵哭爹喊娘过后,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倒了十几个人。都是被重拳脚打昏在地上,江峰用目光看看杨石头,杨石头点点头,吩咐了一名铁丁会客栈找辆大车过来。
不多时,大车上拉着六七个昏倒的泼皮,蒙着布,回到了客栈,客栈已经是江峰包了下来,自然没有闲杂的人等打搅。
在客栈里面的掌柜和伙计都是被打发出去,反正江峰的银两给的十足。而且方才也是看到大平号朝着这里用马车送回来的银子,知道这些外乡人恐怕就是大金主。自然是言听计从。
六七个人都是被吊在房梁上面,哗哗几桶凉水泼了过去。顿时清醒了过来,这些人都是在那些泼皮里面出声指挥,或者是有些身份的人物。杨石头都是看准了抓的人,现在这几个泼皮醒转过来后发现自己被吊在半空中,在下面坐着那些凶神恶煞的‘肥羊’,顿时吓地够呛。
“扬州城的事情,你们都清楚吧?”
在什么地方要是打听事情,有什么会比整天混迹街头地泼皮无赖们更加合适呢。特别是打听一些见不得光的。
当然你若是在大街上揪住一个泼皮径直问:你们这里地赌场在那里,你们这里私盐贩子在那里。你们这里造海船的中人在那里?就算是这个泼皮知道,他也不会告诉你,恐怕心里面要不就是吓的要命,以为你是官差。要不就是烦躁的要命,以为你是神经病。
江峰除了在京师和登州,其他的地方属于真正的人生地不熟,这次出来虽然有合法的理由,可是自己要干的事情,却丝毫不能靠上官府地,因为本身自己的事情也是见不得光,但是完全一个陌生人如何能打听这些见不得光地事情,只好是把城内的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吸引到自己跟前来。
但是江峰万万没有想到,扬州城内的泼皮居然嚣张到这样的地步,他并不知道,因为海边倭寇,海盗的存在,虽然这里是太平世界,其实人心还是比较慌乱。人心不稳是一个方面,再加上扬州城内盐,河,粮,知府各种大小衙门林立,管事的人太多反而造成没有人来管。
各路盐商还有一些退下致仕的官员们,各个财雄势大,更有自己的一番势力,所以扬州治安一向是风评不好。扬州知府从来在考核的勘合中都不会有什么好的评语,不过明清两朝在扬州知府从来都是想要多坐些时日,每人想着升迁,原因无他,油水太大了。
所以吃浮食的泼皮无赖人数众多也就不希罕了,这些人或者是依附豪门为虎作伥,或者是在街上看准人生地不熟的陌生人下手。
不过遇到江峰的也算是他们倒霉,碰到了铁板。说起来,江峰的身上还真有在扬州府穿出来也不怯场的衣服,不过他却故意的穿的土气一些,果然是有傻乎乎上门的人来了。
吊在房梁上的六个人都还是有些懵懂,听到江峰的问话后,彼此看看,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杨石头一挥手,几个铁丁手中拿着鞭子,上前每个人身上狠狠的抽了六七鞭子,先前在街面上的围攻和推搡已经是惹出了火气。
下了狠手,把几个吊在房梁上面的泼皮抽的鬼哭狼嚎,纷纷的抢着喊道:
“太爷要问什么,小的一定说,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城中最大的私盐贩子是谁?”
这问题问的吊在房梁上的几个人一愣,下面的铁丁看他们不回答,拿着鞭子就是准备上去继续抽,一个反应快的连忙喊了出来:
“太爷,府城里面的盐商哪有不贩私盐的啊,扬州府城最大的盐商李山政,他家就是最大的私盐……“
“今天围攻老子的,一共来了多少伙人?”
在房梁上面吊着的几个人互相看了几眼,有一个人哭丧着脸说道:
“小半城的几伙人都是过来了,谁都想在太爷您身上捞些银子啊,咦?那些小崽子怎么先跑了。”
江峰已经有些倦了,看这些泼皮一副吓破胆子的模样,也懒得继续问了,就想放下来明天继续问,在那里挥挥手,铁丁们抽出刀子准备割断绳子,把这些人关进柴房里面去,但是那些泼皮看到下面人抽出刀子,却以为要杀自己了,顿时不顾自己还被挂在半空中,在那里挣扎哭喊的求饶,各种胡话都是喊了出来,其中一个喊的让江峰顿时发生了兴趣:
“太爷,太爷,小人知道大平号的阴私事情,饶了小的吧……”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不长眼睛的总是这么多
钱庄票号和一般的小民甚至中小地主来说,都是没有的,这个时代的有钱人自然是两种,勋贵官员是一种,士绅豪商是另外一种。
勋贵们的银钱倒还罢了,他们有钱的同时也有巨大的势力。自然是不用把钱存放在钱庄里面方便周转,但是官员们靠着那种微薄的俸禄,若是手里有和钱庄打交道的银钱,这个来源肯定是不甚干净的。
至于士绅豪商们更是如此,这个年代的本份商人们,都是讲究赚钱之后把手中的银子在周围买地,成为地主这才算是正常的发展道路,况且天下的赋税这么重,正经本份做生意的手里那会剩下太多的银子,和钱庄打交道更是不用说了。
所以钱庄票号里面存着的银子,若说是每一两每一厘上都是不干净那肯定是夸张,若说是一半银子是来源正当的,恐怕也是虚假。
收受的贿赂赃银,私盐的利润,海商的周转,这些钱财在钱庄里面的存量可是当真的不少,扬州现在是天下商业最繁华的所在之一,银钱周转,采办货物都是最方便的地方,唯一能和他比拟的也就是苏州和松江。
所以沿海的那些有大笔外财的人,都是选择把钱存放在扬州,苏州两地的钱庄票号之中,彼此周转也是相当的方便。也隐约有这样的传言,就是即便是海上的倭寇,都用自己的代理人把钱存放在这些地方,用来交易和存放货物。
夏家也是如此,他们虽然是在闽南的海上世家,可是福建根本没有这样通达的钱庄,但是海商贸易的巨大,还有货物的采办,有时候带着太大量的现银也实在是不方便,正好是和江峰约定,在扬州,苏州,和南京找一家可以南北通兑的票号,换成银票来结算利润,这样双方也是方便。
江峰这次去浙江,本来打算的就是买船自己建立船队,想来这个东西是少不了银子的,自己手中的银票,一些是在南京的大通钱庄,就是那个魏国公徐家作为后台开办的那一家的钱庄,不过路上并不路过南京,也就是夏家的这些银票在运河的途中,索性这一次支取了出来。
虽然他已经算是基本融入了这个时代之中,可是江峰从现代带来的思维惯性还是让他想某些事情的时候,沿用前世的一些看法。
比如他始终是把这个钱庄看成是和银行一样的东西,所以把钱取出来以后颇为的放心大胆,也根本没有考虑这么多的事情。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尽管扬州城里面各种青楼茶肆还是***通明,欢歌笑语,可是其他的地方还是慢慢的沉静了下去。过了中夜,除了瘦西湖上面的画舫还是营业,其他的地方渐渐的也都是打烊休息了。
几十个巡城的兵丁打着灯笼沉默的在街上走着,这其实和我们现在晚上在街面上巡视的警车性质是差不多的,几十名兵丁走到了江峰所在客栈的门口,最前面的一个吹熄了灯笼,剩下的人迅速的聚集在门前。
白天大平号门口护卫赫然都是在这些兵丁之中,大平号自然是知道夏家是干什么买卖的,这样的银子往往都是不敢声张。夏家都是一帮亡命之徒,大平号自然不敢轻易招惹,但是江峰这种看起来土气十足的外地财主,他们可是不怕,你的这些钱本来就是来路不正的,我就算是把钱抢去了,你也是不敢声张。
难道你去报官的时候说,小人手中走私赚来的银子被人抢去了,还请青天大老爷给我作主啊,自从嘉靖二年的倭寇大内和细川两家争贡杀死大明官员的事情发生以后,就算是出海打渔都是大罪。你还敢出海走私,岂不是杀头灭门。
大平号原来在扬州也就是一个中等的票号,慢慢的做到这样大,就是因为心黑手狠的敢于黑吃黑,外地和没有什么背景银子来路不正的商户,在大平号的手里面也是不知道吃了多少暗亏。不过随着大平号越做越大,扬州城中有些事情不找到大平号还真是作不了,大平号也是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太过天怒人怨,所以尽管手下的豢养的亡命之徒越来越多,但是下手却越来越小心谨慎。
不过,扬州真正有背景的人都是心里面明白,大平号的背后老板是南京城某位勋贵,所以很多事情即便是闹到了官府去,自然是有所偏帮。
在门外的这些兵丁打扮的大平号强人开始大力的拍门,过了一会听到里面含糊的朝外喊道:
“这么晚,打烊了,不收客人……”
外面的强人们显然已经是对这样的情况熟门熟路,有个人粗着嗓子喊道
“巡城兵马司的查检,码头上有人说你这里住进了匪人,快点开门!”
门板敲的震天响,里面的人声音变得清晰起来,连忙的说道:
“这就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