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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静牵着高飞又开跑,慕容恪这才回过神。
“刚才那个男孩儿叫女孩儿什么?是不是安安?”
达步于点点头,瞬间恍然大悟,“小姐!”
慕容恪得了他的确认,快跑了几步,将文静抱了回来。
眼见文静挣扎得厉害,他忙放她下地,蹲下身稳住她。
“你叫安安?”
绸缎庄门口已是站满了人,文静一时着急,脱口而出。
“叔叔,我是叫安安,你快些放开我!我还要赶着去看热闹呢!”
慕容恪只沉着脸接着问道:“你娘叫什么?”
文静急得直跺脚,“我娘叫文英,大家都知道!”
文静说话间,直接坐在地上打了个滚,想挣脱开慕容恪。
慕容恪长臂一伸,又将她捞了回来。
“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立刻放你走。你娘是文记绸缎庄的老板文英?”
文静回头,打量了自己眼前的人一眼。
没见过,陌生得很!
他想去自己家买布?
见她不说话,慕容恪又问道:“你娘到底是不是文记绸缎庄的文英?你是不是单名一个静字?你还有个舅舅,单名一个陵字,是不是?”
文静只觉得眼前这人快要烦死了,“是!你说的都对!那也不能卖布给你,我们家今日不卖布。你快放开我,我要回去!”
慕容恪确定了她的身份,不由得怒由心生。
自己的女儿眼看着她娘亲要另嫁他人,竟然还美滋滋去凑热闹?
“马家来下聘,你高兴个什么劲?”
文静噘嘴反问道:“大家都很高兴,我为什么要不高兴?”
慕容恪听了这话直皱眉。“大家都很高兴?你娘也很高兴?”
文静直点头,“娘很高兴!娘还说,来了吴郡,就近日最高兴。”
慕容恪听了这话,眉头深锁。
自己刚才看见她笑,却没想到她心里喜到这种地步。
文静还在挣扎,慕容恪心中更为不喜,正色说道:“就算你娘高兴,你也不该高兴!”
“安安。咱们去不去?”
高飞跟着跑回来,看文静半天不动,忙催了她一句。
“去!”
眼见慕容恪将自家情况摸得清清楚楚,文静便也不对他设防,只拿出自己惯常用的伎俩,一脸委屈看着慕容恪。
“叔叔,你问的话我都说了,你是不是该放开我了?一会儿我娘找不到我,她该着急了!你要是想去我家买布。等明日再去就是!”
慕容恪也不松手,只看着她,直问道:“马家来下聘,你这么开心,你就不怕你的亲生爹爹知道了会伤心?”
文静听了这话一脸疑惑,这跟爹爹有什么关系?而且,这个叔叔为什么这个烦人?自己明明不想和他说话,他还老说些奇怪的话!
她挠了挠头,直说道:“你这个人好奇怪!我爹爹在我几个月的时候就过世了,我都没见过他,我怎么知道他伤心不伤心?”
这话就像利剑,直击中慕容恪的心。
他松开手,苦笑一声。
他都忘了,这孩子一直以为自己的爹爹已经死了。
过去的六年,自己从未管过她们母女,有什么资格生气,更谈何伤心?
文静见他松开自己,忙牵上高飞的手。
两人拐过巷子。进入主道,文静回头看了一眼,一脸不满。
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奇怪?
巷子内,慕容恪神色晦暗不明,达步于一阵着急。
“四爷,夫人咱们不管了,连小姐也不管了么?小姐还只当自己的爹爹已经死了,往后还喜滋滋管别的男人叫爹爹,这……这不是……”
慕容恪抚着额头,狠狠揉了几下,脑中都是宇文樱刚才的笑,心里想的都是她在别的男人怀里亲近。
他不想宇文樱因她而死,就要看着她对着其他男人笑,还要听自己的女儿叫别的男人爹爹么?这让他如何忍得下?
“在这儿等着,别跟上来!”
慕容恪扔下一句吩咐,折返回绸缎庄。
达步于停在原地,长舒一口气。
将军这心里到底是闹什么别扭?
照他的性子,早该这么决定,竟等了这么久!
银杏正在前面看铺,见有人进门,忙从柜台站起身,笑道:“不好意思,这位客官,小店今日有喜,歇业一天。您若要看料子,还请明日再过来!”
眼见进门这人不搭理自己,直直闯了进来。银杏忙拦住他。
“我回去就请算命先生择定良辰吉日!”
马安康掀了帘子从后院出来,宇文樱紧随其后。
两人抬头,就见银杏和一个男人僵持。
“夫人,奴婢跟他说了,今日有喜,歇业一天,他非要进来。”
宇文樱随意瞥一眼,却见正是方才在米铺门口站着的男人。自己方才还觉得他怪异得很,想不到是急着买绸子。
宇文樱冲银杏无奈一笑,“他若是着急,就让他挑吧!再有人进来,记得说清楚些就是。”
她转头,冲马安康笑道:“择日之后,马大哥你派人来通知一声就好。”
马安康轻笑一声,拱手告辞,宇文樱忙送他出门。
自他二人从后院出来,慕容恪一直盯着宇文樱看。眼见她眼里只有马老板,视线一直不曾离开,他心中又一阵苦涩。
“客官,小店的绸子都在货架上摆着,您看看!”
银杏说了这话便折回柜台坐下,乌兰掀了帘子出来。
银杏扑哧一笑,“兰姐姐,马老板才走就舍不得了?”
乌兰伸手作出想打她的样子,“不许取笑我!”
她转身见店里有人,倒有些惊讶。
银杏忙低声解释道:“这位客官急着买绸子,夫人就让他进来了!”
下聘结束,乌兰只觉得该继续打开门做生意才是,刚想去将板搭门卸下,就见方才那位客官火急火燎冲了过来,堵着她发问。
“东主有喜,说的是马老板要娶你?”
慕容恪问得着急,倒让乌兰吓一跳,下意识点了点头。
她看一眼自己眼前的男人,完全陌生的脸孔,怎么说话声音听着倒有些熟悉?
“听说你们夫人要嫁人。是真是假?”
乌兰刚还因为那男人说话的声音熟悉才看他顺眼,现在听他问了这话,心里立马一阵怒意。
“你听谁嚼舌根子说我家夫人要改嫁?我家夫人是孀居的寡妇,你这么问就是在诋毁我家夫人名节……”
慕容恪大喜过望,轻笑两声。
“你……”
乌兰刚想说他几句,却见他突然警醒,抬脚就走。
宇文樱送了马安康回来,刚到门口,碰上慕容恪走得急,险些被撞倒在地。
慕容恪下意识伸手扶住她。
突如其来的亲近,宇文樱赶紧后退几步。
“可有撞疼你?”
他的声音……
宇文樱忙抬头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心像是突然不知跳动了一般。
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分明……
慕容恪回过神来,神色一变,后退两步,讪笑道:“在下莽撞,惊扰了夫人!”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宇文樱暗叹一口气。
他的声音乍听是和慕容恪有些像,却还是有些不一样。
慕容恪见她深思。忙拱手告辞。
宇文樱直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身形很像,可是慕容恪走路不曾驼过背,更很少低头……
眼见那人拐进小巷,宇文樱无奈一笑。
慕容恪该在蓟城,怎么可能在吴县出现?
她心里对自己无尽的失望。
已经六年了,自己为何还忘不了他?
“宇文樱,你忘了过去那些伤痛?你忘了,他明明抱着你,却将你叫成了娜仁?这种屈辱你都能忘了?”
想起过去。她心中一片灰暗,缓缓抬脚,进门。
拐进小巷的慕容恪低头深呼几口气,再抬头,神色才恢复正常。
达步于一脸急切,刚要发问,就听慕容恪冷冷说了一句。
“休息一晚,明早动身回蓟城!”
达步于望着文记绸缎庄,若有所思。
第231章 达步于的窃喜
一早上,宋张氏格外兴奋,特意地跑到离文记绸缎庄不远的悦来客栈吃早点,只因昨晚上竟有人找到她,给她一锭银子,让她一早来悦来客栈大骂文英一顿,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让整个客栈的人都听了去。
打从上次在文记绸缎庄被人扇了几巴掌,她和文英的梁子就结下了。此后隔三差五,她逢人就将文英骂上一顿,再说些瞎话诋毁她。
如今竟有人出钱让自己骂人,这可真是让她高兴坏了。
歇了一晚,慕容恪本打算一早出发回蓟城,刚从楼上客房下来就听见正厅有个妇人扯着嗓子骂骂咧咧。
昨日慕容恪打赏丰厚,今日店小二见了他。格外热情。
“客官,昨晚睡得可好?可要用些早饭再赶路?”
眼见那妇人说出来的话难听得很,慕容恪直皱眉。
“不了!我们急着赶路!”
达步于忙说道:“四爷,赶路也不急在这一时,咱们吃些东西再走吧!”
慕容恪只看了正骂得起劲的妇人一眼。抬脚就要出去。
店小二暗叹一口气,这都不知道是今日被宋张氏吓跑的第几个客人了。她要再接着骂下去,今日这声音没法做了。
眼看慕容恪要走,店小二忙拦住他,“客官。您稍等,小的去将宋夫人劝走就是!”
堂中的宋张氏还不停歇,已经接连赶跑了好几个客人,店小二一时心急,走近了好言劝道:“宋夫人。店里如今客人多,您早点也用完了,将桌子腾出来给其他客人坐可好!”
宋张氏环顾了大堂一眼,冷哼一声,“我来吃饭可是出了银子的。你凭什么赶我走?莫非你这客栈打开门还不做我的声音不成?”
店小儿也知这宋张氏难缠,鼎鼎有名的大泼妇一个,要与她讲道理是不可能了,只得换个说法,想着赶紧将她劝走。
“宋夫人,您要骂人出去骂就是。您在这店里骂,文老板她也听不见。您费了唾沫还得多点一壶茶,折了本钱也不值是不是?”
宋张氏当然恨不得出去骂,让文英听见才好。无奈出了银子的那人非让自己来悦来客栈骂,她有什么办法?
“干你的活去!我爱在哪儿骂你管得着吗?”
店小二一脸无奈,本以为那仆从口中的“四爷”定是要走了,没想到他竟直接坐了下来。小二一时高兴,满脸堆着笑,“客官您要吃什么?”
慕容恪只问道:“你刚才说那妇人在骂谁?”
店小二直摇头,低声说道:“她那是在骂文记绸缎庄的文老板,两人一个多月前曾结下了梁子。”
慕容恪顿时满脸寒意,刚才从那妇人嘴里蹦出来的“娼妇”“贱人”“野种”竟都是在骂宇文樱?
原先达步于说宇文樱在吴郡被人非议,昨日他得知宇文樱非没打算改嫁,还只当达步于先前说的那些都是谎话,不曾想……
慕容恪忍不住怒意。示意达步于过去让宋张氏闭嘴。
达步于走近宋张氏,用力将她的桌子一拍,“你这妇人好生泼辣,正是用早饭的时候,你说些难听话,也不怕让人听了吃不下!”
达步于虽生得魁梧,宋张氏自恃客栈人多,他一个男人定不敢向妇人下手,心中自是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她冷哼一声,讥笑道:“上次有个男人替文英抱不平。你今日又说听不下去,想不到文英长得不起眼,倒是挺招你们这些男人喜欢。”
听她说话阴阳怪气,达步于忍不住想出手打她一顿,偏偏大庭广众之下,他也干不出打女人的事,只得大声喝道:“闭上你的臭嘴!”
宋张氏看他有所忌惮,更加无所顾忌。加之出钱的那个男人让她动静闹得越大越好,她便豁出去了撒泼。
“上次那个姓高的替她出手,如今两个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你要是今日也打了我,说不准明日她也要冲你抛媚眼了!”
达步于气得直接将宋张氏整个人拎了起来,走到门口直接将她扔在了街道上。
“再让我看见你这泼妇在此骂人,我便不会像今日这么客气!”
达步于气呼呼在门口守着,宋张氏一想今日这动静已是不小,虽四周不少人指指点点,想起昨晚那锭银子,心里美滋滋的走了。
客栈内,慕容恪脸色难看至极。他扔了一角碎银子给那店小二,“还要昨晚的房间,我们临时有事,多住几晚再走!”
店小二美滋滋地应了。
达步于只状似无心感慨道:“想不到你们吴郡的妇人竟如此彪悍,骂起人来让我这汉子也无计可施。”
店小二长叹一口气,“客官您有所不知,我们这整个吴县估计也就宋夫人这么一个悍妇,整日看谁都不顺眼,常年与人吵架,街坊四邻都怕了她。也就上次在文记绸缎庄,她才碰了个大钉子,让一位姓高的壮士狠狠扇了她几巴掌。”
“姓高的壮士?就是她刚才说的那个?”
店小二点头,直说道:“您别听她胡说!文夫人也就是看高齐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可怜得很,这才收了他在自己店里做伙计,做些搬般抬抬的重活。要我说,高齐这人虽样貌可怖。人倒也不坏。一个鳏夫一个寡妇,真要能凑成一家也是好事!”
店小二话刚落音,就感觉从昨日起一直面目和善的四爷狠狠剜了自己一眼,他仔细一看,那狠厉的眼神却又不见。
他只当自己看错了。再看四爷的仆从对此事像是很感兴趣,忙接着说。
“文夫人有个女儿叫文静,以往常和别家孩子打架。自从高齐在吴县住下,文静和他的儿子高飞倒是相处得不错。两个孩子整日一处玩,就跟亲姐妹似的!”
慕容恪放下手里的茶杯。径直上楼。
达步于不动声色摆了摆手,“别说了!端些吃的给我,我上楼给四爷。”
店小二忙退下,达步于长舒一口气。
这下,将军总不会又说要走了吧?
慕容恪进房打开窗户,望着楼下斜对面的绸缎庄
板搭门被人从里面卸下,露出宇文陵的脸。
路上一个男人推了板车过来,板车上坐着个孩子。
慕容恪定睛一看,这孩子正是自己昨日见到的那个。他仔细回忆一番,好像确实曾听到安安叫他高飞。推板车的汉子想必就是小二口中的高齐。只可惜他半边脸有头发遮挡,看不清长相。
他回过神,再抬眼,就见宇文陵走出铺子,宇文樱跟着他身后出来,嘱咐了宇文陵和高齐几句,再笑着将那孩子从板车上抱了下来。
楼下街道,宇文樱最后嘱咐道:“高大哥,陵儿,你们路上当心一些!”
宇文陵笑道:“放心吧,姐姐,我们下午就回来了。”
高齐轻笑一声,同宇文樱一起离开。
眼见他二人走远了,宇文樱才牵着高飞进屋。
慕容恪只站在楼上也看得出来,那孩子和宇文樱关系确实很好。也很依赖她。他脑中回想着店小二的话,心里五味杂陈。
“四爷,用早饭了!”
达步于敲了门进来,眼见慕容恪靠窗站着,心里又一阵叹气。
将军这是又在看楼下的绸缎庄了?
心里有话憋着不说,花功夫挑个离夫人近的房间有什么用?
达步于正腹诽之际,慕容恪缓缓开口。
“查查今日骂人的那个妇人,看她有什么软肋,找人给她制造些?烦,省得她闲得无聊乱说话……若是能想办法直接让她搬走,那就最好不过!你再去查查那个高齐是什么来历。”
达步于恭敬地应了,行礼退下。
慕容恪望着楼下,一个上午过去,再也没见到宇文樱。
半天功夫之后,达步于才回来。
“四爷,查清楚了!她夫君宋老板先前以她口多言为由,险些将她休了。只因他们是先贫贱后富贵,宋老板不能休妻,只得又纳了一房小妾。听闻,宋老板对那小妾极尽宠爱。对宋张氏却很是嫌弃。是以,那妇人虽泼辣,在自己夫君面前却一句多话也不敢说。二人如今在隔壁街经营一间成衣铺,正想将铺子卖出去。”
慕容恪听了达步于带回来的消息,有些不满。
“就打听这些消息,竟需要花半天时间?”
达步于这几日习惯了撒谎,只脸不红心不跳解释道:“宋张氏人缘奇差,得罪的人多,属下每次一提起她,街坊们都不愿与属下说话。是以,打听消息才费劲了些。”
慕容恪见识过宋张氏的泼辣,达步于的话听起来也在理,这才不予追究,只吩咐道:“高齐和陵儿回来了。你抽空去打听打听高齐的底细!”
达步于面上恭敬,心里叫苦不迭。
这半天可真是累死他了,为了让宋张氏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