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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铭却混不在意,对暖阳款款笑道:“这些年想要我命的人实在太多了,咱们哪有精力一一询问清楚?总归是因为我手上沾了无数血腥,有人来讨还罢了,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儿,又何必麻烦?不如交给京知府,总比你有法子问清楚缘由。”
“让我问问再说嘛,”暖阳心里不踏实,仍旧坚持道,“是六王爷送来的呢,还是别轻易见官的好。”
“呵,好,由着你,都由着你。”墨铭宠溺的笑着,说罢再不看莫颜一眼,便牵着暖阳的手离开,把这里交由兰儿处理。
不知为什么,暖阳这一夜翻来复去的睡不踏实,脑子里过电影般闪过自己和墨铭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间或却夹杂着莫颜的泪眼婆娑,她淡淡的哀怨,和装出来的笑靥如花。
莫颜?
哪有这样巧的事儿,正好跟墨炎同音?
后来让她改名字,她改的那个“澜儿”,自己当时脑子乱乱的也不曾注意,那恰巧和“兰儿”同音——哪能这样一巧再巧啊?
阴魂不散,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偏偏自己对她一见如故,没说两句话就喜欢上了她,觉得好像跟她十分亲近似的。
就连青儿都喜欢她……
她想了半宿都想不清缘由,头脑虽然越来越混沌,人的精神却也越来越清醒,无论怎么睡都睡不着,索性翻转了身子,呆呆的看着黑暗中沉睡的墨铭。
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夜的亮度,眼前的墨铭在黑暗中显得更加轮廓分明,他安静的沉睡着,单纯得仿若初生的婴儿。
想到墨铭如今对自己种种的好,暖阳忽然失笑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患得患失?是嫌日子太过平静安逸,非要臆想出一个人来调剂生活是吗?
暖阳越想越鄙视自己,心里那块压得她喘不过气的重石却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忍不住往墨铭怀里蹭了又蹭,睡梦中的墨铭也配合的扬臂把暖阳搂进怀里,更抬起一只温厚的大脚把暖阳的腿勾过来,和自己的腿纠缠在一起,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满意的叹息声,再次沉沉睡去。
这样的肢体交缠让暖阳的心里瞬间踏实了很多,好像自己是一条小小的蚕,蜷缩在温暖的蚕茧里一样身心安宁,不多时便甜甜的进入梦里拜会周公去了。
第二日,暖阳看着立在自己面前的莫颜的时候,心里平静如水,再不像从前那般胡思乱想了。
“说吧,为什么要行刺墨将军。”暖阳语气淡淡的,懒懒的,还一边问一边好整以暇的用勺子搅动着杯盏里的莲子羹。
莫颜低着头,身形上明显的写着“倔强”两个字,咬紧了牙关,一言不发。
暖阳毫不在意,慢腾腾的把那汤羹喝完,又把杯盏放在小丫头端过来的托盘上,再漱了口,才道:“我是看在青儿和六王爷的面子上才这样问你的,你既然不肯说,我也不会逼迫你——将军说得对,京知府总比我有法子,我索性把你送去,再去跟青儿解释,给六王爷赔罪便了。”
说完,便示意兰儿把莫颜带出去。
莫颜似乎没想到暖阳竟然是这个态度,身子躲避着兰儿对暖阳道:“你不是一直对我很好奇吗?怎么一夜之间就想通了?欲擒故纵是不是?好你送我去京知府,我便死在那里,让你这辈子都想不明白”
“呵,”暖阳倒没想到,她居然读到了自己的心,知道自己对她好奇——可惜,她不知道的是,确切的说法应该是,自己对她好奇“过”,好奇“过”而已,“那样不是更好?不管那答案是什么,我都不必知道了,因为你既然已经死在了里面,不管你有怎样的秘密,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我不信,你嘴硬罢了,”莫颜倔强的冷笑,水漾的双眼却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没有一个女人会不好奇的。”
“那就试试吧。”暖阳并不跟她做口舌之争,再次挥手让兰儿带她出去,自己起身便要往后面走。
“我要跟你单独谈。”莫颜见她并不是说着玩儿的,那高高在上的气焰顿时萎顿了不少,想上前一步,却被莺儿和兰儿双双拦住,让她动弹不得。
她立时咬着下唇苦笑起来。
暖阳本来并不想听了,只觉得她不管怎样都关系,只要离自己远远的,离安国侯府远远的就好,此刻听她这么说,却忍不住八卦起来,衡量了半晌,觉得怎样都没关系,只当听个故事,要是不听,反倒像是害怕了似的。
“你会武功呢。”暖阳回过头,瞧着莫颜笑道,“你刺杀墨将军不成,便来刺杀我吗?难不成你是臧国的奸细,非要杀我夫妻而后快?”
“如果我果真是臧国的奸细,又怎会杀你?是不是,公主殿下?”讽刺意味浓重的话从一个十五六岁的、长相清澈得像一汪碧水一样的少女嘴里说出来,实在难听得紧。
暖阳正要发怒,却见莫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知道她在故意激怒自己,心境倒平息了,故意探究的上下打量了莫颜一番,才轻轻笑道:“莫姑娘——我姑且这样叫你——给你起这样有深意名字的令尊大人没教过你,莫逞口舌之利吗?尤其是现在,你惹恼我,有你什么好处?”
她见莫颜怔了一怔,似乎把她的话听进去了,才继续道,“我是瞧在青儿和六王爷的面子上,才跟你费这些口舌的——若我是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法子重获自由,抱住小命,然后才是其他。”暖阳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里其实有点小小的脸红——
因为很多事情,她明白道理,就是不耐烦做一个按道理行事的人。
莫颜将暖阳的话仔仔细细的咀嚼消化了一番,忽然笑道:“我从前就觉得,你是个妙人,总有千般不好,这一点总是好过我的——若不是因为那些有的没的,我倒想交你这个朋友了。”
她明明只是个舞姬,立在她面前的是从前的海澜公主,如今的将军夫人,身份地位不知道要比她尊崇多少倍,可她说出来的话却高高在上,好像她愿意跟暖阳交朋友,是暖阳多大的尊荣一般。
暖阳虽然并不在意这些身份地位之类的虚无之物,此刻听她这样说,也意识到其中似乎颇有深意——她并不争辩,只是认认真真的,等着莫颜继续说下去。
果然,莫颜停了半晌,终于再次要求道:“我只跟你一个人谈——你若怕死,绑了我便是。”语气铿锵有力,毫不拖沓迟疑。
第059章 物归原主?
第059章物归原主?
暖阳这几天总是恹恹的,墨铭和徐妈妈、兰儿等人问她,她只说没事儿,众人便以为因为天气太热,她又因墨霖的婚事太过劳累,便只是劝她不要太辛苦,齐妈妈和墨霖自己更是多分担了不少差事,只求让她少操些心,多谢时间休息。
“娘……”灵儿口齿不清的喊着暖阳并冲她跑过来,因脚下收不住,直直的冲进暖阳怀里,暖阳正在想事儿,并没注意,被突然冲过来的灵儿吓了一跳,连忙收了心神,换了一副笑脸弯腰把灵儿抱起来搂进怀里,想着法儿的逗她说话。
此刻的灵儿虽然说不得太多话,却已经听得懂简单的对话,就像此时,暖阳问她“狗狗怎么叫”,她就会极认真的拱圆了嘴巴,煞有介事的“汪汪”叫几声,逗得暖阳立时开心的笑了起来,连方才的烦恼都忘记了。
“大*奶,”徐妈妈见她笑了,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不少,亲自打起团扇给暖阳母女俩扇凉,嘴上也不闲着,“您早该这样多笑笑的,您不见这几日您时常呆楞着想事儿,大爷都跟着瘦了一圈儿?”
“啊?”
暖阳只沉浸在自己的烦恼里,没太关注身边的人,墨铭又不肯说,她自然没发现天天守在身边的这个人居然也在为自己的烦恼而烦恼,抬眼看徐妈妈,骤然发现她的鬓角竟然多了几丝白发。
“妈妈……”暖阳心里很是愧疚,连忙抬手按下徐妈妈拿着团扇的手,不让她辛苦为自己扇凉,谁知那团扇竟被灵儿抢了过去,翻来复去的看了又看,更把那扇柄放进嘴里咬,暖阳连忙喊奶娘把灵儿抱走,把那扇子还给徐妈妈,浅笑着安慰道,“我自己都没事儿,你们倒小心眼儿了——我从小吃着您的奶~水长大,您还不知道我的脾气?要是真的有事儿,我早就说出来了。”
徐妈妈想了一回,事实正是如此,这才放心的笑了,伸手替暖阳整理了一下衣领,宠溺的笑道:“老奴倒是没事儿,大爷可是瘦了一圈儿。人都说关心则乱,果然是这样。”
暖阳知道徐妈妈一向如此,明明担心,偏要说自己没事儿,只把旁人扯上,只说是人家在担心,颇有点媳妇跟男人说“我不想你,就是公婆想得很”这样的意思。
暖阳又哪里不知?她的眼眶瞬间酸热起来,连忙拉着徐妈**手,侧着头枕在徐妈**劲窝里,更像小猫一样蹭了一蹭。
徐妈妈身材微胖,夏日里出汗虽多,却皮肤凉凉阴阴的,真正是冬暖夏凉的环保型人士,让躺在她劲窝、额头紧贴着她脖颈的暖阳心里舒服极了,眼眶子甚至开始打架,好像再安静一会儿便能进入梦乡一样。
其实,也是她这几日夜不能眠,真的实在是困极了。
徐妈妈半晌没听见她的声音,低头一看,才知道她竟然真的睡着了,心里有些着急——她自己倒是没事儿,顶多别动,别吵醒她罢了,可大*奶方才出了汗,再在花园里睡着了,一会儿还不热伤风吗?
正在着急,她见暖阳新提拔上来的大丫头海儿端着一盏酸梅汤走过来,连忙冲她招手,示意她快些过来。
海儿似乎犹豫了很久,才慢腾腾的走到徐妈妈面前,福身请安之后才道:“妈妈可有事儿吗?”
“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没见大*奶睡着了?快喊兰儿和莺儿过来,把大*奶扶回房去,免得落下病来”
小海的眼眶微微发红,却并不反驳,只是把头深深的低下去,努力的咽下眼眶里似乎马上便要涌出来的泪水,才抬头施礼道:“兰儿和莺儿这几日不是帮着齐妈妈忙活二爷大婚的事儿去了,想是妈妈忘记了?”
徐妈妈这才想起来,果真如此,这几日大家都看出暖阳恹恹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便想着法儿的逗她高兴,更把所有的差事都接过去,只让她专心歇着,她们却成了齐妈妈最得力的帮手,成日介在府里忙碌。
海儿见她烦心,忙道:“妈妈莫急,海儿有些力气,把大*奶背回去便是。”说罢当真半蹲在暖阳面前,又道,“劳烦妈妈把大*奶扶到海儿的背上来。”
徐妈妈见她身材单薄,本来于心不忍,但她终归是疼着暖阳的,只稍稍犹豫了一瞬便小心的扶起暖阳,让她舒舒服服的趴在海儿的后背上,眼见着海儿立起来,自己又小心的扶着,一路将暖阳送回房里,还亲自放好了百花绣帐,掩上屏风,又压低了嗓子嘱咐海儿暂时哪儿也不要去,只留在这儿小心伺候着,才放心的离去。
海儿等徐妈妈走了,门外再无声息,便拐进屏风,透过绣帐瞧着暖阳,苦笑道:“为何你就这样好命……”说了一半,竟再也忍耐不住,跪坐在地上低声哭泣起来。
那日,她跟暖阳说,想跟她单独谈谈,暖阳犹豫了半晌,摇头笑道:“你这激将法是本公主早就用滥了的,此刻才来用在我的身上?”
“哦?”莫颜毫不示弱,“大*奶,您确定,这是,公主,用滥了的?”她说的一字一顿,还故意把“公主”那两个字咬得极重。
她眼见着暖阳的脸色忽然一变,炎炎夏日里,脸色竟然像掉进了千年冰窖般微微发青,便知自己原来不是做梦——这样荒谬的事儿,原来竟是真的。
“小小歌姬,竟敢对大*奶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是不想活了”莺儿立刻横眉立目的训斥。
她却眼角都不曾朝着莺儿瞥一下,只是定定的看着暖阳。
暖阳呆呆的坐了半晌,才终于说道:“你们出去吧。”
“大*奶”兰儿和莺儿同时出声制止,暖阳却对她们摇头笑道,“我和她早就相识,她若想杀我,早有机会,何必等到今日?再说了,咱们在这府里,就算她真的做出对我不利的事儿来,又怎能脱逃?”
“她若劫持您为人质,以此来逼迫大爷……”莺儿仍旧不能放心。
“大爷出身戎马,若是怕这样的小伎俩,当年只怕也不能将我从鲍天手里救出来……你们放心就是,我倒想听听,她想说些什么。”
兰儿和莺儿就算再不放心,见暖阳这样坚持,还有什么话好说?只得对视了一眼,一同退了出去,一边守门一边吩咐小丫头去找大爷等人不提。
“现在能说了吧。”暖阳初时还很是紧张,现下被兰儿和莺儿一打岔,整个人倒平静了不少——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
“你是谁?从哪儿来?”莫颜衡量了半晌,才问出这么一句出来。
这话若是别人说,不管被谁听去,都会觉得她疯了,竟然对闻名天下的巾帼英雄、海澜公主暖阳问出这样的话来。
暖阳却似乎早就料到了一样,扣着额头衡量了半晌,才坦然笑道:“这话,原该我先问你,我瞧着你是不是说实话了,再决定是不是告诉你。”
“你……”莫颜纤细的柳眉都倒立起来,怒道,“……你……你竟然这样无赖?”
“无赖?”暖阳看上去笑得更加轻松,“我只答应跟你单独说话,何时说过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只是问你个问题而已,就算是把你送至京知府,只怕他们也要这样问的。”
“你就不怕我去了京知府,告诉所有人你冒名顶替?到时候,看你是不是还这样得意”莫颜直气得俏脸发白,张口结舌了老半天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这也难怪,她活了十几年,何时见过这样与众不同——不对,这样无赖的女子?
暖阳仍旧是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笑脸:“如果你想去,我自然会送你过去,到时候你也可以试试,说出这样的妄语,到底会不会被人当成疯子关押起来。”
莫颜这下真的无言以对了。
她其实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也知道她无论对人怎么说,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否则,她又何必等到今日?
她思忖良久都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来应对暖阳,更想起自己一年多来所受的种种委屈和苦楚,忽然掩面痛哭起来。
其实,暖阳方才的无所顾忌也是伪装的,此刻见她哭了,心里更是有些难过。
若是早早的遇上她,她必定会欢天喜地的跟她商量着,怎样把这具身体物归原主,她也可以用穿进莫颜的身子,哪怕暂时做个歌姬,也落得个自由自在。
如今,却不同了。
就算她可以放下真心疼爱她的徐妈妈,不是姐妹更胜姐妹的青儿和兰儿,还有一心只为她着想的墨霖和墨炎,也没办法舍弃灵儿,放弃渐渐爱上的墨铭。
所以,哪怕被人骂她无赖也好,自私也罢,她也要争上一争。
可惜,早在离开抄家流放之前,她就喜欢上了这位心无城府的海澜公主,更同情她的遭遇,自己这一年多来所做的很多事儿,也只是想替她讨回公道……
如今,自己怎能不负她,又不负自己?
————*——表钱滴字——*————
太晚啦,小醉没检查错别字,明早再来检查……捂脸遁……
第060章 两位一体
第060章两位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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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在大概十一点左右,筒子们可以晚点或明早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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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终归还是睡不踏实,短暂的沉睡之后便噩梦连连——在梦里,她明明是被墨铭揽在怀里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