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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还是上去换衣服吧。”陈汐反应过来自己或许有些失礼,慌忙的想上楼换上衣服,没想到顾宇豪长手一伸将她的后领掂起来,使她硬生生的跌回了椅子上,转而一脸委屈的瞪着始作俑者。
“哈哈哈哈,陈汐,你大可不必感到不舒服,这偌大的月明山庄除了佣人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杨秀美彻底地被她逗笑了。
“什么?月明山庄?”陈汐吃惊的瞪大眼睛,从小出生在B镇,她早就耳闻月明山庄是风景如5A级景区般壮丽,住着B镇最尊贵的人,由于它从不对外人开放,名字又像武侠小说什么庄主的老窝,所以它对于全镇的百姓来说就像个传说。
杨秀美十分满意小姑娘的反应,看来她不知情,看着她被自家孙子欺负,又一副呆呆的样子,倒不像是装的,看起来是个单纯无心计的女孩。
“你腿好了吗?”定定的坐下了一会,她低头小声的问顾宇豪。
“哦,不太好,好疼啊。”他装着摸摸自己的腿,表情痛苦,想骗取她的关心。
“嗯?小豪,你腿怎么了?”一旁的杨秀美听见后倒是严肃了起来,关心的询问道。
“没,昨天打球扭了一下,现在都已经好了。”顾宇豪一看奶奶有些担心,马上说出了实情。
“切。”原来是在骗人啊,小声表达了不满,陈汐翻了个白眼。
“陈汐,你尝尝这个。”他耐心的抹好花生酱,讨好的将面包递过放在了陈汐的餐盘上。
“哈哈哈,小豪,我还很少见到你这样子啊,陈汐,如果不介意,下周末来家里吃晚餐吧,我让下人准备一些上好的餐点。”杨秀美开口。
“我…”陈汐有些尴尬,毕竟自己什么身份也没有,她看向顾宇豪,他一脸期待,让她不忍心拒绝,“好的,谢谢奶奶,我会来的。”
看着顾宇豪向杨秀美投去一记感谢的眼神,陈汐不记得最后自己是怎么离开月明山庄的,她只记得自己早上丢人丢了一路,穿着睡衣坐在餐桌前和长辈一起吃饭,一顿饭吃的紧张,让她快要消化不良了。
周末要再来吗?又要消化不良了吗?一脸幸福微笑的她,当然怎么也想不到,这让人期待的邀请会是一场最后的晚餐。
当天。
“穿上。”顾宇豪扔来一件衣服,陈汐稳稳的接住了,却不禁感到奇怪,今天的他十分不同,难道是为了今晚的晚餐吗?
陈汐面前的顾宇豪一身灰色印花的正装,布料完美的将他身体的轮廓包裹起来,穿着十分正式,再看看自己手中的衣服,也是一条类似小礼服的长裙,做工精细,看起来价格不菲。
“不是去奶奶家吃饭吗?”
“对啊,所以穿上。”
“我不要。”只是吃一顿饭,为什么要这么复杂。
当陈汐坚决的语气一出来,他就知道她又开始固执了。
“这是很正式的晚餐。”顾宇豪耐心的解释道。
“我穿的很让你丢脸吗?”她指了指自己,陈汐穿了一件清丽的白色连衣裙,也不失一点礼仪。
“不是的,陈汐,我…”
“宇豪,这件是你的,并不是我的。”她一字一句说出口,将手中的衣服递回给他。
顾宇豪看看回到自己手里的白色长裙,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这件裙子是valentino的夏季限量新款,换成任何一个女孩都不会拒绝这样的礼物吧,一定是她不识货,以为是自己几百块钱就买回来的东西。
“真是的,快走吧。”顾宇豪也不强迫她,将衣服收了起来让人去退掉,揽着她的肩头走出了校园。
上一次来月明山庄的时候,是陈汐酒醉不清醒的时候,这一次,跟着顾宇豪一起坐杨秀美派来接他们的车,看着窗外缓慢移动的景色,她自然而然的换上了放松的笑容。
“你看,那个树长得好奇怪啊,像不像旗杆…还有那个,啊,你看居然有一只猴子,哇!”自从车开始走上山的盘山公路时陈汐就一直叽叽喳喳,好像从没有见过世面的孩子,看什么都新奇。
宠溺的摸了摸陈汐的头,顾宇豪笑了,开口说,“你喜欢的话,这些都是你的。”
“什么啊?”她快速的脸红了起来,也开始安静了下来,呆呆的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山水,仿佛游览景区般的速度,车终于到达了大宅门口。
“奶奶呢?”脱去外套递给等在门口的佣人,顾宇豪不经意的问。
“老夫人今天下午胃有些痛,去看过医生后已经好了一点,现在已经回房休息了,她特地让人准备好了餐饭,少爷现在要用餐吗?”
“用什么餐!”顾宇豪一听是自己奶奶的事,三步并两步的就跑上了楼。
第十三章 最后的晚餐
因为父母忙于企业,他可以算是在月明山庄度过了他的童年,小时候几乎有个大病小病,也都是奶奶照顾自己,他了解这个老太太逞强,有点什么病痛都会闷着不说。
“奶奶,你睡了吗?”敲响门,顾宇豪将头靠近门板。
“啊,小豪,你们来啦?”奶奶的声音隔着墙,听不出到底怎样。
“你下午去医院了吗?怎么回事?”
“别听他们乱讲,我这胃病是老毛病了,就是去拿了点药,没事的。”
“你快出来吧,我不放心你。”他还是有些担心,开口催促着,转了转门把手,而它却无动于衷,想是杨秀美从里面反锁住了。
“臭小子,给你们独处的机会还不珍惜。”过了好一会,门咔一声开了,杨秀美拍了拍自己孙子的头。
“你真的没事?”他将信将疑,从头到尾好好的看了看她,她满脸活力,还是像早上他出门时那般。
“快下去吃饭吧,吃完带陈汐在山庄转一转。”
“你吃过了?”
“当然啦,你们回来这么晚,我早就饿死了,还等你们啊。”杨秀美笑了笑。
“那我下去吃饭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不能瞒我哦。”
“好好好,快去吧。”杨秀美推了推他,看着他下去才转身走进了房间。
“奶奶还好吗?”在楼下等着的陈汐站在玄关处,跟刚才顾宇豪上来的时候一样,没有移动位置,一脸担心的看着顾宇豪。
“好像没事,你怎么不进去坐?”他笑了笑她局促不安的样子。
“哦,那就好。”陈汐舒了一口气,身体却还是很僵硬。
“听着陈汐,这就我们两个人没别人,放松点。”他拍了拍他的肩,带着她到了餐厅。
“哦,好。”嘴上答应了,陈汐却没放松丝毫。
就是因为没别人,她才紧张,因为她的一举一动都只将被他收入眼中,她很好奇自己在他眼里是什么样的,也害怕自己会做什么不受控制的举动。
“来,先喝一杯。”顾宇豪递来一只杯子,陈汐却不敢接。
“不,我不会喝酒。”她小声的说完,才想起来自己醉的昏天暗地的那一天,真是丢死人了,不过那晚到底说了什么她记不清,唯独记得顾宇豪承诺的话语,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你在笑些什么啊,喝这个吧。”顾宇豪又拿来一杯果汁,边倒边碎碎念,“我从没见我跟谁吃晚餐还摆着果汁的。”
“拿来。”不甘心他这样看不起自己,陈汐嘟起嘴,要求他将装着红酒的杯子拿给自己,顾宇豪没理会她,拿着那杯红酒杯一饮而尽,这下她就只有选择果汁。
一顿晚餐吃得梦幻,两人随意聊一些学校里的话题就能引出好多分支。
夜到深处暗了下来,白雾在轻柔月光下,弥漫的令人陶醉,结束晚餐后,顾宇豪带陈汐出了大宅参观,陈汐闷头走,一路走到了门前的湖边才停下脚步,回头看,整个大宅被留在背后,原本只是有三层的普通别墅,却在夜灯的照打下更显辉煌,像是哪家国王的宫殿。
“真美啊!”发出由衷的感叹,陈汐坐到了湖边的长椅上,不自觉的抱了抱手臂,虽说是夏日,原本阴郁的天为黑夜添了不少凉气,再加上周围处于山内,夜间气温有些偏低也是正常的。
从小就接受绅士教育的顾宇豪虽然在学习上不求上进,却有着良好的教养,看到她的举动,便走到她身边将自己的外套脱下,轻轻的放在她的肩上,他站直的样子简直像个保镖。
“过来,坐下来。”陈汐发现他一直站着,就拉拉他的衣角,他会意走了过来乖乖坐下,陈汐自然的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两人一言不发安静的欣赏着景色。
眼前有两朵蒲公英飘过,在带着光的空气中浮动着,慢慢散发,他侧头看看她,她正着迷的看着蒲公英,而陈汐的眼神随着蒲公英飘开的路径,正好撞上了他的眼神。
风一定是在此刻静止了,时间也是静止了吧?不然不可能他们都没有移开眼神,没有任何的动作,连呼吸都像是停止了。
顾宇豪一只手轻抚上了陈汐的脸颊,倾身慢慢的靠近她,眼神也开始迷离了,直到他的唇碰到了陈汐的,才发现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反应,看着她没有反抗,他索性将吻加深,惩罚中带着柔情。
就在顾宇豪吻住陈汐的一瞬间,大楼附近的灯全都熄了,周围立刻变得一片黑暗,大钟发出敲响声,敲了整整十一下,他才放开陈汐,而此时她已经大脑一片空白。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离开她花一样的唇瓣,他深情的看着她,像一个无理取闹哭闹的小孩,反复的问着。
“我…”她多么想就这么说出来,我也喜欢着你,为什么要这么煎熬的隐藏着自己的真实想法,她想告诉他顾宇豪她是多么心动,他的一举一动,他为自己做的所有事她都喜欢,因为是顾宇豪,因为是那个闯进她心最柔软的人,她什么都愿意。
“我…”他闭住呼吸等她的答案。
“你想知道我喜欢谁吗?”陈汐提高了音量问他,这一大声,气氛完全被破坏了,她站了起来,将食指放在嘴唇上说,“明天告诉你。”
“别骗我,这又是你一个逃避的手段。”他不相信,不屑的瘪瘪嘴。
“我是说真的,明天是我生日,你知道吗?生日告白的话会永远幸福的!”
“这都是什么歪理!什么生日告白!”顾宇豪也站了起来,生气的俯视着不断狡辩的小女人,“等等,你说什么?生日,你的生日?”他仔细一想,脸上不自觉有浮上笑容,“你说你要明天跟我告白?”
“我只是说…”经他一说,陈汐才反应过来,无意识的话语将自己的心暴露了出来,瞬间红了脸颊。
“等一下,明天是7月3号吗?”
“对啊,说起来,你居然连自己追的女生的生日都不记,还真是逊啊。”
“我是说,明天也是林宇亮的生日,他带全篮球队给我送别。”顾宇豪若有所思,“算了,听你告白比较主要,送别改天好了。”
“不行不行,你去吧,你们在一起奋战这么久了,都没好好吃个饭。”陈汐害羞的低下了头,他把告白理所当然的挂在嘴边,仿佛是势在必得。
“明天晚上,就在这,我来找你就好了。”陈汐闯进顾宇豪的怀抱,尽情依偎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与自己一样的心跳。
“好,我等你。”
等陈汐回到家时,已经超过了十二点,家人都已入睡,她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却丝毫没有睡意,坐在书桌前,桌边放着第一次见面借给顾宇豪的粉白色碎花本子,她翻开几页,看到了自己不知从哪摘抄的几句话。
“传说在生日向喜欢的人告白,对方也答应的话,会永远的获得幸福。”
她拿起笔开始写信,一字一句表白着自己的心意,自己也太傻了,不过这种传说也不能不信啊,就让她在生日这一天再傻一回吧,她就是这么矫情。
抱着写好的信,生怕被别人发现,她随手拿了一张彩色海报夹了进去,她躺入床中,带着微笑沉沉睡去,陈汐一夜美梦连篇,却不知道命运早已为他们划分好的轨迹如齿轮般,正缓缓的转动着。
“陈汐,在家好好听舅妈的话哦,有什么事打妈妈电话。”还在睡梦中,陈汐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妈妈的嘱咐,不一会儿就听见了关门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被子里,穿的还是昨晚和顾宇豪共进晚餐的那套衣服。
竟然连睡衣都没换就这么躺了一夜,自己未免也太不在状态了吧,害羞的一笑,她将自己的头埋进被子中。
“陈汐,陈汐!”一阵熟悉的叫喊后,卧室门被猛地推开了,无意外地,童童又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陈汐你今天起的好早啊,衣服都穿好了啊。”看到穿戴整齐的陈汐坐在床边,小家伙有些意外,姐姐一向爱睡懒觉,经常让自己饿着肚子,今天倒是很勤快。
“哦嗯,吃过早饭了吗?”
“今天妈妈做了早饭!”他开心的扬起小脑袋,像是在炫耀最喜欢的玩具,不过这舅妈居然下厨做早饭,这也确实算作是挺难得的了。
“哦,是吗?”她表现的惊喜十分夸张,童童也笑得开心。
“陈汐啊。”舅妈猛地走进卧室,让开心的两个人瞬间收了表情。
“是,舅妈,怎么了?”
“噢,家里的盐用完了,你去超市买些回来。” 舅妈跟她最多的对话,不是差使她去买那个,就是使唤她去办这个,这句话不过是最往常的吩咐。
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寻常的,大概就是她的语气,她今天柔声柔气的,没了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往常那命令人的大嗓门也不知去哪儿了。
“哦。”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简单收拾后,陈汐便出了门。
要说起陈汐去的这个超市,离小区还隔着一条街,早晨遛狗的人倒不少,远处走来一对夫妻牵着一只牧羊犬,他们有说有笑,看起来十分恩爱,阳光正好,温暖的清风吹来,让她不自觉的染上了笑容。
摸出了手机,陈汐看着通讯录的那个让她心上下不停的名字,按了下去,她还从来没有主动给顾宇豪打过电话,要知道以往都是他先打给自己的。
“喂?”电话接通了,但陈汐却听不到声音,电话那边嘈杂的声音充斥着,淹没了顾宇豪的声音。
“我…回电话…我在…”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的有些匆忙,陈汐看了看通话时间,甚至都没有超过十秒。
他一定在篮球队队长林宇亮承诺他的那场送别会上,说起送别…顾宇豪会离开吗?她低下眼又看看屏幕,沮丧的收起手机,她走进超市,驾轻就熟的找到了调料区,买了之后没有多做停留便出来了。
走上破旧的楼梯时,陈汐没有觉的与往常有什么不同,拿着尖端有些生锈的钥匙扭开门锁时,她从没有想过,推开那扇熟的不能再熟的门后,会是一片空荡。
第十四章 慌乱的别离
她扔下手中的一袋盐,冲进了房间,只是一瞬间,这里的所有的东西都不在了,包括家具和一直放在角落的冰箱,空调等家具。
她感觉的自己的呼吸逐渐紊乱,陈汐只能理解为自己正在做梦,可是这一切确实是如此真实。
“咔咔。”门上响起了钥匙转动的声音,陈汐立马冲到门口开了门。
是舅舅舅妈回来了吧,也许他们会给自己一个解释,说这一切只是开了一个玩笑。
“你是谁?”门外站着的陌生人先开了口,问了她心中也同样疑惑的问题。
“你是回来拿行李的吧?”对方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看向了客厅放着的东西,反应过来后,便友好的对陈汐笑了起来。
“行李?”陈汐转头看着墙角堆着的那几包东西和两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