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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璞云趴在夏甘草耳边悄悄说:“行啊你,一个比一个帅。”
“别胡说,”夏甘草也压低了声音,“医院的普通同事而已。”
“呸!脸都红成这样了还普通同事。”穆璞云伸手去拧她的脸。
“屋里太热。”夏甘草欲盖弥彰地轻轻扯了一下衣领。
酒吧里的演出已经开始一会儿了,四人各怀心事,都没再说话。一个乐队刚刚演出完,台下突然一阵骚动,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像是被众人哄挤着似的,带着些无可奈何的笑意拿着麦克风上了台。
夏甘草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目光忽地一掷,是她!那个女人,那个拿着麦克风站在台上的红裙女人,正是上次挽着姐夫一起去“驿寄梅花”的人。
底下有些她相熟的人起哄:“唱一个,唱一个。”
再次见到这个人,夏甘草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姐夫笃定的话冲淡了初见时的怨恨,现如今看着她,心里剩下的只有轻视跟敌意。即使是带着这种心情,夏甘草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身上的确有在姐姐那里找不到的妩媚风情,精致妆容,脉脉含情的一汪清潭在灯光下漾出梦般的神韵,长长的曳地红裙裁剪得体,包裹着她的曼妙曲线凸显玲珑有致,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娇媚。比起气质高贵的姐姐,这样的女人更像是红尘里绘声绘色的软玉温香,怎么能让男人拒绝?
“哗,这女的长得还不错,咱们过去看看吧。”穆璞云站起身,这位大小姐向来对自己的相貌颇为自负,鲜有表扬人的时候,夏甘草虽然自己也觉得这女人的确好看,但是听见别人夸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过去便过去,端起酒杯就往演出台附近挤,不经意一转头,发现宣椱和沈燔也都起身跟过来。
等到四个人挤到前排的时候,台上的女人已经在唱歌了。她唱的是邓丽君的《但愿人长久》,歌喉婉转清幽,带着些轻微的甜腻,像挥之不去的甘醇一样铺撒开来,不知道为什么,夏甘草就是觉得这个女人的视线也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难道她也认出了自己?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夏甘草觉得自己的手被谁拉了一下,她顺着看过去,见是沈燔,沈燔微微绽了笑,开唇闭嘴地说了句什么。
“什么?”离得演出台实在近,嘈杂声盖过了一切,夏甘草一个字也没听见,扯着嗓子对沈燔喊,“我听不见。”
后排又有人在往前挤,沈燔拉着夏甘草的手被陌生人一撞,顿时松开了。
可是,那*断肠的声音还是缠在耳朵边上没法甩开,这时夏甘草才明白有一种女人是天生*,光是声音就已经这样的诱人,怪不得连姐夫这样的男子也会陷到她裙下。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刚刚也不知道沈燔要对自己说什么,夏甘草有些莫名其妙,还没从思绪里转出来,腰上忽然就一热,整个人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拉了过去。
一转头就感觉到被霸道的力量给拥了起来,还来不及反应,唇就被人给覆上。
夏甘草周身被抽得真空了,除了自己急促的呼吸跟心跳,什么也听不见。
她心跳过速,完全喘不过气来,几乎要窒息。
那个人,她睁大眼睛在昏迷的灯光下看到,是宣椱。
天啊!这难道是在做梦?吻……宣椱强吻她!脑子里钝钝地还没有明白过来,只是手比脑子转得还快,扬起手一巴掌打到了宣椱脸上。
周围人并没有注意这一场小闹剧,在台下接吻的男女很多,只有沈燔在一边看着这一幕,那个吻太快了,快到几乎都来不及反应就发生了。
沈燔皱着眉头,嘴角扯出了一个苦笑,他望着已经转身离去的宣椱,轻轻地自语道:“小子,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吗?”
而这边夏甘草却是一副被人点了穴的样子,眉目都是痴痴的,看着宣椱远去的影子,像是着魔一样怔住了。
沈燔伸出手去,他挽不住宣椱的影子,也阻止不了甘草的目光,只能在一旁观看。
有些尴尬,有些无奈。
断云微渡(1)
红木药柜上的一格抽屉被重重地合上,抽屉上铜制的圆环小把手摆晃了几下。夏甘草深深吸了一口气,却怎么也压不下心头蓦然腾起的一小股燥热烦闷的气流,在身体里四处乱窜,无奈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放下手里的小秤。“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吧。”小芩也看出夏甘草有些异样。
“好。”她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也干不了活,索性出去走走,抬起头抱歉地一笑,“齐主任要是来帮我说一声。”
“快去吧,有我呢。”小芩赶她。
在商场逛了一圈,什么也没买,正打算回家的时候,却发现外头不知不觉间竟下起了雨,雨滴淅淅沥沥往下落,又顺着路边的沟渠悄无声息地隐匿了。夏甘草探出头望了望,这时候正赶下班的钟点,来来回回的出租车上都是客满,有些瑟瑟地搓了搓手,想了想,还是冲进了雨幕里。
清凉的雨丝被风卷裹着,星星点点淋在身上,反而像一壶冰水浇至心底,扑灭了连日来的烦躁。
自从酌情酒吧强吻掌掴事件之后,宣椱就像是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见不到也好,夏甘草想,反正到现在为止也想不出要是再碰上他,应该摆出个什么嘴脸。就算自己看不下去他的抑郁,跑去耍宝似的讲并不好笑的冷笑话招惹了他,那也不表示他可以做出强吻这样没品的事来。
想起当日的情景,到现在脸上还是热的,自己这些天的表现也跟魔障了一般,经常性地不自觉走神,连抓药都抓错了两三回,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
夏甘草抬头看看路,拐进了商业区附近的一处偏街,这一片是还没来得及拆迁的窝棚,她记得以前走过一次,从这里穿行窄巷倒是比走大路省时多了。这样的地方,似乎在每个城市的商业繁华区边缘都会有,与琳琅满目的高档商业区熙来攘往锦衣华服一街之隔的,是贫穷的都市边缘人,他们或许只是命运乖蹇,无法找到可以支撑体面都市生活的营生。
边走边想的当口,甘草突然间自己的左手像是被一把铁钳夹住了一样,随即一只手将她全身惯起忽地往左首抛去,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整个人被摔进了路边的侧巷,一个趔趄跌坐在地。脑子里电光火石间闪过一个念头,遇劫了。
一把开了槽闪着光的小刀,跟一个眼光闪烁面黄肌瘦的男人同时闪进了她的眼睛。夏甘草慌乱地用手撑了两下打算坐起来,结果两只手上都脱了力,身子在雨水里打了个滑,向着更远的地方摔去。
“小姐,不要怕,我没什么恶意。”那人狞笑着露出一排发黄的牙齿。
夏甘草被突然降临的变故吓得完全没了主意,想开口叫救命,声音就像是被压住了似的,嗓子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只要你好好合作,我不会伤害你的。”劫匪得意洋洋地看着她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夏甘草喘着气压了压狂奔的心跳,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动了动眼珠。发现自己大半个身子都浸在雨地里:“你要钱是不是?”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扭曲得不成样子。
从刚才这人抓自己的力道来看,力擒劫匪是没戏了,要想脱险只等人来救援,只是这样的雨夜又是这样的深巷,遇救实在太渺茫了,她现在为自己贪近路走僻巷悔得肠子都青了。
劫匪拿着她的包在她眼前晃了晃:“喏,包我已经拿到了,你身上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一块儿拿出来。”一双带着淫邪的眼睛在她脸上身上晃来晃去。
断云微渡(2)
“我身上没有。”
“小姐,要好好合作哦。”他最后一个字刚落,刀锋就顺着她脖项间的红绳将红娘子挂坠噌一下挑了出来,蚕丝线瞬时断裂,挂坠落在了雨地里。
“这个不……不可以!”夏甘草伸手去抢,那人见她如此反应,更以为是一件值钱的东西,一把手推开她便要去抓挂坠,夏甘草被推开的一瞬,一瞬间觉得有道熟悉的黑影从巷口一掠而过。
“宣……”只来得及吐出这一个字,口鼻里立刻就灌进了一股作呕的腥味,劫匪正地用手掌捂住不让她发出声音,压低了嗓子恶狠狠地说:“再叫,捅死你!”话音还未落,劫匪的身子居然直直飞了出去。
电光火石,身边突然就多了个身影:“宣椱!”夏甘草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高兴看见他。
宣椱一手抓起夏甘草,冷着脸盯着摔在地上的劫匪:“把包还回来!”
劫匪也是个狠辣角色,站起身啐了口唾沫,一手握刀加速朝着宣椱冲过来。宣椱将夏甘草推向巷口,自己却不闪不避,只在两人近在咫尺的一刹,身子向左微侧,右手向上一拳砸在劫匪拿刀的手腕上,左脚一抬狠狠将劫匪向下压。那劫匪竟不甘心,顺势向下一趴,又从裤脚抽出另一把刀,狠命向着宣椱刺去。
夏甘草听见布料破碎的声音,忙着抬手挥去障眼的雨滴。待看清时,劫匪已经被反剪着手跪在地上嗷嗷直叫。宣椱拾了那两把匕首在手:“余老三,你他妈的长点出息好不好?小姑娘都抢,我看你是越混越回去了!”
余老三陡然一惊,背过头抬头仔细看了他片刻,忽然怪叫出声:“是,是你。”
宣椱冷笑,松了手脚上的力气说:“滚!”
那余老三仿佛得了赦令一般,向着深巷里三两下就跑没了影。
惊魂甫定,夏甘草慌慌地看着宣椱破裂的裤脚:“你没事吧?”
“没事。”宣椱瞥见夏甘草满脸的泥污,皱了皱眉,俯身将地上的包拾起递过去,“走。”
夏甘草接过包,默默跟在他后头。
一直到把她送到大马路上,宣椱这才转过头说:“我不送你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吧。”顿了顿又说,“以后小心点,这种天气还往桐城最乱的地头里钻,真不知道你是胆子大还是弱智。”
夏甘草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愣愣地看着他向着刚才来的方向又走了回去。等到回过神,低头看见自己一身狼狈,回家又怕爸爸担心,直接打了个车就奔了穆璞云家。
“人家说的一点也没错,你就是一弱智。”穆璞云手上倒了红花油一边给她揉手臂一边骂。
“反正今天也没事。”
“我靠,你今天这完全是正好被狗血洒到了好不好。你以为每次危在旦夕千钧一发的时候总会来一个人力挽狂澜化险为夷?拍言情片呐你。”说得狠了,加重了力道,揉得夏甘草嘶嘶直叫。
好容易揉完了,夏甘草去拿了罐啤酒喝了起来,刚才躺在雨地里浸足了的寒气到现在也还没散开,激得身上小寒战一个接一个地打。
穆璞云见如此,索性将拖出一箱啤酒,又在冰箱里掏出几盘熟食,拉着甘草一起喝酒。
“那个宣什么,人怎么样?”
夏甘草今天那么一折腾,早就累了,又喝了酒,脑子里有点晕晕的,听了这话心不在焉地说:“他很好看啊。”
“靠,夏甘*这怎么回事,我认识你这么多年,倒是不知道你还是个外貌协会的。还‘他很好看啊’,呸,好看算个屁啊?你看他那天在酌情酒吧里干的那档子事儿,那么霸道的男生,你要是真喜欢他,有你受的。”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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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云微渡(3)
夏甘草想了想,坦白说:“我没喜欢过人,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他,不过他那天亲我,虽然我给了他一巴掌,其实心里也不是那么气,这个算不算?”
穆璞云听得瞠目结舌:“你不是吧。我倒是觉得沈燔比较好,那才是居家过日子的主儿。”
“沈燔也很好啊。”夏甘草点点头。
穆璞云一愣:“那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你别给我搞什么电影桥段救命恩人以身相许啊。”
夏甘草又灌了一口酒,嘴角稍稍一撇:“你问我啊,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书上说,人有时候会被性格迥异的人吸引,搞不好是真的。我妈生下我没多久就死了,我爸对小孩向来是无为而治的,从小就是姐姐管着我,姐姐总是跟我说:我们没有妈妈,所以一定要比普通小孩子都坚强。我一直也没搞懂没妈妈跟更坚强直接有什么关系,反正我骨子里软的很。”
夏甘草说到这里哧哧傻笑,穆璞云看着她被酒气熏出红晕的脸一时又愣了:“喏,谁也想要坚强点,但是那也是要天赋来着,我装不来,我就是再装得云淡风轻,其实本质上还是个胆小怕事的软脚虾。唔,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那么气势汹汹地吼我,我当时气得要死,换作我是不敢这么对人说话的。今天碰见抢劫的,吓得我魂都没了,上次也是,莫笙宵搂着别的女人卿卿我我,我明明看见了,都不敢上去帮姐姐讨个公道,我就是这么没用。”
“莫笙宵有外遇,” 穆璞云眉毛一皱,“连你也知道了啊?”
夏甘草虽然有些醉了,也还没糊涂:“就是那天酌情里唱歌的那女的,你也知道?”
“知道,有什么不知道,我还知道那女的叫梅寒岭,驿寄梅花的老板娘,那店还是你姐夫出钱给她开的呢。”
“驿寄梅花的老板娘!你怎么知道的?”夏甘草这下真的傻了。
“桐城的圈子才有多大,就算我不知道,你别忘了我哥那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风月达人,况且这点儿烂事还瞒得住人吗?”穆璞云嗤笑。
“连我都知道,你说你姐姐会不会一点没察觉?放心吧,大家心里都有数,就瞒着你这么个小白兔呢,”穆璞云拍了拍她的手臂,“叫我说,这事儿呀,你也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他俩修不成正果的。那女的底子不干净,你姐夫也就是玩玩,你当他傻啊,这种女人怎么可能给弄回家里去。”
或许我真的是后知后觉吧,夏甘草一口气饮下罐里的啤酒,长长的嘘了口气,对姐姐的担心,对姐夫的无奈盘旋在她心里一直纠结。
穆璞云看了她一眼,晃了晃手中的啤酒罐,“好了,你也喝得差不多啦,今天就到这里。我帮你调了洗澡水,是我高价买的西施沐浴秘术。用猪苓香、威录仙、茅霍香、香草、干荷叶各2两,再用甘草、白芷各半斤。研碎,拿3…5两装入疏布袋中,和前面的药材一起煎。我洗了一个月效果果然不错,你也试试吧。”
夏甘草点点头,朝浴室走去,今天真的很累,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
接下来的几天宣椱都没有来上班,夏甘草最后一次不死心地推了推他办公室紧锁的门,怅然若失地往回走,心里暗自揣测他没来上班的原因,他那天受的伤似乎不重,是不是伤口感染了呢?想到这里心头歉意陡升,只是自己既没有他电话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平白着急也无处问询,转念又想起平日在医院里,宣椱跟沈燔还算是相熟的,碰见了还会说上几句话,抿了抿嘴,便朝着沈燔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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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云微渡(4)
甘草推门进去的时候,沈燔正好没有病人,抬眼看见是她,微诧着说:“甘草?”
“唔。”甘草点点头,想问的话试了几次也没说出口。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