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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诗玉仰望星辰寥寥的天空,有些感伤:“潘洪,其实挺可怜的,他妈妈三年前自杀了,他一直活在这个阴影里!”
“什么?!”马文心瞪起眼睛,“真不敢相信!为什么?这样养尊处优的日子都活不下去?”
“潘洪曾经跟我说过,有钱的日子不一定就活得容易,他现在就活得很不容易!”
“你现在只是同情他吗?”从走进酒店后一直没有开口的夏远微笑着问道。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多想,”王诗玉挽起夏远的胳膊,把头倚在他的肩头,“可我一心盼着实习赶快结束,赶快离开这里,赶快参加工作,赶快开始新的生活!”
夏远猛然停住脚步,把王诗玉拥进怀里,低头细细品味那唇齿之间的味道。一旁的马文心愣了几秒后,飞上两朵红云,快步向前走去。
☆、蜻蜓点水般的深情
第二天一早,夏远从酒店赶到王诗玉的住所,与她一同送马文心去车站。三个人刚到楼下,走在最前面的马文心突然停下,王诗玉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潘洪和那辆熟悉的车。她与夏远对视一眼,决定不去惊动这位人物,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来者怎么可能轻易地任由他们离开。所以,当潘洪走过来时,没有人觉得意外。
王诗玉责无旁贷地首先开口:“潘洪,你有事吗?”
“没事,你们,这是要回家吗?”
“对,”王诗玉有些无话可说,顿了一顿道,“那个,穆雨怎么样?”
潘洪轻轻一笑:“无论她怎么样,都不会把我怎么样!不过,也许她会迁怒于人,所以,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你的意思是她会迁怒于我?那她会怎么做?找人来收拾我吗?还是通过潘局长的权利借助医院来为难我?”王诗玉神色自若,并未把潘洪的话放在心上,“我觉得这不太可能,毕竟我和她并没有真正的过节!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特意来提醒我!”
“你别忘了,昨天我是因为你朋友的一句话而教训了她,她不能把我怎么样,当然就会把这笔账记到你的头上!现在,她就在你实习的医院,所以你要时刻警惕!”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如果我真与她遇见了,无论她说什么,我都不会再为争一时长短而与她逞口舌之快!”
“只怕你的委曲求全,反而使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变本加厉!”夏远接过话头,他体会出潘洪话中更深一层的含义,早在昨天,当穆雨对王诗玉讲第一句话的时侯,他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在那场混乱中他没有讲一句话,就是怕激起这个人更深的怨恨而对王诗玉不利。如果他可以从此带她远走高飞,或者可以守在她的身边,他又有何惧!
潘洪难得地点点头:“夏远说的没错,欲壑难填,一个人在欲望的摆布下往往做出一些有悖常理的事!”
马文心闻言面露忧色:“那现在该怎么办?”
潘洪笑道:“暂时她还不会怎样,她现在还躺在床上!”
王诗玉感叹道:“人心真的可以坏到这样的地步吗?我和她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比起善恶,我更相信因果!”夏远搂住王诗玉,对潘洪笑道,“潘警官,恐怕我真的要拜托你照顾我的女朋友了!”
潘洪开怀一笑:“你这样一说,我就是有什么企图也不好意思作为了!只是,你就不怕我们日久生情吗?”
“我相信自己还留得住她!当然,我这么说绝对不是挑衅,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心存感激!”
“你真是个聪明人,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要是再横刀夺爱就不像个男人了!说吧,你们这是要去车站吗?我送你们一程!”
王诗玉正打算拒绝,夏远却爽快地答应了,她一脸地惊奇,而马文心是满眼的赞赏,为夏远的气度、宽容而心生敬佩。至于潘洪,在经过昨天的事,这个人引起她强烈的好奇,她从未真正与潘洪接触过,对他的印象是在王诗玉的口中形成的,由于夏远的原因,一直把这个人划在对立的一面。因此,马文心饶有兴致地道:“潘警官,说实话,第一次被您这种身份的人如此款待,还真是难以适应!”
“我想,王诗玉肯定说了我不少坏话,才让你这么受宠若惊!”
“她有些话的确言过其实了,不过可以理解,毕竟了解一个人需要时间,尤其是像您这么有故事的人!”
“文心!”王诗玉打断话中有话的马文心,向潘洪投去目光,正好与潘洪投来的目光相遇。
潘洪微微一笑:“噢?她和你讲了一个怎样的故事?”
“我正想问您呢,因为她只说了一个开头!”
“寻常人的故事,不值得你这么好奇!”潘洪淡然地道,然后闭紧双唇。
马文心自觉地收起好奇之心,转头去寻夏远,两个人的谈笑深深地吸引了王诗玉的目光。而潘洪在被冷落之后,通过后视镜,看到王诗玉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痴迷地望着夏远,他的心顿时生满荆棘。
春节过后,王诗玉早早返回岛城。回到住所,凌乱的地面让她走进韩学的房间,这个同处一个屋檐下的异性果然搬走了,虽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他在潘洪掐住自己的脖子时出手相助的情景回想起来,仿如昨日。有一段时间,她甚至觉得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因为这个人的存在而产生了安全感,尽管后来发现了他与许可言的关系而疏远了他,但依然没有抵消她藏在心里的感激。
王诗玉沉浸在回忆之中,身后忽然响起脚步声,使她猛然转过身来,在认出潘洪之后,拍着胸口安抚受惊的心脏,笑道:“吓死我了,你怎么不敲门?!”
潘洪指着敞开的房门:“这还有敲的必要吗?倒是你,想什么呢?喊你半天也不回应,我还以为你中邪了呢!”
“那你呢?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来找我吗?可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这样的‘不期而遇’,不是很好吗?”潘洪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点上一根烟。
王诗玉感觉到潘洪的情绪不高,便谨慎地问道:“你怎么了?”
“闷得慌!”
“那我陪你出去走走!”
“不,就这么呆一会儿吧。”
沉默了一会儿,王诗玉又道:“对了,穆雨怎么样了?”
“你倒是很惦记她!”
“我更关心的是我还有多少宁静的日子,你不是暗示过我只要她还躺在床上,就顾不上我吗?”
潘洪站起来走到窗前,又点上一根烟,当他再转过身来,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和家人一起过年,很有意思吧?”
王诗玉听了这句话,看着潘洪心里一片凄凉,轻叹一声:“潘洪,你不必在我面前强颜欢笑!另外,你还是少抽一点烟吧。”
潘洪静静地望着王诗玉,许久才缓缓地开口:“我爷爷,过世了,这个世界上我最舍不得的人,又少了一个。”
王诗玉心里一阵悲痛,忍不住上前几步,伸手轻扶潘洪的肩头来传达自己形容不出的理解和安慰。潘洪注视着王诗玉含着泪水的目光,缓缓地低下头,抵在她的肩上,微微颤抖。
王诗玉努力站直身体,看着夜色慢慢爬上窗台,不知过了多久。她轻轻叫出潘洪的名字,在得到低沉的回应之后,换上一副笑脸:“潘洪,我给你唱首歌吧,你绝对没有听过!”
“不见得!”
王诗玉清了清嗓子,低声吟唱:“谁在呜咽着落叶的悲哀 谁在泣涕着百花的残败谁在寒冷中安详的等待谁在贫瘠的山巅披上五彩是你雪域之花圣洁的女侠 谁目睹了山川的艰险谁见证了岁月的变幻谁理解迟缓的钟声敲出的无奈谁明白古老的语言如何把历史篡改是你雪域之花流传的神话 像对着苍穹许下诺言 忠贞不渝的守望中藏着所有的光华像留恋清风白云的牵挂 奋不顾身的追赶下 身影布满雪域之家 雪域之花开在天涯不惧山高路远 任凭风吹雨打雪域之花扬扬洒洒举首迎朝阳低眉送晚霞”王诗玉唱的很投入,她仿佛回到了那晚的舞台,听到了那晚的欢呼,还有那晚夏远温暖有力的怀抱,这是她没有多少光彩的青春年华最亮的一道风景!
潘洪痴痴地看着忘情的王诗玉,再一次体会到心中的渴望,可他该怎么办?潘洪烦乱地又点燃一支烟,在王诗玉歌声结束之后,问道:“你毕业之后,要去哪里?”
“啊——?,”王诗玉正在猜想潘洪会有什么样的评价,却没有想到他会问到这样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不由愣了一下,“啊!还不确定。”
“不去找夏远吗?还是,你想留下来?”
“留下来?你指的是留在医院吗?这不太可能,我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如果你想,也不是不可能!”
王诗玉领会了潘洪的言外之意,不由露出惊讶的神色,但很快一笑而过,自嘲地道:“我觉得我们的交情还不足以让你送我一个前程!”
“当然,仅仅是现在的这种关系,即使我肯,潘局长也不会答应!”
“所以,这是不可能的事,没有必要去想!”
“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再回答,这样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潘洪的目光变得热切起来,王诗玉当然明白其中的深意,便后退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笑道:“的确,换了一个人也许会欣喜若狂吧!”
“如果没有夏远,也许你也会欣喜若狂!”
“我不否认有这种可能,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的无名小卒,这样的机会无异于命运的转折点,难道不该欣喜若狂吗?尽管我不会为一个前程就抛弃爱情,但我可以理解这种行为!”
潘洪又凝视了王诗玉一会儿,便抖擞精神,向门口走去,似乎打算离开,同时笑道:“但愿你和夏远能修成正果,否则你今天的决定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有些事情只有经历之后才能确定它在生命中的价值吧!而且,我和你看待问题的观念大不相同,即便我和夏远没有结果,我今天的决定也不会失去它的价值,因为我与他这段经历在我生命中的价值不会因为失去一个机会而有所改变!”
“行了,不要再表露你的衷心了,我明白什么叫‘强扭的瓜不甜’!我不过是试探你一下,看来你真是个‘情种’!王诗玉,别把我看得那么低,我不至于去拿一个机会来换取一颗心!所以,刚才的提议,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尽力而为!”
恍然大悟的王诗玉羞红了脸,连忙道:“不!潘洪,如果可能,我只想和你干干净净地做朋友,没有任何欲望或目的!至于前程,我还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依靠谁或者建立在哪一种感情之上!包括夏远!”
“真有骨气!但是有句俗话你一定听过,‘女人征服了男人就征服了世界’,可见,主宰这个社会的是谁!”
“那也不过是一个男人的世界!靠自己的身体爬上男人的肩膀去摘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你不觉得也在践踏自己的尊严吗?”
“哈!说的真好!这番话得让多少还在算计男人的女人汗颜!我彻底死心了,王诗玉,以后我不会再莫名其妙地打扰你!就像你说的那样,让我们干干净净地做朋友吧!唉——,没认识你之前,我游戏人生;当你让我觉得人生不是游戏,又真实地证明了人生不过就是一场戏,每个人的角色在没有上演之前就已经注定!”
潘洪走到门外,顺手关上门。直到那沉重的脚步消失,王诗玉才慢慢品味出潘洪的情义。他曾经那么直接了当地坦白,而自己从未当真,反倒是这几句失落、无奈的感叹,让她体会到几分真心!接下来的几天,潘洪果然没有出现,日子仿佛回到刚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每天和马文心奔走在医院与住所之间。唯一不同的是人的心情,没有了初来乍到的陌生和新奇,生活便显出单调和乏味。偶尔,王诗玉会想起潘洪,只觉得他那蜻蜓点水般的爱慕之情,却也在生命的长河中留下深刻的痕迹。
☆、飞来的横祸
春节的热闹很快在繁忙的工作中销声匿迹,王诗玉开始了外科的实习,清晨,当她随着众人走进病房,再一次见到穆雨时,年前那件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不快重新浮上心头。但王诗玉并没有刻意的回避,只是在面对穆雨时格外谨慎,一连几天都相安无事,她渐渐放松下来。
这天,王诗玉正在治疗室准备药液,呼叫的铃声急促地响起,她看了一眼显示的床号,拿起药液向病房走去。这是穆雨的房间,王诗玉轻轻敲了一下门后走进去,穆雨在闭目养神,听见她的声音睁开眼,两人的目光相撞之后同时迅速撤离,王诗玉核实好药液换下,签了字后退出房间。大概过了一刻钟,穆雨的床铃再次响起,同时陪护的家属冲出来大喊:“护士!护士!快来人!”
正在审查医嘱的护士长首先一惊,叫上护士佟颜匆匆赶到病房,转眼佟颜又奔了回来,一边找出一瓶药一边对王诗玉道:“你怎么搞的,怎么能换错了药?”
望着佟颜奔出的背影,王诗玉如同雷击一般兀立在原地。
病房顿时一片混乱,面对穆雨的质问,护士长一叠声地道:“对不起!对不起!您先别激动,感觉一下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什么意思?难道我没有不舒服,就没事儿了吗?你听着,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但冤有头债有主,你把换药的护士给我叫来,告诉她,躲是没有用的!”
“这您放心,该承担什么责任,我们一定会承担!但现在,首先是您的安全!您现在——”
“你没听明白是吧?这事儿是谁干的你把谁找来,让她跟我说!”
这时,王诗玉已经走到门口,听到穆雨的话毫不犹豫地走进来。穆雨一见王诗玉,起身夺过佟颜手中换下的药瓶砸了过去,同时恶狠狠地道:“你眼睛瞎了吗?!”
药瓶砸在王诗玉的胸口,疼得她一声闷哼,可她顾不上疼痛伸手接住,看着上面的名字难以置信地道:“这,这不可能,这不是我换的那瓶药啊!”
穆雨听了王诗玉的话后脸色铁青,对着一旁的家属道:“你是死人啊!”
家属立刻领会,冲到王诗玉面前一把揪住她,表情狰狞地道:“不是你是谁!难道是我们自己!我看你就是他妈的欠打!”
说时迟那时快,家属话音未落便扬起手劈头盖脸地落下,然后把王诗玉推到在地。事情太突然,护士长来不及阻拦,在王诗玉倒地之后才拦住动手的家属:“您冷静点,这样解决不了问题!”
王诗玉愧愤交加,可她却异常的清醒,她还清晰地记得换药时的情景。于是,她挣扎着爬起来,擦掉嘴角的血迹,走到床边摘下输液卡片举到护士长面前,急迫地道:“护士长,您看,我签了字的,如果不一样,我怎么会签字!”
护士长未及开口,穆雨就窜了起来,拔下针头摔到王诗玉的脸上,咬牙切齿地道:“你不签字,我还不知道是你呢!现在是白纸黑字,你还想抵赖!”
王诗玉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怒视着穆雨,泪水夺眶而出。此时,穆雨已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正打算亲自教训一下这个让自己备受□□的人,不料眼前一黑,砰然倒下。
护士长崔艳敏正束手无策,见到突然倒下的穆雨更是心惊,立刻招呼大家奔向抢救室。转眼,屋里只剩下王诗玉一个人,她颤抖着手捧住火辣辣的脸,失声痛哭。
王诗玉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医院的,她只感觉到有一只手一直牵着自己,走过街道,穿过人群,来到她的栖身之所。整整一晚,王诗玉和衣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