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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只是你的护卫-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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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出去,别在这里碍皇子妃的眼,吵着皇子妃,谁来给殿下处理伤口?”那丫鬟见不得马耳偏帮萧玖璃,当即斥责。这些日子,白逸羽和叶琼愈发亲近,在她看来,自家主子正是受宠,她恨不得将失宠的萧玖璃打入十八层地狱,再不得翻身。
“是属下的错,属下不该给殿下惹祸,属下也不该僭越,还请皇子妃原谅。”提及白逸羽的伤,萧玖璃清醒过来,只有她走,叶琼才能平静,才能及时给白逸羽处理。
萧玖璃对着叶琼施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马耳蹙了眉,也追了出去。
大头和银鱼刚想跟着离开,却被叶琼叫住了,“你们留下,帮我。”
萧玖璃出了内室便飞身上了树,施展轻功在树端跳跃,向着听雨轩掠去。她的速度极快,仿佛想用这样的法子消解心中的郁结。呼呼的风声在她耳畔掠过,几颗晶莹的泪珠洒落在风里。
马耳抬头看着上方的身影,尽力追着她的脚步,只恨自己的轻功不如她,没法追上去将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慰。
萧玖璃刚刚飞到湖畔,便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阿九!”她俯身一看,湖边小径上站着抬头唤她的正是白骏泽。
萧玖璃从树端飘了下来,落在白骏泽身前,“殿下。”
“小子,你在干嘛?练功么?”白骏泽蹙了下眉,明显觉得萧玖璃的情绪有些低落,他抬手揉了揉萧玖璃的头。
“殿下!”马耳也到了跟前。
“不是说七弟是被抬回来的么?怎么你们两人如此轻松地在这里练功?七弟呢?伤得重不重?”白骏泽疑惑更甚,陪在他身旁的唐伯悄悄观察着萧玖璃的表情。
“皇子妃在给殿下处理伤口,属下和阿九先出来了。”马耳瞥了一眼萧玖璃,抢先答到。
这个微小的动作没能逃过唐伯的眼睛,他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明白了原委,暗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原来是在偷懒,这可不像你小子的脾气。”联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白骏泽也猜出点东西,碍于众人在场不好直说,只是再次揉揉萧玖璃的头,“走,陪我去看看七弟。”
“属下还有事情要做,让马耳陪殿下去吧。”萧玖璃婉拒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问白骏泽,“二皇子如何了?”
“等下再说。”提到白尚儒,白骏泽当即变了脸,眼下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他拍拍萧玖璃的肩膀,“你先去忙,我看了七弟就来寻你。”
“属下告退。”萧玖璃心中一沉,看着白骏泽的背影,心里对白尚儒的担心又多了些。
白骏泽到的时候,白逸羽已经醒过来了,他趴在那里,身上衣衫褪尽,虚虚地盖着锦被。叶琼坐在一旁,喂他喝药。见白骏泽进来,白逸羽挥退了左右,叶琼也带着丫鬟离开了。
“七弟,你没事吧?”白骏泽在床榻边坐下,大咧咧地拉开锦被看了一下,眉头当即皱在一起,“父皇的人下手也太重了吧!”
“不过是皮外伤,没伤到筋骨,养几日就没事了。”白逸羽反手拉过锦被,将自己遮住,刚才醒来发现是叶琼在一旁伺候,他觉得特别尴尬,很想命她出去,可又怕传到父皇耳朵里,只能忍着,现在白骏泽这般,他简直无法忍受,从七岁被送出宫开始,他的身子除了他的玖儿,可没给其他人看过。
玖儿,一想到萧玖璃,白逸羽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睁开眼的时候,萧玖璃居然不在,他心里既失落又忐忑。自打他尝试着接受叶琼开始,她再一次和他疏远了,这一次,他没有信心解开她心中的结。
“七弟,听说有人在父皇面前告你的状,今日坊间也各种谣言,全是关于你和阿九的。”白骏泽犹豫了一下,低声问到,“父皇真的因为这个杖责你?他信了那些谣言?”
“父皇生气,是说我没有管好手下,纵容阿九和单之峰在北宫门前打斗,有失皇家礼仪。至于谣言,总会止于智者,父皇爱怎么想,我也管不着,在他心里,我本就不成器。”白逸羽并未多说。
“成器又如何?”白骏泽叹了口气,不觉就想到了白尚儒。


☆、195。第195章 殿下忘了我吧

“父皇以往对二皇兄那么好,还不是在一堆子虚乌有的证据面前将他给幽闭了,成器不成器有什么意义?再说了,阿九那么好,谁不喜欢?父皇要是问我,我也会告诉他我喜欢阿九。难道四皇兄可以在府上豢养戏子,我们就不能和护卫亲近?父皇分明是偏袒四皇兄。”白骏泽有些愤慨。
“皇兄,这些话你还是少说为妙,现在可是多事之秋。”白逸羽打断白骏泽的话。
“好,我不说,我也不想说,说了也没用。”白骏泽长叹一声,摸出一些丹药放在枕边,“这药不错,保管你服下后明日就不会疼了,试试看!”
白逸羽眼眸一深,“皇兄哪里来的好药?”
“母妃给的。你在平州的时候,我陪十弟骑马摔了腿,服了这丹药,很快就不疼了。”白骏泽说着站起身来,“我走了,你好好养伤,我明日再来看你。”
白逸羽看着他的背影,垂头再看看那丹药,眼眸愈发幽深。
深夜,窗户无风自开,一个人影跃进内室。
或许是为了方便照顾白逸羽,内室里亮着一颗小小的夜明珠,光线很淡,仅能将屋里的人看清楚。
叶琼就坐在床榻边,不过她尚未感觉到声响,萧玖璃已经出手点了她的穴道,她软软地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几乎就在同时,白逸羽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萧玖璃,眼里先是闪过欣喜,接着闪过担忧,再闪过愧疚,神色变幻,不可谓不复杂。
见萧玖璃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并不上前,白逸羽向着她伸出手,“玖儿,你终于来了。”
“还疼么?”萧玖璃不动,同样用的是唇语。
“你来了,就不疼了。”白逸羽的手还伸着,脸上带了一丝委屈,似在埋怨萧玖璃不上前。
萧玖璃依旧不动,看了他片刻,突然说到,“殿下,阿九是来告别的。”
白逸羽心里一跳,凤眸一暗,“你说什么?”
“殿下,我要走了,从此后山水不相逢,殿下请多保重!”萧玖璃抱了拳,转身要走。
白逸羽用尽全力从床榻上弹了起来,顾不得浑身上下未着寸缕,也顾不得拉扯到伤口又出了血,一把将萧玖璃攥住,“你给我说清楚,你发什么疯,谁允许你走的?”
“放开!”萧玖璃别开眼,不去看他。
“不放!”白逸羽死死拽着萧玖璃的手,眼睛瞬间就充了血,他不再用唇语,而是在萧玖璃耳边低吼。
“殿下此刻打不过我,何况,若是动手,会伤了你的皇子妃。”萧玖璃的声音有些冷,“我心意已决,殿下放手吧!”
“为何要离开?是因为她么?”一日没有见到萧玖璃,白逸羽心中其实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叶琼一直守在他跟前,他不好差人去唤萧玖璃前来。
这些日子他不得已和叶琼亲近,萧玖璃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他又怎会不知,叶琼在此,唤她前来,只能让萧玖璃心中更加难过。所以,尽管很想见她,他却耐着性子等她自己前来,谁知道,她好不容易来了,却说出这样的话。
“不,不是因为她。”萧玖璃摇了摇头,对上白逸羽的眸光,这一次,她不躲不避,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想了这么多天,我总算是想明白了。”
“你想明白了什么?”白逸羽的脸色异常难看。
“这么多年来,得殿下垂青,是我的幸运,殿下对我,是真情,想我阿九,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小乞丐,能得殿下真心相待,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
萧玖璃这么说,白逸羽的脸色更难看,她口口声声说是真心真情,却还是要离开,这让他情何以堪。
“可是,近日我终于想明白了,在殿下心里,我再好再重要,也不如你逝去的母妃重要,殿下这么多年来,一心想的都是为母妃报仇,我再不同,再胜于旁人,也比不上你的母妃。”萧玖璃唇角泛起一丝嘲讽。
“玖儿,母妃她早已不在了,你为何要和她比?”白逸羽没料到她会拿自己的母妃说事,意外之余是满满的不赞同。
“我自然是不能和她比的,一个活着的人又怎能和一个死去的人比?”萧玖璃自嘲地叹了口气,“永远比不过,不是么?”
白逸羽不说话,只是蹙眉看着她。
“为了给你母妃复仇,殿下积心处虑、步步为营,冒着各种风险暗中布局,和皇上、皇后周旋,也和你几位皇兄周旋,甚至,为了和金流结盟,不得不娶你不爱的女子,为了赢得你父皇的信任,还要和她圆房。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母妃。”萧玖璃说到这里,似乎悲从心来,语气尤为沉重。
“是我不自量力,自以为和你同生共死那么多次,你待我之心和我待你之心必定一样,我将你看作最重要的人,你自然也最看重我。然而,事实一次次地证明,我想多了。为了你的母妃,为了你的复仇,你一次次地放开我的手,尽管你再三强调这都是为了我们的以后,可是,我们真的还有以后么?”
“我知道,我不该这般小气,不该这般没有肚量,可是,我一再劝解自己,却真的难以释怀。这些日子以来,你对这样的我已经越来越难以忍受了吧,其实,我也受不了我自己了。我无法忍受自己的虚伪,看着你和她亲近,我明明嫉妒得发狂,却偏要装出大度的样子,装着无动于衷,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讨厌,你又如何会喜欢?”
白逸羽一滞,抬手想去抚萧玖璃的脸,“玖儿,你想多了,我怎么会讨厌你?我心疼你都来不及!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对不住你……”
“殿下何必自欺欺人?”萧玖璃抬手挡开白逸羽的手,“因为我,你很累吧?如果不是我,你根本无需为难纠结。当年你曾说娶谁都一样,她们要么是别人安置在你身边的棋子,要么是你为了复仇必须争取的棋子。若没有我,你何需步步维艰,若没有我,你何需左右为难。既然我的存在让你这般痛苦,既然我的存在妨碍了你一直以来最大的心愿,你又何必留我在身边?”
“我何时说过你让我痛苦,何时说过你让我为难?”白逸羽再次伸手想要去抓萧玖璃,没想到萧玖璃动作比他更快,猛地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
“有些话就算不说,彼此也明白。若不是为了我,殿下那日就不会被皇上责骂,今日也不会被杖责。”萧玖璃苦笑了一下,深深地凝着白逸羽,“都是我错了,当初你大婚的时候,我就不该回来,又或者,那年从南荣救了你回平州,我就该狠心离开,再或者,当年在金流,我就该听你的话留下,不再和你有任何纠葛。”
白逸羽闻言,额上青筋鼓起,发红的眼睛像要滴出血来。
“殿下对我的心,我从未怀疑过,可我不该让殿下因为我过得太辛苦,殿下心中,夺取江山皇权,为母妃沉冤昭雪才是最重要的,而我,虽然想和殿下厮守一生,却不愿自己成为殿下的负担。我和殿下就算情深,也是缘浅,所以,放手吧,殿下,因为,我已经决定放手了。你的爱太厚重,我承受不起。”
萧玖璃说完,看看趴在床沿上熟睡的叶琼,“殿下何必为了我这个护卫,苦了你自己?既然殿下已经决定要和她圆房,一次和两次,和一生又有什么区别?殿下可曾想过,我每天面对你和你的女人,看着你们在我面前各种恩爱,我是何感受?”
萧玖璃这话终究是带了浅浅的责备,让白逸羽清晰地感受到她内心的种种失望和失落,日积月累,累积成殇,如今倾泻千里,溃不可挡。她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在这一刻以这样一种方式爆发,生生刺伤了彼此,再无半点回旋的余地。
“我走了,殿下忘了我吧!”萧玖璃解下腰间的鸳鸯剑,掏出那白玉簪一起放在桌上,吸了口气,强压下已经翻腾的泪意,飞身跃出窗外。她走得那么决绝,不曾有一刻的回眸,只是转身时,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滚出眼眶,滴落在地上。
白逸羽觉得自己的世界在这一瞬彻底坍塌了。
情伤,往往是两个人彼此的伤。不伤人命,却伤人心。
她落了泪,他何尝不是?只不过,她是流着泪说要离开,他则是在心底流泪乞求她留下。
可他说不出口,不是因为他被她点了穴道,而是,这样的她,字字诛心,他无言以对。
她浑身上下都流露出这样的信息,她太累,她不堪重负,她身心疲惫,她只想离开他,从此远离他的视线,走出他的生命,再不和他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而他,便是让她伤心,让她心累的源头。
从此真的,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196。第196章 暂住六皇子府

如果,萧玖璃在这一刻回眸,她定能看到白逸羽潮湿的眼眶里点点泪光。只是,不用回头,她也知道他的心疼。
他疼,她何尝不是?
所以在跃出窗外的那一瞬,她才会血气上涌,怎么也压不住,一大口血吐出来,感觉所有的生机都随之剥离了身体。
小七,没有我,你会疼,可没有你,我会死,但又怎样呢?我本就是要死的人了,我不该拖累你。没了我,你才能放手去做你该做的事啊。不要怨我,请恨我,请忘了我!
萧玖璃稳了情绪,飞上树端,在夜色中最后一次留恋地看了看脚下,摸出一个面具戴上,飞身离开了七皇子府。
此刻的京城,一片静谧,更夫在大街小巷中穿梭,打更时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萧玖璃从一棵树掠到另一棵树,夜风徐徐,带着初夏特有的温度,可她心里却是一片寒凉。
今日,白骏泽探望了白逸羽,便去听雨轩找她,将白伟琪对左府、谢府、左妃、白尚儒的处置一一告知。萧玖璃震惊之余,免不了为白尚儒难过,但更重要的是,就在那一刻,她坚定了要离开白逸羽的决心,她绝不能因为自己让他成为第二个白尚儒。
萧玖璃并没想着马上离开京城,她想在体内毒发之前,看看能否找到妹妹。但刚刚离开白逸羽的她脑子有些糊涂,她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哪里可以去。
既然时日无多,那就别浪费最后的生命,当年的事情也该查个清楚,这么想着她本能地向着谢府的方向掠去,可刚一靠近那大门,便看见了门上醒目的白色封条,才想起谢府的人已经全部被收监,只等明日左擎宇午门问斩后,便会被押送巫州流放。
萧玖璃一下没了方向,茫然地看着下方谢府紧闭的大门,看着那封条,静默了一会儿,转身掠走。
刚转入一条长街,迎面过来了一辆马车。马蹄声踏碎了夜的宁静,不知为何听在萧玖璃耳朵里却显得有些萧瑟,她忍不住定睛一看,意外发现这是白骏泽的马车。
这么晚了,他居然还在外面?萧玖璃正在纳闷,突然从两边的屋顶上跃出数十个黑衣人,手中明晃晃的大刀齐齐对着那马车砍去。
这刺杀毫无征兆,白骏泽的车夫当场毙命,他的四个护卫飞身而起,全力护住马车。奇怪的是,白骏泽自己居然没从马车里出来,
萧玖璃眉头一蹙,这个时候在马车里只能坐以待毙,难道他不在里面?
她这念头才刚闪过,马车的帘子就被撩开了,白骏泽醉醺醺地靠在那里,手里还提着一个酒壶,“吵什么吵?别吵着我喝酒!”
萧玖璃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殿下,有刺客,快走!”白骏泽的护卫大喝,可白骏泽醉得不轻,意识混乱,他从那马车上跳下来,攥着酒壶在那里喊,“你们不是都躲着不见我么,现在见我喝酒怎么又一个个都出来了?滚,都给我滚!我谁也不见,谁也不找了……”
无视眼前刀光剑影,白骏泽失控地吼叫着,萧玖璃虽然高高站在树冠上,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悲凉和失望。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于他来说,的确闹心。
眼看几个护卫焦头难额,既要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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