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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白逸羽将头埋在她颈项间,努力平复着情绪,随即抬眼直视着她,眼里一丝伤色,“是你不信我,你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萧玖璃纠结得眼眶都酸了,她应该答应他么?这个梦什么时候会醒?等他娶妻的时候,她又要如何面对?可是,她只有三年的时间了,说不定哪日就会毒发身亡,短暂有限的生命里,她真的不想再和他分开。
这一次,白逸羽只是抓起她的小手,在唇边轻轻吻着,耐心等待她的答复。他相信,他的玖儿心里有他,他相信,她抗拒不了他的爱。
半响,萧玖璃终于伸出手主动环抱着白逸羽的腰,将飞满红霞的脸埋他胸前。她什么都没说,可是,这一个动作却胜过了所有的语言。
白逸羽欣喜若狂,紧紧揽住她,忍不住又要低头去吻她。
“不许成日欺负我。”萧玖璃红着脸,抬手挡住他。
“好。”白逸羽强忍住心中的欢喜,一本正经地保证,“我每日只欺负三次可好?”
“不可以!”萧玖璃窘得面红耳赤,当即反对。
“已经说好了,不准反悔!”白逸羽语气强硬。
萧玖璃无语望天。
“不过若是你不听话,我还是会罚你,或者我也不介意要了你。”这娇憨的姿态让白逸羽心中一动,伸手去碰她被吻破的唇角,声若琴弦,带着魅丨惑,“玖儿,你真的好甜……”
萧玖璃皱着眉将他的狼爪拍开。
白逸羽顺势揉揉她的头,眉目含笑,“乖,我们回去!”
☆、118。118 胡妃手书
两人牵手走下山,迎着晚风策马回到府上,这才得知陈将军已经恭候多时了。
“你去准备晚膳,我去见他。”白逸羽低声吩咐了一句,独自向花厅走去,现在的他对萧玖璃更多了一份独占欲,恨不得将她藏起来,尽量不和旁人接触。
花厅里,马耳三人正陪着陈将军,见白逸羽大步进来,全都站起身来。
“殿下!”陈将军拱手抱拳。
“陈将军不必多礼。”白逸羽走上前,话里透着真诚,“此次幸得你大力相助,才能还羽一个清白。羽应该感谢你!”
“殿下过奖了,末将只是举手之劳,真正辛苦的是阿九护卫和这马耳护卫。尤其是阿九护卫,在南荣人攻城时英勇对敌,身受重伤还奋力迎战阿布丹,狠狠打消了南荣人的气焰。”提起萧玖璃,陈将军一脸的欣赏,“二皇子也说,那日守城,阿九护卫应记头功。”
“给阿九记头功?”白逸羽一愣。
“殿下不知道?”陈将军滞了滞,随即了然一笑,“也是,以阿九护卫的性格,又如何肯在殿下面前邀功呢?”
接着,陈将军简单说了说当日的情况,白逸羽虽然面色无波,但身上的气息却冷了几分,送走陈将军,他回到园子,挥退众人,径直入了内室。
“将军走了?饿了吧,快来用膳。”坐在桌前的萧玖璃闻声站起来,打开食盒,准备摆出晚膳。
白逸羽衣袖一拂,关上了门,他沉着脸走到萧玖璃身边,猛地将她打横抱起放在长塌上。
“你干嘛?”萧玖璃一惊,刚想挣扎,白逸羽冷冷瞥了她一眼,将她的衣衫撩开,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那里有一道疤痕,在那白皙的肌肤上分外突兀,白逸羽的眸光闪了闪,手指轻轻抚了上去。
他的手指有些冷,正如他此刻周身散发的寒意,萧玖璃忍不住颤栗了一下,心中有些后悔没将雪肌膏用在此处,伸手握住他的手,“别担心,都已经好了,二皇子的郎中医术不错。”
白逸羽并不看她,俯身下去,唇瓣轻轻落在那伤疤上,一寸一寸慢慢地吻过去,不带一丝情丨欲,除了心疼便是后怕。
“小七,我……”萧玖璃鼻子突然一酸,她完全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他是真的怕失去她,真的为她的每一次受伤而难过。
“谁要你这般英勇?”白逸羽抬起头,将她的衣衫放下,伸手取下她发上的玉簪,查看她头上的伤疤。
他的动作很慢,眼神很冷,话里却是满满的心疼,“玖儿,你怎么这么傻?”
“小七,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南荣人破城?”萧玖璃伸手抱着他,话里没有一丝后悔,“我答应过你,帮你守住这平州城,我岂能言而无信?”
“傻瓜!”白逸羽轻叹一声,捧起她的脸颊,凤眸凝住她的双眼,深情而霸道,“在我心里,平州城不及你的一根发丝,城破了又如何?我要的是你安然无恙!”
“小七……”
“记住,以后再不许这般逞强!”白逸羽揉揉萧玖璃的头,“用膳吧!”
是夜,萧玖璃沐浴后,白逸羽摁着她在椅子上坐下,用布巾为她擦头发,递给她一个乌木匣子,示意她打开。
小匣子里有一颗小小的牙,还有一封手书。萧玖璃小心翼翼打开手书,竟是胡妃生前留给白逸羽的绝笔信。娟秀的小楷,一字一句,都看得出胡妃对白逸羽的爱和愧疚。
信不长,却让人看得心酸。胡妃告诉白逸羽,若是有一日他能读到这封信,请他不要怨恨她。虽然她也很舍不得白逸羽,可是,唯有一死,才能让白伟祺平息愤怒,给天下人一个交待,也才能保住白逸羽的命。她要白逸羽记住,这世上最重要的是爱和快乐,希望他能一生平安。
信的末尾,胡妃画了一座寺庙和一颗牙齿。萧玖璃有些莫名其妙。
“小七,这是唐伯给你的?”将手书放回匣子,萧玖璃转头看着身后的白逸羽。
“不是。”白逸羽摇头,“我才从母妃的寝宫里找到的。”
“那些人不是早已将她的寝宫翻了个遍么,怎么这信到现在还保留着?”萧玖璃有些奇怪。
“当时母妃和卢妃一起被关在宗人府,卢妃被赶去洗衣局时,母妃给了她一个锦囊,请她日后无论如何要交给我。离开金流的时候,三皇姐将这个锦囊给了我,里面是一幅画,一个娘亲拉着一个小孩,小孩仰着头,张着嘴,嘴里掉了一颗牙。”白逸羽拿起那匣子,手轻轻地抚着,目光有些幽远,似乎陷入了某段回忆之中。
“牙?”萧玖璃想到信的末尾,胡妃也是画了颗牙,直觉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道理。
“母妃出事的前一日,我刚换了第一颗乳牙。出宫前,她还叮嘱我不要吃糖。”白逸羽揉揉她的头顶,“所以她交给卢妃的画,别人看了也不会生疑。”
“你母妃那时便已经有了自尽的想法,将画留给卢妃,是要暗示你她将要埋藏手书的地方,对么?”萧玖璃脑子一转,瞬间明白过来,“这手书她是埋在你藏乳牙的地方吧!”
“我的玖儿就是聪明。”白逸羽勾唇一笑,牵着她走向床榻,两人躺在一处,低声交谈。
“难道你母妃也信不过卢妃?”黑暗中,萧玖璃蹙了下眉,“卢尚书去江南寻先生是因为卢妃对他说了什么?”
“不,母妃信任卢妃和唐伯,只是不想因此给他们带去祸端。何况人会变,或许母妃无法预测这两人在日后面对苦难会不会出卖她,所以才用了这么隐晦的方法。当时我觉得换牙很神奇,埋藏乳牙的秘密只和母妃一个人分享了。”白逸羽倒是很懂得胡妃的善良。
“奇怪了,皇上既然连你外祖和舅舅的产业都彻查过,如何会放过你母妃的寝宫?你的乳牙到底埋在什么地方,这匣子竟然没有被发现?而且,你母妃从宗人府出来,宫里怕是很多人都盯着她吧,她埋这匣子是如何躲过那些眼线的?”萧玖璃没想明白。
“我那时以为乳牙也是有生命的,离不了水,因此将牙藏在了母妃的浴房里。”提到幼年的行为,白逸羽轻声笑了笑。
“浴房?”萧玖璃有些意外。
“父皇当年盛宠母妃,时常宿在云瑶宫,且经常和母妃共浴,故而母妃的浴房特别大。放置大浴桶的一角便是出水的地儿,我将乳牙放在这匣子里,埋在了那里。母妃定是趁那夜焚香沐浴,将这手书藏进了我的匣子。”白逸羽竭力去还原当时的情况。
“亏你想得出这么个地方。”萧玖璃哑然失笑。
“那你的第一颗乳牙藏在了哪里?”白逸羽自己也笑了,忍不住好奇。
“就在你我初遇那日,我的乳牙被打掉了,不知道落在了‘死亡谷’的何处。”萧玖璃倒是记得很清楚。
“玖儿……”白逸羽一愣,心疼地将她抱得更紧。
“不就是颗牙么?我的牙可没有肩负这般重要使命。”萧玖璃拍拍他的手,消解他的情绪,“我这下懂了,你母妃信末的画一定是告诉你,她有重要的东西藏在寺庙里,而那里也藏着她的乳牙,这应该也是你和她之间的秘密。”
“聪明!”白逸羽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母妃进宫前常去甘露寺烧香,她的乳牙就藏在那里。”
“那里藏的会不会就是那些人千方百计想要寻找的东西。”萧玖璃眼睛一亮,“白明宣那日带着小奴儿在你房里也是在找这东西吧。”
“你我心意相通。”白逸羽低低一笑,吻上萧玖璃的脸颊,“玖儿,过几日将这城中事宜安排好,你我就启程去江南可好?”
“好。”萧玖璃刚一开口,他的唇已经落在她唇瓣上,和此前的强势不同,白逸羽此刻吻得特别温柔。萧玖璃很快就被他融化,情不自禁勾住他的脖子,迷醉在他的深情里。
这个吻绵绵长长,白逸羽直吻得快要把持不住才放开她,喘息着无奈地叹气,“玖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我快等不及了。”
萧玖璃羞得满脸通红。
“早晚你会变成我的人,羞什么?”白逸羽在她耳边坏坏地吹了一口气,“放心,我只会对你一个人好,别的人我都不会要,更不会碰。”
萧玖璃只觉得想钻进地缝,“两个男人”聊这样的话题,实在怪异。
“傻瓜,男子和男子也是可以欢好的,你不也听到白明宣和那小奴儿?”白逸羽一点都不觉得对一个“男人”说这样的话有何不妥,“等你长大了,就给我,好么?”
萧玖璃鼻子一酸,自己还等得到那天么?她抱紧白逸羽,将头埋在他胸前,不敢应声,只要她一开口那就是万劫不复。
一月后,江南的甘露寺出现了一对相貌衣着都很普通的少男少女,两人手牵手走进寺庙上香。
☆、119。119 一本书和一幅画
这两人自然就是白逸羽和萧玖璃。
他们像其他善男信女一样,虔诚地跪在菩萨面前祈祷,看在世人眼中,就是一对前来求姻缘的小儿女。
末了,白逸羽牵着萧玖璃缓步在寺中穿梭,俨然是在欣赏风景。两人时而低语,时而对视,格外甜蜜。
他们走得不快,享受着牵手走在世人面前的幸福。平日里在人前两人都竭力隐藏自己的感情,只以主仆关系示人,如今能这般公然以爱人的身份走在阳光下,那种心情可想而知。
不知为何,白逸羽总觉得萧玖璃更适合穿女装,她那瘦弱的小身板一换上裙装就更像女子了。他的目光不时被她牵引,总觉得她的一颦一笑都和女子没有两样。难道是这裙子和面具的原因?还是他心里其实也希望她是女子?
想到这里,白逸羽暗暗嘲笑自己,从确定自己的心意那天起,他就再不会为萧玖璃的性别而烦恼。虽然潜意识里他也希望自己和正常男人一样,娶妻生子,可是,既然已经爱上了,就算爱上了男子又如何?只要是他的玖儿,就好!
两人牵着手在寺庙里走了一圈,按照白逸羽的记忆,寻找着当年胡妃提及过的埋藏她乳牙的地方。终于,白逸羽在一所位置比较偏僻的禅院前停了下来。
萧玖璃随他走进去,发现这是寺庙的藏书阁,进院门通往藏书阁的小径两旁有很多神兽的石刻,秋日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投射在这些长满青苔的石刻上,更显得这禅院幽静古朴。
“小七,你母妃她只说藏在了神兽的石刻下,可这里这么多石刻,要怎么找?”萧玖璃蹙了下眉。
“若是你,你会埋在哪一尊神兽下?”白逸羽的眸光淡淡地扫过所有石刻。
萧玖璃沉思片刻,看着白逸羽,“如果那先生真的交了什么贵重的东西给你母妃,以常人的观点,即将进宫的她或许会选择埋在凤凰下面,也可能是朱雀下面。但是……”
“但是什么?”白逸羽饶有兴味地看着萧玖璃。
“你母妃她并非贪图荣华富贵之人,所埋的这东西又非常特别,非常重要,有可能给别人带去杀身之祸,所以我猜想她应该是埋在了獬豸的石刻下,传说中獬豸非常睿智,能听懂人言,还会用角去撞不诚实不忠厚的人。她应该将此物交给这样的神兽守护!”萧玖璃的语气算不得肯定,“可她幼年时埋乳牙应该不会这么想吧。”
“邱儿,你真的很聪明。”白逸羽欣喜地掐了掐萧玖璃的脸,“母妃虽然从未说过她将乳牙藏在什么地方,可是,她给我说起这些神兽的时候,言谈中最欣赏的便是麒麟和獬豸。”
“那她也可能是藏在麒麟下啊。”萧玖璃抬眼看着麒麟,“她那样温婉的女子,说不定会选择麒麟。”
“无妨,二选一,已经简单了很多。”白逸羽拉着萧玖璃走到獬豸的石刻前,“我倒觉得母妃虽然温柔,骨子里却也有些少女的调皮和叛逆,也许她选的就是獬豸。”
两人围着那石刻转了一圈,将石刻摸了个遍,并未发现什么端倪,随即又走到麒麟前,也没有什么发现。
“难道我们猜错了?”萧玖璃抿抿唇角。
“我相信我们没有错!”白逸羽盯着石刻想了片刻,“你替我望风,我来找找看。”
萧玖璃走到园子门口,白逸羽抽剑在獬豸底座周围刺了一圈。突然眼睛一亮,摸出一把短刀挖了片刻,挖出一个装有乳牙的匣子,连忙放入怀里,平整了地面,站起身来。
“玖儿,若是母妃在天有灵,一定很开心。你不但懂我,也懂她。”两人牵手离去,白逸羽的手指穿过萧玖璃的手指,与她十指紧扣。
回到客栈,萧玖璃将那檀木匣子擦得干干净净,两人洗净双手,这才坐下打开了匣子。
匣子里除了乳牙,便是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竟是一本书和一幅画。两人对视一眼,一个拿起书,一个拿起画,仔细看起来。
白逸羽翻看书,是一本《治国策》,可奇怪的是,只有半本。他蹙着眉翻看了好久,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当他翻看内容,却被深深吸引。
而萧玖璃捏着那画却越看越看越心惊,她的手指渐渐收紧,唇角也越抿越紧。
白逸羽翻看了半响,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萧玖璃神情颇为奇怪。他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撩撩她额前垂下的碎发,柔声问到,“玖儿,你怎么了?”
“小七,我……”萧玖璃抬眼看着他,只觉得脑子有些混乱。
“你到底怎么了?这画的好像是山中的景色。”白逸羽从她手中接过画端详了一番,“看上去很普通,不知道有什么玄机。”
萧玖璃犹豫片刻,“这图上画的,很像是西山,就是上次三贤王提到的那个产雪米茶的西山村……”
“西山?”白逸羽一愣,“真的么?”
“西山村就在西山下。”萧玖璃似在回忆,话说得有些断断续续,“小时候,我每日都会陪外祖去爬西山,这图和西山某处的景致有些像。
“小时候?”白逸羽又是一愣,“你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
“嗯。”萧玖璃点点头,眸子里涌上几分伤色。
白逸羽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从前,他只知道萧玖璃被选进护卫营的时候才五岁,此前一直在护城河的石孔桥下要饭,是个乞讨的孤儿。
她曾经说自己记不起从前的事了,如今看来,并非全然不记得。
此刻见她这般表情,白逸羽心里隐隐作痛,一步上前将她抱在怀里,什么都不问,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安抚。
萧玖璃的小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襟,双眸紧闭,睫毛微微扑闪,随即,一颗泪珠从那睫毛下悄悄滚了出来,在睫毛上晃了晃,顺着脸颊滚落下去。接着,睫毛上颤颤悠悠又滚出一颗泪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