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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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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而且我还向她赔礼来着,大家都听到了是不是?”肖飞燕的气焰又涨了起来,“魏灵霄?别告诉我你没听见?”
“你、她。。”魏灵霄也没了话说。
王嬷嬷也听烦了,张了张嘴道。
“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你——还有你,统统给我干活去!洗不完不许吃饭!”
“可是。。”肖飞燕还想说什么,被身边的女子拉了拉,只得屈膝道,“喏——”
王嬷嬷今天似乎心情不好,芝麻大的小事,根本不带搭理的。
肖飞燕想告状,却没有挑对时候。
我只是侧身,提起地上的水桶。
“哼——”肖飞燕撅了撅嘴,“有什么了不起?我们走着瞧!”
我扭了一下头,漫不经心地瞧了她一眼,甩了甩手中的水桶。
肖飞燕大概是有过一次教训,怕再被泼上一身,忙是退后一大步。
“你!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你好看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浣衣局(2)

我端着木盆,照例向水缸边走去。
伸出手探进那一人多高的大缸,捞出里面浸泡着的衣服。
入秋了,需要清洗的夏裳,以及绸帐薄被,成拨成拨地送进了浣衣局。
我正将那布衣从缸中拾出来一半,却不料身后似乎有人。
“唔——”
我喉咙里挤出一声闷哼,身后的人猛地伸手推了我一把,力气还不小。
“咕咚。。。”
我感到眼前一黑,头被按进了水中,呛上了好几口水。那混合着脏衣服的缸中水,混浊而带着一股令人反胃的味道,令我感到一阵恶心。
那身后人压着我的脖子,用力向下,没有松手的意思。
我皱着眉,挣扎着咽下一口缸中的水,屏住呼吸闭气,头突地向下一扎。
“呀!”
身后的人大概是被吓了一跳,忙是松开手。原是想叫我呛上几口水,没打算要我的命。
感觉后颈一松,我在水中悄然呼出一串气泡,慢慢睁开眼,头却依然在缸中没有动。
身后偷袭的人,不知我是不是晕了过去,又向前试探着碰了碰我。
我一只手飞快地反手扣住那人的手臂,细嫩的手腕完全没有挣脱的能力。我从水中探出头,手中拽着那条胳膊顺势一拉。
“哎呦——”
那女子一声惊呼,像是没有想到的样子。我后背贴着她的身子,俯下身蹲地借着力,一个完美的过肩摔。
“扑通——”
水花四溅间,那女子华丽丽地掉进了缸中。
“啊!救命——救命啊!!啊——”
女子在缸中扑腾着大叫,可笑的是那缸也不过一人高,和浴桶一般。她掉进缸中加之之前的折腾下,水早就空了一半。
要不是她扑腾着乱折腾,显得那水看起来挺多的话。。呵呵,即使那样也恐怕淹不死。。。
作死倒是有可能。
我捋了捋袖子,面无表情地翻了个白眼,端起脚下的木盆。
贱人就是矫情。
********
事实证明,三八不但会犯贱,告状也是一把好手。
“公公,她又谋害人——”翘儿控诉道,抽噎着吸了吸鼻子,“绿釉妹妹不过是和她开个玩笑,她就把人家摔到了水缸里去。受了风寒,现在还在床上养病,呜呜。。。真是岂有此理!”
“她就是个害人精!”肖飞燕也跺着脚,“前天还往我的鞋子里放了根那么长的绣花针!扎得我脚好疼,流了不少血呢——您可一定要还我们一个公道!”
“肖飞燕,你讲点道理好不好?”灵霄看不下去了,“如果不是你‘不小心’,把针插到了人家的枕头上,哪儿会有后面那么多的事情?”
。。。。。。
“又是你!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韩太监翘着兰花指,刷了刷手中的浮尘,鸭子似地数落道,“三天两天的总要惹点事!本公公管着你们这些刺儿头——啊?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
我面朝北方,弯着腰,手扳着双脚。
板著【1】。。果然是要命。
已是黄昏时分,两个时辰过去了。
我头朝下,盯着夕阳的影子。
有点想吐。。。
“听说那刺儿头来头可不小。。”
王嬷嬷声音絮絮叨叨地说着。
“早就知道。呐,不就是六宫出来的么?”
大概是刘嬷嬷接话道。
“我看也不是个善茬——安喜宫是什么地方?哼,扫地干粗活的小蹄子,打扮的可比正儿八经的主子体面!”
“可不是么?”王嬷嬷道,“就说上午从安喜宫来得那个黄毛丫头,那扮相,啧啧。。真是没法比!想当年我这也是伺候过先朝主子的人,也不见得过两天滋润日子。”
“呵,那可不一样。”刘嬷嬷道,“这跟主子,也得跟对了人不是?就说安喜宫那位,可是圣上宠着的。你当年跟的那是个什么主子?一个不受宠的嫔,哪儿有什么好日子?不是痴人说梦么。。对了,那黄毛丫头,都说什么了?”
“。。。。。。”
我的右耳最近好了许多,平时可以听得到声音。
可是上午时因为灌进了水,此时耳朵又嗡嗡不止。
王嬷嬷说话时传入我的耳朵里的,本就的微弱的声音又小了一点。
“那丫头真是那么说的?”刘嬷嬷
“你以为呢?”王嬷嬷缓缓道,“人家说,那可是她师傅的意思。。那安喜宫那一位是什么态度,不就一目了然了么?”
“要我说,这水可混得很,能不掺和就不掺和。”刘嬷嬷道,“万一有个什么变动,我看可悬了呢。轻音那个小丫头片子,当初在浣衣局我就看她不是个善茬。转眼的人家就进了安喜宫,如今快一年居然成了掌宫。”
“就是,”王嬷嬷也道,“那会子我就看那小丫头不老实,蹦跶着倒是出息了。。。”
“。。。。。。”
夕阳洒下的余辉还未消散,我头朝下气血直冲面上,感觉阵阵眩晕。
“那就看着办好了,”韩公公公鸭似得的嗓音也插了进来,“人家既然都私下里派人放了话要整人,咱就照办呗——嘿嘿,那模样长得是怪了些,倒也是奇货可居。。洒家姑且换换口味。。。”
“。。。。。。”
黄昏终于走到了末端,我直起身,深吸了一口气。
我强压着那种头部吵地的眩晕带来的恶心,没有吐。
********
一进屋,便是一种不寻常的气氛。
我强打起精神,带着满身戒备一步步走着。
屋中的三十余个宫女,纷纷与我划清界限。
她们用同一种眼神看着我,表情各异。肖飞燕坐在中央,身旁是绿釉、翘儿,瑶瑶几个忠实的跟班。
我轻蔑地扬着嘴角,吹了一声口哨。
然后走到我的位置。
我并没有直接坐下来,而是转了个圈,掀开比薄毯厚不了多少的被子。
一床的核桃壳。
我又一次笑了一下。
还有什么呢?瓜子皮、坚果壳,果核和咬了一口的馒头。。。
于是我冲着肖飞燕身旁的翘儿和瑶瑶,微笑着点头。
翘儿总是跟在肖飞燕的身旁作威作福,鼻孔朝天。强词夺理,胡搅蛮缠倒是十分在行。
绿釉没什么本事,馊主意一箩筐。还经常会干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喏,把我按进水缸那件事就是她干得。
瑶瑶呢,则是个畏首畏尾的胆小鬼。我忍不住怀疑她投靠肖飞燕,也是本着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原则,平日里也可以威风一些。像这种扔垃圾的幼稚的做法,不用猜都知道一定出自她手。
我这样想着,手中捏起一枚栗子壳,手指摩挲着笑了好一会。
瑶瑶则在肖飞燕身旁,警惕地盯着我。
抱歉,这种近乎恶作剧一般的无聊游戏,实在没兴趣。
想玩?爱找谁找谁好了。
幼稚。
我不说话,起身收拾了床褥。
余光中瞥见枕头上的一点银光,我不动声色地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一捏。
三寸长的绣花针,针体没入枕中,剩下一个针头被我瞥见了。
原来床褥上的垃圾,不过是让人放松警惕的障眼法。实则目的是为了让人分散注意力,好忽视了枕头上的针。
绿釉吃过几次亏之后,第一次学聪明了。
呵呵,我是不是该建议肖飞燕,封她一个‘狗头军师’的称号?
可惜的是,有些招数用过一次,第二次。。可就不太灵了呢。
我摸了摸后脑勺,前天险些被枕头上的针戳到。
肖飞燕嘟着红唇,楚楚可怜地向我道歉。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缝一下衣服,没想到一个不留神会弄丢了针,呜呜,我错了。。。”
然后第二天,肖飞燕的鞋里,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掉进去了一根更粗更长的针,一整天都可以看见肖飞燕一瘸一拐的走在路上,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向人哭诉有人存心要害她残废。
我很饿,晚膳的点已经过去了。
事实上从昨天早晨到现在,我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不过这没什么。
记得在宫正处的时候,我曾经十余天粒米未进。最终靠着一碗能够照得见人影的稀粥,撑过了一个月。
我不知道我的极限在什么地方。
在芜衡殿,我可以喝自己血,因为我要补充营养。甚至在万不得已之际,可以啃下手指充饥。
然而我依然记得。。在荒山野岭间,寒冷的夜晚。那个衣不蔽体的幼小女孩嚼着草根啃着树皮,喝干了自己的血。尖利的虎牙咬进那只野兔的颈窝,腥臭的兔毛连着皮肉,那味道令人作呕。
也许,我的身体里潜藏着一头狼。
在濒临死亡的时刻,冲破枷锁,兽性大发。
莫名的,在这一刻,我想起了张敏。
那个。。能让我在他的身上,嗅到同类的味道的人。
*1板著:明代体罚宫女手段的一种,。面向北方立定,弯腰伸出双臂,用手扳住两脚。不许身体弯曲,一直要持续一个时辰,即两个小时左右,一般情况是受罚宫女必定头晕目眩,僵仆卧地,甚有呕吐成疾,至殒命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浣衣局(3)

浣衣局外,老太监打着梆子,一声又一声路过此地。
秋风萧瑟的日子,早已再无蝉鸣鸟啼。
这样的夜晚,安静得让人窒息。
掌灯时分,屋里点上了烛火,一屋子的宫婢坐在那大通铺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手上做着针线。
。。。。。。
“这是你绣的荷包?”
“对呀。。”
女孩眨了眨眼,眼角的泪痣像是一点墨迹。
“是不是非常好看?容若都夸我有进步呢——”
“呃。。”那病榻上神情慵懒的少年嘴角抽搐了许久,“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一堆。。。大蛾子是什么意思?”
少年斟酌了半天,咽了口吐沫将那句‘苍蝇’也一并咽了下去。
“这是蝙蝠啊——”女孩睁大了眼睛,“难道像蝴蝶吗?”
“嗯。。。有点吧。。不过这条蛇。。”
“这是大蟒,”女孩一本正经地纠正的,“而且我有绣爪子的,只不过绣了一只觉得麻烦,就拆掉了喏。”
“。。。。。。”
少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始终无法淡定下来。
“那。。这只小肥鹅,哦不。。我猜啊,这一定是鸳鸯对不对?”
“不对,错啦。”
“嗯?”
“这是鸿雁,鸳鸯都是成双成对的,一只孤零零的呆着多可怜呀。”
“鸿雁?”
“嗯嗯!”
少年看向那一身肥膘的大白鹅。。。
“你不喜欢吗?”女孩有些沮丧,“哦。。算了。”
“不。。其实。。还好。。。”
“真的?”
“真。。”
女孩当然不傻,一把拾过桌上的半成品。扔到火炉里,片刻间烧成了灰。
“绮丫头,不是老身说你。”赵嬷嬷无奈道,“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就这么笨呢。你瞧瞧人家小敏,比你心灵手巧多了。。”
女孩看着那身旁的男孩,手中拿着的香囊。
翠绿的底,牙白的睡莲;一条镶着银球的络子,小巧玲珑,分外精致。
再看看自己,那无精打采像是将要枯萎的花朵,和松松垮垮的线绳针脚,女孩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要轰塌了。
“啊——这世道没天理啊!!岂有此理?!”
女孩欲哭无泪地大叫道。
那男孩则有些茫然,清秀俊俏的脸庞略带些红晕,像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一般。
“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男孩支支吾吾地辩解道,头越发低沉,几乎抬不起头来。
“张敏!你你你。。”女孩气急败坏地咬牙切齿道,“你不要总是突出我很笨的征兆好吗?为什么你们都那么聪明?”
“可是。。真的很简单嘛。。”张敏脸上的表情越发无辜,“我就是在旁边看了看。。。”
。。。。。。
很难将那个笑得玩世不恭,桃花眼沾着邪气,一肚子坏水的张敏;
和那个在阳光下手足无措,睫毛浓密投下一片阴影。白皙秀气中略带着几分青涩的小宦官联系在一起。
很奇怪么?
十年,可以改变太多的东西。
那个腼腆地红着脸,说话支吾结巴的小男孩,捏着绣花针缝着一摞摞破损的衣物。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张敏的时候,我抱着那只叫做琥珀的黑猫,没好气地数落着面前当时瘦弱伶仃,比我还有矮上半个头的家伙。
而张敏,则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明明低着头却不住地用余光瞟我。
那个午后,阳光非常好。
我盯着油灯看了半响,躺了下去。
我闭上眼睛,终于。。开始回忆一个月前的事情。
这是距离事发之后的第一次思考问题。
我不知道我究竟在逃避什么,但我的确是在逃避。
我希望自己不去想,为此我一刻也不休止地干活。
然而我依然做不到。
岫月?
我从不怀疑她的城府,只要她想,未必不可能。
看似与世无争的人,只有两种情况,一是自保,二是蛰伏。。
不过想起那双清冷的眸子。。
倒是。。不太可能。
我睁开眼,犹豫了一下,划掉了她的名字。
接下来,还有谁?
。。。。。。
轻音?
不可能,她只是一个刚入后宫不到一年的新人。根基尚且不稳,能够站稳脚跟就不错了。
但是。。这件事,一定和她有着逃不了的关系。
一定。
我想起那充满自信的双眼,叹了口气。
然后呢?
算起来,我的仇家真不少。
从前的、现在的,多得数不胜数。
不过,再近一点的话。。
倒是有一个人。
玉更衣?
呵呵。。。
我翻了个身,捂着嗡嗡作响耳朵。
很早,便有了答案,是不是?
玉更衣,这个女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她一手毁掉了我近一年的计划,毁的彻彻底底。
爱而不可得的女人,是这世间最疯狂的女人。
万皇贵妃便是最好的例子。
不知道张敏,收了怎样的好处。。
他不是一直想要得到玉更衣么?
这还不够,至少我和他的合作关系,可不是一个女人的几句挑拨可以改变的。
定然还有更大更多的好处。
例如。。玉更衣的哥哥,在东厂做事。
东厂?呵呵。。。
张敏,那个野心勃勃的阴谋家,对权力的渴望就像在沙漠里精疲力尽的行者,看到那一片绿洲。
我们都是狼的化身,贪婪,嗜血,不服输。
这也正是,我为什么说,能够从张敏的身上,嗅到同类的气息。
我们,真的是同一种人啊。
不过,我要得不是权力。。我只要一点点温暖。。。
我很冷,曾经有一个人,不负责地摘走了我的心。
从此,我守着这具躯壳,越来越冷。。。
那些空洞的承诺,根本无法填充,越来越大的窟窿。
还有那个青稞,就这样轻易地反了水。
而且。。她似乎认识轻音?
我在脑中回忆着那片刻,感到一阵炸裂般的痛感。
传说中的高热烧坏脑子,大概就是这样。。
我几乎无法集中精神去想一件事。
眩晕和疼痛赖上了我,我再也不能够从前一样去分析思考问题。
只要一疼起来,便是要命的剧痛。
轻裳。。她叫她轻裳。。。
我不会记错的。。只是,那个名字有一点点耳熟
在哪里听过呢?
。。。。。。
“轻裳,醒醒!”
“大人,求求您!救救她吧——她就快要死了!”
。。。。。。
芜衡殿。。。
我脑中一道光亮闪过。
我睁开眼,眼中满是懊恼。
该死——
我居然犯了这样大的一个错误。。且一直以来竟浑然不知。。。
轻音,轻裳。
仅是一字之差。
而那轻裳,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
罗氏轻裳,年十五,京都人,成化三年入宫。。。
又是一阵头昏目眩,我闭上眼,牙关磨合的声音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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