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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谨铭大学毕业就用创业资金开了一家玩具公司,就以他本人的名字命名——谨铭公司。
作为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标配弟弟,盛谨朗死活要在公司里挂了个头衔,还一定要总经理,反正他除了添乱从来不管事儿。公司里为了区分两位盛总,所以就把最高总裁称为boss,盛谨朗保住了他盛总的名头。
“boss,您今天这么早下班了?”
心里再怎么不高兴,郑硕下车的时候,已经收起了刚才的那副□□脸,化身为狗腿,快步下车替他开车门。
盛谨铭爱玩儿车,一辆比一辆娇贵。可惜这位boss有个毛病,极其不喜欢开车,八百年前考来的驾照就留在家中落灰。今天郑硕都请假了,还要把他连环夺命call召唤来,送boss回家,还有没有天理了。
“没有你在我面前碍眼,处理公务都快了许多,一身轻松。”
郑硕悲喜交加,试探地道:“那我明天继续请假?”
盛谨铭瞥了他一眼,点头,“可以考虑,你手下的小杨也可以提提位置了,他开车比你带劲儿多了。”
郑硕表示那是肯定的,小杨驾照刚到手三个月,基本上没机会摸车,上次他临时有事。boss让小杨送他回家,为此体会了一把风驰电掣的速度,直接开警局里了,最后还是他这个总助理跑去交钱捞人了。
“踩离合。”
“往右、往左。”
“升档,加油门!加!加!”
郑硕几乎是面无表情听着boss指挥他开车,内心里一片荒芜。虽说他早就习惯boss在某些方面的怪异举动,但是每次到开车的时候,他都觉得副驾驶上坐的那就是只欲求不满的大猩猩,呼朋引伴地要和他一起撸似的,也不知道碰到他哪个敏感地带了。
盛谨铭坐别人的车就喜欢瞎指挥,似乎就是为了过两把嘴瘾。有时候郑硕受不了,会谦虚地表示boss可以亲自开车。
那个时候他家boss总是高冷地倚靠在座椅上,鼻翼扩大,眼角下垂,非常不屑地看着他,“我亲自开车还要你干嘛?你工资分我一半吗?”
好在一个电话将他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了出来。
“妈。”盛谨铭恢复了寡言寡语型,不过那眼神依然像是饿狼一样,盯着郑硕挂档的手。
“谨铭啊,你怎么跟乔小姐胡说呢?我今天特地找了医生回来,朗朗都急哭了,我好不容易威胁他脱了裤子。后来他才说实话,你赶紧回来,妈妈有话跟你说。”
盛谨铭眉头一皱,“妈,我指导郑硕开车呢。今晚就不回去了。”
“哎,回来回来。今天你爸爸不在家——”
林舒月还想说什么,手机就被人夺走了。“大哥,你不会不敢回来了吧?我这里还记着你欠我的一笔账呢!”
盛谨铭挂了电话,指着前方道:“直走。”
“还是回公寓?”
“不,回老房子。”
老房子就是盛谨铭的父母家。
郑硕惊诧:“回老房子得掉头啊。”
盛谨铭扭头盯着他看了几秒,忽而扯着嘴角冷笑,“你问我啊?”
郑硕连连摇头,等到了十字路口时,趁着掉头的箭头立刻切档。
他当然不敢问大boss了,从公司回盛谨铭自己的公寓,或者是回老房子,这两条路都走过无数遍了。这位大仙基本上没看过路,双眼跟探照灯似的只顾着“指导”他开车了。
如果不是盛谨铭交过女朋友,一直都是笔直笔直的,郑硕在大boss那样充满了热情的目光之中,经常会有种下一秒就失身的错觉。
***
车子利落地停在了大门口,这里都是独栋的房子,每家都有个院子。
盛谨铭刚准备推门下车,就隐约听到几声狗叫。他的嘴角抽了抽,麻利地重新系好安全带。
“回公寓。”
郑硕眼睛瞪大,嘴唇蠕动着。即使奴性刻骨如他,此刻也想掀起造反大旗。刚到家门口就要走,玩儿我呢?合着跑这一趟就是为了嗅嗅汽油味,顺带着“指导”他开车了。
“谨铭,快下来看看,你弟弟抱了一条小金毛回来。”
不等郑硕酝酿揭竿而起,林舒月就兴冲冲地走过来,直接伸手要让大儿子下车。
“妈,我自己来。”盛谨铭利落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帕,嫌弃地捂住了口鼻。
“郑硕啊,你也留下来吃饭吧。”林舒月不满地拍了他一巴掌,又热情地招呼郑硕。
笑话,盛家两位少爷都在,能震住场子的老爷子却不在,今天这晚饭要是能吃得安生,他就跟狗姓。
“不不不,我家里留饭了——”他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麻溜地想要走人。
“下来,你不吃没关系,坐旁边看着。”盛谨铭却不放过他,怕他不同意还加了一句,“你忘了上回没有我指导,你自己开车,结果报修单寄过来,上面跟着几个零了。”
郑硕抖了抖,立刻不发一言地下车了。他怎么能忘,boss一向动手能力极强,闹钟机械拆得腻了,直接去把汽车仪器盘给拆了。后来装回去的时候没大在意缺个螺丝,郑硕就为了boss的失败买单了。
当然这些他都不能说,看在第二月奖金翻番的份上,他只想违心地说一句,他们boss英明神武,威武雄壮。
***
“大哥,亏你是卖玩具的,坐那么远干什么?这狗多可爱,跟你们上次卖脱销的那种不是一模一样吗?”盛谨朗单手抱着小奶狗,面容戏谑地看着他,眼神里闪烁着得逞的讥诮。
盛谨铭脸色低沉,他坐在长桌的最后,离那条狗最远。他知道盛谨朗是真眼说瞎话,上回他们公司是跟迪士尼合作,卖的Snoopy,跟这条黄色的小金毛天差地别。
“可不可爱没瞧出,主要它长得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想起来就糟心。”
盛谨朗刚想反驳,就感到腿上一阵濡湿,立刻拎着小狗崽儿递给了一旁的保姆,“哎呦,怎么吃饭的时候还尿我身上了?”
“尿尿的时候更像。”盛谨铭眸光一闪。
“说得跟你不是站着尿尿似的。”盛谨朗轻哧。
两兄弟果然没个消停,你来我往的不饶人。明明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郑硕却觉得味同嚼蜡,甚至他好像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尿味儿。
“滴滴——”忽而传来喇叭声。
林舒月一抬眼就瞧见盛源走了进来,连忙招呼他来吃饭。
盛家当家人回来了,兄弟俩如火如荼的战争就像被掐住了喉咙似的,彻底偃旗息鼓。这两人都低着头,盛谨朗还好,叫了声“爸”。
盛谨铭这边连口都没来得及开,就先被质问了。
“外头那车是谁的?”
郑硕一听这话,直觉要糟。
“我的。”盛谨铭头也不抬地答道。
“买的那叫什么款式,快三十岁了还给你爸整个变形金刚在外面迎接啊?人家长子都是继承家业,成熟稳重,以后是一家子顶梁柱,你呢?作为长子连个次的都不如。”
盛源坐下来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就觉得已经被气饱了。
餐桌上的气氛为之一静,当家人一句话把两个儿子都骂了。什么叫作为长子连个次的都不如,这“次的”是指次子,还是指次品啊?
无辜躺枪的盛谨朗低着头,觉得自己想这多余的作甚,反正他们兄弟俩在老头子眼里,正好凑一对次品!
“爸爸觉得那车不够酷?英雄所见略同,开俩月也该换了,下回看有没有大黄蜂造型的。实在不行让郑硕托人买辆改造的甲壳虫和Q/Q也成啊。”盛谨铭倒是依然镇定自若,甚至还点头附和。
盛源这饭碗刚端来,就被气得摔了。
“瞧你讲得是什么混账话!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老盛。”林舒月扬高了声音,她使了个眼色,让保姆再盛了一碗饭来。“你瞧瞧你,两孩子好容易一起回来,生什么气呢。不就是辆车,那是谨铭自己赚的钱,他公司文化就是要多接触这些。”
“卖玩具的有什么公司文化,就跟隔壁上小学的丫头,天天喊着‘巴拉拉能量’?”盛源也是被气糊涂了,随口一来,却让小儿子直接笑得喷出饭了。
盛谨铭嫌弃地抽出至今擦了擦手指,放下筷子道:“太恶心了吃不下,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叫上郑硕走人了,丝毫不顾盛源在他背后的“殷勤呼唤”。
“你瞧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子了?说谁恶心呢?”
盛谨朗立刻求饶,“爸爸,大哥是说我,我恶心。妈,我也走了。”
“你也不吃啦?朗朗,没事儿,你爸爸不说你,有妈在呢。”林舒月立刻要追他。
盛谨朗挥了挥手表示不用在意他,临走前还不忘刺激自己亲爹一下,“爸爸,您要是真觉得大哥身为长子不如次的,不如您和妈再努力一下生个老三儿,大哥和我肯定能比他强了。”
“滚,都给老子滚!”
盛源摔了今天的第二碗饭。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boss萌萌哒_(:з」∠)_虽然他的身上有洗不清的中二气息。
盛谨铭:没办法,我从小没有巴拉拉小魔仙,所以中二一直跟随左右。
明天等我看了光头强,说不定就能变成海绵宝宝了。
本章没出场的乔雯雯表示:辣鸡,看我下章农奴翻身把歌唱!
☆、005 花式要钱
乔雯雯踮起脚尖,走一步磨蹭两下,确保全方位侦查清楚。
终于到家门口了,她也长舒一口气。
“雯雯回来了,坐会儿吧,今天有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和红烧肉。”开门的是她家至尊皇太后现任配偶——阮形来。
“阮叔叔,你最好了。我妈找了你,也不知从哪儿修来的福分。我以后相亲的对象,有您一半好就不错啦!”乔雯雯没见到何琴女士的身影,顿时放下心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安然地等着。
男人四十一枝花,阮形来原本就长得面白端正,外加体型偏瘦,在一群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之中,简直是上等的资质。小白脸长成了老白脸,依然惹人注目。
“死丫头,你说谁呢?”
乔雯雯正想再拍几句马屁的时候,就见何琴从卧室里走出来,脸上还贴了一层面膜,那声音里的奚落隔了半个客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连忙改口,“妈,我这是夸你呢。人白素贞和许仙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俩可是情比金坚,结婚后就一直在一起,没外遇没矛盾,这简直是万年都修不来的福分。我好羡慕的!”
何琴冷哼了一声,“就你这除了一张嘴,其它地方都白长了的样儿,还想找我男人这个标准的。乔雯雯,你做梦还没醒吧?”
乔雯雯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无话可说。
谁让她现在是三无人员,今晚还是来蹭饭顺带着要些生活费度日的。作为妈宝,虽然这是她每个月的必备工作,但总是还有些羞涩的。啃老什么的,她真的情非得已。
“工作找着了?男朋友相中了?”何琴拿起一旁的指甲锉慢条斯理地挫自己那法式美甲,声音悠扬动听。
她穿着真丝面料的睡衣,卷发嫩脸,手指保养得宜,一看就是贵妇姿态足足的。
乔雯雯今儿准备来哭穷的,所以一身背带牛仔裤,内搭一件T恤,横看竖看她都觉得自己当不起太后娘娘的姑娘。就算是个公主,那也是流放民间的。
何琴没等到答案,毫不意外地冷笑了一声,“我就知道,吃完饭你就滚回去吧。这个月的零花钱别想有了,我管你是喝西北风还是去街头替包工头开挖掘机,你再当个米虫,老娘锤死你!我何琴一向是个顶天立地的女人,自己开个厂把你拉扯大了,现在一家和美都是我自己挣来的,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何琴真的是把面膜都气歪了,她一向以女强人自居。一婚婚姻不幸,离婚后拉扯着个小姑娘,从一个普通妇女现在也开了个小厂子,好容易靠打麻将跟一些圈子里的贵妇联系起来了,到她这唯一的女儿,竟然像基因突变似的。
乔雯雯除了一张嘴随她之外,真的一无是处。
“妈,我下个月有考试呢。我报了雅思,得要复习。我还准备读研的,您不是常说女人得有一技傍身吗?我觉得学无止境——”
她还没说完,何琴就一巴掌拍了下来,茶几都被震动了。
“我让你一技傍身,不是让你考一辈子证!我再信你掰扯的话,我就更名改姓叫大傻子得了。之前不是还要考兽医证的吗,怎么嫌难放弃了啊?现在转雅思了,就你大学毕业之前才把英语四级磨下来,我能指望你考三十年雅思啊?”
乔雯雯缩头缩脑,啧,怎么用学习考试当借口,都无法糊弄她妈了。
“没有啊,我是真的想奋斗了,我之前不是还考了会计证。并不都是一无是处的,考了雅思还可以出国……”她做着最后挣扎。
“就你那会计从业资格证啊,考完了有什么用啊,还不是留着垫桌脚。乔雯雯,我跟你说我不惯你这个考证坏毛病,你那些证书我都给你烧了,以后再敢拿证书跟我糊弄,我见一个烧一个。就算有一百张证都是虚的,还不如一张结婚证有用。想轻轻松松地活着,有本事儿找个男人养你。”
乔雯雯愣在当场,证书虽然不算多,但都是她辛苦考来的,结果就这么没了,她如何能接受得了。
“妈——”她的声音里带着恼怒。
眼见母女俩要闹翻,阮形来立刻打圆场。
“好了,不气了啊。饭菜都好了,快来吃饭。今儿的猪肉我去超市里挑了很久——”
乔雯雯一气之下,转身走了。
出了家门,她的脸是火辣辣的感觉,像是被人扇了耳光一样。她家太后真是太凶了,也太不能体会她了,就这样把她辛辛苦苦考了两年所有的证书付之一炬,她以为她是林黛玉咳血焚诗稿啊。
但是更让她觉得难过的是,何琴女士说得都是对的。
目前的乔雯雯就是一个一事无成,成天挑肥拣瘦就想着偷懒、不劳而获的大米虫。
她毕业之前就在实习,当时那家公司最喜欢用实习生,廉价又听话,但是能转正的却基本上没有。等她傻愣愣地被主管告知公司不会留实习生,让她另谋高就之时,她感到异常茫然无措。
再去别的公司面试,人家一般张口就要211、985。即使她找着了工作也不长久,行业不景气,又是裁员又是嫌弃她是女生。
她气得直接在家考各种证书,依然伸手冲她妈要钱,还是上学最舒服,不用面对社会里那些憋屈事儿。她知道自己成了一只鸵鸟,躲避着她这个年纪该承受的磨难和历练。
她一直顺风顺水惯了,父母离婚恐怕是她承受最大的艰难了。何琴女士自立自强,带着她这个拖油瓶,硬是闯出一片天来,在物质上面从不缺她的。
“所以,我这么无能,还是我妈惯得,真不怪我。”乔雯雯长叹了一口气,没心没肺地说了一句,脸上带笑却比哭还难看。
路过麦当劳,油炸香味四溢,她的口水也跟着四溢。
后悔了,为什么要这么冲动,她应该脸皮厚一点吃完了再走的。
*
餐桌上,刘琴端着饭碗,用筷子翻着红烧肉,习惯性地把瘦肉往旁边拨了拨,自己夹起一块肥的送进嘴里。
“小兔崽子都跑了,我还给她夹什么菜,没用的东西!”她猛地放下了筷子,也不知是骂自己还是骂她闺女。
阮形来轻轻摇了摇头,夹了块排骨给她的碗里,“你这脾气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姑娘家就是娇养大的,反正你能养她一辈子,到时候有你把关,找个靠谱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