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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总。是你的?”她问起。
笑容些微僵住,江秋暝片刻才回:“是我父亲。”
“噢。”她原想关系不会太远,是父女也正当合理。
江秋暝跟唐无心解释:“无心,我去当娱记,是不想在我父亲的阴影下活着。我逃出他的势力范围,我做了娱记。可我早就发现,主编已经被我父亲收买。你知道,赵良辰这件事,我必须要发。但那个时候,我真的绝望了。发完以后,我回到我父亲身边,条件就是报社存活下来。”
“那你现在的心情?”唐无心听完,稍稍唏嘘。
江秋暝撩起刘海,笑得明媚:“当然很好。”
唐无心总觉得这明媚里,掺杂几分勉强。
走到黑色的车子前,江秋暝开口:“这车是接送我们的。你先上去。”
唐无心没异议,先上车。
江秋暝不急着上车,而是等走在后面的赵良夜。
“赵二少,辛苦了。”江秋暝寒暄之余,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你上去吧,对了,副驾驶座是我的。”
赵良夜对这个江秋暝,又多了点感激。
赵其柯和江同照交好,赵良夜知之甚少,但也知道江同照有个心肝宝贝的女儿。联想种种,不难想到。眼下江秋暝玲珑剔透,看出他们闹小别扭,有意撮合,他才对其另眼相看。
到了车内,逼仄的空间,呼吸相缠。
可唐无心依旧板着脸不理他,他不好在外人面前表现夫妻不和。由是,他保持沉默,不像飞机上那般大献殷勤。
临到目的地有些距离,车子晃悠得厉害。颠了许久,终于到了目的地。
江秋暝先下车,司机识眼色,帮忙拿出行李箱。
房子建在海边,应了海子那句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不过悦暝岛的天气,四季如夏季。唯有到冬天,才有几分冷意,不过人们已经只许薄衫。
现在是烈日当头,海风烈烈,江秋暝背心、热裤,长发随风四散。
不知道是不是身份的改变,唐无心眼里,江秋暝确实大变模样。
江秋暝指了指房子,对唐无心说道:“这是我们特意招待你们的,就你们两个住。我诚意十足吧?”
唐无心四望,并不见其他建筑:“你们呢?”
“就在附近。这里离海最近,风景最好。新来的游客,争着要住进来呢。我特意跟我父亲说情,才留给你们的。”
她当然没忘记来悦暝岛的任务是说服江同照:“那江总呢?”
“父亲说,你们刚来,需要休息。而且今晚会有风暴,也不能出来晚。明早,我来找你们。悦暝岛可和c市有天壤之别,有你们玩的。”江秋暝全是东道主做派。
江同照要晾着他们,她有什么可说?
目送江秋暝远走,她拍拍手,自己进门。
飞机上不过两个小时,早饭也是赵家吃的。现在好不容易落脚了,她当然要准备吃的。她翻找厨房,倒是有很多罐头。冰箱里也有许多食物,江同照如此富裕,待客肯定不会寒酸。
她随便捯饬,一顿简约的午饭跃然上桌。
赵良夜去楼上收拾好房间,闻到香味下楼,问:“老婆有我的份吗?”
“自己盛饭。”她不等他,已经动筷。
气归气,她不想饿死这个病秧子。
赵良夜盛饭之后,不急着动筷,而是询问:“老婆,下午你有什么安排?“
“有什么安排,不是说了有风暴吗,锁好门窗在房间里数星星。”她信口而回。
他接茬:“我陪你老婆。”
“不用,我们分房睡。”她态度坚决,“不同意?饭别吃了,花瓶也别当了,回c市去吧。”
强权之下,他不得不答应。
整个下午,唐无心关在房间里,反复钻研自己的项目。
而赵良夜呢,谨记老婆的话,关门窗。剩下的时间就是打扫卫生,他体质偏弱,干一会就忍不住大喘气。休息会儿,他又开始奋斗。
主要老婆不理他,他不打扫,还能寄情何处?
转眼黄昏已至,楼上没动静。他不知她是睡着了还是盯着项目走火入魔。他去厨房准备晚饭,他和唐无心厨艺相当。都是那种成不了大厨,但是做一桌好菜是没有问题的。
摆好桌,他推开唐无心的房间:“老婆吃饭了。”
唐无心盘腿坐在床上,头发被抓得很是凌乱。加上她专注的眼神,造型让人忍俊不禁。
“别吵。”她扔下文件夹,下床,走路过程中随意整理头发。
见文件夹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
“别动——”他的手还没碰到呢,就被她一声怒喝止住了。
“行行行。”他双手高举头顶,“咱去吃饭。”
晚饭后,她瞥了瞥窗外万里无云的天空,嗤道:“什么风暴,这个江同照不想见我们直说,还编出个理由。”
赵良夜对吐槽没啥兴趣:“老婆,你上去继续忙吧,等我洗好碗了,我来隔壁陪你。”
唐无心忽视他的讨好,回房继续深造。
直至天幕黑下来,海岛上都显得十分平静。
乍看,风暴好像真的是一场谎言。
天幕黑下来,海水波光粼粼。房子矗立在海边,别具一格。几个窗户透出灯火,显出烟火人气。
在微不可闻的瞬间,平静的海水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顷刻,狂风肆虐,暴雨如注。
丁零当啷,唐无心专注思考,被突然的剧烈声音惊醒。她乍睁眼,发现窗户震动得厉害,犹如垂老之人止不住咳嗽。
她走到窗边一看,路灯的光已是重重叠叠。她看不清楚,但知道风暴来势汹汹。
还没想好应对之策,啪嗒,悬在天花板中央的灯泡落地。屋内瞬间一片漆黑,她就着窗外飘渺的灯光往回走,开了台灯。
瞬间充盈一室的暖黄灯光,让她觉得十分亲切。自然是信号危机,她瞅了眼时间,九点了。算了,她现在盯出朵花来未必是朵好花,何况风大雨大的,她不如睡个好觉。
洗过澡换过睡衣了,她只消洗漱番就能躺床上了。
盯着镜子刷牙,灯光下,她感觉整个房子都在摇晃。她以为是错觉,抬头一看。是灯光摇晃,她觉得诡异得很,赶忙加快速度。
才放下牙杯,咣当一阵后,灯光暗了。凭着记忆抹黑走出浴室,台灯也灭了。如今只有窗外有零星的光,若隐若现。在巨响中,她想起了以前老人说的“鬼火”。
刺溜爬进被窝里,她闭上眼睡觉。
奈何风大雨大,雨打窗户,风吹栏杆,各种声息炸响在她耳畔。
身下躺的床也摇晃得厉害,随时会崩塌似的。此情此景,她根本难以入眠。
咣当咣当,风浪不止,房间内东西滚落的声音更不停歇。她原本就害怕在黑夜中独处,如今又有骇人风暴。卷起被子,她在摇晃中找到拖鞋床上。凭着记忆到了门口,她手都触到门把手了,却停了。
她不是在闹脾气,如果去他房间,这叫主动投诚!
他就不能来找她?
思量之际,稀里哗啦,不知道什么东西摔了碎了。一阵天旋地转后,她不再犹豫,快手出门。刚出门,就被圆润软绵的东西绊了个正着。
“哎呀!”喊痛出声,她收势不住,直直往前冲。
赵良夜赶紧躺平了,旋转了九十度,接住她。
跌进他的怀里,有软绵绵的肉垫着,不痛不痒的。她躺在他胸堂之上,别提多舒服。她却得了便宜卖乖:“你干嘛守在门口,诚心绊我的吧?”
赵良夜手缠住她细且软的腰肢:“我怕你害怕,在门口陪着你。”
“那你为什么不进来?”在他的怀里和他拌拌嘴,外面的风呼雨啸,仿佛变得不存在了。果然,她始终是需要个人陪伴身侧的。土边在号。
“我怕你还在生我气。”说话间,他的手覆上她如瀑布的长发,很是怜爱。
她冷哼。
他轻笑:“不生气了,对吧?”
她口是心非:“生气,当然生气。”现在是消了,指不定那天又出什么事。
回答她的,他主动而热烈的吻。
黑暗中,她看不见他的脸,只有他温热的唇。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吻得热火朝天时,外面的风雨从未停止过。整幢房子更是在不停摇晃似的,她耳边时不时炸开什么东西落地,破碎的声音。
被子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只感觉到他的身体。他起伏的胸膛,他炙热的呼吸。
哐当,黑暗中椅子倒了,砸在两人旁边。
赵良夜终于吻够了,离她的唇一厘米远。他笑道:“这风风雨雨,真煞风景。”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依唐无心这个倔脾气,如果不是托了风浪的福,他能吃到肉?
“是啊。”她说话间,想要起身找被子。
轰隆隆,雷鸣声震耳。
她没被吓到啊,怎么往下跌?
原是赵良夜大手一揽,将她嵌在他怀里。再次热吻之前,他街上句话:“可也别有风情。”
这次,不纯粹是安抚她情绪的吻。而是包含野兽之欲的吻,他攻城略地,吻尽她全部的城池。
雷声不止,她亦是低、吟不止。
这是她第一回,在一惊一乍中完成了欢爱。临了临了,她忘记了风浪忘记了黑暗忘记了恐慌,只记得,这个叫做赵良夜的男人,在她身上,给她欢乐与挣扎。
什么时候风浪停歇的,她不清楚。但她知道,她是在身上男人的耕耘下沉沉睡去。最后一个想法:以后谁在说赵家二少不行,她肯定赏他几个耳刮子!
晨光漏进房屋,照亮了一室凌乱。
唐无心眨了眨眼,醒了。她躺在她住的房间的床上,而赵良夜,在她身旁。她动了动脖子,知道她垫着她的手臂。
昨晚她先睡去,还躺在客厅的地板上。肯定是他,把她抱进放在,安放在床上的。最让她动容的,还是在狂风暴雨之时,他与她融为一体。不是她沉迷欢好,而是当时的骨血相融,给她震撼灵魂的触动。
起身,她打量在睡梦中的赵良夜。
他长得好皮肤更好,细细的。就算她近距离观察,都挑不出什么刺。薄薄的阳光打在他沉睡的脸庞,仿佛在诉说着岁月静好。
露出豁然的笑容,她低语:“算了原谅你,这叫瑕不掩瑜。”
起身,她看到碎渣遍地,混乱不堪仍觉得触目惊心。回头,他还在睡梦里,估计他昨晚比她睡得晚很多。她避开障碍物,走到浴室。浴室也是满地狼藉,她叹口气。
住在海边的确好,风景好阳光好空气好什么都好,就是要承受风浪的准备。
走到阳台,虽然很多东西七零八落,天空却十分蓝。那种清澄的蓝,让她想飞上去,与之融为一体。
赏完风光,他还在睡。
她轻手轻脚下楼,去给他做早饭。厨房东西也摔得七零八落,她先草草拾掇,能做早饭先做。做完早饭,又是半小时过去。
他没下楼,她索性自己先吃。
吃到一半,他穿着睡衣,姗姗下楼。
起身,她帮他盛粥,放在桌面上。
看桌面上有素炒小菜和各式罐头,和一碗白莹莹属于他的粥。他笑问:“老婆,你这是原谅我了?”
“不原谅。”她嘴硬,拿筷子敲他的粥碗,“谢谢你昨晚陪我。”
他不戳破。
等他吃完,她踹他小腿:“你上楼去收拾好了,我就原谅你?”
“真的?”
她飞他一个白眼:“假的。”她把他拖到门外,按他坐在藤椅上。又折回客厅,给他取了几本杂志。她拍到他怀里:“你就晒晒太阳赏赏海景看看杂志吧,我进去。”
她并非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收拾东西肯定利索。且她恩怨分明,既然原谅,也不再多做计较。
到楼上才发现,他收拾得七七八八了。她不由心头一软,这个赵良夜除了疾病缠身药不离身,是个好男人。
“嘿,你在这看杂志,兴致不错。”江秋暝脸色红润,丝毫不受风暴影响。也对,江秋暝经年累月住在悦暝岛上,这点风暴,小菜一碟吧。
合上杂志,赵良夜抬头:“无心在里面收拾个把小时了,我想进去帮忙,她还不让。”
江秋暝坐在椅子上,拖到他对面,兴致勃勃:“你们和好了?”
赵良夜也是春风拂面:“没吵架,就是小别扭。你知道昨晚风大雨大陪在一起,就好了。”
拍拍他肩膀,她道:“你有这么个老婆,挺值的。你一直在你家受欺压,这不,现在她都能坐上总经理了。”
“其实总经理不重要,只要她过得好。”触动某根弦,他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江秋暝和赵良夜都怔住了。
“咳咳”,江秋暝先反应过来,“如果你这话真心实意,我佩服你。”
赵良夜抿嘴笑笑,不再言语。
“我是替我爸来邀请你们吃饭的。”江秋暝说了正经事。
江同照的别墅离海较远,算在岛中央。而且建造时就考虑各种加固。因此没受多大影响,不过院子里弯折的植物还是能看出风暴的痕迹的。
海边海边,怎么少得了海鲜。
举目望去,桌面上似乎全是海鲜。
吃饭之前,唐无心自然和江同照寒暄,言语里有让他过目她的新方案的意思。可江同照这只老狐狸,愣是多次把话题岔开。说是说老狐狸,这江同照,顶天了四十吧?看起来向三十多,大概和赵良辰在一个段位的。
他能有江秋暝这二十来岁的女儿,估计是年轻时犯错误了。
直到他们在餐桌上共食,她都没让江同照看成。
碗筷自有下人收拾,几人喝茶寒暄。
“江总……”唐无心不甘心啊,文件夹放在包里碍手碍脚,她能白忙活?
悦暝岛好玩的地儿没赏呢,她就经历了场暴风雨,她能白遭罪?
江同照摆摆手:“无心,我知道,你打着我主意呢。你也别说江叔叔欺负你小姑娘,江叔叔给你机会。江叔叔有三个爱好,垂钓、游泳、冲浪。我们都来比试比试,你要是赢了我两样,我就看你的方案。不过具体点头与否,我还是要给公司高层、研发人员商讨。”
唐无心不怕比试,想想赢总比敲碎硬石头容易些。不做二想,她当即答应:“好,江总,你可是说话算话?”
“秋暝、良夜都在作证呢,我还食言不成。”江同照起身,“行了,让秋暝带你们去玩。黄昏回来,和叔叔比钓鱼吧。”
江秋暝起身:“爸,你呢?”
江同照摸摸她的长发:“我去我的菜园子忙活了,一年难得回来几次。”
“嗯。”江秋暝乖巧回应。
悦暝岛旅游发展纯熟,不过主街市只有两条,交错互成。四人同行,乍到街头,铺面而来就是海的气息。算不得旅游旺季,来人行人确实络绎不绝。鳞次栉比的商店,延绵不绝的叫卖声。
江秋暝侧身,问唐无心和赵良夜:“你们看中什么,我和阿远陪你。”
说完,江秋暝颇带娇羞地望了望身边高个子胡远。
胡远个头高,肤色健康,长相不突出,好在周正能看。看江秋暝这架势,肯定是小情人了。
唐无心道:“没关系,你们不用陪着。你们去约会,我们去约会。不是更好?”
江秋暝拽了拽贝壳风铃,犹豫再三才开口:“你要和我父亲比试,我觉得你根本没有胜算。我父亲几十年了,他的技艺,哪是你能赢得过的?我想假使我们同行,我还能提点提点你……”
“……”唐无心听这话,敢情江秋暝是不让她好好玩。什么都还没比试呢,当头就是一泼拔凉拔凉的冷水。
赵良夜回:“既然如此,你提点也没大用处了。你刚回到你父亲身边,和胡兄也才聚到一起吧。不如,你们去。我老婆嘛,还是我来安慰。”
江秋暝望了望有点受打击的唐无心,再看了眼面色柔和的赵良夜,最后落在满眼诚挚的胡远。
“好吧。”江秋暝同意了,领胡远往回走。
赵良夜拥着唐无心走入街市,唐无心往他小腿就是一脚:“你说什么大话,有你在我身边,我更没戏了!”
两个人笑笑闹闹度过了轻慢悠长的下午。
以防万一,唐无心还是先买好了渔具。
回到江家的别墅,他们在门口被仆人拦住了。
“老爷小姐在吵架呢,你们两位做好准备。”女仆人上了年纪,话语间全是叹息。
“吵架?”唐无心很疑惑。
和江秋暝相处不多,但唐无心能感觉她是个率性的人。出门之前,感觉还是父女情深,转眼,就吵上了。
“不会是因为江总刁难我吧?”唐无心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