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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宅灯火通明,像是刻意在等她。
她不会久留,懒得开车进去,直接泊在大门口。
她一路无阻到了萧逢程的房间,他穿戴整齐,正和人通话。到底知道分寸,她倚在门边,静等他挂电话。
萧逢程有意磨她的性子,把很短的一通电话拉得很长很长。
原先的滔天怒火,在他熟悉的话语里,逐渐转淡。
“无心,有人约我打麻将,你要跟去?”萧逢程明知她所为何事,却故作不知。
打麻将……
唐无心响起了几年前,他手把手教她的。他让她坐在他大腿上,手握住她的手,摸牌,出牌。指点时,他的嘴唇总是贴着她的耳朵。
每每教育结束,她的耳朵总是发红。
曾经那些岁月,是她的难以忘怀。
可如今,她却被他气得红了眼。她朝他吼:“萧老大,你知道苏木的情况吗?她被她所谓的丈夫折磨得躺在医院里,现在都没醒!你呢,跟没事人一样,不探望她,现在大半夜还那么好兴致跟人打麻将?!”
“成大事者,必要有牺牲。无心,你跟我的那一天起,就答应了,为我所用。阮苏木也一样。如果我对她好,她对我心生妄念,就是一辈子不好过。”萧逢程说道,“你还是赶快回赵家吧,小心被人报道私会情郎。”
“你还要算计我?”唐无心右手手指戳胸口,质问萧逢程。
抓住她快要自残的手,他揉捏:“放心,这次不会。”
他的手包裹住她的,传递他的温暖。丝丝动容,她软了调子,求:“萧老大,我求求你,你让苏木和那个王八羔子柯有光离婚吧。苏木再进几次医院,她会垮的。柯有光再折磨下去,苏木这辈子还能生孩子吗?”
萧逢程滋生刹那的一个念头:她阮苏木这辈子还想生谁的孩子吗?
“无心,这次若是别人闯进来,我肯定会罚她。你应该知道,我溺爱萧沉香,但我欣赏你。所以,我愿意跟你解释。苏木伤也伤了,我不会半途而废的。柯有光命不久矣,我肯定会让她离婚,在利益最大化之时。”松开她的手,他仍是心平气和。
“噗通”,唐无心朝萧逢程下跪:“萧老大,我可不可以用你的欣赏,换苏木的自由。萧老大,这次苏木差点没命啊……萧老大!”
“没用的。”看见唐无心下跪,萧逢程反而后退两步。
唐无心为了阮苏木的事,多次求萧逢程,次次失败。可她总是抱有希望,原来不过是痴心妄想!妄想!
抹去不受控制淌下的两行眼泪,唐无心站起:“萧逢程,你是我见过,最无情无义的男人。”
萧逢程被她这个结论激怒,走上前,掐住她脖子:“唐无心,哪个男人会为了女人放弃一切?你以为,赵良夜可以吗?我是不是教过你,演戏就是演戏,入戏太深,只会毁了你自己!”
赵良夜?
她脑海里闪现和赵良夜相处的种种,忽而抚上诡异的微笑。不顾喉咙处让她窒息的痛,她顶撞萧逢程:“赵良夜,他和你不一样。至少,他不利用爱他女人。”
至少,他有一颗,比你善良比你干净的心。
这话,唐无心终是闷在了肚子里。
他越掐越用力,唐无心憋得满脸通红,就是不反抗,也不求饶。他突然放声大笑:“唐无心,我随便你!反正阮苏木,我不会让她离婚。如果她想死,她可以逃。”
“你卑鄙。”他松开手,她不急着缓解痛处,仍在骂萧逢程。
“我这个卑鄙小人要出门了,你随意。我希望你没忘,这里才是你的家。”萧逢程说完,侧过她,走出房间。
她倚在门边,呆愣了许久。
张姐走到唐无心身边:“无心,需要夜宵吗?”
摇摇头,她有如行尸走肉般走出萧宅。
凌晨两点二十三,她赶回了赵家。她私自出来,不想害那个门卫。轻手轻脚回房,她打开灯。偌大的卧室里,他躺在床上。他睡姿十分规矩,仿佛仍是她出门的样子。
换衣服,洗漱。
坐到她身边,她垂下眸子,端详枕边人。忽而他动了动睫毛,似乎很不舒服。她怕他醒了,于是关了灯。躺下之前,她轻轻吻了他的脸颊。
唐无心睡得晚,还起了个大早。
张婷婷替赵良夜熬药时,唐无心去抢了她的工作。
虞念薇不喜欢赵家人在厨房里进出,有失身份。不过她懒得指责唐无心,因此,她忽略唐无心,自顾自出去晨跑。
早饭时,赵其柯有意寒暄。
“阿夜,身体恢复地差不多了,你该去学校了。”餐后,赵其柯读报之前,吩咐赵良夜。
赵良夜不敢不答应:“是,父亲。”
“还有你,无心。”赵其柯又把矛头指向唐无心。
唐无心赶紧端坐,她始终撞破了赵其柯的好事,他会不会报复她?
“我想你嫌在家里也无聊,我问过阿夜,你还是学经理管理。不如,你就到赵氏,帮帮自家人吧。”
入驻赵氏?
如果事情成真,她可以更方便实施计划。
不过她不能马上答应去,何况阮苏木这事仍在影响她的心情。她回:“爸,我要是能在赵氏做点事已经是大幸了。我不一定能在赵氏做好事,爸,你再给我几天逍遥日子。你也再考虑考虑,是否要让我在赵氏工作。”
“嗯。”赵其柯也不急。
赵良辰一早离去,没听到这对话。可虞念薇听见了,不由多看了唐无心几眼。
她自然要去看阮苏木,赵良夜要和她同去。
“你忘了你爸让你去学校?反正我一天都在那里,你下课了再来吧。我和苏木,有很多女儿家的话要说,你老在,也不是个事。”她回绝。
他思量之间,选择去学校。
唐无心赶去医院,买了花买了果篮。阮苏木不喜欢这些,她总要表点心意。
“苏木啊,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兴致来了,就忘记了尺度……对不起。”柯有光晚上纵欲过度,白天如何矫饰,都是一副鬼样子。
也可能,唐无心厌恶柯有光,因此百看不顺眼。
撞上了柯有光,唐无心扔下果篮和花束,径直走向柯有光。她正满腔火呢,拎住他的领子就把他推到墙边:“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局干什么?还有你这个臭老头,说得完全没诚意!是不是再有下次,我可以阉了你?”
“无心!”阮苏木刚醒,精神不太好。第一个看见的人是柯有光,更让她的心里蒙上雾。她还没回答呢,唐无心就打上了,她当然要阻止。
唐无心却不听阮苏木的,接连给柯有光拳头,她打得又重又狠。柯有光有钱任性,养得身子十分虚。挨了唐无心几下,叫得鬼哭狼嚎,十分刺耳。
打到柯有光?青脸肿,唐无心甩开柯有光,放狠话:“柯有光我告诉你,你下次再让苏木进医院,我真阉了你!是,苏木嫁了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要听你的,可我不用!我也不怕你,你要是敢告我,我先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泼……”
“妇”这个字,硬生生堵在喉咙里:唐无心的眼神,真能吓死柯有光。
柯有光匆匆和阮苏木告别,落荒而逃。走出病房,他把气全撒在保镖身上:“养你们有什么用!我在里面挨打,你们不知道进来帮忙吗?
“无心,你何必呢?”阮苏木仍是虚弱,声音很轻,“打了他,脏了你的手,对我,也于事无补。”
她捡起满天星,漫不经心摆弄:“苏木,你走吧。天涯海角,我都帮你。你不要继续留在萧逢程身边了,这个人没有心的。苏木,这次是柯有光,下次还不知道是谁呢?他有意针对你的,你走吧。整容吧,然后消失,再找个寻常人嫁了,安安稳稳过下半辈子,好吗?”
“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姐妹们不个个逃光了?”阮苏木伸手,拇指在她脸上摩挲,“无心,我知道,你与我交好,你真心实意担心我。可是我……没救了。我逃不出去,也不想逃。就算如你所说,萧逢程没有心,我也要留在萧逢程身边……”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傻!”她急,萧逢程求不动,阮苏木也说不动。
敢情他们之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阮苏木叹气,“无心,我不妨告诉你。我遇见萧逢程之前,我被逼去做童、妓。他救了我,我这一辈子都是他的。现在我已经长大成人,受着点折磨,能熬过去。如果我才十岁就经历了这些……我才不敢想。”
两个人再交好,也是唐无心头一次得知阮苏木这样的过往。
“苏木……”唐无心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阮苏木艰难扯起嘴角露出笑容:“无心,别劝我了。你跟我说些笑话,让我解解闷吧。”
纵有千般不愿,她也不愿意拂了阮苏木的意。
从早到晚,除了她,再无人探望阮苏木。她到底心有戚戚,她们姐妹几个从小生活在一起,却是尔虞我诈,少有真心。
阮苏木不想麻烦唐无心,早早让她回去。
她有意买醉,都忘了赵良夜这茬。她赶去酒吧,想约萧沉香出来。萧沉香和她不对盘,但她骂一骂这个讨厌的人,她心情也许会好转。
临了临了,她终究没有打给萧沉香,而是关机。
灌酒之前,她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赵良夜补上的婚戒,又想起萧逢程冷酷无情的话。萧逢程千般不好,竟也曾救阮苏木于水火之中。
但是,因为这样,阮苏木就该不把自己当人去报恩吗?
而她之前在孤儿院,虽说物质生活贫穷,可日后奋斗奋斗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纵不是大富大贵,她也是自由身……
如今……
她又陷入了情网?
再次轻抚钻戒,她神色诡谲,将杯中酒一干而尽。
有一有二,有三循环。
她酒量挺好,可惜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震耳欲聋的音乐里,她几次和旁人贴身热舞。有色心大起的人拉她去包厢,结果被她打得起不来身。
“是你啊。”在唐无心再次坐回吧台前时,陈幼枝上前攀谈。
唐无心温声望去,眼里映出陈幼枝稚嫩的脸庞。她不适眯眼,笑亦风情:“是你啊,怎么警察同志,这酒吧又有色、情、服、务了?”
陈幼枝食指覆上唇,“嘘,我现在不是警察,不过是个失意人。”
难道在酒吧看见个面善可欺的,唐无心夺了他面前的杯子,斟满酒。她递一杯给他:“来,跟姐姐说说,发生了什么。”
瞥向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他有点不自在。不过都已经来酒吧买醉了,他还忸怩什么?
他不想向亲近好友诉苦,跟她倒倒苦水,他反倒觉得轻松些。
“其实是小事,我资历不够,做什么都错。现在好了,别人犯的错推到我身上,我更是有苦难言。”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唐无心脱口而出,觉得酸腐之气太重,又哈哈大笑,拍他肩膀,“小事,姐姐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警察的!”
陈幼枝问:“那你怎么了?”
她把自己酒杯递到他面前:“来,喝光。然后姐姐告诉你,我怎么了。”
接过酒杯,陈幼枝嘟囔:“你老是姐姐、姐姐的,我比你大呀。”
“管它大小,你喝不喝?”唐无心瞪眼,粗声道。
犹豫下,他再次仰头喝尽。重重放下杯子,他突然觉得痛快。有怨有恨,他确实该发泄发泄了。
移过酒杯,唐无心再次倒满。看着波光粼粼的酒液,她回答:“你是壮志难酬,姐姐是失去自由,被囚在牢笼里,插翅难飞。”
他与她不过第二次见面,却也觉得,皱眉不展与她不配。
“来,不说了,喝酒。”
唐无心兴致又起:“对,姐姐难得碰上个知心人,就喝酒!”
到底喝晕了闹累了,她倒在陈幼枝怀里,扯他衣襟:“你还能送姐姐回家吗?姐姐这样,开车是要坐牢的。”
陈幼枝浑身发烫,站都站不稳。
听她一席话,他哭笑不得:他开车,还要多个知法犯法的罪名!
不过在酒吧里再待下去,也不是个事。于是乎,他在她包里找,竟是关机。他开机以后,要输入密码。
他哪里知道?
正愁眉不展,屏幕亮了,有人给她打电话!
他管不着是谁了,赶紧滑动接听。
“老婆,你到底在哪?”赵良夜寻了一晚上,心急如焚。他去阮苏木那边,阮苏木说她离开了,具体去哪也不知道。他打电话,也没人接。
陈幼枝一听,忽然回想起唐无心和赵良夜在警察局审讯室热吻的场景了。土丽叉技。
“呃……我不是你老婆。”酒喝多了,陈幼枝说话舌头打结,十分不利索。
赵良夜听是醉酒男人的声音,立马沉下脸色:“你是谁!你不要对我老婆有非分之想!”
好说歹说,陈幼枝才解释清楚,并把酒吧名字报给赵良夜。
松了口气,他把放回她包里,后又是半拖半抱拽出了酒吧。
外面的冷风扑面一吹,他倒是清醒不少。
陈幼枝很少有这样的责任感,他和唐无心一起醉了。他不能扔下唐无心,他是男人,要担起责任。
赵良夜原本就在c市街头转悠寻人,因此很快赶至。
下车后,他看到唐无心小鸟依人倚在陈幼枝怀里,多少有些介怀。
不过事实证明陈幼枝是真君子,他怪不得。
“谢谢你。”赵良夜快步上前,接过自家老婆。
陈幼枝哪敢邀功:“我怕她一个人在外有危险,你来了,我就放心了。”
“那你呢?”赵良夜看陈幼枝也是满脸通红,“你醉得不轻,要不我帮你叫车?”
赶紧摆手,陈幼枝道:“哪里敢劳烦你。你赶快送她回家吧,我一个大男人,到哪里都没事。”
把她安置在副驾驶座上,他才稍有责难:“你啊你,好朋友出了事,就喝成这样!”
她咯咯笑了:“你这么啰嗦,怎么这么像我老公啊。”
他凑到她面前:“那你看,我不是你老公,是谁?”
睁了睁眼,她笑道:“还真是。”
有了经验,他不打算和醉鬼交流。起身,他要开车回家。她却死拽住他胳膊,又把他带到她眼前。
“怎么了?”他问。
她不答反问:“你爱我吗?”
第41章 她已经沦陷
突如其来的问题,使得车内一下子变得寂静。
她问出以后,眼睛睁得铜铃大,滴溜溜渗出水来要,像期许像执拗,等着答案。瞧她这摸样。一点不像酒喝多了。
而他呢,似乎是被问住了。
她正儿八经那么一问,他脑子里浮上千思万虑,没有脱口而出“我爱你”。
他犹豫,对她来说,是莫大的伤害。在他微怔之际,她耳边萦绕的,全是萧逢程冷冰冰的讽刺之语。
忽然之间,她觉得,萧逢程是对的。
索性醉去吧。
不想化解尴尬场面,她忽地闭眼,倒头睡去。
被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他伸手覆上她发烫的脸颊。烫得出奇,他沿她的曲线滑动,眉头深锁。
她该不会病了吧?
捧住她的脸颊。他将下巴抵住她的额头,轻轻磨蹭。以前他有点发烧感冒症状,他母亲就是如此做的。现在他这么做,往事历历在目,心里荡漾起温柔之情。
确认她无妨,他才开车回家。
停好车,他先下车。绕过车头,他走到她这边,开门。看到她醉人的睡脸。心生绮念。他俯身,轻轻替她解开安全带。然后,他的手放在她腰间,又抽回。他希望可以不吵醒她。
迟疑之间,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蠕动的红唇。
他们是闪婚,跟古代一样。婚前不认识不知晓,可婚后,相处绝对算融洽了。
这是她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也问得他措手不及。
“无心,爱与不爱,我其实不太清楚。可我知道,我想吻你疼你宠你。”他说得很轻,犹如轻风吹过,过后便烟消云散,毫无痕迹。
在她额际印吻之后,他起身,把她抱起。
晃悠了一路。她真是人意凭酒醉。
赵良夜身子骨弱,又不敢惊动家里人。怕惊动了赵其柯、虞念薇,又要好好数落唐无心。
张婷婷是专门负责照顾赵良夜的,他回房不久,便端着托盘送药进来。她将托盘放在茶几上,恭敬道:“二少爷,药。”她望向床上面色诡异发红的唐无心,问赵良夜:“二少爷,需要婷婷帮忙吗?”
赵良夜站在床边,望了望张婷婷,瞅了瞅唐无心。慎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