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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退,身后白杆枪兵团和城墙上奋武军好不容易激励起来的士气又会低落。
而且他若不战,又有谁能带领这些浴血的袍泽杀出血路,坚持到底?
索林格嘴上赞赏蒙战,手上却毫不留情,一斧紧似一斧,蒙战完全凭借矛术精湛,堪堪抵挡。
而那杆镔铁的长矛,此刻已然弯曲成弧,可见索林格气力之猛。
“天裂——”城墙上的司马南一刀劈开一个敌人,视线里的蒙战已然摇摇欲坠,再不复刚才那般挺拔如松。
“蒙大人,您一定要挺住啊!”少年高渐飞眼看自己的偶像欲倒,心下又怒又急。
“渐飞,不要分心!”司马南猛然喝道。
司马南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和能力去管蒙战的生死,现在城墙上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蒙战若失,士气必降,蒙战不死,还有翻盘的可能。
所以,他只能尽力保护身边之人。而他能做的,就是坚持到蒙战不倒的那一刻!
“父亲,我怕是不行了……”蒙战二十多岁的生命里,第一次产生一种无力的感觉,一双胳膊和手掌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眼前的索林格身影愈发高大,他现在只是凭借多年习武的本能出招抵挡。
“哐当——”索林格又是一斧斩下,蒙战手中长矛终于把持不住,脱手而出。
“汉人,你输了,认输吧,我留你一命!”索林格难得如此欣赏一个人,眼前这个汉人带给他的震撼让他不由产生一种尊重对方的情绪。
“呵呵,只有战死的汉兵,哪来投降的儿郎?杀啊——”蒙战语气微弱,终于忍耐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身前的土地。
“投降!或者死!”索林格也被这种场面感染,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惊讶,大吼道。
“誓死不降!给我枪!”蒙战刷的从身后汉兵手中夺过一把白杆长枪,身躯硬是挺了起来,双手死死攥住枪杆,指向索林格。
“团长!”身后汉兵无不面带悲愤之色,想要护住蒙战。
“你们不要管我,我若身死,你们就用那面死字旗将我裹回川中;我若不死,你们就继续跟我蒙战杀敌!”
说完,蒙战眼神闪过一丝光彩,身躯微弯,手中长枪枪势一变,竟然有了几分大江朝东,长河不息的感觉。
“好汉子,那我就送你上路吧!”索林格苦涩一笑,手中战斧轻扬。
“杀啊——”蒙战声音再度吼出,仿佛是生命的全力,手中长枪速度竟然**阵阵音爆。
快,再快些,这是唯一的机会。
蒙战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江筑英在军中给汉兵展示使用风行双枪的风采,那是怎样的一种速度啊,如雷电,如狂风,他强任他强,轻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而且蒙战也听跟随雷东风等人的老兵谈起过,江筑英当日在黄金沙漠,凭借风行长枪,曾将西方联军的“雷神”刺于马下,并差点生擒。
雷神,那应该是比索林格还要勇猛的将领,在那样山岳般的巨力面前,江筑英都能做到取胜,这是怎样的一种速度?
一力破十巧,可以破尽所有的虚实招法,但却破不掉绝对的速度!
面对索林格的威压,在生死的一刻,蒙战心有所悟。
“杀!”蒙战这一枪刺出,音爆声中,索林格面色大变,手中战斧第一次不再硬碰硬的去撞击,因为索林格感觉到,自己如果继续挥斧,在那之前,蒙战的枪尖就会刺进自己的咽喉。
收斧,回挡。
蒙战却不犹豫,长枪微微一挑,竟然划过斧背,直奔索林格面门。
索林格只觉得寒毛炸起,慌乱中身形一倒,高达的身躯竟然倒在地上,滚了几滚,终于夺过这致命一枪。
“可惜……”蒙战心底长叹,手中长枪无力垂下,第一次没有迈步追击。
他已然力竭。
“好,很好!”索林格狼狈的爬起身,怒火中烧,在如此优势占尽的情况下,还叫人打得满地打滚,对他来说无疑于奇耻大辱。
索林格一把扯下身上本来就不多的铠甲,**着上身,挥动巨斧,向蒙战奔来。
“保护大人!”几个汉兵就要上前。
“退后,我还没死!”蒙战声音微弱,却依然坚定,嘴角那一缕鲜血蜿蜒而下。
“杀!”蒙战再次提气,却觉得体内空空,双膊颤抖不停,根本握不稳长枪,颓然之下,蒙战毫不犹豫,左手从腰间抽出护身短刃,狠狠在自己身上划了一刀。
痛,痛彻心骨!蒙战嘶号一声,其声若狼,泣血如刃。
蒙战甩掉短刀,借着这一股痛彻带来的悍勇,提枪突刺!
第二十四章,热血昭昭(6)
蒙战,痛快啊!顺祝各位元旦快乐,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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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彻心骨!蒙战嘶号一声,其声若狼。
蒙战甩掉短刃,借着这一股痛彻带来的悍勇,提枪突刺。
我只是一个凡人,我害怕这样死去,但只要有一口气,就绝不后退,绝不!
蒙战步步如金石,踏在地上,那地上,已经满是他的鲜血。
踏血而出,舍命而去,汉家之兵,何惧生死!
“杀啊——”蒙战长枪速度再次提到极致,索林格急忙侧身,手中战斧狠狠磕打在枪杆上。
白杆木的长枪毕竟不比镔铁长矛,咔嚓一声断为两截。
蒙战依然不退,一截枪杆狠命抽向索林格面门,一截枪杆惊龙般刺向索林格的胸膛。
“啊——”索林格惊怒之下,觉得眼前一花,只来得及用战斧阻挡住抽向面门的枪杆。
下一刻,那冰冷的枪尖却狠狠的刺进了他的胸膛。
索林格拼死之下,战斧下压,斩断那被挡住的枪杆,狠狠劈进已经偎在他身上的蒙战的后背。
“痛快啊——”蒙战一把推开已经身死的索林格,抬头望天,身躯里爆发出最后的一声怒吼,轰然倒地。
“杀啊——”潼关上下,所有目睹这一切的汉兵无不泪流满面,仿佛用所有的力气呐喊出一个共同的声音。
“杀啊!”这是一群不甘被奴役的战士用热血书写的告昭,这是一个不甘被奴役的民族用生命吼出的咆哮。
纵然身死,绝不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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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战,蒙天裂。帝国川陕行省川渝路大散关人氏,父为大散关独立旅副旅长,为大土司乌戈欺压,被迫离职,郁郁而终。
蒙战少有壮志,然家道中落,后为父辈同僚接济,与川中成都府求学,入玄武军,为城门看守,后苦读不懈,考入帝国四大军校之一的川中陆军讲武堂,授少尉军衔。
帝国纪元999年三月,蒙战得遇雷东风,为雷东风所折服,后随其诛杀玄武军军团长端木成,并加入新组建的狂澜军团。
狂澜军成,蒙战授衔中校,负责指挥白杆枪兵团,随军北上,抗击西敌。
因汉兵势微,蒙战临危受命,带领白杆枪兵团先期抵达潼关前线。
初战,蒙战指挥白杆枪兵团大破万余西方联军。
次战,西军阵前指挥官冯塞卡利用条顿重装步兵之防御优势,以六千重装步兵压制蒙战白杆军团。为实现战前部署,最大的拖住、消耗、混乱敌军有生力量。
蒙战率白杆枪兵团出击,并于阵中挑战瑞德王国战斧团万夫长、西陆名将索林格。
蒙战与索林格力战百余回合,终于阵前击杀敌将,自己亦力战气竭,战死沙场。
蒙战,蒙天裂,不负豪勇之名,临死前犹自高喊“痛快——”
此一战,西方联军胆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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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裂——”城墙上的司马南一见蒙战倒下,彻底被激怒,手中长刀上下翻飞,而他身边的的奋武军汉兵也个个不要命一般,根本再无防守之招。
好不容易攻上城墙的西方联军士兵哪里想到会在瞬间遭遇这样的抵抗,纷纷惨叫着掉落城下。
少年高渐飞只觉得眼前一黑……
“等这位小兄弟长大了,也是一条好汉!”蒙战那豪气干云的话,仿佛还在他的耳边回荡,此刻却已经战死沙场。
“啊——”高渐飞高喊着,声音凄厉,一把长刀竟然舞动出几分直往无前的气势。
而此刻,那被包围着的白杆枪兵团战士,更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枪枪如电,人人如猛虎。
尽管少了蒙战的指挥,但剩下的几个营长之类的中级军官,也已经眼带血红。
这一群汉兵,已然变成了一群毫不顾惜自己生命的猛虎。
猛虎可怕,受伤的猛虎更可怕,蒙战,就是这城墙上下所有汉兵心头一道,重重的伤。
这伤,彻骨,却让人奋发向前。
而此刻,因为索林格的身死,和蒙战临死前的英勇无畏,西方联军的士气已然降到了最低。
那负责阻挡白杆枪兵团的六千条顿重装步兵,面对红了眼的汉兵,甚至开始不自觉的步步后退。
“把西斯利的剑士大队叫回来,给我拦住这些人!”面对如此悍然不畏死的一个群体,冯塞卡也快崩溃了,大声命令着。
“把鲜卑的杂碎们也叫来;让他们冲散这群疯子!”冯塞卡觉得不保险,又道。
“不用叫,我们来了。”青甘军的师团长独孤浩云阴沉着脸,驱马走了过来。
今日,冯塞卡为了安抚青甘军,故意没让他们出战,但身为指挥官,独孤浩云,还是带着营长以上的军官前来观战,这其中紫檀也有慕容苍,毕竟战场上的东西值得学习的实在太多。
而从最初蒙战带领白杆枪兵团强行突破条顿重装步兵团的包围,到蒙战矛指冯塞卡邀战,再到蒙战明知不敌,却力拼索林格,最后终于以命换命,搏杀索林格。
这一切,都落在了这些鲜卑青甘军军官的眼里。
尤其是蒙战喊出那句:“只有战死的汉兵,哪来投降的儿郎——”
真个字字如重锤,击打在独孤浩云和慕容苍等人的心上。
毕竟,鲜卑已经归附帝国千年;毕竟,他们的身上也已经或多或少的流淌着汉家儿郎的血脉。
“杀啊——”蒙战的那一声激昂的怒吼,犹自在耳边回荡。
“为什么?明明已经是敌人,却还是会心痛,会不能自己?”独孤浩云内心激荡,久久不能平复。
下一刻,却被冯塞卡的那一句“鲜卑的杂碎”拉回到现实,独孤云面色阴沉,心里更是百般屈辱,联想到昨日索林格当面羞辱鲜卑众兵,折断马鞭的事情,更是觉得心中充溢这一股怨恨。
“我们不是狗,帝国拿我们当人,当自己的兵,现在跟了西人,说什么为了大鲜卑的自由,为了建立自由的大鲜卑帝国。可是,难道这些就是以给人当杂碎,当狗奴才为代价么?”独孤浩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而慕容苍,这个有些胆小的男子,眼里更是闪出深深的悲哀,望向战场上犹自奋力搏杀的汉兵白杆枪兵团,内心里竟然产生了几许向往。
“我是那草原上的一只苍狼,曾经向往自由的家乡,那皑皑的雪山,青青的牧场,为了保护它们,我抓住弓箭,紧紧不放。”慕容苍忽然用鲜卑语轻声的哼起了那一首流传在草原上的民歌。
独孤浩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紧攥缰绳的手指,却微微的颤抖着。
“师团,走吧,鲜卑的战士终究是要在马上度过一生的,无论对错,至少我们还没陷得太深……”慕容苍忽然道。
“整队,全体准备!”独孤浩云眼中一亮,大声呼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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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竟然给我开通了上架权限……我都不知道……看看再说……先更着公众……
第二十五章,杀敌!(1)
因为一些原因,在得到说法前,本人继续公众版
说实话,是被某编辑打击了,说我这是鼓励上架,自己的成绩自己知道……我说我并不想上架,我只想要强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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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岸边,撕杀正酣。
峡谷之侧,河道之上,江筑英带领两千汉军精骑,蓄势待发。
“江军团,西军已经乱了!”一个侦骑跌跌撞撞跑进峡谷。
“好,上马!”江筑英立刻下令道。
“军团,蒙战团长他……”那侦骑忽然悲声起来。
“蒙战怎么了?”江筑英喝道。
“蒙团长为吸引敌军,完成任务,力战西军万夫长,死战不退,与敌人同归于尽……”那汉兵虎目终于落下泪水。
“天裂!”江筑英双目圆睁,只觉得脑袋嗡了一声。
“全体上马,直冲西人本阵,斩杀敌酋!”江筑英咬紧牙关,反手抽出“风行”双枪,大声冲身后两千骑兵道。
一瞬间,那干涸多年的河道上,激荡起一道滚滚的洪流,钢铁的洪流!
这钢铁的洪流,带着刻骨的仇恨,带着不屈的精神,带着滔天的战意,冲杀而出。
“什么?”这是五百米外,西方联军官兵下意识的反应。
甚至在汉兵奔至他们身前二百多米的范围内,他们中的大多数还没有明白这一群杀气腾腾的骑兵来自哪里,要做什么?
但只是一瞬,两千汉家精骑就奔涌至西方联军阵前不足百米的距离内,作为两千骑兵先锋的五百飞骑军,将随身携带的飞矛,投掷而出,五百名飞骑军,五百支飞矛,瞬间杀伤近千名西方联军士兵。
“敌袭——”这一声凄厉的惨叫未免来得太迟一些,下一刻五百柄雪亮的长柄陌刀,闪电般劈砍而下。
“杀敌!”领头的江筑英双眼通红,煞白的小脸上布满了怒意,黑色的铠甲在第一时间内就染上了敌人喷涌而出的鲜血。
黑色的铠甲,红色鲜血,在阳光下闪烁着光彩的风行长枪;妖艳若花,死亡绚烂。
那面红艳如火,上书狂澜两个大字的黑色大旗,正迎风猎猎,刺痛了西方联军的双眼。
这朵帝国的妖艳花朵,和她身后身负血海深仇的两千汉家精骑,肆意绽放在西方联军的本阵中。
这些可怜的西方联军士兵,根本想不到敌人会在自己身边突然出现,也根本抵挡不了这死亡之花的盛开。
“全体都有,预备队出击!”城墙上的司马南时刻关注着战场,当江筑英带领精骑从峡谷中冲去,司马南就大喝一声,传令下去。
很快,三万刚刚从长安府集结的预备役军民集合完毕,五千奋武军和玄武军组成的生力军也站立一旁,而一直没有出动的两千奋武军骑兵也早已经翻身上马。
“潼关存亡,在此一战,我汉家儿郎,从不未死,今日正当以血换命,杀敌杀敌杀敌!”司马南翻身上马,长刀一挥,潼关城门大开。
“杀敌!”奋武军冲出城门。
而此刻,被包围在阵中的白杆枪兵团也是精神大振,蒙战的身死已经让他们陷入拼命的状态,此刻更是豪勇在身,对面抵挡的条顿重装步兵根本毫无抵抗的力量,步步后退。
敌人步步后退,江筑英带领两千精骑步步向前,快马如飞,虎入狼群。
西方联军士兵的士气本就已经降低到最低点,在这种情况下,两千远超他们实力的汉家精骑的出现,更是让他们的斗志进一步丧失。
而从潼关冲出的数万预备役军民和五千奋武军强兵、两千奋武军骑兵就无异于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西方联军崩溃了……
“顶住,给我顶住!”冯塞卡在阵中拼命呼喊着。
“独孤浩云,你们的骑兵为什么还不出动?”冯塞卡对着身后毫无动静的营帐,大声诅咒着。
“大人,撤退吧,独孤浩云他们已经心生异志,不能来救我们了!”一个参谋却是看清了形势。
“为什么?”冯塞卡又怎么能不明白独孤浩云的心理,此刻还不出站,必然是对自己不满,甚至可能投附汉兵。
“杀敌!”江筑英带领的两千汉军骑兵,面对这些西方联军步兵,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
本来最有能力抵抗骑兵的条顿重装步兵团,已经被冯塞卡调去阻挡蒙战的白杆枪兵团,在对方的步步紧逼下,此刻更是斗志全无。
至于刚撤下来的西斯利公国的那个万人剑士大队,面对汉兵精骑这样的冲击,根本无法结阵抵抗,尤其是他们是从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