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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其实多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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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霸王卸甲是有点说不过去,而我自小跟方士学过一些相面占卜之术。不知道各位官人是否有兴趣呢?”

    以前来花间坊无非就是听曲看舞,饮酒作乐,此时听溪玥如此而言,大家不禁都兴趣趋起,而刚才说话的少年更是迫不及待而道:“乔乔,既是我挑起的头,何不先从我说起,也好让大家知道您是否真的有此才能?”

    “好吧,既然您是第一个提出来的,我也不好博您面子。那就先说说公子吧!”说着,溪玥微微颔首而眯着眼睛看向说话之人,只见他衣着光鲜,但是衣服的选色却是十分老套,而一身织锦缎衣袍罩着他偏瘦而细高的身材,反而让人感觉更加单薄,虽然有一张看起来好看的脸,却因为消瘦而显得棱角分明,脸色苍白得甚至有点微微发青,特别是他薄而小并且颜色淡白的耳朵,和微微困倦的神情,无不显示着,此人虽然年纪不大,却似乎那方面有点过度而肾气亏虚,阳气不足。”看着,溪玥不禁微微一笑而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凡事需有度而为,公子您性情柔弱,为大娘所压制,所以寄情于花间风月也不难理解,但是,如果长此下去,公子性命忧矣!不知我所言是否恰当?”

    溪玥刚刚说完,男人暮然一惊,不自觉而道:“你怎么知道得如此确切?”说着,以十分佩服之色看着溪玥,而溪玥并不接话,只微微一笑,而一此同时,一阵微风拂过,轻风恰到好处地撩起青纱一角,露出溪玥浅笑的嘴角和好看的下巴,不禁让人想入非非,引起台下一阵骚动

    看着,溪玥低低一笑,今儿为了吸引众恩客,连声音里都多了几分娇媚之意,现在,看着大家饶有兴致的样子,于是道:“居然大家赏脸,我今儿再请一卦,不知哪位官人应之?”

    听着,台下又是一阵骚动,听着乔乔所言也都跃跃欲试,此时,二楼雅间却飘下来一个清透的声音:“乔乔姑娘是否对自己太过自信?本王今天正心中烦闷,那就请姑娘说说,本王心中所烦何事?”说着,朝台中抛出一锭银子。

    溪玥看着,捡起地上的银子,心中暗揣:“他自称本王,那定是王爷之身,而今能御封亲王又能身在云京,那就只有乐王皇甫俊才,听闻此人不喜朝政,只流连风月,自恃才高而结交了无数文人墨客,看似无意却有情,而生在天家之人,又怎能完全做到置身事外?如果自己没有猜错,那定是乐王一直在营造一种不喜朝政的假象,其实心里却在乎得紧!而隐晦而不敢言如履薄冰却又贪恋皇权就是他的烦闷,但这种事,却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言明,那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想着,溪玥不禁摇摇头而道:“乐王之事,又岂是花间月下可言的,王爷身份金贵,请恕奴家不敢妄言一二!”说话间含沙射影,乐王又是何等聪慧之人,当然明白溪玥的话中有话,于是满意地点点头,“乔乔姑娘真是慧心妙舌,本王佩服!”

    百花楼众恩客听着乐王赞赏之词,心中更是佩服,具都蠢蠢欲动,意欲让乔乔掐算一二,而溪玥看出众人意思,一是顿觉心累,一是不想过多展露于人前,于是道:“相面请卦之术需要耗费我不少精力,如果是以往,每日最多一卦,今儿我初登花间坊,为答谢大家的抬爱,两卦已是极限,所以,希望大家不要再为难奴家,如果真的需要我帮忙掐算谋划,至此之后再来找我。当然,奴家学识浅薄,有不对的地方,但请大家海涵包容一二!”

    说完,看了一眼二层的秦暮羽,只见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舞台,恬静的面容竟然看不出半点情绪,不禁微微失落,于是深福一礼,转身而去

出身() 
回到房间,溪玥顿感疲惫,于是拿下帷帽坐到妆台前,静静看着铜镜中的自已出神,良久才喊了一声:“小莲。”却无人答应,于是自顾解下发髻,趴在台上,拿起桌上的金步摇若有所思,想着,却觉得越来越困

    也不知过了多久,昏睡中的溪玥感觉有人要拿走自己手中的金步摇,于是下意识地抓在手中,猛然睁开眼睛,却见秦暮羽微微尴尬地站在旁边。

    “暮羽公子,对不起,我没想到是您!”说着,便要起身行礼,却被秦暮羽制止,“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何须多礼?再说我也不是什么身份金贵之人,溪玥以后不必多礼!”说着,坐到对面的塌上。

    “好吧,即是这种地方,不行礼也罢,只是不知公子来找溪玥所为何事?”溪玥轻言而道。

    “我没有事!”说着,看了溪玥一眼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个温暖的笑意,目光落在溪玥明媚动人的脸庞上,心弦微动。于是,秦暮羽沉着嗓音徐徐而道:“刚才你的表演很精彩,比我想像中要好很多,没想到你的学习能力如此之强!更让我惊奇的是,你居然会卜卦相面,以前从来没有听你提起?!”

    “以前是没有人问起过,而且,我也不是显摆之人,所以未曾言明。但绝不是有意隐瞒,希望公子理解!”说着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公子此次是专门来夸奖溪玥的吗?真的是让溪玥受宠若惊呢!说实在的,我并不认为公子只是放我在这里替代柳娇娇,而且也没有这个必要让我替代她。但是,我虽然能猜出公子需要什么,我却没有其它才能,所以才想出这么个办法,一来是可以借机炒作自己,二来可以名正言顺地打听别人所不与外人道的隐晦之事,公子,你觉得可好?”

    “你做的正是我所需要的,你们总是在我没有提起就把事情做好了,我还能说什么,我说谢谢你们,你们也不要,所以,我什么都不会说。不过,溪玥,好像有三年多了吧,你想你的爹娘吗?”秦暮羽温言细语而道,说话间依然静静地看着溪玥,眼神温柔。

    听秦暮羽问起,溪玥心知暮羽公子不会无端问起,不禁心中一紧,“能不想吗?只是我也是身不由已,我想我爹娘会理解我的。”说着,轻瞥了秦暮羽一眼,语气紧张而带着丝丝颤音而道:“我爹娘没事吧?!”

    “没事,我提起只是觉得你现在比较自由,可以去探视一二。”

    听着秦暮羽语气轻松,溪玥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我又何尝不想,他们生养了我。但我爹娘都是本份的庄稼人,青楼是什么地方?他们如果知道我现在在这种地方,他们还不如我死了干净!所以,想归想,其它,我并不奢望!”

    听罢,秦暮羽仔细思忖了片刻,有些迟疑而道:“我没有问过你的意思,我私下跟令爹娘说你近段时间回去探望二老,他们听了心中欢悦竟然热泪盈眶,但是,今儿问起你,却没想过你如此想法,对不起!”

    以前从来没有用这种口吻说过话,话刚出口,秦暮羽便觉有点不妥,正准备加以解释,溪玥却把话接了过来而道:“暮羽公子一直代我照顾爹娘?”说着,静静地看着秦暮羽,不禁眼框湿润,“我为自己之私没有回报父母养育之恩,还让他们担惊受怕,现如今又为了所谓的面子,不找不寻不闻不问,是为不孝,公子这样做,刚好让我有机会补偿我爹娘,我谢谢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公子呢?而且,我真的非常谢谢公子能代我照顾爹娘,谢谢您!”说着,起身道了万福。

    秦暮羽刚想拒绝,却转念一想,对于溪玥来说,这是大恩,如果此礼不受,那溪玥定会纠结于心,于是,也就没有再言拒绝之情,而是道:“既是这样,这些时日就抽空去看看他们,我想,他们也很想你们!”说着,秦暮羽抬眼着溪玥,眉头微颦而道:“他们是你的亲生爹娘吗?”

    没想到秦暮羽会这样问,心中暮然一惊,以前她就觉得自己和爹娘不像,但是爹娘却从来没有提过自己不是他们的女儿,所以并未深思,现在细想,此中也许真有问题,不过就目前的状况,溪玥定不会将自己心中疑虑托出,而是道:“他们是我的亲爹娘啊,我从小能记事起,几乎都没有见过外人,更没有听过什么关于我的流言蜚语,所以,暮羽公子,你这么问是有什么问题?还是你听到过什么吗?”

    “没有,只是觉得他们只是庄稼人,却有你这么聪慧的女儿有点不可思议。算了别多想了,我也就是随口问问,也未曾听过什么传闻!”

    “嗯!”溪玥听完,应了一声却再不多言,心中虽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如何说也不知道说出来是否唐突,于是便没再说话,而秦暮羽只是垂目看着之前从溪玥手中拿过的金步摇,若有所思却没再说话,霎时间,空气中静默得带着丝丝尴尬

    与此同时,走廊里却传来一阵吵杂之声,而后便听到天彤不悦的声音而道:“周大人,我家公子现在虽然是质子,却是实实在在的齐国太子,威仪仍在,别人随意冒犯不得,你这样硬往里闯,有什么后果,我想周大人您不一定能兜得住!”

    天彤的话还没有完,门却突然打开,秦暮羽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周年安,淡莫地说了一句:“进来说话!”便不再多言而自顾进屋,仍旧坐在之前的塌上。

    溪玥听见有外人而来,早已把帷帽戴上,看见周年安进来,便矮身道了个万福,而后把桌子里的绣凳挪出来,说了一句:“周大人请坐!”便要拿起桌上茶壶准备出去添水,却被秦暮羽制止,“让小莲去吧!”

    听罢,溪玥把茶壶交给小莲,才重新回来,垂手立于一旁不敢有半点言语

    周年安进来直接坐下,看了一眼秦暮羽,不禁心中一惊,他实在看不透眼前这个男子,更猜不透他的心中所想,自已虽然才而立之年,但出身世家,而自己十几岁开始跟着父辈出入官场,阅人无数,不能说眼光独到,倒是那么长久以来,没有几个人是自己看不透,琢磨不出来的!而眼前的男子,目光清浅,神态自若,虽面容看起来很年轻,但说话投足却极为老成,甚至给人一种宠辱不惊之感!

真假难辨() 
“乔妈妈已将所有和盘托出,我想殷公子和柳娇娇可谓素无干系,为什么给柳娇娇赎了身,她去哪了?”周年安明白眼前的男子定不会主动跟我自己搭话,于是并不拐弯抹角直接而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既不是柳娇娇的家人,我也不是你的亲人,而且,柳娇娇和你男未婚女未嫁,她要做什么,你似乎还没有权力干涉吧?”说完,静静地看着周年安,眼神复杂。而周年安没有想到秦暮羽会断然拒绝,一时间既然不知道如何应对,于是尴尬一笑,良久才道:“我也是心急,刚才言语唐突冒犯了公子。但我是真担心柳娇娇,她虽然身在青楼,但骨子里却还是个单纯的女孩!所以,此事不明,我心中甚觉不安,所以还望公子告知一二!”说话间,语气也由之前的急切凌利还变为不急不缓,语气低沉,似乎在喉间吐着这些个字。

    “周大人青年才俊,自诩和柳娇娇情深意切,又还有何事不明?既然周大人都不清楚的事情,我一个外人又怎会清楚?”显然秦暮羽并不吃周年安的甜枣,话里是夹杂着怒气的。

    周年安虽然从来未曾向人底头,但为了打听柳娇娇的行踪,也不得不底头细语,再次而道:“这件事只有公子清楚。我与公子未曾相交,但您却似乎天生厌倦了我一般,现在,我们不妨好好坐下一叙。有些误会,当面说清为好!”说着,还拿起桌上的茶壶,给秦暮羽倒了一杯茶水。

    周年安的反应,大大出乎秦暮羽的意料,而自己也并不推辞,于是挑了挑眉,神情较之前也放松了许多,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秦暮羽才道:“担心?你真认为你能娶她?”秦暮羽说着,看着周年安的目光又逐渐锐利起来,这种眼神让周年安感觉很不舒服。

    “你又怎知我不能娶她?虽然我知道她不能当我的正房,却可以让她成为我的侧室,只要我给予她足够多的怜惜,我想娇娇是不会计较的。”

    听着,秦暮羽冷哼了一声,“没有任何一个人不会计较,柳娇娇就是知道你与郑家讲亲,才选择离开,至于她去了哪,并未告知于我,我也就不得而知了。”

    郑家的亲事,其实早已和周老夫人商妥,而周老夫人对于“郑婉筠”也甚是喜欢,早已三翻五次邀见,如果不是借故女儿家内敛,或许周年安都已见过她。秦暮羽想到这,于是让溪玥取了酒来。

    秦暮羽亲自倒了酒,这种举动更让周年安猜不透,也不知这个秦暮羽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也不好贸然说话,于是接过酒一饮而尽。

    “酒是好酒,只是我并不喜欢这种烈酒,还是清淡绵长为好。”

    “呵呵!”秦暮羽听着,轻笑一声,“我与你不同,茶,是修身之物,可淡泊明志,其味清远!酒则不同,烈酒入喉瞬间,你就能辨明,刺激却也回味无穷。而这是上好的杜康,味道自是冲了些,既然周大人不喜欢,我自差人换了就是。”说完,秦暮羽一口将杯中琼浆倒入口中,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肠胃,激得他面上似乎都有些潮红。

    “我是明白了,今儿虽然是我来找你,却是公子你有事要说,何事?”

    “周大人急切了!不急!”,说着,秦暮羽放下杯子又将杯子倒满,“周大人可还要酒?”

    见秦暮羽给自己倒酒周年安自知推辞不得,于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秦暮羽看罢也不等周年安说话而道:“我从未有其他想法,给柳娇娇赎身虽是为柳娇娇所央求,也不过是为了与周大人相交罢了,周大人刚从豫州返回,手中握着五十万兵士造册尚未呈报圣上就急着来此花间坊,可见周大人跟柳娇娇还是有感情的!”说道此,语气却转瞬急下,“如此今日得见,我心悦不已!柳娇娇之事,不是我所左右,我只是为她花了些银子罢了,她去了哪为何而去,我并未多问,我只听得她道它日自己之事完毕,定会再回云京,如周大人还有心于她自会相见!”

    周年安听闻暗自思索,自己跟殷宸宇豪无交情,之前他的手下曾几次拉拢自己,但是自己和周家在燕庭的地位已经很巩固,没有必要冒此风险,也就不曾答应,现如今看来,此人定不是如传说中所说胆小式微,自己和周家所做之事有多少不能为外人所道!但他只简单一句话,就让人心里隐隐发虚,不禁猜想着他到底掌握了自己多少?”周年安想着,不禁后背一阵阴冷,更何况,此人看起来不过弱冠,可手段却是如此老辣,如此大的手笔只道与自己一叙,看样子这也是冲着自己而来,不弄清楚往后怎能安然入睡?周年安心想着,既然就趟了这趟浑水,何不把水滤清了,探明殷宸宇的立场和条件,自己也清楚如何自处,不用日日担惊受怕!

    与此同时,秦暮羽也不急着让周年安回答,就这么坐着,时不时的小酌一杯,看着周年安脸上不停变化的脸色也着实有趣

    终于,周年安看着秦暮羽而道:“殷公子所言极是,柳娇娇之事怪罪不得公子,即是娇娇的选择,我自然没有什么异议,但我与殷公子虽第一次照面,却一见如故,如不嫌弃,以后定会多加往来,只是今日与殷公子所谈之所有以及日后与您相交,即便是与公子您的意见相左,周某还望殷公子守口如瓶,不然后果难料,公子可否答应?”周年安此言似是在问话,实则是对殷宸宇作出的承诺,说完,于是拿起桌上已经倒好的杜康一饮而尽,“我虽不喜其浓烈,但是看什么情况,什么心境!”

    得到周年安的初肯,秦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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