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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南子慕提了一个食盒,语
气轻快道。
李行之被一口茶呛到,咳了几声后回头。南子慕今个身上穿的是新裁的衣裳,通身月白。李行之眼神好,还注意到他身上淡金『色』的暗纹,又有白玉做扣,李行之的视线持续上移——还有,不比衣裳逊『色』的肌肤以及乌黑的头发。
明眸……善睐,李行之对上他的眼睛。
宋辞在石桌底下勾了他一觉,假咳了几声示意。
李行之忙收回视线,面无表情道:“有事吗?欢喜现在谁看着?”
“红玉在陪他玩呢。”南子慕身旁还跟着小蓁,两人上前将食盒打开,一样一样地摆好,片刻后这个小亭子里飘溢起了饭菜的香气。南子慕说:“最近院子里的蔬菜长势喜人,我摘了些新鲜的下来,给侯爷做了菜。”
李行之用略带怀疑的眼神盯着面前的菜,虽然摆盘缺失了一点美感,但闻起来还是不错的,他问:“你亲自做的?”
南子慕骄傲地点了点头:“跟着芸娘学了几天就会了,简单的很,侯爷不尝一口吗?”
就他这个期待的小眼神,李行之实在没法拒绝,于是他就在这三人灼灼的目光中,夹了一筷子的青菜,放进嘴里。
“好吃吗?”南子慕方才自己已经吃过一盘,自我感觉很不错,所以现在极有信心。
“唔……”李行之抬眼,赞许道:“不错。”
南子慕受到太子妃娘娘的精心□□,说是——想抓住男人的心,还得先抓住他的胃。虽然南子慕一开始觉得她是在放屁,但后来自个去厨房试了试水,才发现做菜其实挺好玩,于是就坚持了这么几天。
南子慕让小蓁给了宋辞一双筷子,慷慨道:“宋公子也一起吃吧。”
小蓁不敢用正眼瞧宋辞,递筷子的时候他们的手指相触,小蓁的耳根顿时红的要滴血。李行之自己这里还“剪不断,理还『乱』”着,这会还笑话到别人身上了。
他幸灾乐祸地看向宋辞,道:“宋狗啊宋狗。”
宋辞不解,李行之不知道开心个什么劲,总觉得自己是寻找到了一个同病相怜的人,好像近些日子以来他的郁闷就可以被疏解了。
李行之扒拉两口饭,问南子慕和小蓁:“你俩吃饭了吗?没吃的话……一起?”
南子慕试菜不是只试一小口,觉得好吃了,就要吃到腻为止,小蓁在旁边待着,也被喂了好几盘的菜,现在两人的腰带都要绑不住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谢侯爷好意,但我和小蓁已经在厨房吃过了。”南子慕十分乖巧道,“两位爷享用便好。”
李行之和宋辞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菜里卖的是什么『药』,南子慕这货他们好歹认识了这么多月,平时都跟只不受控的小野兽似的,今天是“野兽”大变活人,突然的识贤知礼让知情者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行之被他直勾勾地盯着,顿觉如芒在背,就想着早点吃完早点溜。
“唉,行之!”宋辞突然叫唤了一声。
“干嘛一惊一乍的?”李行之手中的筷子松了松,一筷子青菜掉到了米饭上边。
宋辞再惊呼一声:“菜里有虫!”
“……”李行之低头,看向自己的碗,只见白米饭上躺着一只小指粗细的青虫,正安详地蜷在几根青菜叶里,李行之刚刚差一点囫囵把它塞进了嘴里。
他幽幽偏头,严肃地看向南子慕:“阿喜!”
南子慕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道:“是这样的,因为这些菜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个虫子也是跟着它一起长大的,我舍不得丢,就一起炒了。”
简言之——我是凭自己本事养大的虫子,所以要和青菜一视同仁。
宋辞听完他的解释,抱着肚子就笑了起来。李行之有些头疼,他发现这人是在一本正经的和他说的这话,这会听到宋辞笑他,『露』出了一副委屈又无奈的表情。
李行之方才涌上来的怒气『荡』然一空,不过他并没有同情心,反而忍俊不禁地弯了弯眼角。
太子妃这个人是直肠子,觉得一个人好的时候,对方无论做什么,她看了也浑身舒坦;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只觉得他浑身都是刺,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而南子慕如今是前者,程姚瑛却是后者。
太子妃沉『吟』片刻道:“他若是不让你进去,这确实是过分了些。但像欢喜这个年纪的小孩晚上爱哭,平常也闹腾,他要照顾孩子,早上一时起不来也情有可原。”
“……”程姚瑛没想到一个月不见,太子妃对她的态度就来了场大转弯,她试探道:“那世子总不能一直在他那待着,我虽是名义上的母亲,但总不和小世子在一起,到时候他也不亲我。况且我一个做母亲的,不和他在一起也说不过去。”
第77章 别哭()
此为防盗章
摇篮里的小世子一看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 顿时哭得更大声了。南子慕从人群里挤出来; 到摇篮边,将小世子半拎了出来; 抱在怀里摇了摇。
“欸……你。”李行之总觉得婴儿脆弱; 抱他的时候都不敢用劲,一直是如同对待易碎的瓷器一般轻拿轻放。
不曾料到南子慕这么粗暴地将他儿子拽进怀里,但这小孩竟真的不哭了!
这样也行的吗?侯爷一时觉得自己前些天的悉心呵护都喂了狗。
“你们都退下吧。”考虑到被这么多人盯着喂『奶』应该不是什么好的体验,李行之让这些没什么用的『奶』妈『奶』爹先离开。
一群披头散发的下人求之不得; 立马溜了。
南子慕将木床上的帐子放了下来; 将自己完全遮住了,才开始喂『奶』。他拉开衣服; 方才囫囵塞进怀里的纸袋突然滚落在地; 里边的包子在地上惊慌失措地打了两个滚,最后落到了侯爷前方三尺处。
“那个……”南子慕突然拉开帘子; 李行之的视线从肉包上移开; 又对上南子慕的眼睛,愣了愣,没说出话来。
那视线又自然地滑落在南子慕『露』出的一块肩膀上; 南子慕倒是不遮掩,既然他被称呼为侯爷; 也就意味着他就是怀里这个孩子的父亲。
睡都睡过了,给他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
南子慕是不在乎; 但李行之倒是秉持着“非礼勿视”的礼节; 没敢多看; 就将视线移开了。
李行之弯腰,用纸袋将包子捏了起来,搁到一旁的木桌上,规规矩矩的同南子慕离了八尺的距离坐下。
“你叫什么名字?”李行之兀自倒了一杯茶,声音不大不小。
已经回答过一遍的南子慕有点不耐烦道:“阿喜。”
要不是怕自己孤儿寡男的回终南山会被人笑话,南子慕抱着儿子一刻都不想留,马上就走人。
再说这侯爷也不丑,人也不怎么讨厌,倒是可以一起偷回去……
“阿喜。”李行之把这个名字轻轻复述了一遍,复又笑道,“倒是喜庆。”
“侯爷。”方才南子慕在厨房遇见的那位『妇』女端着一碗面,恭恭敬敬地摆到侯爷面前的桌上,“已经吃了好几天的面了,明天的宵夜要换个口味吗?”
“不必换。”李行之道。
“是。”『妇』女一抬眼,扫见正在喂『奶』的南子慕,当下吃了一大惊,小声嘀咕道,“那……那位公子是?”
李行之瞥见她的表情,随口一答:“他是新来的『奶』爹,怎么,你认识?”
『妇』女摇头:“奴婢不认识,只是方才在厨房里见过,还以为是您的哪位门下客呢,怪不得饿成这样……”
南子慕合上衣领,抱着小孩假咳了几声,试图提醒『妇』女闭嘴。可惜『妇』女会没会意他不知道,李行之却好奇道:“什么?”
『妇』女把方才所发生的复述了一遍,可能是为了暗吹一下自己的手艺好,她特意将南子慕的食量夸大其词了不少。
李行之听完淡淡一笑,对着南子慕问:“可是侯爷府亏待你了,饿成这样?”
“你别,瞎说!”南子慕急起来有点结巴,“我没有……”
“那刚刚的包子可能是从世子衣服里滚出来的吧。”李行之很刻意地抿开笑意,眉『毛』微微挑着。
南子慕从他的语气里吧咂到了一点调戏的意味,于是干脆一脸认真的回答道:“是。”
完全看不出他在撒谎。
『妇』女憋着笑,默默退下了。
笑过之后,李行之的表情复又冷淡下来,咬了一口浸过了面汁的煎蛋,咽下去后又开口:“你不是京城人吧?”
他听南子慕说话,听着总觉得生涩。
“我住,山上。”南子慕慢吞吞道,“不,太,会说,你们,的话。”
李行之质疑地一挑眉:“哦?山上,是终南山?你是从没下过山,还是一个人住,终南山也总不至于和我们这的话有多大偏差,毕竟离的这般近。”
南子慕看的出他在怀疑自己,却仍保持着这个语速:“下过,一次山。一个人住。”
“唔……把他抱过来,我看看。”李行之把面往前一推,不吃了。
南子慕站起身,一路颠着小世子过去了。李行之虽然也没什么带孩子的经验,但是近来一着家就在这里待着,那些『奶』妈们时刻提醒他抱孩子的正确姿势,再加上多日的耳濡目染之下,也学了一些手法。
南子慕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带过孩子的,但偏偏他家小孩就吃他这一套。
李行之伸手接过小世子,虽然南子慕知道这小孩皮实,和一般的人类小孩不一样,但为了不吓到这位侯爷,还是收起了把孩子丢到他怀里的想法,规规矩矩地放到了他的怀里。
南子慕俯身的那几秒,和李行之的距离尤其近,他的视线不自觉地在南子慕的眼角眉梢打转了一圈,复又落在他的手上——这双手细白无茧,倒像是养尊处优之人的手。
李行之把小孩竖着抱起来,轻轻缓缓地拍着小孩的后背。
他的眼睛半眯起来,意味深长的盯着无事可干就在这房里『乱』逛的南子慕,既然是从山上下来的,又是一个人住,怎么可能是一副少爷模样,手上连一层薄茧也无,这谎撒的真是漏洞百出。
况且……没规没矩的,这位还是第一次敢在他面前和没事人一样闲逛的下人。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阿喜。”李行之不咸不淡道。
“嗯?”正在玩纱帐的南子慕回头。
李行之对他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奶』爹,心里没底,还是担心他可能会对这孩子下手:“你先回去睡吧,世子今晚还是我来带。”
南子慕很应景的打了个哈欠,点头说好。然刚要走出门又突然却步,折了回来:“我,睡哪?”
『奶』妈和下人都以为今天是他守着世子,所以暂时还没有给他安排房间。
“徐娘没给你安排吗?”李行之盯着他的眼睛问。
可惜南子慕这双眼睛里清明非常,叫侯爷吧咂不出半点东西来。他摇了摇头,说:“她让我,在这里,看着世子。”
虽然南子慕是侯爷府应召来的『奶』爹,但很奇怪的是,李行之没法用待下人的态度对他。当然,十有八九是因为南子慕这张脸。
既然不是对下人,李行之嘴上就惯常是客套话:“那你就在这睡吧……”
南子慕一溜烟就钻进了被子里,放下一半的纱帐后才想起来道:“谢侯爷。”
“……”
通常无论是客人还是下人,都必要万般推脱,然后再自己去收拾一间干净屋子,是万不敢抢他侯爷要睡的床的。
李行之自小被这些人恭维奉承惯了,还从没见过南子慕这样的。
幸而这屋子里还有个贵妃塌,虽然他一个大男人躺上去局促了些,但到底还是能睡的。李行之有点郁闷,站起来走了几圈,把怀里的世子给哄睡着了,又轻轻放进摇篮里。
这时候南子慕才从被子里悠悠钻出个脑袋,原本束起的头发有些『乱』了,额角的几缕碎发柔软地贴在脸上,不明不暗的灯火映在他的眼睛里,使那双眸子笼上了一点不真切的水汽。
“侯爷,还是你,睡床吧。”南子慕好歹还有一点良心,知道自己这是在别人家,不是他的终南山,凡事要客气些。
不过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躺在床上连假动作都不愿意做的也是他。
李行之原本想说“好”,但看着南子慕这个眼神,又觉得于心不忍,话到嘴边,却鬼使神差的成了:“无妨,你睡吧,我在贵妃塌上将就一晚。”
南子慕嘲他『露』出一个笑脸,又钻进了被子里。
李行之走到贵妃塌边,蜷着身子躺下,好在屋子里燃着炭,他身上盖了狐裘披风,倒也不冷。
只是侯爷仔细想想又觉得有点委屈,自己过去二十多年,当真是万花丛中过,他也不曾留情于一朵,今个怎么突然就栽了?
倒也不是心动,就是……对着他,完全凶不起来!
李行之胡思『乱』想了一会,没多久也睡着了。不过他睡眠向来浅,今天还有不明底细的人在这屋里,他更不敢睡熟了。
所以小世子那边刚有一点动静,他就醒了。
南子慕早在宵夜前就匆匆封了小世子身上的神力,这个咒他昨天在终南山上背了好几个时辰。作为小山神的亲爹,这个封印还必须他来下。
好在并不需动用什么法力,只需他几滴血和咒语便能成封,神格和法力都会在世子成年之时赐下。
不过虽然神力被封印,小世子的战斗力依旧极强,一边哭一边踢床,李行之不太想起来,心想南子慕听见了,总会起来哄的。
男妾不让纳,也不愿意同正牌夫人行房,叫太子妃愁的头发都白了。这时程姚瑛慷慨献计,说:“行之他不想纳男妾,无非是怕麻烦,他心思不在这些情情爱爱上,所以怕被牵绊住。”
“依我看啊,不如买一哥儿,父亲不是留下了一瓶神『药』吗?到时候哥儿怀上了,姚瑛也装个样子,对外只说孩子是姚瑛生的。省的别人嚼舌根,也让圣上对咱们行之放心不是?”
太子妃喜笑颜开:“这个法子好,就是……不知道行之他肯不肯?”
程姚瑛笑道:“您给他施点压,再同他说那哥儿是自愿的,有个子嗣后,您也不烦他了,他想必是会应下的。”
“有理有理。”太子妃说完又心疼地拍了拍程姚瑛的手道,“只是苦了姚瑛你了,李景那个小王八蛋……让你嫁过来,要受这等苦。”
“姚瑛不苦,只要行之他开心,姚瑛做什么都可以。”程姚瑛道,俨然一副为丈夫考虑的小媳『妇』样。
她这么说,太子妃就更觉得愧疚:“行之有你这么个夫人,着实走运,他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没过多久,得知消息的程姚瑛只带着个丫头就赶过来了,同他一起来的还有打小就和李行之一起长大的宋辞。
第78章 假笑()
此为防盗章 实际上南子慕也并没有那么好的睡眠; 只是听到了春燕的声音,生理『性』厌恶了一把,于是宁愿捂住欢喜的耳朵; 也不愿意出去看见那两个女人。
程姚瑛转头就去和太子妃告状; 她对着太子妃诉了半天苦,然而太子妃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太子妃这个人是直肠子,觉得一个人好的时候,对方无论做什么; 她看了也浑身舒坦;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只觉得他浑身都是刺; 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而南子慕如今是前者;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