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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瑾月上前牵起她的手,“斩了头,这些铜人才会死。”
牧歌瞥一眼地上的无头尸体,正是柳名刀带过来的铜人,只是为何这些铜人会攻击蓝瑾月?手心传来一阵凉意,他的手好冷!牧歌使劲挣了下却挣不脱。
蓝瑾月凝注着牧歌,眸子里的红色渐渐散去,“跟我走。”
“嗯。”牧歌点点头任由他拉着掠出房去,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是蓝瑾月若要害她早就可以动手,跟着他应该是安全的。
地上随处可见白衣教众以及铜人的尸首,一具一具还在流着血。
牧歌心头一颤,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每一处神经,太惨烈了!
蓝瑾月紧紧地拉着牧歌不停地往前掠着,直到掠上清月湖中那艘小船,方才松开她的手。
他静静地立在船头,回望湖边,那边似乎燃起了熊熊烈火。拂晓前残留的白月光照着他俊逸的侧脸,看上去有些苍白。他握着拳,紧紧抿着唇,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一处不曾离去。风儿吹过,吹散了头顶的发髻,他伸手取下插在发髻中的白玉发簪,让如墨的长发披了下来。
牧歌定定地凝望着他,满月般的光芒被眼中的仇恨与哀伤遮掩,却越发清冷了。
“蓝瑾雨呢?”牧歌不由自主地问,武林盟主之位仅仅是他们的追求,况且他们并未害她,她其实并不怎么讨厌他们,尤其是蓝瑾月,一个连笑都忘记的男人是如何的可悲。
“大哥你带她走!”这是蓝瑾雨抽出软剑击向吴情时丢出的话,他依旧笑着,只是这优雅的笑容背后是怎样的决绝!
蓝瑾月紧紧抿着唇不语,坐到船头拿起木桨开始划船,不会回去,要相信瑾雨!
牧歌心中一惊,蓝瑾雨莫非已经
“是吴情?”牧歌小心翼翼地问。
“嗯。”蓝瑾月淡淡应了声。
“是柳名刀?”牧歌又试探着问,那晚在湖边见到柳名刀就开始讨厌他,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他既然能背叛吴情就能背叛清月教,又或许他根本就是吴情派到清月教的卧底。
蓝瑾月身子一顿,目中深深的恨意似要将人啃噬干净。
真的是他!牧歌深吸一口气,是吴情阴险,是柳名刀卑鄙还是蓝家兄弟心思不够缜密?在这个江湖究竟还有谁可以信任?
“瑾雨不会有事!”蓝瑾月抬头,目光闪烁,眉宇间的坚定让人心疼。
“嗯。”牧歌重重地点了点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转头望着烟波浩渺的湖面发呆。
“等船靠岸你就走吧。”蓝瑾月垂首不再看她。
牧歌意外,想回无极门,一直都很想回去,可是为何心中会有点难受?
木桨重重摔到船上,蓝瑾月捂住胸口一声闷哼,口中黑血喷出。
“蓝瑾月!”牧歌低呼一声,摇摇晃晃地爬到船头,抓住蓝瑾月手臂,“你怎么了?”
蓝瑾月摇摇头,抬起袖子擦去嘴角血迹,“无事。”
“你中毒了!”牧歌一声惊呼,只觉腹中一股热血往上喷涌,喉咙一热,便喷出一口黑血晕死了过去。
******
清月湖边。
蓝瑾雨靠在树上喘着粗气,握着软剑的右手不停地颤抖着,月白色的锦袍已被鲜血浸湿,凌乱的长发粘在苍白的脸颊上。他双目通红,紧紧地盯着吴情,眼神麻木得只剩下无尽的恨意。
吴情勾起唇角冷冷一笑,挥起白练朝蓝瑾雨击了过去。
蓝瑾雨闪身往右一躲,抖直软剑迎风刺向吴情。他若是不中毒,这一击必定已刺出五六剑,但此刻却只有一剑,而且已是拼尽全力才刺出的一剑,因为他的内力已经快要消磨殆尽。
白练径直缠上软剑,直朝蓝瑾雨心口而去。
蓝瑾雨陡然放开剑柄往后摔去,踉跄着爬起,却直不起身,腹中绞痛难忍,他竟一拳揍向了自己的肚子!
柳名刀飞身将蓝瑾雨踢倒在地,挥起大刀便朝他后背砍了下去。
白光一闪,吴情手中白练便已脱手,如同水蛇一般缠住大刀,将大刀拎飞了出去。
“盟主?”柳名刀目光闪烁,看着吴情不解。
“如此便宜他了。”吴情眯起眼看着蓝瑾雨,收回白练缓缓走到他身边。
一声闷哼,双脚脚筋便被白练挑断,顿时鲜血如注,蓝瑾雨拼尽全力往前爬去。
柳名刀仰头狂笑,“蓝公子啊蓝公子,你千不该万不该觊觎盟主之位啊!”
吴情冷哼一声,手中白练又脱手而出,如利刃一般超蓝瑾雨刺了过去。
但听得“叮!”的一声,一柄铜剑刺出,将白练挡了回去。
黑衣人闪身退至蓝瑾雨身旁,伸手往胸前一拂,指缝中便已夹住五枚黑色圆丸,朝吴情砸了过去。
吴情身形一闪,五枚圆丸落地,顿时白烟四起。
黑衣人借机快速将蓝瑾雨拎起扛到背上,飞身遁走。
待浓重的白烟散去,那黑衣人与蓝瑾雨早已不知去向。
柳名刀唾骂:“何人竟敢与盟主作对!”
吴情盯着地上残留的一滩血迹沉思。
“接下去该怎么办?”柳名刀谄笑着走近吴情身边问。
吴情抬头看他,轻轻一笑,“就这么办。”
一声惊呼,柳名刀握住刺入心口的白练,不可置信地盯着吴情,目中闪动着不解愤怒与不甘,“盟主你”
“柳大掌门勾结清月教罪该万死!”吴情抽回白练,冷冷笑道。
“你卑鄙”柳名刀仰面倒下,双目圆睁,望天诉说着他心中不绵的恨意。
“传令下去各派全力通缉蓝瑾月、蓝瑾雨。”吴情收起白练冷声道。
“是!”湖边侍卫得令垂首应道。
******
黑衣人扛着蓝瑾雨飞速掠着。
许久,终于停下脚步。
他跨入房间,将蓝瑾雨放到床上,伸手摘下面罩。长眉横扫入鬓,眼角细纹丝毫不显老态,反倒使俊雅的面容看起来多了几分岁月的沉淀之美。此人正是千手山庄庄主千零。
“爹!”千芊蹦蹦跳跳地跑进房间,看到床上之人顿时吓得小脸煞白,“这人是谁?怎会伤得如此重?”
千零佯装生气,睨一眼千芊,“芊儿不关心爹有没有受伤,倒关心起这个素不相识的人!”
“爹这么厉害怎会受伤呢!”千芊跑上前挽住千零手臂,斜着眼偷偷地打量起床上之人,乌黑的长发被晨露打湿粘在脸颊之上,看不清面容,白色长衫被鲜血浸湿,白色靴子已被斩断,脚腕处皮肉外翻,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真的要怀疑这仅仅是一具尸首。
“就你贫嘴!快去唤你娘过来。”千零无奈地笑笑,转头看着蓝瑾雨长眉又紧紧锁了起来。
“嗯!”千芊回头看一眼快速跑出门去。
“听芊儿说你带回一个莫名其妙的男子?”门口响起一道温柔的女声,尚云衣背着药箱匆匆而来。
“是蓝瑾雨。”千零换着衣裳淡淡说道。
“是他?怎的伤得如此重!”尚云衣脸色骤然一变,走到床边细细打量一番,目光移到蓝瑾雨脚腕处陡然一窒,忍不住惊呼:“他的脚筋竟被人挑断了!”
“是吴情。”千零皱着眉头,眸中泛起薄怒。
“想不到吴情如此恶毒!”千芊握着拳看着浑身血淋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蓝瑾雨低声咒骂。
尚云衣从药箱中取出一粒药丸塞入蓝瑾雨嘴中,拨开粘在他脸上的长发叹息:“可怜的孩子,今生怕是不能再习武了。”
“好可怜!”千芊呆呆地盯着蓝瑾雨苍白的脸颊,大眼涌上泪意。
“想不到还是去晚了一步。”千零叹息。
“保住他的命,你欠下的人情便能还清了。”尚云衣回头轻声道:“芊儿去端些热水进来,莫要让下人瞧见了。”
“嗯。”千芊应声跑出房去。
“瑾月不知在何处。”千零望着蓝瑾雨喃喃道。,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81章 千言万语纵情诉()
时已初秋,山中暑气早就消散,轻拂而过的山风本是非常凉爽的,但对于他们来说却凉得有些冷了。
山洞中燃着一小堆木柴,偶尔有山风钻入洞中将闪动的火焰又吹高了几分。
火堆旁,牧歌闭着眼靠在洞壁上,小脸忽明忽暗的。
蓝瑾月矮身钻入山洞,将腋下夹着的一捆干草平铺到地上,抱起牧歌轻轻放到铺好的干草上,又从腰间玉带上解下了那只吊挂着的竹筒,将竹筒中的山泉一点点地滴到牧歌嘴唇上。
牧歌嚅了嚅嘴唇,又将嘴张开了一些。
蓝瑾月抱起牧歌枕到膝盖上,把竹筒递到她嘴边,慢慢地将山泉灌入她的嘴中。
牧歌只觉得嘴唇上凉凉的、甜甜的,像久旱之后的甘露,慢慢地从嘴唇一直滋润到心头。
许久,她从昏迷中醒来,就发现自己的人已躺在山洞的干草堆上,身旁还燃着一堆火,蓝瑾月正拿着一根树枝在拨火,忽明忽暗的火光照着略微苍白的俊脸,使得这张冷漠的脸也有了几分暖意。
蓝瑾月似觉察到了牧歌的目光,转过头问:“饿不饿?”
“饿死了!”牧歌爬起身,仔细回想了一下本该在清月湖的船上的,后来好像喷出一口血就晕了过去,莫非自己也中毒了?
“我去弄点吃的。”蓝瑾月将树枝丢到火堆中,站起身道。
“我是不是中毒了?”牧歌抬起头问。
“嗯,暂时不会有事。”蓝瑾月回头看看牧歌,弯腰钻出山洞。
牧歌抱住手臂,望着闪动的火焰发呆,偌大的清月教竟在一夜之间没了,清月教教众本是无辜的,吴情却将整个清月教灭了,剩下的活口或许只有蓝瑾月。从前只觉得吴情很桃花,想不到他竟真的如此无情。
蓝瑾月从外面回来,带回了两只剥好的山鸡。
“吃山鸡就得要这些料。”耳畔飘过万灵清脆的声音,若是她在就有盐了,放点盐更好吃。
“出来行走江湖就该带些盐在身上。”牧歌笑嘻嘻地戳了戳山鸡道。
盐?蓝瑾月狐疑地看着牧歌。
“放些盐不是更好吃么!”牧歌从背上抽出龙吟剑插住一只山鸡放到火上,朝蓝瑾月眨眨眼道:“一人一只。”
蓝瑾月看着牧歌目光微微一闪,轻轻应了声,“嗯。”
二人各自拿着一只山鸡默默地烤着,洞中静得只听到不甚干燥的木柴燃烧所发出的“哧哧”声。
牧歌偷偷睨一眼蓝瑾月,嗫嚅道:“烤好了分你半只鸡。”
蓝瑾月转头,墨玉般的眸子微微闪烁,好看的嘴角竟勾起了浅浅的弧度。
牧歌呆住,举着剑指向蓝瑾月,剑尖插着的那只山鸡不停地微微颤抖着,“你,你笑了!”
蓝瑾月举起他手中插着山鸡的棍子将牧歌的剑顶回到火堆上,“鸡还未熟。”
一瞬间的呆滞,牧歌骤然回过神,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你该多笑笑,长得这么好看不笑真是浪费了!”
“嗯。”蓝瑾月淡淡地应了声,唇角的弧度又不由地加深了几分。
跳动的火焰映着温暖的笑意,刹那间山洞变得不再那么清冷。
牧歌一面烤着鸡一面偷偷地观望着蓝瑾月,他笑了,优雅如兰,不再那么遥不可及,似乎伸出手也能触碰到他,只是他从前为何不会笑?
蓝瑾月定定地望着升腾而起的火苗,并不看牧歌,只皱了皱长眉轻声说道:“十年前,江湖中本有个明月山庄,庄中只有明月夫人与她的一对双胞胎孩儿。那年冬天,明月夫人的一个孩子偷偷溜出山庄游玩,在山庄门口发现了一个快要饿死的男子,他偷跑到厨房端了厨娘方才炖好的砂锅鸡给那名男子吃,救下了他的命”
半晌沉默。
牧歌拿起山鸡闻了闻,又放回到火堆上,侧过头笑眯眯地看着蓝瑾月道:“不错不错,做好事的好孩子。”
蓝瑾月转头,微微闪烁的目光凝注在黑白分明的眸子上,勾起唇角浅浅一笑,像是自嘲又像是哀伤,“他仅仅送了只鸡给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却招来了明月山庄的灭顶之灾,因为那个被救的男子是昔日清月教的左护法翎晨星。”
一瞬间,牧歌竟又失了神,他的笑隐藏了太多的感情,或许他的哀伤远不止这些,“你没有错!”
“他们却认为我错了,而且已错至应当灭门之境。”墨玉般的眸子骤然一窒,唇角绽开的兰花刹那间冰至极致。
“他们?”
“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人士,他们买通明月山庄的人竟在一夜之间血洗了明月山庄。”蓝瑾月拿树枝拨着火堆低声道。
武林正派?江湖中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正正邪邪又有谁说得清。
“换做是我也会救他,错的是那些所谓的正派,你本来就不知道那人是清月教的左护法。”牧歌目光炯炯,定定地凝视着火光背后略显苍白的侧脸。
“只有我与瑾雨逃出了明月山庄,所以我要报仇。却是十年努力毁于旦夕。”蓝瑾月垂首,如墨的长发瞬间披落下去,轻轻地似要将整个身子都藏匿其中。
牧歌吸吸鼻子,闻到若有似无的烧焦味,忙看向剑尖插着的山鸡,“嗞嗞”冒着油并未有烧焦的痕迹,再看向蓝瑾月,惊呼:“头发!”一把丢下剑,将他头发撩起,“做什么都不能自焚!”
蓝瑾月回头看了看烧焦半截的长发不以为然,将手中山鸡递到牧歌跟前,“熟了。”
牧歌皱了皱眉头,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爷爷的,搞什么不好,搞自残!”
蓝瑾月一愣,默默地捡起被牧歌丢在火堆中的山鸡,吹了吹放到唇边咬一口,“挺香的。”
牧歌语塞,坐到一边狠狠地啃着鸡不再去看他。
二人静悄悄地吃鸡,谁都不再说话。
“身上的毒暂时不会发作,下了山一直往东走就能到青云山。”蓝瑾月扯下一只鸡腿递给牧歌,“鸡腿肉多。”
“谢谢。”牧歌接过鸡腿塞入嘴中,笑眯眯地看他,“我走了你怎么办?”自然纯净的笑脸全无半点忸怩,她其实只是想问他今后有何打算。
身子不由地一紧,双眸闪烁,泛起明亮的光泽,他定定地凝视着牧歌。
“今后要去何处?”牧歌以为他未听见又提高音量问了句。
今后要去何处?蓝瑾月低低地重复着这句话,垂下头,“回去找瑾雨。”
牧歌一想,吴桃花必定会派人留守清月教,蓝瑾月中了毒,此刻回去怕真是自投罗网,刚想劝他就听得洞外响起了人声。
“蓝大教主甘愿做缩头乌龟么!”一阵哄笑爆发而出。
蓝瑾月长眉一皱目中射出两道凌厉之色,苍白的双手紧紧握着拳,起身往洞口走去。
“等一下!”牧歌跑上前拦住他,“他们人多不能硬拼。”
蓝瑾月低头,目光触到她的小脸,刹那间变得柔和,“无事。”
牧歌皱了皱眉头,“我讨厌吴情,你不能去送死!”
因为讨厌吴情,所以不能去送死,这个真的是理由么?蓝瑾月勾起唇角笑笑,“不会有事。”
牧歌紧紧拽着他的衣袖,“挟持我!”
蓝瑾月微愣。
“挟持我!我是诸葛无极的徒儿,吴情或许会卖点面子给我师父。”牧歌龇起牙一笑,“挟持我,然后找机会走。”
蓝瑾月摇头。
“蓝瑾月是乌龟,缩头乌龟!”洞外的叫嚣声越来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