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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毫无血色的嘴唇竟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了,我何时变得如此心软了?算了,随他去吧,往后他或许自己就会发现,希望到时他不要怪我。
易凡,浅黄色真的很适合他,清爽干净,与他的人一样。他总是淡淡的,一副小事大事天下事事不关己的模样,却带我离开了冷府。我窃喜,他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了?我偷笑,或许是到该犯花痴的年纪了!笑归笑其实我心中一点底都没有,或许他带我出了冷府就顾自己走了,到时我一人该何去何从?想想也罢,大不了重操前世旧业继续捡垃圾,捡捡垃圾游游江湖,惬意啊惬意。出人意料的是他竟愿意带上我,我喜滋滋地跟着他走了。他不是坏人,直觉告诉我他不是坏人,但是他却说江湖不会如此简单。江湖自然不简单,就是因为不简单才有趣么!等今后有机会我是一定要闯荡江湖去的!一曲牧歌醉江湖,想着就很拉风!
我跟着易凡到了云谷。
云谷之美无以言表,只一眼便爱上了这个地方,心头竟涌起一个强烈的***待在云谷再不出去的***。或许是前世的喧闹嘈杂让我有些厌倦了生活,或许是我的内心深处本就渴望着幽静。
药仙易凡,仙人一般的男子是该住在此处的。
前世,我无处可逃,惟有面对,不是坚强,仅仅是无奈。
今生,我来到世外桃源,或许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生活下去会更好。
第9章 有其父必有其子-千雨小事之一()
春阳高照,正是百花盛开的时候。
千手山庄后园鸟语花香。
半月形的拱门之下探出一个小脑袋,眉目与千魂有七八分相似,修眉乌发,俊俏的鼻子带着七分英挺三分秀气,乌溜溜的眼珠极不安分地转来转去。
许久,见园中无人这才松了口气。
“继续躲啊!”牧歌一把揪住他的衣襟,龇牙咧嘴地瞪他。
“娘!”小脑瓜子拼命往回缩,讨好似地冲牧歌微微一笑,“雨儿又没躲你。”
“还说没躲!臭小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是不是不把我当娘了!”牧歌扬起手掌,看一看又放了回去,“说,二牛的亵裤是不是你偷偷挂到书院大樟树上的?”
亮晶晶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牧歌,很是无辜,“书院里根本就没有大樟树!雨儿怎能挂上去?”
牧歌一愣,竟不知该如何说他,千雨虽是调皮却从未骗过人,莫非真的不是他?
“娘,宁心妹妹还在等着我呢!我先走了!”语毕,一阵风似地溜得无影无踪。
“臭小子气死我了!”牧歌郁闷地拍拍肚子,“真是不争气,生个这么调皮的东西出来!”
“调皮的东西也是娘子自己生出来的。”千魂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她。
“还说,若不是你他能这么调皮?”牧歌双手叉腰,几乎唾沫横飞。
“街上某些妇人便是如此。”千魂摇摇头,将她轻轻揽入怀中,伸手捏捏气得泛红的双颊,柔声道:“再生气当心长皱纹。”
牧歌一把将他推开,扬起头看他,得意洋洋地,“你爱说什么便说什么,我不在乎了。反正你是我的!”语毕,瞪他一眼,大摇大摆地往园外走去。
千魂轻轻一笑,夫妻这么多年,她的性子竟一点都未变,不过也正是这一份坦然潇洒让他心甘情愿地每日面对她。
“可是千夫人?”牧歌方才跨出山庄大门,便被一位村妇模样的少妇拦住。
“您是?”牧歌停住脚步问。
少妇忸忸怩怩地,有些不好意思,许久,才红着脸开口,“若是我家二牛得罪了令公子,便让他陪个不是好了。”
牧歌愣,旋即明白过来,略带尴尬地问:“夫人何出此言?”
少妇略一思量,轻道:“书院中会轻功的孩子就只有令公子,梧桐树如此高其他孩子必定是爬不上去的。”
梧桐树?牧歌转着眼珠想了半天,这才笑眯眯地道:“夫人放心,待我回家问问雨儿,若真是他定饶不了他!”
“夫人也不必为难他,只叫他今后不要再将我家二牛的亵裤挂上去便是了。”少妇笑着俯身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牧歌咬咬牙,转身掠回后园去。
“千雨哥哥!”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姑娘从书房跑出,藕荷色小衫衬得小脸粉扑扑的很是可爱。
千雨只转头看了她一眼,便顾自往前走去。
“千雨哥哥,你等等我!”宁心纵身跃起掠至他的跟前,张臂拦住他,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灵动有神,“为何要躲我?牧姨说你经常提起我的。”
千雨老气横秋地睨着她,两道乌黑修长的眉毛轻轻一轩,“我提起你是为了让我娘放了我。”
“臭小子!”牧歌偷偷地趴在围墙上气得牙痒痒,但看到他那老气横秋的模样又禁不住笑了。
“我要告诉我娘去!”宁心把小手一叉,气呼呼地瞪他。
“告诉你娘有何用?灵姨如此疼我,才不舍得揍我!”千雨冲她轻轻一笑,春风般惬意,“笨!”
牧歌看得津津有味,竟浑然不知肩头已多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
“雨儿像我,就是聪明。”千魂撑着下巴,笑得一脸春风荡漾。
“还说呢!你儿子都把人家亵裤挂到书院梧桐树上去了!”牧歌笑嗔道。
千魂不以为然地笑笑,“那是人家儿子没用。”
牧歌转头看看他,一副“有其父必有其子”的感慨模样,许久,才重重地叹了口气,“为何不生一个像我一些的孩子呢!”
千魂闻言轻轻一笑,伸手搂住她,轻道:“再生一个定能像你!”
千雨听到声响,转头往围墙望去,看到牧歌竟也不跑,冲她挥挥手臂,“娘。”又冲千魂眨眨眼,抛去一记“还是老爹厉害!”的眼神,高高兴兴地顾自玩耍去了。
“千雨哥哥,你最怕牧姨了,今日为何不跑?”宁心到底是小孩子,刚刚还在说要回去告诉娘,这会儿又狗皮膏药似得黏了上去。
“说你笨还真是笨!”千雨低头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有我爹在,娘能生气得起来?”
宁心歪着小脑袋若有所思地,“那为何我爹在的时候,我娘会生气?”
千雨笑眯眯地瞪她一眼便再懒得理她,“那是因为我爹是玉面神偷千魂。”
“玉面神偷千魂公子当真了不起啊!”牧歌咧开嘴笑嘻嘻地戳戳千魂,“嗯?”
千魂摇头,亮晶晶的眸子微微一闪,附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她的脸便“刷“地红了,垂下眼去不再看他只点了点头。
千魂轻轻一笑,拦腰抱起她掠走。
至于二人去了何处,要去做什么便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第10章 出府()
“秋儿,秋儿!”苍老的声音轻轻呼唤着。
“痛,头好痛”牧歌呻吟了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依稀看到床边站着一位老人。老人佝偻着背,脸上布满了皱纹,满是老茧的双手正紧紧抓着她的肩膀。
“秋儿,你终于醒了!”老人微微颤抖着抬起袖子擦过眼角,端起一只木碗递到牧歌嘴边,“来,秋儿喝些水!”
牧歌惊醒,挣扎着坐起身细细打量老人:粗布短襟一看就有好些年月,虽是陈旧,却很是干净,双目有些暗淡却满满地洋溢着慈爱。牧歌舔了舔嘴唇,伸出手,不由呆住,蜡黄蜡黄的小手,毫无肉感,细如柴棒的手臂上满是紫黑色的淤青,轻轻一捏,倒吸一口凉气,“好痛!”略带青涩温软如春泥般的声音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的,牧歌颓然靠到床头,穿越了真的穿越了,还穿到了一个叫秋儿的女子身上。
牧歌接过木碗抿了口水叹息,倒霉啊倒霉,世上没有人比她更倒霉了,明明记得在白云小区门口的垃圾桶捡矿泉水瓶的,怎么就莫名其妙地穿到了这里?明天下午还有高等数学期中考试呢!一想起高等数学考试,积分符号就满脑子乱飞。牧歌使劲揉了揉脑袋,脑海中闪过一个激灵,穿越了,生平最讨厌的数学考试不是不用参加了么!想着眼前募地一亮,目光炯炯地盯着手中木碗,窃喜半晌,慢慢平静下来又不免开始担忧,这副身子浑身上下都是伤,必定在被人虐啊被人虐!该怎么办?不管三七二十一夺门而逃还是留在这里打探一番再做打算?
“秋儿。”老人拉住牧歌瘪瘪嘴欲言又止,半晌,重重叹了口气:“可怜的秋儿,都怪你娘去的早啊,都怪她去的早”老人絮絮叨叨地又说了许多话,牧歌一句都听不懂,只是觉得痛,浑身都痛。
“冷清秋,死丫头,我看你是故意将衣裳洗破的!”凛冽如腊月寒风般呛人的声音响起。
“砰”一声,牧歌就觉着一道强光射了进来,刺得眼生疼生疼的,抬起手遮住眼睛往门口望去。一个妇人双手叉腰站在门口,细长的丹凤眼,薄薄的嘴唇,颧骨微凸,一看就是个厉害女人。心中不由地一惊,下一步怎么办或许真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
“敏惠,秋儿发烧了”老人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拦住那个叫敏慧的女子。
“走开!”女子一把推开老人,睨着牧歌轻哼,“小贱人生的野种!”
刻薄的眼神,刺耳的话语,不爽啊不爽,牧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嘴巴干净点!”
女子一愣似吃了一惊,“好你个死丫头!”伸手揪住牧歌长发,将她一把拖到了地上。
牧歌抓住女子手臂,却发现细如鸡爪的手根本就使不出一点气力,任由女子拖着拖到了园中。竹鞭雨点般落到身上,牧歌只感到一阵阵钻心的疼。
“不要打了!”牧歌无力地趴在地上蠕动着,拼尽竭力呼喊却只挤出一丝细弱蚊蝇的声音。
“死丫头,打死你!”女子咬着牙使劲挥动着竹鞭,“看你还敢不敢,死丫头!”
“娘!”轻如雾霭的声音低低传来,牧歌费力抬起头,一个白衣少年倚在门口,不停喘着气,长眉微皱,一对狭长的凤目,俊挺的鼻子形状甚是好看,薄薄的嘴唇却无一丝血色。
“靖儿,你怎的出来了!快回房歇着!”女子面上闪过紧张之色,丢下竹鞭上前扶住少年,“走,娘扶你回房歇着。”
白衣少年轻轻瞥过牧歌垂下眼,“莫要再打清秋!”
“靖儿管这些做什么,先回房歇着!易先生很快便来了!”女子回头狠狠瞪一眼牧歌,搀住少年走出园子。
白衣少年回头看了看牧歌,眼神中似乎透着心疼与不舍。
他不是坏人,直觉告诉牧歌,这个白衣少年必定与秋儿有着密切的联系,可是秋儿已经变成了牧歌,今日起不再有秋儿了。牧歌叹气,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环视一圈,白色大理石雕花围栏,青花瓷花盆,栩栩如生的门廊木雕,精美讲究,想来必定是个大户人家,可是自己又充当了什么角色?小贱人生的野种?牧歌重重地叹了口气,坐到湖边,撩起乌黑如墨的长发往水中照了照,小巧的瓜子脸因过分纤瘦而尖得有些夸张,鼻尖微翘,大大的眼睛更是显得突兀。牧歌脱去残破的布鞋,将脚放入水中,一阵凉意渗得伤口刺人的疼,龇起牙,看着水中龇牙咧嘴微微变形的瘦脸,竟觉得很好笑,“牧歌啊牧歌,你就算不是倾国倾城闭月羞花,也算清秀可人呀,怎么穿成了如此猴样!”
“易先生,这边请!”冷府管家陈庆笑着将一个黄衣少年引入园子。
“冷府当真气派!”黄衣少年十七八岁,长发及腰,头顶发束仅用一根黄色丝带扎着,长眉入鬓,薄唇微抿,琥珀色的眼睛轻轻扫过园子,淡然无谓的语气老成得与年纪有些不符,他就是易凡,江湖人称‘药仙’。易凡走到湖边不由地停下了脚步,湖边坐着一位女子,看身形应是十五六岁的少女,如墨的长发随风飘动,衣裳上打满了五颜六色的补丁,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少女猛然回过头,尖得有些夸张的小脸正奇怪地笑着,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易凡怔住,长眉不由皱起,随手掏出一只青色小瓷瓶,伸手指向牧歌,“劳烦陈管家,此药外敷!”
陈庆连声道谢:“多谢易先生,多谢易先生,清秋小姐命苦啊!”自从琉璃夫人走后,敏慧夫人便开始虐打清秋小姐,有时甚至没日没夜地打,清秋小姐如此瘦弱的身子怎经的住这般虐打。琉璃夫人生前待他不薄,可是他仅仅是一个管家,又怎能顶撞敏慧夫人!
陈庆摇摇头叹气,走到湖边将药瓶递给牧歌,“易先生的药千金难求,清秋小姐今日可算是遇上贵人了!”
牧歌接过药瓶,费力站起身,“你就是易先生?”,声音很轻,一双大眼却是炯炯有神。
易凡一顿,轻轻点了点头。
“你能不能带我走?”牧歌忍住剧痛一瘸一拐地走上前。
易凡长眉一皱,转过身道:“有劳陈管家。”
陈庆轻叹一声看着牧歌摇了摇头:“易先生这边请!”
“清秋小姐,你回去吧,若是被夫人看见”陈庆脸色微变垂下头道:“夫人!”。
敏慧瞪一眼陈庆,上前一把揪住牧歌长发厉声道:“何人准许你过来的!”。
“死巫婆,你放开我!”牧歌用尽全力咬住女子手臂大喊。
“小贱人!胆敢咬我!”女子挥起手就是一巴掌。
牧歌一声低呼,重重摔到了地上。
女子抬起的右手还未来得及抽出鞭子,便被人抓住了,“你!”。
易凡瞥过地上满是伤痕的牧歌,长眉皱起,“让她跟我走,便医治令公子!”。
“你是易先生?”女子忙收起鞭子,换上笑脸道:“只要易先生能医好犬儿,冷府有的东西都可以拿走,只是她”,女子瞪着牧歌面露犹豫。
“只要她!”易凡瞥过女子,淡如清风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
女子狠狠瞪一眼牧歌似有不甘,“易先生这边请!”
牧歌站在门口,探出头偷偷打量着靠在床头的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似有察觉,转过头,轻轻伸出手冲牧歌招了招手唤道:“清秋,过来!”
牧歌往边上看了看跨进房间:“你叫我?”
少年身形一顿,黯然垂下头,有些失落道:“从前你都叫我靖哥哥。”
“靖哥哥?”牧歌捂住嘴忍不住轻笑出声。
少年似吃了一惊,目光微闪,“从未见你笑过,你莫要怪我母亲,今后跟着易先生自然是好的。”苍白的手指滑落腰间,摘下一枚玉佩,放到牧歌手中道:“今后若是有事可回冷府找我!”
温润的白色翡翠泛着淡淡的光泽,正面雕饰着一抹祥云,背面镌刻着冷靖二字。牧歌接过玉佩一看暗自庆幸,能看懂这里的文字,今后行事定会方便许多,笑着抬起头看向冷靖,“多谢,你也保重!”
“如此便走吧!”白衣少年垂下头。
“照此药方连服一月,可痊愈!”易凡将药方放到管家手中,背起木箱。
“陈伯送送易先生,唤我母亲进来!”
“是,公子!”
白衣少年抬起头静静注视着门口许久,轻叹一口气,目中终是泛起不舍。
“你,可有东西要带走?”易凡停住脚步,淡淡问道。
牧歌回头看看冷府道:“没有!”
易凡扶着下巴,上下打量着牧歌道:“看来得先去买些衣裳。”
“五颜六色,不是挺好看!”牧歌爬上马车笑着探出头,对易凡说:“今日起我叫牧歌,放牧的牧,唱歌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