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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言一愣,上上下下看了殷羡好几眼,半晌,回过神后立马红了脸,“哦哦原来是哥们儿,不是姐们儿啊”
他总算明白对方为什么会一路黑脸了。
韩言怎么可能知道殷羡的黑脸主要是别的原因呢,单纯的他真就以为是自己认错了对方的性别。
殷羡当然也不会跟他解释。
他直截了当问,“你什么时候到这个世界的?”
韩言顿时跟看到亲爹妈一样滔滔不绝诉起苦来,泪眼汪汪地看着殷羡,就差贴上来抱住对方了。
“一个多月了,兄弟,你是不知道,我是真真倒霉啊!我爸好妈好生活好,什么都好好的,我不就想多赚点儿钱开了夜车吗,我哪儿知道琼花路那么偏僻的地方那么晚竟然还有车啊?一不小心撞了,就倒霉地来这个鬼地方了。”
他哭着脸,“我爸妈肯定要哭死了,我可是家里独生子呢!”
韩言巴拉巴拉说了许多,却没听见殷羡回一句话,不由得疑惑地抬起头,结果被殷羡那阴沉的眼神吓得浑身汗毛一竖!
“哥们儿,你咋了?”
“你魔都的?”
“是啊,我大学的时候父母就搬到我在的大学的城市了,买房花了借多钱,到现在还没还上呢!唉,早知道我就不该听那个女人的,该开慢一点的,不然就不会撞车了,也不知道被我撞的那个倒霉蛋怎么样了。”对着亲近的人,韩言很容易就开启了话唠模式,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2022年4月1号凌晨两点?”殷羡咬着牙问。
“啊?你咋知道我来这儿的时间?”韩言还莫名其妙,看着殷羡笑里藏刀的表情,心里忽然有股不详的预感,声音不由得跟心一起发抖了,“你你要做什么?”
殷羡微笑,“不做什么,就是想打死你,而!已!”
韩言:“!!!”
“老子就是那个被你撞死的倒霉蛋!!!你还我命来!!!”
殷羡脸一黑,为了避免对方继续喊下去,他快步跑到门口开了门,“秀哥儿,有什么事吗?”
秀哥儿小脸微红,笑着说,“爹爹做了好吃的,娘亲让我来请你过去吃饭。”
“不用了,你看我这儿水都已经烧上了,你回去帮我对你爹娘说声谢谢。”言毕,殷羡就要关门。
秀哥儿忙顾不上羞涩了,连忙阻止,一脚踏进了门里,殷羡不好再关上,他趁机挤了进去。
看着里面升起的柴烟,秀哥儿知道殷羡说的不假,他咬咬唇,飞快冲进厨房,用火钳将灶里的柴禾夹出来,再舀了冷水将它浇灭。
“诶——”殷羡想阻止,动作却不及他利落,等他走过去,看到的就是地上湿漉漉的柴。
秀哥儿这才一笑,“现在好了,这下可以去我家吃饭了吧?”
殷羡微微皱眉,看样子他还非去不可了。
“行行,你先回去,我把家里收拾好了就来。”两家很近,几步路就到了。
秀哥儿脆生生地笑应了一声,“姐姐可一定要来哦!”一路蹦蹦跳跳出了院子。
第118章 118 信终到来()
今天羡娘和川哥又fangdao了~荒无人烟的古道上,阳光明媚;可这对于赶路的人来说却并不那么美好了。
殷羡找到一块石头坐下;抬起袖子擦了擦汗;心里却是烦躁。
这要走多久才能看见人烟啊!
自小生活在车水马龙的大都市的殷羡,忽然有种自己上辈子都没走过这么长的感觉。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他只知道要是再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他这腿就要废了。
本来身体就虚弱;之前又中了药泄了不少精;这气色一下子就黯淡了。
因为不知道要找原主的人势力怎样,所以他想来想去;最安全的地方还是远离集市和人群的农村。
养精蓄锐,积累实力,暗中查探;步步为营;再一次感叹自己为什么没有原主的记忆,要是有的话;也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歇息了一会儿,殷羡又上路了。
就在他又走了小半个时辰后;总算看到了寥寥炊烟,终于松了口气;隐约能看到不远处有几户人家;殷羡迈着有些沉重的脚步走向一户看起来要好一些的人家。
青砖房;不是茅草屋。
敲响了门;口干舌燥的殷羡等了一会儿;门开了。
一个身穿蓝色衣裙的男人开了门。
没错,是男人。
殷羡看着他扁平的胸,又看了看他脸上的胭脂水粉
虽然早就知道这种情况了,但是他还是不可避免地被雷到了。
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还好他有早做准备,感受到胸前那两个被压扁的馒头真的羞耻到想一头撞死!
想他堂堂前盛世董事长,到了这个世界竟然沦落到装胸扮女人的地步,殷羡只觉得生无可恋。
对方警惕地看着他,“你找谁?”
殷羡咽了咽口水,正准备说什么,下一刻,瞬间僵硬呆滞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身影印入眼帘,“秀儿,是谁啊?”
“爹,不认识啊!”门口的男人飞快地跑回去,到了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身边。
没错,男人。
大腹便便的
男人
殷羡睁大眼睛,只觉得浑身气力一散,整个人就趴在这家人门坎上了。
“娘!”
“妻主!”
两声尖叫刺痛殷羡耳膜,使半昏半醒的他更清醒了些。
“夫郎,秀儿,怎么了?”一个壮实的女人从屋里出来,飞快地来到那个大肚男人身边。
“娘,门口那儿有个女人晕倒了!”男人应该说是男孩儿指着门口的殷羡说。
女人拧眉朝门口走去,见果真有一个女人趴在那儿。
“秀儿,来搭把手,娘把他背进去!”
“诶!”
头晕的殷羡一听,顿时清醒了,挣扎着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真的浑身无力,一个屁股又坐在了地上,却还是坚持摆摆手,“别别别,我没事,就是太累了,想想先休息一会儿。”
女人见他醒了,当然也停下了动作。
只见殷羡双眼呆愣无神地盯着她夫郎的方向,一脸是什么表情呢?她读书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正经书面的描述,只觉得和自己家那条已经十多岁的老狗生了病不吃不喝的模样像了个十成十!
女人摇摇头,她在想什么呢?明明是个女人,怎么可能和一条快老死的狗相似!
这些想法殷羡当然不知道,他此时只觉得自己仿佛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天里,突然在瞬间变得乌云密布,一道惊天巨雷将将劈在自己脑袋上!
只瞬间,他整个人就变得外焦里嫩。
他也放弃挣扎了,直愣愣躺在地上,老天爷,赶紧劈死我吧!
殷羡这才知道,没有最雷,只有更雷,原以为就是穿越,结果竟然穿到了女尊世界,原以为这里只是男女样貌穿着打扮怪异雷人,结果竟然连生孩子这种事都是由男人来干?!
他该庆幸自己没有穿成女人吗?
否则这会儿先前那个红衣男说不定已经珠胎暗结了?
呵!
老天爷,求你劈死我得了。
元王府
“郡王怎么样?”端庄男子红肿着眼睛。
旁边的中年男人也同样红肿着眼睛,哽咽道,“已经请了太医看过了,说除了之外,并无大碍,修养一段时间就好。”
“并无大碍?!”端庄男子咬牙,“一个男儿家失了身还叫并无大碍?!”
“王夫息怒!”中年男人连忙劝道,“现在全王府,乃至全京城都在看咱们郡王的笑话,咱们切不可自乱阵脚!”
“呵,还用自乱阵脚?还能掩饰什么?男儿家一失贞,眉间的朱砂印就会消失,凌川出事,谁会看不出来?我的凌川”王夫悲痛不已,“本就身患眼疾,如今又失了贞,日后该如何是好啊”
中年男人也抹着泪,他是从小将孟凌川带大的奶爹,心里也是最疼爱他的,如今怎能不心疼?
“王夫,这回,您可去论如何都不能放过那个贱人!”
“还用你说!”王夫双眼一利,宛如刀剑,“你快去让人搜集证据,我要直接向皇姐告状。”
“王女那儿”
“还用管她?她要是多关心凌川几分,会出这样的事吗?!”王夫怒道。
中年男人不再说。
“那个侮辱了凌川的人查到了没有?”王夫忽然想起来。
中年男人心中一冷。
“回王夫没有消息。”
啪!
王夫一拍桌子,要是让他抓住那人,非要将她碎尸万段不可!
“不如,等郡王醒了,王夫试探着问问?”男人犹豫道。
“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巴不得想让他忘记,又怎能在他面前提起?!”
男人心想也是,便也不再提起此事。
于是,直到很久之后,他们都不知道,那个欺负了孟凌川的不是女人,而是个和他一样的男人。
屋里,孟凌川悠悠转转,缓缓睁眼,依旧暗无天日,他却已习惯了。
渐渐的,思绪回笼,他脸色霎时苍白,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除了那处依然有些不舒服外,就没什么了。
咬了咬唇,既然回来了,他自然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他不想让人看笑话,即使他眼瞎失贞,他也是堂堂女皇亲封的郡王!
有皇姨和爹爹在,他就是一辈子嫁不了人又怎样?指不定还落个清静。
他闭了闭眼,控制住眼里的清泪不要落下来。
到底还是不甘心吧!
不甘心自己被那些龌龊的人算计,不甘心自己被迫和一个同样的男人发生了这样龌龊的关系。
他脏了!
再也不是那个曾经骄傲如明珠,清高如明月的郡王殿下了
双手握紧被褥,害了他还想要全身而退?等着吧!他这次,一定要让他们悔不当初!
他的男人,并且还是一个伪装成女人的男人。
如果他的身份能够隐藏一辈子,那他就是平安的,可同样,他也是提心吊胆的,可若是他被人知道自己是男人,那这个罪名,欺官,大说欺君。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有了躲到深山老林隐姓埋名一辈子的想法,抛弃原主和自己身上的责任和麻烦,抛弃一切。
可也只是一瞬,就被他否决了,他不想那么窝窝囊囊地躲一辈子,太憋屈了。
左右他这条命也是捡来的,就算是他现在立刻就死了,那也是他赚了。
殷羡啊殷羡,你可千万要挺住,别给自己那个世界的男人们丢脸!
回到村里,路过郝仁家的时候瞧见她家正在晒棉被,殷羡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忘记买了保暖的衣被。
不过索性现在也不是太寒冷,下次进城后再买也不晚。
“羡娘回来啦?晚上来我家吃饭?”郝仁笑问。
“不了婶子,家里还有客人。”殷羡拒绝道,虽然说他和秀哥儿没什么,但是不管怎么样,他总觉得有点儿不得劲儿,也不好意思再蹭人家的饭菜,即便对方是好意。
回到家里,却发现里面没人,他四处找了找都没看见,想来应该是出去砍柴了。
他家又没种地,也不需要从外面挑水,也只有砍柴这事儿需要外出。
殷羡拿出买来的五花肉和大骨棒,用盐腌了腌,烧锅准备煮骨头汤。
人也是肉食动物,几天不吃肉就想咬人,何况他这身子还小,得好好补补才行,否则长不高怎么办?他可不想像这里很多男人那样矮女人半个头,不然肯定要憋屈死了。
不知道这儿的女人都怎么长的,好多都三大五粗,偶尔看到几个顺眼的正常的还被人称为弱、小白脸。
幸好没胡子,不然他肯定要被恶心吐。
将肉和骨头都放进锅里煮,往灶里添了些火,他就坐在灶前,取出之前在书店买的几份抵报来看。
别小看这几份抵报,它们可花了他快一两银子!
这儿的一两银子可足够村里一户人家用上一年了!
因为这儿太穷太落后了,造纸和印刷行业并不发达,不然他之前鼓捣的那低级草纸也不会那么值钱,在这个物价低到一家酒楼买来才花了两百多两的时代,两百两是个什么概念?虽然其中也有酒楼声音太差快要倒闭关门的原因,可依然能看出这儿的物价和经济状况。
之前他的这儿一文钱等于现代一块钱的想法看来是错的。
抵报上可以了解不少东西,如果不是书实在太贵,他肯定也会买上两本。
第119章 119 无法阻止()
今天羡娘和川哥又fangdao了~既然二十岁之前必须成亲;那他的首选当然是那个和他有过露水情缘的人;只是那样一来;他就得必须一直用女人的身份,不能曝光,这可是一辈子的事,万一日后一不小心暴露了,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下场呢?
说不定还得连累对方。
何况,他若是和对方成亲,那么那人必定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在这个变态的世界,那人能接受自己和一个同性在一起吗?
这些问题都是殷羡不确定;以后却要面对的;只是现在对于他来说,想的有些早了。
算了,还是先赚钱吧。
元王府
“销玉蝶?!逐出族?!不行!”孟元惊怒的声音响彻书房。
书房里的另一个人却还安安稳稳坐在那儿喝茶。
她这话一出口,那人就转动了自己无神的双眼朝向她的方向。
“为何不行?”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本王正儿八经抬回来的侧夫,也是正儿八经上了玉碟的皇室中人;怎能就这样轻易被逐出皇族?!何况这件事与他们有关无关还没有一个定论;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处置人;就是你父亲教你的吗?!”孟元怒道。
孟凌川面色未变;只是淡淡道;“哦;没有证据啊娘亲觉得;我本人就不算证据了吗?还是说,需要我把那个在我的药里加料的人找出来带到你面前,才算证据?亦或是,我让人去挨个差卖过化春丹的店铺,看看咱们府里究竟是谁买了才算证据?”
提起这事,看到孟凌川洁白无瑕的眉心,孟元心中微疼,偏过头去没敢看他,尽管那双眼睛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可她就是不敢对上那空荡荡的双眼。
“你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孟凌川哦了一声,“原来在娘心里,他们做的就是无证不可惩,而我就是咄咄逼人?”
孟元稍稍抬头瞧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无奈道,“娘已经帮你惩罚他们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好吗”
“这话你若是早点给他们说,我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孟凌川不等她把话说完就开口打断她,“娘,销了玉碟,逐出族,他们依旧可以住在王府里,依旧有原来的待遇和生活,我不过是让他们丢了这个名分而已,索性他们也不缺这名分,以往的时候,不就是顶着侧夫的头衔享受着正夫的待遇吗?”
说到这儿他似乎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不过那笑容却是有些冷,“没了名分,您依旧可以宠他们,依旧可以对他们好,我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绝不会不自量力阻止你对他们好。”
孟元想说些什么,却还不等她开口,孟凌川又道,“没了名分,却改变不了孟启云是您儿子的事实,他日后依旧能嫁一个好女子,可儿子我这辈子却只能常伴青灯古佛,您不觉得这已经很不公平了吗?,若是您连这点要求都不肯答应我,那儿子也只有去宫里找皇姨聊聊天了,说不定聊着聊着就会说到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