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艰难地把涌到喉头的血咽了下去,僵硬地伸出手接过对方手里的篮子,“行吧,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
他放弃治疗了。
殷羡当即决定,以后每天都要在心里默念上一百遍我是男人我是男人我是男人!
秀哥儿红着脸走了。
回到屋里的时候,殷羡才回想起来自己把一件事给忘了。
他原本想问问为什么有的男人眉心有一点红,而有的却没有。
一直以来的一个有些违和的地方都让他给忘了,在和那个红衣男发生关系之前,他明确的看见对方眉心是有一点红的,后面结束之后似乎就没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当时很疲惫而记错了。
亦或是眉心那一点红是是否与人发生关系的特征?
这个世界男人生子都出现了,有这种类似于守宫砂的东西似乎也不足为奇?
若真是这样,那他岂不真的夺了对方的清白身?
殷羡下意识忽略了自己也是男人,也有清白身的事实。
想到这儿,他心里就更加坚定了要找到对方的想法。
有些事,有些人,若是一直不解决,就会成为自己心里的某些遗憾。
至于秀哥儿,他是拒绝的,对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是对于殷羡这种善于察言观色的人来说,那点小伎俩根本藏无可藏。
等找个机会暗示一下拒绝,唉,这种事最难处理了,他可不想伤了和郝仁一家的交情,但是既然没有想法,也不能给对方希望。
最重要的是,他这个假女人真男人的身份千万不能暴露!好不容易有个地方可以安定下来,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又要在外飘零。
经过了好几次实验改进,殷羡终于做出了拿得出手的草纸!
他拿着和买来的纸比较,他做的更柔软一些,也更细腻一些,至少肯定不会刺伤皮肤。
他当即去郝仁家和对方约好第二天去市集,一起去衙门帮他办户籍,有了户籍,他也好和人谈生意,不然他一个黑户,什么协议都是无效的。
这天他们去市集是坐的上回遇到的那个玉春婶的牛车。
他这才知道,这玉春婶就是专门拉人赚些钱糊口的,每人一个来回两文钱。
车上和上回一样,都坐了满满一车人,大多数都是成年女人,偶尔一个带着夫郎或者孩子,这让他一个大男人真的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可是想到那么长的路程,他也只好咬牙坚持着。
车上某些人凑一起小声说着话,时不时往殷羡那儿瞟上一眼。
第7章 007 谁是狐狸()
殷羡浑身一个激灵,狠狠抖了抖,这才把浑身起的鸡皮疙瘩抖了下去。
有些僵硬地笑道,“我才十六,不着急成亲。”
天知道他一个近而立之年的“老男人”厚着脸皮说自己才十六岁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殷羡总觉得,穿到这个世界来,他的心理都坚强了不少倍,没办法,被逼的。
虽然不知道他这身体的确切年龄,但是殷羡能感觉出来,年龄绝对不大,十六这个数字应该八九不离十。
在这个十四五岁就能成亲的时代,也不知道原身成亲了没有,如果成亲了,那他岂不是还要接手原主的烂摊子?
听破庙里那些人对他的称呼,联系一下自己的样貌体型,殷羡觉得成亲的可能性不大,看来日后还是得想办法查清这原身的事,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有亏欠就补偿,就当是自己占了这个身子要给的报酬了。
但他能做的,也仅仅是这样了,原身的事甚至还没有那个红衣男重要,毕竟那才是他穿来后发生的事,和他殷羡本人的因果直接相关的。
“都十六了,可以娶夫了,怎么样,需不需要我给你介绍啊?我跟你说,我林夫郎介绍的人保证都是人才出众的,不信你问问,在咱们几个村子里,我说成的亲事,没有五十也有四十九!”那中年夫郎滔滔不绝,倒是一副颇为热情的架势。
只是这热情却是殷羡承受不来的,他连连推拒,最后实在不行,他灵机一动便说,“实不相瞒,我娘刚去世不久,我还在孝期,不宜考虑成亲一事。”
听见这话,那夫郎总算是死心了,恹恹道,“这样啊那等你出了孝期再来找我吧,大叔一定给你介绍个好的。”
殷羡僵硬地糊弄了过去,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只是这接下来的时间,他都如坐针毡,恨不得下一刻就下车。
有了第一个人的败退,之后倒也没有别人再问殷羡关于成亲的事了。
人家都已经说了要守孝,你若是再劝,不就是置人于不孝之地吗?
殷羡舒服地松了口气,一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城里,牛车是不能进城的,殷羡和郝仁先一起去了衙门,把户籍的事情办好了。
殷羡忍痛给了那二两银子,摸着空瘪瘪的钱袋,他的心在滴血。
今天的生意一定要做成,不然他真的只能啃树皮吃野草了。
郝仁来城里也是有正事要办的,殷羡趁着这个机会来到了上次买东西的杂货店。
“稀客,又见到这位小姐了,不知道今天要来买什么呀?我们昨天刚到了新货,要不要小的给您介绍介绍?”能在这儿干活的自然是有点眼力劲儿的,女人一眼就认出了殷羡,忙上前招呼。
“你还记得我?”
“那是自然,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老板可不敢放我出来接待客人。”那人笑。
殷羡微微一笑,“那就麻烦你了,请你们老板出来一下,我今天不是买东西的,而是想和她谈一笔生意。”
那人一愣,有些犹豫,但是看着殷羡又不像是夸下海口之人,上回还在店里买了不少东西,最后还是应承了,点头道,“那你在这儿等等,我这就进去和老板说。”
“行,我等着。”殷羡应道。
伙计进去了,没多久,就有一名中年女子走了出来,到殷羡面前道,“就是这位小姐说有生意要同我谈?”
“见过老板,是我。”
殷羡不卑不亢的气度倒是令对方挑了挑眉,收起了轻视的目光,“哦?那我倒是要听听,是什么样的生意了。”
殷羡没再多说话,而是从身上的小包袱里取出了自己制作的草纸递上前,“不知这位老板觉得这纸如何?”
“我姓黄。”
“黄老板。”
黄老板接过了纸,精明的眼睛闪过一丝亮光,唇角微勾,“这是你做的?”
“正是。”殷羡点头,“不知黄老板可看得上?”
闻言,黄老板收回了惊喜的神色,“你想怎么交易?”指尖在桌上轻点,心里已经在酝酿一会儿的说辞了。
“卖制作过程的方子,两百两。”不同于对方的斟酌,殷羡倒是干脆得很。
这让黄老板有些意外,她脸上终于现出了诧异,心道这人还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手,不然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商品制作过程的买卖还是收益分成更好?
不过,这对于作为买卖另一方的她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心里这样想,嘴上说的却又不一样,“这位小姐”
“我姓殷。”
“殷小姐未免太看得起这东西了吧?你真以为它就值得了这个价?”
殷羡面上没有丝毫紧张,坐惯了几十个人的谈判桌的他,又怎么会在这种小场合上露怯呢!
“值不值得黄老板心里清楚,我也没像别人那样漫天要价,到这里来就是想正正经经和黄老板谈成这笔生意的,还请黄老板,那些冠冕堂皇的东西就不要拿到这儿来了。”
黄老板这才真正正视对方,心里那个后悔与惊讶,自己竟然看走眼了,这哪里是个初初上路的新手,分明是历经千帆的老妖怪!
她也再没了那侥幸的心理,开始正经分析了起来,“既然殷小姐这么说,那么想必你也清楚,这种寻常的生活用的纸张并不贵,分摊下来利润并不高,我承认你做出来的这种纸要比市面上的好上许多,可你这一开口就要两百两,你可知道,这两百两我要卖多少纸才能赚得回来吗?”
“黄老板此言差矣,明人不说暗话,纸张这东西虽然利益不高,却是多销,制作也简单,成本低廉,万物坊在京城也有好几个分店,别的东西或许不行,可纸张这个东西,却是可以流遍天下的,到时候,还怕赚不到银子吗?”殷羡侃侃而谈。
黄老板抿唇良久,喝了口茶润唇,最后眸色稍深地看着殷羡,忽而轻笑一声,“殷小姐果然不是一般人。”随后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去,准备一纸契约。”
“是。”
殷羡心中冷笑,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儿什么聊斋!
虽说无奸不商,可殷羡心里对这类奸商是并没有多少好感的,尽管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没办法,以前穷怕了,他从小无父无母,孤儿院长大,十八岁离开了孤儿院自力更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捡破烂、卖废品、跑菜市场、躲城管,什么没干过?
后来终于发现知识才是生钱的东西,于是去读了夜校,又自学了大学课程,在股市辗转了一年,弄到了一笔钱,成立了盛世,接着盛世便从一个小公司,慢慢成了大公司、上市公司,到殷羡死前,它已经成为国内名列前茅的集团了。
因此,即便又活了一世,殷羡还是改不了想赚钱的心,可以说,只有钱才能给他安全感。
或许他不会再像前世那样拼了命地、每时每刻都想着赚钱,赚钱不会再成为他生命的全部,却依然是非常重要的部分。
或许等他有了另外的给他安全感的东西,就不会再花这么多心思在这上面了。
没多久,契约就写好了,殷羡看过后觉得没问题,便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一式两份。
契约一签,殷羡就下意识要那笔来写制作流程,继而手一僵,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背在背后,悠悠道,“我口述,你来写。”这话自然是对方才写契约的那人说的。
他表面风轻云淡,心里确实无语至极。
靠,差点儿忘了自己不会写繁体字!
殷羡口述,那人提笔书写,没两下就写完了。
说完,那两百两也送了上来,好家伙,一大盒子的银锭子,光看着殷羡就觉得好重。
“没有更方便携带点儿的?”他问。
“金子最方便携带,不过花费的时候就不好找零了。”
“没有纸银票吗?”差点儿说成纸币了。
虽然都是纸质的,但是古代银票可比不上现代纸币方便,纸币可以直接使用,可古代银票却是必须要去钱庄兑换的。
黄老板皱眉,“银票?那是什么东西?比黄金还贵重?”
殷羡一愣,随机反应过来,装作随意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忘了在哪儿听说过,那是一种比金银轻便的用于交易的物品,似乎在哪个小国有,并不怎么流通,我这也是随便问问。”
黄老板点点头不再追问。
殷羡心里松了口气,他万万没想到这里竟然没有纸币!
看来这个时代的经济发展还没有他想象中的繁荣昌盛。
他心里想着事,抱着盒子就出了店门。
卖制作流程是他早就想好的交易方式,毕竟造纸还是很简单的,就算他现在拿分红,他还是得把制作流程告诉对方,这就难保她们不会找人在这原有的基础上继续改进,到时候这原来的方子也就不值钱了,他的鱼和熊掌全都没了。
所以,还不如趁着现在自己还占据主导地位的时候多要一些银两,好考虑做些别的买卖,他可没有一直靠造纸赚钱的打算。
走到和郝仁约定好的茶馆,对方还没来,想来是事情还没办完,也罢,他坐在这儿等等就是了。
“你说元王府那位是真的性情狠辣残暴?不会吧,女皇不还赏赐加封了他吗?女皇怎么会赏赐这样的人?”不远处有人议论,那声音并未掩饰,连隔了一个桌子的殷羡都听的清清楚楚。
“你别不信,这可是我夫郎的姐姐亲口说的,我夫郎的姐姐是在元王府办差事的,那天看得可真切了,说是那个人被打了个半死,浑身是血地抬出了王府,就这样了,那心狠手辣的郡王还不肯放过她,连大夫都没看,就丢给人牙子了。”
“不不,我还是不信,那位郡王我曾远远见过一面,长得那般俊俏,心肠怎会如此歹毒?”
“以前或许不会,可是据说,自从上回被人从城西的破庙里被人侮辱,救回来以后,他就性情大变,啧啧,也不知那元王女是怎么想的,那种败坏家风的儿子,不沉塘已经算仁慈了,结果她倒好,非但没有送那郡王去陪伴青灯古佛,反倒百般纵容他胡作非为!”
第8章 008 那人身份()
“羡娘!羡娘!”郝仁快步进来走到殷羡身边就将他拉走,边有还边说,“忘了告诉你玉春婶的牛车回去的时间了,咱们得赶紧赶到城门口去,不然赶不上车就得走回去了。”
殷羡心中的惊疑还没散去,一肚子的话还没问,就这样被郝仁风风火火地拉走了。
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茶馆,殷羡眉头紧皱,眸中的焦急之色也渐渐沉淀了下来,定了定心神,也罢,左右也不会跑,总有机会查个清楚。
紧赶慢赶终于上了牛车,只是在回去的路上,郝仁却注意到殷羡有些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皱了皱眉,“羡娘?羡娘?”
“嗯?”殷羡抬头。
“你在想什么呢?连手里的小箱子松了都没注意到?”郝仁问。
殷羡低头,这才发现他装银子的箱子掉在了车上,不过因为上了锁,所以别人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捡起来重新抱在怀里,怔怔地看着。
从那杂货店出来的时候,抱着这箱子,总觉得两百两似乎不少了,沉沉的,可又想着茶馆里听到的那些话,殷羡又不免觉得有些可笑
等等。
不能继续想下去了。
这什么都还不确定呢,那人不一定就是郡王,没影的事他在这儿乱想什么?
可是
真的没影吗?
那些人说的有鼻有眼,时间地点什么的都对的上,想起之前那人的穿戴,腰间那枚玉佩,殷羡已经知道,这事八九不离十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觉得庆幸还是该觉得倒霉。
庆幸那人不是不讲理的人,不然也不会在他们完事后没有追究他,反而放了他走,倒霉则是凭对方的身份,殷羡要是暴露了,恐怕只有死路一条,那人能放过他,可其他人却绝对不会,即便为了皇室脸面,他也绝对不会被轻易饶恕。
心里在紧张的同时,又难免有些失落,若那人真是郡王,那他之前的想法都要泡汤了,因为他怎么看,都不是需要自己的人。
根据在茶馆听到的那些话,殷羡想着那位郡王应该是颇为受宠的,自己就算到了他面前,也只是半个仇人。
等等。
不对,若是真的很受宠,又怎么会沦落到之前那种地步?
半晌后,殷羡使劲摇了摇头,如今郡王究竟是不是他都不确定,自己在这儿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
犹豫了许久,殷羡最终还是没忍住,低声问了身边的郝仁,“村长,你听说过元王府吗?”
郝仁一愣,“元王府?怎么会不知道?那可是当今女皇的亲妹妹的府邸,据说女皇甚是疼爱这个妹妹,所以连王府都建在皇城外不远处,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殷羡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