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容涟作为家中长女,是要顶立门户的,容郡主一脉本就在走下路,若非女皇还念旧,怕是这郡主的爵位能不能落到容涟身上都还不好说。
因此,容涟的重担比许多人还重,以至于在十五岁后就去了外地历练,这小郡主的册封,也是在她在外面做出了成绩之后才下来的,册封一下来,赐婚的圣旨也下来了,容涟正当两厢得意,鸿运当头。
“女皇陛下派她去城外练兵去了,据陛下透露的意思,是要封涟姐姐做禁卫军统领。”那可是可在女皇跟前当差的好差事,怪不得许湘君这语气总有股与有荣焉的炫耀。
“挺好的,以后留在京城,你也不用总担心她了。”孟凌川原本有些担心不在京城的容涟会遇见别的男人,把持不住。
可这么久了,容涟也未曾与别的男人有多亲近,也未曾娶夫纳侍,他也渐渐放心了。
只希望容涟能多几分真心,不然许湘君这个傻瓜哪会是她的对手,定会心甘情愿地任人搓圆捏扁还要替她数钱。
“对了,凌川,我差点儿忘了!”许湘君一拍脑袋恍然想起来,连忙伸手从胸前掏出一封信来。
“这是你姐姐写给你们的,涟姐姐回来的时候,你姐姐让带回来的。”
孟凌川再顾不得什么冷静淡定,迅速接过了信就要拆开,手一顿,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法儿看,心里的火急火燎就被一盆冷水给扑灭了。
因为不好当着别人的面看信,孟凌川就将信揣进了怀里,打算现在回去再让孟心读给他。
他站了起来,“湘君,我府里还有点事儿,出来太久,下次我请你出去玩儿”他最后一个字的音还没完全落下,就听见外面一阵桌椅摔倒推翻的声音。
第23章 023 自作多情()
因为行动不便,许湘君快孟凌川一步跑到门口打开了门,后者跟在他身后。
抬头向外望去,只见一绿衣男子哭哭啼啼拉扯着一头带玉冠,身着一件紫色锦裙的年轻女子。
女子一脸冷色,垂眸盯着那只拉扯自己的手,眼中射出的冷光差点儿没把对方的手刺出几个血窟窿,惊得那人浑身一颤,却是哭得更卖力了。
周围议论声层出不穷,不在乎是说这女子多冷酷,男子多可怜。
这家酒楼生意一向不错,其中最大的特色就是招呼客人的不是精明能干的小二姐,而是品貌都不错的男子,有时高兴了,他们还能陪客人喝上几杯,不过,也仅限于此了,楼里还打着正规酒楼的旗号,就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做什么皮肉生意,不过私下怎么样却是没人知道了。
因为行事乖觉,倒也没有惹出什么麻烦,可谁不知道这些男人是什么货色,表面是干干净净,实际上却经验丰富,有的还会点上假丹印掩人耳目,有的甚至就明目张胆地露出并非清白身。
这个正在哭的男人也是酒楼的一员,来这里的人很少不知道这楼里的事,对那男人也是看不起的,可见人家梨花带雨的模样,且眉间有着鲜红的丹印,心也软了几分,不由得替对方说话。
“哟,这是在上演什么呢?我这正夫还没进门,妻主就要给我找个弟弟了?这可真是件大喜事,需不需要我昭告天下啊?”
孟凌川毫无预料,就听见许湘君满含隐怒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想阻止都来不及。
作为一起长大的朋友,即便他眼瞎了,也不可能认不出容涟的声音,可他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因此没有许湘君反应快,等到许湘君的话出口,他才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
倒也没有拦着,毕竟拦也拦不住,他只是任孟心领着站到了许湘君身后。
“别劝我,我很冷静!”他听着对方咬牙切齿的声音,不由得好笑,就这还算冷静?
容涟见是他,脸上的冷色解封,唇角一勾,“哪有什么弟弟,别胡说。”
许湘君自然信她的话,可心里还是气不顺,冷声哼道,“不是弟弟,那这是要做什么?”
那男子见状也明白了许湘君的身份,暗恨自己倒霉,还没出手呢,就碰见人家正主了。
可惜他已骑虎难下,还不如拼一把搏一搏。
“奴家奴家只是想报答小姐方才相助之恩,只是只是被小姐这冷漠的脸色吓到了。”
“哦,吓到了啊,那要不要让她安慰安慰你啊?”许湘君笑着问,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狰狞。
男子心怵怵,已有退意,“不不用了”
“那怎么行呢!”
“好了,君儿,别闹了。”容涟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阻止了许湘君的捉弄,语气里满满的无奈和宠溺。
“哼!”许湘君冷哼一声,“人家说要感谢你相救之恩,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好心?”
“你弄错了,不过是因为那个女人冲撞了我,弄脏了我的荷包,这才出手教训。”这话和谁说的不言而喻,其中的意思也是不言而喻。
第24章 024 茫然悲喜()
孟凌川乐了,想不到容涟这人坏起来还挺有趣。
许湘君再不管那什么相救之恩,飞快倾身向容涟一扑,“就知道你不敢!”
容涟勾唇,伸出手揽住他。
“我们走吧,这里乌烟瘴气的。”许湘君这人,好的时候千好万好,一朝厌恶,所有的好都变成了不好,他开始觉得这儿点心好吃,这会儿却嫌弃这儿乌烟瘴气。
几人一同离开了,没有一个眼神给地上那好似傻了一般的男人。
不到半刻钟,一个一身灰扑扑的男人被人从楼里扔了出来,一个同样灰扑扑的小包袱被扔到了他身上。
哎哟!
男人被摔得后背青疼,心里却欣喜不已,不顾疼痛,飞快地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包袱,打开看到那张契约后没忍住,露出了一个傻到极致的笑容。
这次还真他娘因祸得福!
本来想学学楼里别的男人勾引个女人帮忙脱离酒楼,结果他娘的竟然遇上个性冷淡。
不是说这里的女人都好色吗?怎么那人就不走寻常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得罪了楼里的老板。
不过还真是峰回路转,没想到那老板生气之后的结果就是将他赶出去,早知道是这样,他还费尽心机学勾引做什么?恶心死他了!
拍拍屁股爬起来,算了,还是赶紧走的好,离开了这儿,以后还不是天下任我逛?
走着走着,喜色渐收,那人抬头一脸茫然地望天。
这个变态地方,真能任他自主吗?
心底压抑已久的恐惧倏然涌上心头。
殷羡新买的酒楼开张这天,对面的酒楼突然被查抄了,弄得他莫名其妙,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事百利而无一害,也没有多打听,自然也不知道这事其中有他想着的那个人的手笔。
新楼开张,向来伴随着打折优惠,因此这天生意还算不错,挺有人气的。
酒楼重新装修过,桌椅板凳全都换了新,全都是殷羡自己画的图纸,然后交给木匠打造的。
不同于一般的大方桌,他定的是椭圆形的原木桌,也有的是正圆的,正圆的中间中间空了一个小圆格,放了个小锅,下面做了个方形铁箱,可以在里面加热,这是一个简易火锅桌,凳子是可旋转的圆凳,那木工活计很是不错,虽然没有现代那样的精细,却已经超出殷羡的预料了。
不过美中不足的却是这火锅没有红汤,只有清汤,没办法,谁让这个世界没有辣椒呢!
这绝对是殷羡的十大怨念之一,没有辣椒对于川渝地区的人来说就跟没了半条命一样。
每个桌子之间由一个小屏风隔开,上面画着不同的图画,飞鸟花草、河流山川、貌美仕男、风韵诗词各有千秋,虽然不算上乘,却也不够吸引人眼球、愉悦人心情了。
他把酒楼原来的古朴风变成了优雅风,又弄了几道新菜式,并表示楼里每月都会推出一道新菜,每月内不定期会有优惠菜,即某道菜会在某段时间内打折,楼下是大堂,楼上则是包厢,包厢的布置比大堂更精致,一个房间一个主题,视野更好,隐私保护度更高,相应价钱也更高,这也是分层定价了。
连着好几天酒楼里生意都很火爆,可殷羡一点儿也没掉以轻心,他可从来没看低这里人的智商,他能这样做,别人也能照样模仿,这里可没有什么专利的说法,再说,这些东西放到现代也只能说普通,连专利什么的沾都不沾边,他现在靠的就是一个字,新!
新的同时还要进步,对于许多东西来说,不进步就意味着倒退,他深知其理。
他没办法杜绝模仿,只能尽力做到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他要让他酒楼出的东西都在众人心里打上他酒楼的烙印,即使有人照原样做,也只能望其项背。
不出他所料,不到一个月,对面楼的新主重新开张,里面的很多东西都是照着他的酒楼来的,对面的酒楼规模比他这个大,一开张就抢了他不少生意,酒楼里人心惶惶。
“主子,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担心?”说话的是酒楼的掌柜,也就是曾经把酒楼卖给他的那个大娘。
殷羡没说话,他提笔写了半晌,直到额头都沁出了汗渍才收笔,心里默默摇头,心道着繁体毛笔字真是太难写了。
这段时间以来他在练字这个方面下了不少功夫,因为他发现,这是个重文轻武的时代,文人在社会想享有不少潜移默化的特权,官府甚至也有一些偏向文人的规定。
例如:二子争家产,首先按的是嫡庶,可若是同嫡或者同庶,则科举名列在前的可多分。
类似的规定还有很多,这还是殷羡为了避免触及这儿的律法而恶补朝廷法规而得知的。
天知道那些规定有多少米的裹脚布那样臭长,反正等他看完的时候再也不想看第二遍。
殷羡将桌上那张纸递给掌柜,“明儿找人写个大红横幅,就照着上面写。”
掌柜低头一看,瞬间了然。
第三天,酒楼的大门口挂上了一张大红横幅,外面还有伙计喊叫,吸引了不少人来参观,其中大多数都是作士女打扮。
“赛诗会,得奖者当天免单,且赠文房四宝一套。”有人念了出来。
明白了这消息后,不少人跃跃欲试,毕竟这个赛事会对她们有利无害,好了不仅有利,还能扬名,输了也无伤大雅,她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参加呢?
而还有的人则是冲着新菜式来的,因为今天正是这酒楼每月推出新菜的时间。
于是,今天酒楼爆满,座无虚席,热闹声一阵盖过一阵,气得对面有人砸了好几个茶杯。
殷羡没有在这事上多想,因为他回家去了。
自从酒楼开张到现在,他就回过几次家,其余时间都睡在楼里,因为真的太忙了。
坐上回村的牛车,他忽然有一股想唱回村的诱惑的冲动,一阵恶寒后,他紧了紧衣服打算闭眼眯一会儿。
天渐渐冷了,他也添了几件衣服,再加上他从未忘记的伪胸,倒也不怕别人多看。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想清静地休息,老天却偏不让。
“唉,你说那孩子怎么就这么命苦啊”语气中慢慢的可惜。
“谁知道呢,不过我说啊,既然都已经那么苦了,又作什么轻生呢?好好的不好吗?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这人轻叹了口气。
殷羡瞌睡散了几分,这是有人死了?自杀?
心头忽然闪过一丝恐惧无无措。
生长在红旗下,他前世虽有不少艰难,但从未遇到过绝境,更别说,这种生死选择了。
对于生命,他向来是敬畏且珍惜的,可现在,他周围有人自杀了?
殷羡一瞬间有点儿懵,懵完之后瞌睡全跑了,浑身一冷。
“谁死了?”他的声音很轻。
“羡娘不知道?”有人下意识一问,接着又恍然大悟,“也对,羡娘有好些天没回村了,想来没听说也正常。”
她顿了顿,才缓缓开口,“我们刚才说的啊,是玉哥儿,你应该还记得吧?”
殷羡一拧眉,他当然记得,竟然是他吗?怎么会呢?
玉哥儿给殷羡记忆里的印象还是那个瘦瘦小小的,有点可爱,也有点害羞的小孩儿,是的,是小孩儿,明明快十八了,却还没人十五六大的孩子。
他死了?
他怎么死的?怎么会死呢?
“还不是那王家人给害的!”一道怒声令他惊醒,这才发现他无意识地把自己想的话给说出来了。
那人一脸气愤,“王家那群狗娘养的,根本没把玉哥儿当成是人!”她气得双目通红,一想到那个乖巧可爱的男孩儿最后落到这样的下场,她就满心悲愤,曾经她还想过纳了玉哥儿,正夫不行,好歹也能做个侧夫,谁知那刘家的老女人心太黑,竟然狮子大开口,别说她没那么多钱,就算有那么多,也不可能倾家荡产花那么多钱来娶一个侧夫,最后只能无奈放弃。
谁曾想这还不到两年,那个曾令她心动过的人就没了!
“被换到王家后,玉哥儿的日子和在刘家没什么区别,这倒也没什么,反正那么多年那孩子都熬过来了,可坏就坏在那孩子有身子了!”一位中年女子哀叹道。
殷羡一愣,明白过来有身子的意思就是怀孕了。
过了这么些日子,他已经能平静地面对这个世界男人生子的事,只要不是他自己生就好。
“怀孕了又如何?那王家人不应该对他更好,照顾他吗?”他问。
“屁,那王家根本没将玉哥儿当人!怀孕了又如何,该做的事还是要做,还挨的骂还是要挨,该挨的打依旧多不了!”
那人怒道,片刻后,轻叹一声,“或许正因为这样,玉哥儿那孩子才真正醒悟过来,开始慢慢改变,想要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可王家那女人却依旧对他非打即骂,一夜里,在床上折磨了玉哥儿好几个时辰,完了后还将人扔到院子里,天冷了,吹了一夜的风,加上之前的折腾,孩子就没了。”
第25章 025 闭关锁国()
“可恨那王家的,一个好好的人没了,他们竟然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也不怕九泉之下玉哥儿的鬼魂会不会来找他们索命!”
殷羡神色微动,在经历了死而复生这样神奇的事情后,他是有点相信了鬼神这东西的,只是,即便真的鬼神,它们也定是被束缚着的,否则这世上根本不会有那么多狼心狗肺的混账还好好的活着。
人鬼终究殊途,在人世间的事,也只能由人自己解决,而官府、律法,就是约束世界,约束人的机构和规则,可当它们都偏向于作恶的那一方呢?
当约束的本身扭曲了,那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公平正义可言了。
若是殷羡穿的是个女的,他或许还不会想这么多,甚至还可能会觉得这个世界的福利真好,可他不是。
他的男人,并且还是一个伪装成女人的男人。
如果他的身份能够隐藏一辈子,那他就是平安的,可同样,他也是提心吊胆的,可若是他被人知道自己是男人,那这个罪名,欺官,大说欺君。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有了躲到深山老林隐姓埋名一辈子的想法,抛弃原主和自己身上的责任和麻烦,抛弃一切。
可也只是一瞬,就被他否决了,他不想那么窝窝囊囊地躲一辈子,太憋屈了。
左右他这条命也是捡来的,就算是他现在立刻就死了,那也是他赚了。
殷羡啊殷羡,你可千万要挺住,别给自己那个世界的男人们丢脸!
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