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深吸一口气,毕竟这种陌生的见面还是让福至紧张的,首先自己和她不认识;其次,也只有同是失踪了家人而报案这么点联系;最后,她们的工作环境生活环境以及经济条件都不同,这就造成了她们的语言会不统一。
福至按了门铃,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有人来跑过来,那人没急着开门,而是先从猫眼里向外看,在看到是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之后,才有点奇怪地开门,上来就问:“你找谁啊?”
福至看着女人绷紧的脸,于是赶忙解释道:“姐姐你好,我知道你丈夫失踪了,我之所以来,是因为我的丈夫和孩子也失踪了!想和你”
女人立即打断还未说完话的福至,她上下打量一下福至,问道:“你多大?”
福至不知道这个刘小姐为什么突然会问她年龄,难道是因为怀疑她?福至刚想脱口说出自己的年纪,后来猛地一激灵,不对,如果说了自己的真实年纪,二十岁,怎么像生完孩子的女人?!
这个女人询问就说明了她是怀疑自己的。
仔细想想,丈夫刚刚失踪,却莫名其妙地跑来一个陌生人来,也确实该警惕。
“喂,怎么还不回答我?”
“二十岁!”福只觉得这种年纪没什么好隐瞒的。
很快下一个问题又从刘小姐嘴中说出,“二十岁,二十岁怎么有老公孩子?”
福至眼珠一转,“我老公是农村的,我老家也是农村的,你知道农村结婚早,都是先办喜事再领证。”
刘小姐上下打量一下福至,才侧开身让福至进去。
进了屋,福至才发现他们家很整洁,不像自己家,没了龙香就收拾不干净,地板上连个小毛发都没有,不不,不仅连毛发都没有,几乎是任何一点灰尘,哪怕是一丁点细小的杂物都没有,还在想这新媳妇真爱干净的时候,就听刘小姐道:“喂喂,你别往里走!脏死了!”
“我脱鞋了啊。”
“脱鞋?谁知道你袜子上有没有灰尘!”说完走过来拿了两个塑料袋给福至,“套上!”
现在福至心里可对这个刘小姐一点好印象都没有,她这不叫爱干净,叫有病!有洁癖症!
刘小姐看福至脸绷紧,于是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拉着福至坐在沙发上,“妹子,说句实在话,你别太在意,因为我老公失踪,我很焦虑,我一焦虑就爱挑刺儿,刚才可能说话不好听,抱歉了啊。”
听听!这话说的还勉强能让福至接受!
“我比你惨啊,我不仅老公失踪,连孩子也失踪了呢!我女儿才三岁!”福至一听刘小姐已经说了出来,索性福至自己也吐吐苦水,虽然这苦水里面舔几许唾沫,也就是造了假。
她和刘小姐很快因为这项而达成共识,谈话很合双方口味,不一会儿两人就开始研究案情,说来有点搞笑,这两人非专业人士,研究案情便又几分假象,福至平日里看漫画看的多,加上龙香和屋屋本就不是人,这话里又无疑带着点不可靠。
没过一会儿,刘小姐更是打电话叫来另两位家属,福至惊讶了一小下,感情这刘小姐早就发动联合了!
刘小姐家住在市里最繁华的街道公寓里,地点很突出,所以很容易找,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上来两人,一个是年过六十的老太太,姓贾;另一个还是个少年模样,十几岁,脸颊白皙,带着一些不知所措。
加上福至,一共四人。
除了福至,剩余三人都是带着资料来的,手上的资料有自己家的,有其余三家的。
几个人还有些生疏,毕竟排除福至,剩下的三人也只是见过一次,在警察局的时候,相互打过照面。
四人刚开始还讨论案情,后来真是越来越乱,他们索性就说起了苦楚,老太太是最先支持不住的,没一会儿就哭号起来,眼泪顺着褶皱的脸缓缓流下,她一直说,自己的老伴有多体贴,失踪前的一天还给自己端了洗脚水。
她一说完,刘小姐再也忍不住哭起来,那个少年好歹是个男子汉,撇撇嘴,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福至有些弄不明白,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
当然,她也自我检讨了一番,也许是因为龙香和屋屋都不是人,福至在这样的基础上没有想到他们遇害的情况。
那些资料摊放在茶几上,上面的图片灰白分明,只是每一张图片,除了自己家的,剩下的人家里,有一摊血迹的旁边都摆着叠着的衣服,很整齐。
福至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一时忘记了,现在看见正好,于是她问道:“你们为什么在他们旁边都叠衣服?”
第十三章 叠罗衣(3)()
“不是我叠的。”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刘小姐,她一边抽泣一边说着。
紧接着,贾老太太也表示否定,最后是那个少年,微微摇头。
“那你们的亲人都有叠衣服的习惯?”福至又问道。
这三个人才恍然大悟,一致摇头道:“没有!”
拜托,这是很显而易见的好不,等等,警察为什么没有询问他们呢?福至刚想转头再问,只见那三个人又都各自陷入了沉痛了的悲伤中,抹泪的继续抹泪,哭号接着哭号,叹气的夜还是叹息。
也就是说,这三人给的口供里除了大量的悲伤,几乎没有真正回答过警察的询问问题喽?
福至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觉得自己很不合群,如果说他们三个都是正常人的话,那福至现在所处的状态就是不正常。
为什么他们三个看起来如此悲伤?而自己好像只是一个看话剧的人似的!
这种感觉让福至觉得很糟糕,她尝试着融入那悲伤的气氛中,可是她们来回反复谈论的也只有自己亲人失踪前对自己多么好,或者说,他们没有发现一点反常的地方。
“你知道吗?我的一对子女还拿了奖学金,我还答应他们,回来给他们做好吃的。”
“我和老公定好结婚后转天就去新马泰度蜜月,可甜蜜了!可是第二天他竟然消失不见了!”
“父母失踪前一天是父母的结婚纪念日,他们当时还很好,老爸特意做香喷喷的饭来庆祝。”
三个人一个接一个的说,福至在旁边听着,就只有自己说不上来,龙香消失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吗?没有吧,白天的他依旧做饭照顾小孩收拾家务,晚上的他也依旧拽拽的,霸道着。
他们倒是不在意福至一直没有说话,福至又奇怪了,为什么在他们身上发生的都是好事啊!奖学金,度蜜月,结婚纪念日!
也就是今天发生的都是好事,转天就一下子变坏啦!
福至越来越不能参与在他们的谈话之中,最后只能干坐着,也不哭也不笑,只是盯着桌上的资料看,每一张照片上都有一滩大的血迹,和福至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家的情况差不多。
但还是有区别的,比如说,福至注意到了这些照片上的居室环境都较整齐,除了有血迹的地方意外,剩下的都很整洁,很干净;自己家就不是,自己家很乱,不是那种什么东西摊洒的乱,而是一种莫名地气息乱,茶几虽然好好的摆着,但是有轻微挪动的痕迹,还有龙香拖鞋上的小熊粘贴,掉落在沙发与茶几之间。
当然,也许福至觉得自己家乱是因为黑灯的缘故,因为福至走的时候,家里的电视是开着的,回来时却是被人按了暂时关闭。
警方有采集指纹,指纹和屋屋手上的一样,也就是屋屋按了暂关闭。
那个时候会有动感超人的重播,屋屋为什么会关掉电视?看着眼前这三个人讲述悲伤事,福至的脑子竟有些清醒,想问题也挺明白的。
这时候刘小姐拍拍福至,“你也很悲伤吧,别忍着,哭出来吧,我们都能理解。”
福至这才回过神儿来,看着贾老太太和刘小姐以及那个少年都在看着她,福至愣愣想哭出来,就算假装一下也好。
她“呜哇”地一声大叫出来,然后低头开始抹泪,可是抹了半天也哭不出来,她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好哭的,起初刚在龙香消失的那几天,她确实很想哭,可是现在,问题弄的不清不楚,龙香和屋屋又不是死了,为什么要哭啊!
而且这些人这些个悲伤劲儿,怎么都像是家人死了似的!
福至斜眼看看那三个人,突然这个问题将她敲醒!对了!就是这个感觉,他们的家人明明只是失踪,好吧,就算有可能死亡,也没见到尸体,他们怎么这么悲伤?好像就认定他们不是失踪而是死了?
“姑娘你怎么光是叫唤啊?”贾老太太问道。
“呃其实,不瞒大家,我眼泪早就在前几天流干了。”
福至抹抹眼角,问出自己所想,“你们怎么这么悲伤?万一他们只是失踪一时呢?说不定,过几天就被警察找到了。”
三人同时一愣,紧接着,三个人同时悲伤地低下头,屋子里一下子寂静了,过了一会儿刘小姐抬起头,眼角又挂上泪水,“我也不知道,只是觉的,我丈夫再也回不来了!”
刘小姐说完后,那两人都表示赞同,他们都有这种感觉。
福至叹息一声,便见刘小姐又问道:“难道你没有这种感觉吗?”
福至刚想摆手说没有,可是见那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福至吞了吐口水,他们就好像听不到满意答案就要杀人一般,于是福至点点头,“是啊,我也是这般啊!”说完用袖掩嘴,发出“吭哧”的那种抽泣音。
福至想,自己不能再在这呆下去了,问题是呆在这光是耗费时间,什么也干不了啊!
福至找了个理由便离开了刘小姐的家,下了一个楼层,正赶上以为住户打开房门要出去,那是一位大妈,她看看福至又看看楼上,然后颇为神秘地问道:“姑娘,你是楼上那家的亲戚?”
福至愣了一下,见大妈面色不善,于是立即摇头,“不是不是,只是呃,听说她家里出了事,来看看,安慰安慰。”
就听那大妈哀叹一声,“真是的!几天前我被楼上闹得夜晚睡不好觉呢!我觉得楼上那家就是一家神经病!”大妈又立即补充一句,“哎,你认识楼上的对不,你说说那女的到底是不是神经病?”
“啊?这个不好说。”福至用手指捏着衣角。
大妈又道:“那天晚上几乎全楼都听得见呢。夫妻两好像是刚结婚,婚车还停在楼下呢,结果晚上新郎抱着新娘子回来时就大吵了一架,好像是谈论蜜月的事儿,弄得我一个晚上没睡好觉,差点报警!”
“啊?!”
福至大张着嘴巴惊呼一声。
忽然,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对不上号了,福至用手敲了敲脑袋,蓦地,想到刘小姐说的话。
“我和老公定好结婚后转天就去新马泰度蜜月,可甜蜜了!可是第二天他竟然消失不见了!”
刘小姐的话突然回想到耳边,这句话有什么不对的?那句“可甜蜜了”不对!
不是吵架了吗?那不应该这么说吧,就算懊悔也好,那也应该说“早知道不应该”这样的句子吧!
第十三章 叠罗衣(4)()
处于楼道里的福至陷入了沉思,她脑子不好使,也不聪明,但是语句有问题这样的事情还是能辨别的。
福至抬头往上看看,楼梯的旋折让福至有种头晕的感觉,她晃了晃脑袋,再看那户的时候,莫名其妙带着恐惧的心理。
大妈拍拍福至的肩膀,还想再说,却把福至吓了一跳,连忙摆摆手跑走了!
最后只有大妈低骂一声,“我看你也是个神经病!”
福至快速地下楼,看见站牌处刚好停了一辆公交车,也不管是到哪的,就立即跑上去,投了硬币,随便找一个靠窗子的位子坐下。
脑袋里乱乱的,她越发地觉得,龙香失踪的案子和那三个人亲人失踪的案子不是一回事儿,或者说,如果要把犯案人比作凶手的话,那肯定不是一个凶手。
福至不太关心别人家到底怎样,福至关心的是龙香和屋屋到底去哪了,那滩血是谁的?龙香是不是和某些非生命体打架了,更或者
一种不好的想法直击福至的心房,龙香是不是被人暗算了。
但是福至又立即打消了这种想法,她有些自嘲的笑笑,如果说是白天的龙香,说不定真有那么点可能,但是夜晚的龙香,太过霸道,也太过厉害,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没有看他搞不定什么的。
于是问题又回到原点,龙香和屋屋去哪了?是自己走的,还是因为什么走的。
她晃了晃脑袋,在回头看向车窗外之后,顿时问了司机,“那个请问!下一站在哪停?”
司机操着一口粗话道:“马上就到了,中兴中学站!”
福至立即站起身,走到车门口,等到车停下,她下去向回走了几步便看到真正的中兴中学,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学,初中和高中是一体的,初中部在左边,高中部在右边。
福至突然想下车虽然是一时间决定的,但她的想法不是没有道理,因为福至突然想到,刘小姐说的话前后差异,那么那个少年会不会说的话也对不上,她记得少年拿着的资料上有显示自己的学校。
福至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走到校门口,她在想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进入中学,她这个年纪吧,二十岁,说是高中生,倒还是有点像的,可是如果说自己是学生的话,那么到了里面就不要问关于那少年的事情了。
于是她向门卫直接说了情况,一番解释加上一番拜托之后,门卫终于让她进去了,并且还直接联系到了那个少年的班主任。
班主任没有课,而是坐在办公室里批改作业,见到福至之后,就客套地请福至坐在沙发上,福至本来就是来了解情况来的,寒暄几句便直击正题。
她道:“您知道他父母失踪的事情吗?”
“知道知道,并且已经给他放了一星期的假,哎,真希望这一星期,他的父母被找到啊!”
“那他平时和父母的关系好吗?”
老师推了推眼镜,道:“他是个叛逆的孩子,而且,虽然我知道佐唯老师这些话不该说,但是他父母本身关系并不好,前些日子都在闹离婚了,父母分批来,父亲想让孩子跟他,当然母亲更希望孩子跟着她,闹得事情挺大的,有时候在我们上着课的时候还来了呢!挺扰乱课堂的。”
这就对了!福至心中想着,果然和他本人说的是两个样子。
闹离婚的父母又怎么会在失踪前庆祝结婚纪念日呢!
福至听完老师的话站起身到了别就走,下一个目的地便是贾老太太的家,她想通过周围的邻居知道贾老太太说的是否也是假话!
虽然福至在心里觉得八九不离十,贾老太太说的就是假话,但还是要查证一下!
福至走在半路上时,想着自己这么查下去,到底最后能不能查到龙香呢?她可本着要找到龙香和屋屋才这么拼命的!
开始脚步放慢,后来又仔细一想,她现在还有别的方法来查找龙香吗?没有了!连夏春来那条线都没有了,她还有什么能查的,不就是现在这个啊!
龙香的家在哪,清澄海;清澄海在哪里?不知道!龙香有什么亲戚?屋屋。可是龙香和屋屋一同消失了啊!
福至现在才觉得自己和龙香一起住了六七年,结果连对方的什么都不了解!龙香多大了,好似活了很多年吧,也只是个“好似”而已!福至现在开始怀疑,龙香真的叫龙香吗?说不定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