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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请你帮我打个电话,刚才有话没来得及说。”陆宇飞说罢,一动不动盯着保安的手,只见门禁设备亮了起来,同时发出“嘟嘟”的声音。
大概过了半分钟,电话没有被接听,保安只得挂断。
“谢谢你。”陆宇飞连忙道谢,“可能是她还没有到家,不必再打了。”
“不客气。”
保安看着年轻男人的身影远去,心想最近怎么总有帅哥来找杜垚,杜老板这是要脱单了?
正常人一分钟走80米左右,距陆宇飞目测,距离杜垚最近的一栋楼至少也有一百米。也就是说,在他请求保安打电话的时候,杜垚可能还没走到电梯口。
他根本不是要打电话找她,只是心血来潮,想知道她不肯告诉他的事情,比如门牌号。
可视电话的面板有四行按钮,每行三个。第一行1、2、3,第二行4、5、6,第三行7、8、9,第四行*号、0、#号,面板上还会有一个按铃标志。
根据小区的平面示意图,杜垚所在的小区叫做“金碧辉煌”,一期共有六栋平层。
陆宇飞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保安的手。他并不是正对着面板,只看到保安拨了六个号码后按铃。
参照保安的按键顺序,陆宇飞推断出了几个数字,依次是:第四行中、第一行右、第一行左、第三行左、第四行中、第二行中。
排列出来是:031705
三栋,十七楼,五号房,业主杜垚。
三年未见,她见他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来着?跟踪狂,她说他是跟踪狂。
他想知道她的信息,不过易如反掌,犯得着要跟踪那个叫黄榛子的女孩?
陆宇飞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刚要点上一支烟,又想起她刚才的话。
“我男朋友在家,不方便。”
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对他撒谎,已经是她智商的极限,虽然她的谎言被他一秒识破。陆宇飞也不拆穿她,静静看着她戏精上身,好好地演。
她都对他说了些什么?
她说他是跟踪狂。
民警问,你们认识吗?她说不认识。
她递给了他两百块钱,眼神充满慈爱。
他要加她微信,她不肯加,还说小钱不用还。
她用背影告诉她,不必送的理由是,她男朋友在家。
他和从前不一样了,她并没有发现。
比如他从前不吸烟。
陆宇飞半天没有摸到火,才想起之前被她一拳打在脸上,连火机也不知落到了哪里。他把烟盒塞回口袋,又摸出手机来看。
微信名叫美少女壮士,看她又胖了一圈,就知道自我定位精准。点开她的朋友圈,除了各种面膜、手工皂广告,没有一条日常信息。
曾经在一张床上睡过,连身体都不设防,现在却连朋友圈都进不去。
随着一阵巨大的轮胎与地面摩擦声,炫富狂魔的保时捷稳稳停在路边。头发挑染成蓝色的年轻人“呦吼”了一声,“哥,上车啊!”
陆宇飞刚一上车,听他又怪叫了一声,“系好安全带!”然后猛踩油门,“轰”地一声长鸣,一骑绝尘。
“刘擎。”陆宇飞提醒了他一句,“闯红灯了。”
“不怕!”刘擎一派吊儿郎当的模样,“有我爸呢。”
“坑爹。”陆宇飞说了一句。
“回国第一次见,你怎么又教训我。”刘擎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不满地掏了掏耳朵,“要我真闹出点动静,对老头子来说未必是坏事,他也好找个理由管教我不是?”
杜垚住在3…17…5,刚一出电梯口,就看到楼道的灯亮着,黄榛子百无聊赖地靠在墙边,两眼呆滞。
“贞子?”
“你可算回来了!”黄榛子一见杜垚,整个人立刻活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啊?”杜垚问。
“你手机打不通,我又不敢一个人回家。”杜垚才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也不知黄榛子哭了多久,眼妆都花了。
“你可是独立自主的新女性,我的良师益友,胆子怎么这么小?”杜垚一边开门,一边打趣她。
黄榛子的胆子比杜垚想象的还要小,她洗漱完毕,非要和杜垚挤一张床,甚至不敢关灯。
杜垚不由疑惑,“贞子,你不会是les,看上我了吧?”
黄榛子在床上摆了个s型,咬着嘴唇挑逗她,“垚垚呀,你认识我这么久,反应也太迟钝了。”
第15章 女主播怒干八瓶啤酒 6()
杜垚愣了一会,只见黄榛子笑得前仰后合,忍不住用小拳拳捶打床垫,“当真了呀?”
“垚姐,你看你的表情。”黄榛子笑得形象尽毁,近乎浑身抽搐。
杜垚看见梳妆镜前的自己,面色惨白到比黄榛子还像贞子。
“你见到旧情人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黄榛子指着她直笑,“吃了苍蝇一样诡异。”
黄榛子说得对,吃苍蝇就是这种感觉,时不时回想起自己吞过苍蝇,恶心得浑身上下不自在。偶尔还能吐出来咀嚼一二,一遍一遍提醒自己不要再瞎了眼。
“来来来。”黄榛子盘腿坐在床上,“说出你的故事。”
“娱记姐姐,马上一点了,你还闹!”杜垚一个抱枕砸在她脸上,“没多余的枕头,将就睡。”
黄榛子睡觉必开灯,关灯必失眠。待到她困得睁不开眼,隐约看到杜垚还伏在梳妆台上。
“还不睡?”
“明天的发货清单还没理出来。”杜垚嘟囔着。
“有空教你excel,什么年代了还手写”黄榛子打着哈欠睡了过去。
每到月末,杜垚都要合计烧饼店的收支。因为小区二期还没接房,小店主要做一期业主的生意。除去成本平均每天赚600多,一个月下来,支付了门面、水电和大张的工资后,杜垚只有几千块的收入。
可是这个月不一样,特别是她被黄榛子“友情采访”以后,店里的生意突然火爆起来,还有专门跑到三环来买饼的顾客。
这个月的盈利已经突破一万,加上她卖面膜的五千多块2481。9的房贷还剩一万三千多。不对,晚上还被人截胡两百块!
杜垚不过兴奋了一会,就觉察到自己高兴得太早。小店客流突增是因为广告宣传效益,本月面膜收益突破五千,是因为曹迁财主就买了三千块的。如果抛开这两项不谈,她依然是个贫穷的女屌丝。
能不能叫黄榛子帮她做一期面膜直播呢?杜垚百无聊赖地点开手机,依次查询各个平台的存款收益。
余额宝:七日年化3。91%。
招商银行朝朝盈:七日年化4。22%。
京东小金库:七日年化4。47%。
当杜垚还傻乎乎地把钱存入余额宝的时候,黄榛子强行向她科普了一波基础理财知识。杜垚第一次知道存钱还有这么多门道。什么货币基金、股票基金、p2p她全都听不懂。
黄老师苦口婆心地说了一个下午,终于判定杜垚的理财级别属脑残型,最适合简单明了的小白理财,从而甄选了几个安全可靠的平台给她。
杜垚不由感叹,同一年出生的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她还偷偷问黄榛子,腾讯理财怎么样。
提到微信,黄榛子嗤之以鼻,谁从小到大没经历过qq盗号,现在又上升到微信盗号。杜垚心有戚戚,不敢贸然注册太多的平台。
杜垚向床上看了一眼,只见黄榛子将空调被踢到一边,睡成个“大”字型,彻底霸占了她的床。先前哭晕了眼妆,吓得连家都不敢回,这会儿倒是全然没有拘束。
一想到晚上的事,杜垚更睡不着了。海龟都学成归来了,她还站在原地停滞不前。
杜垚一边翻手机,一边做记录。她开烧饼店一年多了,平常死宅又没有奢侈品的爱好。去年春节,爷爷偷偷塞给她的两千块压岁钱,她现在已经存下五万块了。如果接下来的几个月能和这个月的收益持平,等到明年春节,她就会拥有人生中第一个十万。这笔钱用来做什么呢?
等杜垚困得睁不开眼,在卫生间洗脸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陆宇飞,以及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熟悉气味。
那是她平常使用的手工皂的香味。
微商、代购的人群越来越庞大,偶尔使用了同款产品也有可能。只是在面膜和手工皂的销售方面,杜垚都属于加盟形式。这种形式究竟是直销还是非法,杜垚自己都不敢断定。所以她发展的方向,不应该是没有底气的微商代理,而是脚踏实地做好实体店。
如果今后有人加盟她的烧饼店该有多好!杜垚用手支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决定接受姚诗鸢的建议,统一员工服装。工作服贵又不实用,不如学习西西弗、星巴克,也给他们围上绿围裙?
做餐饮,干净很重要,最好能戴帽子和口罩,这样才专业不是?
杜垚当即在淘宝找到本地卖家,下叉了两件围裙套装:男女日韩版餐饮工作服围裙。
第二天中午,当大张系好围裙,戴好头巾,不由皱着眉头,“姐,你是日本动漫看多了吧,执事咖啡?”
杜垚打量着大张的新造型,还帮他拍了一张半身照,“瞬间高大上多了。”
“照片发我。”大张擦干净手上的面粉,摸出手机下载照片,然后直接转发给昨天才认识的姚诗鸢。
“你在干什么?”杜垚问。
“把妹。”大张答。
“人家还在读大学,你可别乱来。”杜垚提醒,“我听说很多单位,都不准员工之间谈恋爱。”
“姐,你这就是典型的双标。”大张瞥了手机一眼,看到姚诗鸢回复说,还蛮好看的。
“想当年你读高中的时候,不就和飞哥那啥了吗。”大张一脸坏笑。
“张大伟!”杜垚拧着大张的耳朵,“叫你胡说八道!”
“姐、姐,耳朵耳朵啊!”大张猛地逃出杜垚的魔爪,捂着右耳蹲在墙角,“我不说了还不成。”
虽然大张比杜垚高出二十几公分,可是每次都要被她收拾,还不是小时候被这女魔头欺负怕了。
中午闭店休息,晚饭前才开门。杜垚回到家,坐在飘窗上晒太阳的时候,又想起了陆宇飞领口的香皂味。
陆宇飞从小到大,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人生的唯一污点,可能就是和她捆绑在一块儿。杜垚小时候也没想过活成今天这样,最后连念书这条路都没走通。可她实在是讨厌学校,尤其是总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说起她爸妈高中生孩子这回事。
就是泥捏的人也有脾气,杜垚一个没忍住,抓住说闲话的那个女生,扯着头发就往地上按,蹭了这小贱人一脸、一身的泥土,吓得她哭着求饶才停手。
杜垚显然没料到事态的严重,当天傍晚放学,她就被五六个小混混堵了,拿着水果刀要划她的脸,连同她身上的衣服一起扯。
第16章 女主播怒干八瓶啤酒 7()
杜垚被人捂着嘴,一直拖到学校后门。她一边挣扎,一边在水泥地上踢打,其间几次三番用手肘狠狠向后撞击,却根本没能逃脱分毫。
在学校里说她坏话的人太多了,打架也不是一次两次。小时候她被人欺负,后来就学会了揍别人。挨揍的有男有女,也有比她年级高的。学校里的死对头,终归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一次不成再打第二次。
可是岩砂镇很小,只有一所高中,每年考上大学的寥寥无几,像杜垚这样不学无术的不在少数。说起来学校周围的混混她都认识,见面还得叫一她声“垚姐”。这几个陌生面孔,显然是社会上的人。
她也听说过有社会上的人渣,和学校里的败类勾勾搭搭、欺辱女生。剪头发扒衣服就算了,甚至还有强女干案。
被几个比她高出一头的流氓围住,杜垚本能地心生恐惧,起初还瑟瑟发抖着挣扎,当她发现挣扎也无济于事,索性豁出去了,直接把右手摸进校服口袋,握紧里面的铅笔刀。
还没等杜垚出手,就被人拧住了手腕。有人抢她的刀,她攥着不肯给。可是她没抢过那人,刀刃从虎口向下,划过整片手掌,一开始她不觉得痛,只是觉得肉皮火辣辣的,又黏又烫。
杜垚只听有人骂了一声“艹”,扯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
“臭婊子,还想捅人!”
杜垚觉得脑子“嗡嗡”地响,撞在墙上发出“咚咚”声。她痛得连眼泪都挤不出来,只觉得自己今晚可能要死在外面了。
杜垚晕晕乎乎地顺着墙壁滑到地面,地上又冰又冷,可是她站不起来。
隐约看到有人向这边跑过来,小李飞刀似的出手了一件兵器。“咚”地一声砸中带头那个混混的后脑勺。
她还没晕,小混混反而倒地不起。其他几个人慌了,一边叫“老大”一边去扶他。
不远处的强光电筒闪了闪,学校保安终于发现了这起校外人员组织的恶性斗殴事件。
等到杜垚头脑清醒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又脏又狭窄的床上。妈妈坐在床边抹眼泪,爸爸在走廊和医生说话,提到什么“脑震荡”。
杜垚想起英雄救美的那一幕,突然问了一句,“陆宇飞在哪?”
“我没事。”他站在床的另一边,杜垚抬起头,看见他的校服脏兮兮的。
右手很痛,缠得像一只粽子。杜垚抬手的时候,可谓伸手不见五指。
“你用什么东西砸了人?”杜垚现在回想起来,那群人大概是要教训和恐吓她。可是陆宇飞一记暗器之后,那个混混就倒地不起了,万一闹出人命可就糟了。
“牛津高阶。”
“那是什么?”
“英语字典。”
杜垚后来才知道,那本字典有两千多页,三斤重。
后来有学生向德育处举报,杜垚在学校内欺辱女同学。有个叫李俏的哭哭啼啼,痛斥杜垚把她按在地上殴打。她还撩开长发露出侧脸,本来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白净的小脸居然有几处结痂。
杜垚记不得周围的老师说了什么,各个摇头叹气,以“这孩子没救了”的目光上下打量她。
这种场面也不是头一回见,杜垚盯着李俏的脸暗自发誓,以后一定要在没人的地方把这个小贱人收拾了,见一次打一次,直打到高中毕业。
因为殴打同学在先,校外闹事在后,杜垚被学校处分了,还差点被退学。父母大概花了些钱才摆平这件事。
杜垚跟父母说不想念书了,气得妈妈直哭,说她从小到大不爱学习也就算了,现在怎么还和外面的混混一样?
杜垚抿着嘴不说话。
爸爸问她,“怎么打起来的?”
杜垚转头看着窗外,心想她怎么没被那群混混打死呢?
有时候她在想,要是她和陆宇飞一样该多好,妈死得早,爸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没人管也没牵挂,甚至没人敢惹他。
杜垚叹息一声,她怎么能这么诅咒自己的爸妈?
体育课上,杜垚坐在篮球架下面晒太阳。李俏和几个女生从小卖部出来,趾高气昂的从她面前走过,那得意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活该。
她在学校的名声本来就不堪,这次还多了勾结流氓的恶名。一时间像个异类,走到哪里都要被人行注目礼,就连在食堂吃午饭,她也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
杜垚的右手缠着纱布,连筷子都握不住,脑袋也晕乎乎地不灵光。她闷着头吃饭,直到所有学生都走了,空荡荡的只剩下她自己。有人端着餐盘在她旁边坐下,是平时不怎么搭理她的陆宇飞。
杜垚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