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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母亲,那迷婆婆罗师傅不是妖孽,更不是江湖骗子。我亲眼见过他的起死回生之术,
神奇极了,你可别听哥哥瞎说。
武则天:瞎说不瞎说,见了就知道了。旦,你
最近在做什么呢?
旦:我在给每只鸽子起名字,鸽子每天带着我的心情飞上蓝天,俯瞰大唐的锦绣山河,
使我神驰在广阔的天地之间。它们比最好的朋友还要知心,我用这种方式表达我的尊敬和谢
意。
武则天:如果能和鸽子~齐俯视大唐的锦绣山河,肯定会深深体验到李唐王室一员的光
荣与神圣我真羡慕你有这样的心境,我也想让你的鸽子因为你而深感
庆幸…贤,传我的旨意,从今往后鸽子为我大唐的国鸟,禁止射猎捕杀,违者重罚。
贤:遵命!
武则天:好了,今天就聊到这儿吧,我看你们也有些神思恍惚,旦一定在惦念他的鸽子
了。显,你恐怕是研习药术而不能安心吧?你们都回去吧。
几个人起身告辞,武则天叫住贤。
武则天:你还没告诉我作最近做些什么呀?
贤:我不能像弟弟们一样整天玩耍,有无数的太子政务要处理。
武则天:和那些江湖游侠、亡命政客厮混也算做太子政务吗?
贤:……我从来不认为他们是什么亡命政客。来我府上的都是~些青年俊
杰……
武则天:是吗?如果真的是俊杰,就把名单呈上来,我给他们官做。但是你以后尽量少
跟这些人来往,免得给不知情的人留下话柄。
贤允诺着退下。
明清远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武则天:看来这个那迷婆婆罗的骗术越来越高明了。太宗时代他就诡称能炼制出长生不
老药,骗取了宫中的大量财物,后来被驱逐出宫,现在又来迷惑皇子。
明清远:这也在所难免。有福之人总有江湖异类伴其左右。这是因为他们希图托庇于权
力的萌泽下,以隐藏自身的邪气和晦气。依我看,显有大福大贵之相,不会被其所害,反倒
福及了这些小鬼。要让皇室稳定,显是最合适的人选。
武则天:那贤的面相又怎么样?
明清远:剑眉过重,目角带有刀斧之气。贤的面相杀气太重,尖利有余,厚重不足,恐
怕将来会损已而伤人。
武则天:旦呢?
明清远:四皇子面目纹理如浮云流水,尽呈祥和之气,却又变化不定,有隐隐风雨之势,
这是化外散他的面相,极为罕见,臣也拿捏不准。不过看他眉心有一剑纹,如果将来成仙,
也要遭受刀剑之苦,正所谓兵解。天后不必为他担心,但齐家治国看来不是他的本性。
武则天:…其实,我最想让你看看太平,也不知道她婚后生活怎样了。
2.贤的寝宫夜晚内景
贤来回在屋中走动着,看得出他的不安已经达到了忍耐的极限。
贤:母亲今天为什么要召见我们呢?母亲为什么要召见我们呢?
他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征求旦的意见。旦看着他的神色,担心而又无奈地轻轻摇头。
贤:她绝对是有目的,绝对不是心血来潮,绝对不是突然关心起我们的日常生活。对,
她是在关心我们,关心我们的所思所想,是要关心我们对她有没有异志。旦,我今天是不是
有些失常,我今天有没有引起她怀疑的举止?旦,你洞悉世事,明察秋毫,你得帮我!
旦:二哥,你别这么紧张。乱由心生,不管发生什么,你只要保持镇静,祸事就去了~
半。再说会发生什么呢?母亲不是也说了,只要我们真心做人,一切烦恼都会迎刃而解吗?
贤:对,是这么说了。她还说了好多别的,你没听出来吗?句句都是弦外之音,似在威
逼我。
旦:母亲不会对自己的孩子使那么多诡计的。我们是她的亲人。她怎么忍心这样冷酷地
戏弄你呢?你只要不做什么错事,以母亲的英明,错误的惩罚是不会降临到你身上的。贤:
你是太不了解她了。不,你是太不了解权力了,权力就像一个陷阱,不管什么掉在里面,都
没法逃脱,甚至亲情。亲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脆弱,最需要精心保护的东西。它~旦落入陷阱,
一旦被权力的毒刺扎伤,最先坏死的就是亲情。
旦:我不了解母亲那边发生了什么,我倒担心你的亲情是否
已经中毒了。
贤:你当然不了解,你走了以后母亲盘问我门客的事情。她的眼睛是那么犀利,闪烁着
比我手下任何一个剑客的凶器都要寒冷的光泽。你真没发现什么迹象吗?你没看见屏风后面
的那双僧鞋吗?这还不能让你理解我的处境吗?
旦:二哥,我还是那句话,临事不乱,危险已经远去了~半。贤:但是现在,危险增加
了一半。我知道母亲现在的弄臣明清远就是僧人。他专门为母亲占卜凶吉,谈论时运天象,
然后借机进谗言。他躲在屏风后面干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观察我们呢?他肯定是在偷窥我的
心事,这个妖孽,大唐又多了一个祸星!他肯定已经用妖法扰乱了我的心智,让我丧失为李
姓恢复光荣的雄心和气势。看来我不能再忍耐了,我要先杀了这个妖孽!
旦:你想好了吗?
贤:我想好了吗?我当然想好了!
显:那你是在引火烧身,你是在用一个小人物的狠毒点燃你身边的危险之火。我想母亲
还不至于被一个术士的几句无稽之谈引入歧途。
贤:怎么不会?她搞过雳胜之术,她对那遍婆婆罗满怀兴趣,这是太宗时期臭名远扬的
江湖术上。她崇情无聊妇人津津乐道的参佛礼拜,她怎么就不会听信明清远的谗言?明清远
的出现加大了我的危险,也增加了我与她宣战的决心,我绝对不能让以理智、冷静著称的李
唐王朝受奸人心血来潮的左右。我绝不能让李家的子民丢掉礼义仁爱的儒教传统,而被无稽
的妖道神佛愚弄。我要杀了他,我必须杀了他,你说我应该不应该杀他?
贤茫然无助地看着夜空。他与其说在问旦,不如说是在问上苍,问神秘不可知的命运。
3.西府僧房夜晚内景
桌上已摆好饭菜,明清远和太平相对而坐,薛绍的座位上依然空着,太平尴尬地冲明清
远笑笑。
太平:清远师傅,要不然我们先吃吧!
明清远:不,还是再等一等驸马,我毕竟还是客人嘛!驸马每天都回来这么晚吗?
太平:……不是,偶尔而已,驸马最近很忙,城里最近据说不安宁!……师傅干吗这样
看着我?
明清远:师傅应该怎么样看着你呢?我这满脸就只剩下这一双眼睛,这和被看的人心情
有关。有时越怕别人看,就觉得眼睛正那样盯着你,所以,师傅就总邀人误解甚至遭人仇恨……
太平:师傅还是那么伶牙俐齿,我只随便问了个问题,就得了师傅这么一大通表白,都
不敢和您说话了…其实,我有什么害怕的?我才不介意别人怎么看我呢?
明清远:太平,你,高兴吗?
太平:现在?当然高兴了,师傅好久没来看我了,我自然喜不自胜。
明清远:太平,你高兴吗?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太平:…问什么?……嗅!高…兴呀!新婚燕尔,嫁了我中意的人,失家公婆又拿我当
亲女儿待,我哪儿还有什么不高兴呢?……我高兴,当然高兴,像……我所……愿望的…,
那样……高兴!
太平明显说得越来越不自信,但却依然勉强坚持着兴奋的情绪。明清远仍含义深刻地盯
着做戏一般的太平。
明清远:公主高兴就好!记住,您是大唐公主,理应获得世间最快乐的生活……别委屈
了自己!
太平:我不委屈,我才不会让自己委屈呢!……
薛绍适时赶到,依旧穿着朝服。他进屋后发现有明清远,怔怔地站在那里。
太平:公子回来啦!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感业寺明清远
师傅,就是给我算命,说我们肯定会见面的那位……
明清远:贫僧拜见驸马!
薛绍:幸会……你们谈,我先休息了…。
太平:公子不吃饭了吗?我们在这儿候你多时了……
薛绍:你们先吃吧,还等个什么!再说,我也不饿…
太平:哪有不吃饭的道理…
太平刻意做出很亲热的样子,拉住薛绍的手,像是给明清远看。
太平:…公子入席吧!
薛绍只得与太平就座。
太平:再说,我早就想介绍你们认识了。我师傅可是个了不起的人,不仅会治病还会相
面,预知未来。最可称绝的是他一眼能看出你现在想的是什么!父是的眼睛就是清远师傅治
好的!
明清远:我哪有那么神,只是观察事物人色较之一般人更仔细罢了!
薛绍:师傅请自便,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薛绍提起碗筷自顾自吃起来。太平尽量做得语调轻松,试图活跃一下略微沉闷的气
氛。
太平:薛公子就是这么一个人,平日里沉默寡言,好像没什么话,其实心里却永远热情
似火,只不喜表露而且。是吧,公子?
薛绍继续吃饭,不置可否。
太平:师傅,请用吧!
三个人默默地用餐,各怀心事,餐桌上出现一阵难堪的沉默。
太平:公子,莲子汤好喝喝?
薛绍:嗯。
太平:是我亲自下后做的!
薛绍:多谢公主!
太平:我还有一道菜献上,公子猜猜是什么?
薛绍:不知道,那哪猜得中。
太平:我现在就为您烹制,公子,把您的佩刀给我!
薛绍:佩刀?……
薛绍这才抬头,望着太平。太平冲他诡秘地微笑。薛绍会意,从腰间解下佩刀,放在桌
上,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太平捡起刀,眼睛盯着明清远,故技重演,不动声色地割下她的“手指”。明清远不知
内情,先有些吃惊……
明清远:公主,你……
薛绍:师傅不用担心,她经常这样……
明清远这才意识到“指头”是面做的,太平切下手指。
太平:我最喜欢吃我自己的身体,吃完了又能长回来……公子,你吃吗?
薛绍接过手指,干脆地放进嘴里,津津有味儿地嚼,头甚至都没抬。
太平愣愣地看着薛绍,眼里竟然涌动了泪水。
4.陵园白天外景
刻碑人:您刻什么碑文呢?这么好的一块碑,总不能空着吧?
薛绍:……就刻“长相守”吧!
刻碑人:长相守?是人名?
薛绍:不是……我欠您多少钱?
刻碑人:公子您不是……差人付过了吗?
薛绍:付过了?什么人付的?
刻碑人:是个女人,头戴面纱,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但猜得出,一定面若桃花,正值妙
龄……怎么,她不是公子派来的?
5.武则天座宫白天内景
薛绍跪在武则天脚下。
武则天:平身吧!
薛绍:谢皇后!
武则天站起身,背起双手,围绕着薛绍来回走动。薛绍于是很被动,眼睛不知落在何处。
武则天:知道我为什么召你进宫吗?
薛绍:不知道。
武则天:再想想!
薛绍:臣实在不知。
武则天:薛公子,你是一个聪明人。
薛绍:聪明或者尽合,这都是别人下的定义,自己不敢断言!再说,臣从未把做绝顶聪
明的人当做为人处事的标准,臣只想做一个诚实的人。
武则天:那也不错!当谈实的人首先要说实话。不论面对谁,这道理对吗?
薛绍:当然!
武则天:那好,从现在起,你我不论谈什么,都必须做到绝对的诚实,你同意吗?
薛绍:同意!
武则天:那么我问你,你为什么突然就成了大后命宫,并且身居高位?
薛绍:因为我娶了您的女儿,做了您的驸马,就必须有个名分,不能仅仅是一介平民。
武则天:官儿当得还舒心?
薛绍:能为大唐尽力,自然身心舒畅。
武则天:但我现在却很后悔当时给你这个官。
薛绍:我不明白…
武则天:因为你就有理由天天早出晚归,甚至误了晚寝;就有理由让新婚的妻子独守空
房……我问你,我女儿算不算个好媳妇儿?
薛绍:太平聪慧们淑,温文尔雅,是不可多得的好妻子……
武则天:我认为这是一句谎话,有违你做人的原则!
薛绍:可太平确实……
武则天:你跟她一起讨论过前辈遗留下的旷世诗篇?还是一起作过画,下过棋?你跟她
一起逛过集市?还是曾经相伴着出游赏春?
薛绍:都……没有!
武则天:那她何以聪慧,哪儿来的娴淑,温文尔雅又从何谈起?可见,你在用优美的言
辞糊弄我,所以就谈不上是个老实人。我再问你,你是不是个好丈夫?
薛绍:……不是!
武则天:为什么,是不会还是不想?
薛绍:臣可能是不会……不,我是不想!
武则天的咄咄逼人反而使薛绍振作了精神,连日的愤稼也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尽管他
知道眼前这个人所意味的慑人威力。于股掌间操纵着自己的生死,然而他明白这是自己终究
要直面的艰难时刻,选择一个强大的敌人总比郁郁寡欢更符合一个英雄的心情。薛绍脸上逐
渐显露出某种大无畏的坚强,他决定就此抓住这次表白的机缘,甚至期盼着最悲惨的结局—
—死亡!
武则天:好,你终于开始说实话了,为什么?
薛绍:因为我只能是一个妻子的好丈夫。
武则天:哪一个妻子?
薛绍:被您赐死的慧娘!
武则天:所以你怨我?
薛绍:是的,我怨您,怨您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而剥夺他人幸福的权利。
武则天:所以你决定不给我女儿幸福,甚至用冷落嘲弄她以实行你对于她母亲的怨恨?
薛绍:是…是的!
武则天:你认为这符合一个大丈夫为人的道德,一个老实人做事的原则吗?
薛绍:这…不符合。
武则天:可你为什么还是这样做?
薛绍:因为您是皇后,具有天赋的权力,连神明都仰慕您的威仪。
武则天:所以你这样做是因为恐惧,你因为恐惧强大而把愤怒转嫁到软弱的比你还要无
能为力的人身上,并完全忽视她无辜受虐的心灵,这公平吗?
薛绍:…不公平!
武则天:这不仅不公平,而且卑鄙!
薛绍:我难道就注定是爱情可耻的背叛者,惨遭不幸命运的捉弄?
武则天:正像你所说的,首先击败你的是神明都仰慕的威仪,因此你的失败不足挂齿。
你还没有糊涂到同神明决斗的可笑地步。况且,你应该感到幸运,我毕竟还在同情你悲痛的
心情。你过去没有背叛爱情,可敬可贺。你现在却在背叛。你在嘲弄另一个女子赤诚的爱情,
这甚至比背叛还要可耻!一个人遭遇不幸,通常有两条路,生才有可能使命运重新滑入幸运
的轨道,并且令他人也分享你的欣喜;死则使命运跌入更不幸的深渊,并且把他人也强行拉
入为你陪葬的行列。驸马,一个男人,如果他以折磨一个女人的方式缅怀另一个女人,那他
连世上最刻薄的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