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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庄道:“已经恢复了饮食,想必很快就胖了起来。”
太后才笑道:“这是你说的,快些养的丰腴白胖些,我看着也舒心。”
小庄也一笑。
两人说了会儿闲话,太后一抬头,熊嬷嬷示意之下,一些闲杂宫女太监就退了下去。
太后道:“昨儿林婕妤见了你,可说什么不该说的了?”
小庄微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没放在心上,太后也听说了?”
太后叹了口气:“是听说了,我已命人严禁在宫中传这些这是皇后的失职,昨儿我已经说过她了。”
小庄道:“其实都是我惹出来的,不怪皇后。”
“她有失管束,才让后宫流言丛生,怎能不怪?”太后道:“不管如何,你都是皇家的人,林婕妤实在是没有眼色,明知道我不许叫乱传谣言,她却偏要跟你多嘴,也怪不得昨晚上阿泰骂了她,她还泪汪汪地找我哭诉呢。”
小庄只做不知,便道:“皇帝哥哥骂林婕妤了?”
太后叹道:“可不是么?林婕妤真是榆木脑袋若不是看着她有身孕的份儿上,连我也是不想理会她的。”
小庄点头:“太后可要好生安抚她才是呢。”
太后望着小庄眉眼,顷刻才又叹了声:“我知道你是最懂事的这件事本来该是你来找我哭诉,你反倒不声不响,闷闷吃了这个亏去,林婕妤真正是毫无分寸她若不闹,也未必会得阿泰那场骂。”
小庄道:“皇帝哥哥有些冲动了万一对林婕妤的身子不好改如何?”
太后道:“你放心,我已经安抚过她了希望她经过此事,能够懂事省心些。”
小庄答应了声,殿内一阵沉默。
熊嬷嬷在旁把茶又添了,便笑着说道:“叫老奴看,这宫里除了公主,就没个让太后省心的主儿。”
太后闻言,便白了她一眼。小庄笑道:“我打小也是给嬷嬷看着长大的,嬷嬷自然是偏爱我多些。”
太后哼道:“可不是么?那一次你在解家出了事,她简直比我还着急”
熊嬷嬷笑道:“我着急,是因为知道懿公主是娘娘的心头肉,若是没了那可怎么成啊。”
殿内气氛一时便又缓和下来,太后喝了口茶,停了停,才又说道:“锦懿关于那些流言,你是怎么看的?”
小庄沉默片刻,问道:“太后之前我叫人带了封信进宫给您您没有看过么?”
太后有些诧异:“什么信?”
小庄一震,心中一琢磨,便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小庄便道:“那必然是传信的人不力,或许是丢了”
太后问道:“是什么信,可要紧么?为何要写信给我?”
小庄望着太后的双眼,道:“其实也没有什么要紧就是其实我跟皇帝哥哥说过,要跟解家和离了这件事。”
“原来是这个,这个阿泰跟我提过了,”太后有些惆怅,“我本以为你跟解廷毓是一对儿神仙眷侣般的孩子,却没有想到你们终究是有缘无分,既然你已铁了心,我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小庄望着太后:“您也答应了?”
太后微微蹙眉,叹息道:“不答应又能如何?你都决意要离开解家了,自有你的道理,你这孩子虽然听话,但其实也是个性子倔强的,何况你皇帝哥哥也都答应你了我只是担心,这个时机实在是过于微妙岂不是正好似应了那些胡乱传的话?对你的声誉着实是不好的。”
两人说到这里,便听外头报皇后前来,手中竟还牵着小太子,小太子在地上蹒跚而行,因见了太后,格外喜欢,咧嘴咯咯笑着,便跑了过来。
小庄跟太后见了小太子,望着小孩儿那天真无邪的笑脸,也各自露出笑容。
此刻皇后便松了手,小太子跌跌撞撞,一路往前跑来,将要跑到太后身旁的时候,忽然一绊。
小庄靠的近,急忙扶住他,小太子被搂住了,十分高兴,便又笑起来,竟伸出手臂,顺势抱住小庄脖子不放,嘴里也含含糊糊地叫。
皇后此刻上前来,先行了礼,见太子缠着小庄的模样,便笑道:“这孩子真是的,又缠上锦懿了。”
小庄道:“倒是无妨,不过我才病了场,怕对太子不好”说着,便哄太子松手。
小太子却紧抱住小庄不放,连皇后来劝都无济于事。
皇后道:“小明明现在会认人了,大概是上回见过锦懿,这段日子你病着,不曾得见,好不容易见着了,格外喜欢吧。”
太后也叹道:“这也是他们两个有缘只是他现在越发沉了,别压着锦懿小明明,过来奶奶这里,奶奶抱。”
小庄便轻抚小太子的背,想劝他去太后那边,小太子却不听别的话,只是仰头望她,欢快地笑起来。
小庄也忍俊不禁,望着太子的笑容,忽然间心头竟然一痛。
之前小庄自然也是颇为熟悉太子的,只不过今日,才觉得太子生得两个酒窝煞是醒目,仿佛在提醒着她什么。
小庄脸色微变,隐隐地泛白,心痛之余,又是一阵胸闷。
皇后见小庄反应不对,忙上前来,半是强迫地把小太子抱了过去,关切问道:“妹妹,你没事吗?”
小庄摇了摇头,手在胸口抚了抚,忽然之间皱眉,捂住嘴转过头去,胸中似波涛翻涌,竟隐隐作呕。
第104章()
小庄胸口阵阵涌动,十分难受,当着太后跟皇后的面儿,便掩口强忍,虽然如此,脸色却越发惨白了些。
皇后抱住小太子,有些受了惊吓:“妹妹怎么了?又不舒服?要不要传太医?”
太后也握住小庄的手,一握之下,也惊悸道:“怎么手也这么凉?”
小庄忍住那欲吐之意,勉强微弱说道:“这几日喝了些苦药,偶尔会有些”一时又有些说不下去。
这两天小庄偶尔会觉得胸闷,有一股隐隐作呕之意,因为之前喝了些中药养身,便自以为是服药的缘故,不愿声张。
熊嬷嬷道:“必然是反胃了!当初太后病了那阵,也是吃了药心里犯恶,那时候老太医给了个方子,我还记得牢靠呢。”
小庄按着胸口,道:“不用了,我早停了药,除此也没别的事,想必很快就好了”
熊嬷嬷道:“不是喝药,是每日早上的吃食,调理好了比吃药都强。”
太后也忙不迭地说:“怪不得她脸上一直发白,手也冰凉,必然是胃出了事,那快去”
熊嬷嬷叫了个宫女来,给了个食补的房子,叫御膳房每日早上做了给小庄,小庄本不愿再生其他事,可见如此,便也由得去了。
因这一打岔,小庄便告退回殿,却喜没有再犯恶心。
到了下午时分,刘泰堂便来到了,问起上午的事来,小庄道:“不过是小事,又惊动阿泰哥哥。”
刘泰堂看着她脸色依旧憔悴,很是不安,柔声道:“你的身子本就弱这样下去可不行”
小庄笑道:“我哪里弱?不过看着瘦罢了,你莫非忘了小时候咱们打架,我还赢过你的?”
刘泰堂一愣,旋即哈哈大笑数声,道:“你倒是记得清楚,只不过你知道什么?你是个女孩儿家,那会儿又动了恼怒,难道我当哥哥的,反要跟你真的动手?自然要装作打不过的样子。”
小庄双眸含笑:“原来如此,我早就疑心,为何我一伸手打你,你就抱了头求饶呢幸亏这件事太后不知道,不然的话定要责骂我们两个。”
刘泰堂望着她笑意盈盈的模样,怜惜地叹了口气:“这世上能让朕抱头躲避的,也只有你了,只愿你知道谁是对你最好的。”
小庄听到这里,略敛了笑意,轻声问道:“哥哥可看了我的信了么?”
刘泰堂听她提及此事,笑意也收住:“的确是看过了。”宝峰在身后听到这里,就挥退左右,自个儿也跟着退到殿门口。
一阵秋风自殿外吹进,瑟瑟有些秋冷。小庄问道:“给太后的那封呢?”
刘泰堂沉默片刻:“给我烧了。不曾给太后过目。”
“为何?”
“因为”刘泰堂站起身来,负手看向别处:“因为朕怕太后看了会伤心。”
小庄默不作声,刘泰堂垂眸看向她,终究忍不住,问道:“你身子不好,朕也一直没有问过你,为何你莫非是被那粗野之人强迫了么?”
对刘泰堂而言,能让小庄倾心的,解廷毓那样的贵公子,或许是头一号人选,而成祥那一种却是他考虑都不会考虑的类型。
很难形容这种心情,勉强说来,若说小庄如天上月,柔静皎洁,那成祥就是一只野犬,或者一块糙石,总而言之,十分之不搭调,就算是把两人放在一块儿,刘泰堂都不会疑心成祥跟小庄之间会有什么。
因为以小庄的眼光看来无论如何都是轮不到成祥那人的。
小庄却毫不犹豫道:“不是。”
刘泰堂皱眉:“不管如何,朕知道你是一时心智迷惑才会生出那种荒唐的念头,朕也不愿意你因一时冲动而做出的事让太后伤心,因此才把那封信烧掉的。”
小庄笑笑,道:“哥哥,我是真的喜欢他。”
刘泰堂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般,猛地回过头看向小庄:“你说什么?”
小庄徐徐起身,走到刘泰堂面前,四目相对,静默无言。
顷刻,小庄双膝微曲,便跪了下去。
刘泰堂猝不及防,竟先后退一步,才反应过来:“锦懿,你干什么?”
小庄垂着头道:“哥哥,我想求你一件事。”
刘泰堂俯身,扶住小庄胳膊:“你先起来再说!”
小庄握住他的手:“求哥哥先答应我。”
刘泰堂望着她含泪的眼睛:“你、你要说什么?”
小庄道:“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哥哥都已经清楚了,留书的是我,劝成祥跟我一块儿远走高飞的也是我,这件事其实跟他无关,可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平空不见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想求哥哥命人查明此事,究竟是不是有人从中动了手脚,谋害了他。”
刘泰堂眸中泛出恼怒之意,看着小庄,忍了又忍,终于不能忍,索性便斥道:“你你竟还记着那个大逆不道之人?你还替他遮掩?当初你自宫中回丞相府,半道是怎么被劫持的?是不是那个胆大包天的成祥?”
这是皇帝头一次如此疾言厉色地,小庄听了这话,脑中轰然一声:他果真,都知道了。
那么
小庄未曾开口,刘泰堂已经怀怒道:“他居然还把朕玩弄于股掌之间,说什么是贼人劫持,若无其事地跟朕虚与委蛇!实话同你说,朕本打定主意,轻易也饶不得他!如今他下落不明倒是太便宜他了!”
小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刘泰堂横她一眼:“有什么能瞒得过朕?有些事朕只是不愿意告诉你而已。这种胆大包天的贼徒,竟值得你念念不忘,还要为他讨什么真相公道么?”
小庄低头,眼中泪摇摇欲坠。
偌大的宫殿之中,只有皇帝跟她两人,一个含泪跪地,一个负手独立,却各自无言。
顷刻,皇帝的声音复又响起,略缓和了些:“你是朕最疼爱的朕自然既往不咎,但那个人朕绝不原谅如今事情既然已经过了,便是过了!何必再提?”
“是他的确是胆大包天,那一次他忽然之间莽撞行事,我也吓了一跳。”小庄忽然缓缓开口,低着头,目光之中,却流露出怀念的一丝微甜。
当初的惊心动魄加为他擅自行动而有的气恼此刻却尽数变成了最为珍贵值得珍藏的记忆。
刘泰堂见她主动提起,不由复看向她:“那次,你的确是不知情的?”
小庄点头:“我只知道他不远千里追来了龙都,却不知他竟大胆到那种地步我很恼怒,也很无奈可现在想想,若当初真的顺利离开了,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刘泰堂闻言巨震:“锦懿!”
小庄想着那一日,雨中成祥的所作所为,他的笑脸,他说话的方式,他用抱住她的感觉小庄忍不住一笑,又缓缓吸了口气,道:“阿泰哥哥可还记得么当初我返京途中,也遭遇杀手攻击,在丞相府的时候,解廷毓也差点命悬一线现在成祥又离奇失踪,我怀疑这动手的其实是一伙人,哥哥不想一想,究竟是谁在私底下,如此险恶不舍地想要我的性命吗?或许他们不仅仅是想要我,解少卿或者成祥的命,而是有更阴险不可告人的图谋呢?”
刘泰堂忍了一口气,道:“你先起来。”
小庄抬眸凝望皇帝双眼,道:“皇上,这是我唯一的心愿,找出是谁在底下翻云覆雨,找出成祥是生是死,是我唯一的心愿了,了结此事,我死也瞑目你若是真的疼爱我,那就答应我,好不好?”
刘泰堂听着那一声陌生的“皇上”,望着小庄眼中的泪摇曳落下,听了这话,忍不住暴怒道:“住口!你、你竟为了他”
小庄闭上双眼,痛哭失声:“是我害死他的!这一次若不是我说要跟他走,他也不会不明不白就不见了,若是可以,我宁愿用我这条命换他的”
刘泰堂听着这话,气得浑身发抖,也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但他偏偏无计可施。
小庄垂头,哭得无力,几乎伏身地上:“你可知道当初我流落民间,无依无靠,孤零零地一个人,病的已经死了!若不是他不顾一切的救我,背着我上山求药求医,我现在早回不来了,皇上跟太后所见的,恐怕也是锦懿的一具白骨而已!”
小庄低头,泪一滴一滴落在琉璃地面上,汇成小小地一团。
小庄道:“或许,我本该就在那时候死了的,如此便也可以不连累他人也不会让太后跟皇上烦心了一切都怪我,都怪我!”
刘泰堂的心缩成一团,竟有种受寒般的惊悸:“锦懿!”听着她含泪带伤的哭声,望着她肩头颤抖泪于脸颊边滑落,皇帝眼神之中流露复杂之色,双手交握背后,紧了又松,最终探臂过去,用力将小庄一扶,便将她拥入怀中。
“当初是朕疏忽了才害你出事,若不是因为那阴差阳错,也不会让你认识成祥,”刘泰堂后悔莫及,停了停,又道:“从小一块儿长大,我岂不知你的性子?从来不记人家的坏,可别人若对你好一分,你必对人好三分”
刘泰堂说到这里,眼前竟出现成祥那张笑的十分洒脱的脸本来,还是个很好玩的有趣的人,可惜实在是太过了。
又恨又怒,但是此时此刻,皇帝竟忽然有点羡慕那个粗豪不羁的成祥。
刘泰堂叹了口气,在小庄因为哭泣而颤抖的肩头轻轻拍拍:“好了,别哭了朕答应你就是了,朕会严查若是有了他的下落,便告诉你只不过你也要答应朕一件事。”
小庄抬头看他,眼睛红通通地,尽是泪痕,看来越发可怜。
刘泰堂道:“你得答应朕,以后忘了这个人就当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你若答应,朕就叫人彻查,务必给你一个结果。”
小庄怔怔看了刘泰堂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好,我答应。”
刘泰堂微微一笑:“你看你另外,以后切记的不许再哭,更不许为了那人落一滴泪,记住了吗?”
小庄吸吸鼻子,刘泰堂轻轻替她把脸上的泪痕擦去,手指顺着脸颊往下,渐渐地到了那薄红的唇边。
皇帝的手试探着,手指往前,想要擦过去,却又迟疑着,最终只从小庄的唇边滑过他心中响起一声叹息,但手指却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