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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三人都是一惊,太夫人看看解夫人,解夫人把小庄跟解廷毓各看了一回:“廷毓,你怎么忽然来了?你又说什么?”
解廷毓先拜见了太夫人,又向母亲行礼。太夫人有些着急:“廷毓啊,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你们商议过了?”
小庄凝眉看向解廷毓,淡淡问道:“少卿,我同你商议过什么了?”
解廷毓道:“纳妾之事,不是已说过了么?我不想纳妾。”
太夫人跟解夫人对视,都有些焦急。小庄道:“少卿,我不记得我们之间曾说过此事。”
解廷毓道:“那你必然是忘了。”
两人目光相对,小庄唇一动,竟忍不住轻轻咬过。
解廷毓望着她的双眼,也是分毫不让。
顷刻,小庄把心一横,转头对着解夫人跟太夫人道:“其实锦懿方才想说的,并非此事。”
太夫人跟解夫人越发意外,解夫人道:“那你想说什么?”
小庄的手握紧:“我是想,跟少卿和”
“锦懿!”解廷毓却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断,道:“母亲,祖母,锦懿才受了惊吓,有些事急不得,母亲跟祖母的意思我已知道,纳妾之事,不用再说。”
解夫人情急:“廷毓!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得替我们长房着想,你想让解家无后么?”
解廷毓道:“我跟锦懿都还年青,何患无后?母亲切勿太过忧虑了。”
小庄猛然起身,抗声道:“少卿!”
解廷毓转头看她,目光中多了几分锐利,一字一顿道:“懿公主!”
解廷毓极少如此称呼小庄,单单在当着解夫人和太夫人的面儿这样叫出来,自然大有深意。
“懿公主”三字,便在提醒小庄她的身份。
小庄胸口一闷,乍然间眼前掠过许多场景许多的人,皇帝,太后深情的注视,爱顾的言语如山似的压了下来。
小庄的脸色有些发白,皱眉合了合眼。
解廷毓走到她的身边,亲自扶住了她:“锦懿有些不舒服,我先扶她回房休息,祖母,母亲,稍后我再来请罪。”
解廷毓说完之后,无视太夫人跟解夫人的惊愕神情,半扶半抱,带着小庄出了房中。
两人来到屋外,小庄深深呼吸数次,才缓过气来。
廊下无人,小庄抬头看向解廷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解廷毓道:“你想要跟她们说同我和离。”
解廷毓无喜无忧,目光从小庄面上移开,看向远处,道:“只不过你错了,你这会说,没有人会当真,她们只会觉得,是纳妾的提议激怒了你。”
小庄垂眸,淡淡一笑:“我也想过会如此,可我已经不能再隐瞒下去了,总要试一试。”
解廷毓看着小庄,此刻,他忽然明白,在小庄心中的确有人,可是那个人,绝对不是刘泰堂。
如果小庄是真的爱着皇帝,那她会继续隐忍地留在府中,一言不发,解廷毓知道。
解廷毓面上却不露痕迹:“可惜,就算你试了又如何,她们不会答应。”
小庄道:“我也会跟太后说明,求太后做主。”
解廷毓道:“是吗?”
解廷毓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笑意:“太后是疼你的,虽然未必能接受此事,不过太后倒的确可能答应你”
小庄听出解廷毓语声中那一抹笑,不由转头看他:“你想要说什么?”
解廷毓转头,目光之中带着玩味之色:“锦懿,你猜假如皇上知道了你心中有另外一个男/人,你觉得皇上会是什么反应?”
小庄脚步一动,后退了一步,她睁大眼睛看着解廷毓,仿佛不能置信,又仿佛充满惊惧,双目泛红,渐渐地涌起一层薄薄地水雾。
解廷毓望着小庄这样的表情,数日来让他食不甘味的那个答案尘埃落定。
——果真他的猜测是对的,在庄锦懿的生命中,的的确确是出现了另一个男/人,一个能让她敢于开口同长辈坦白要和离的男/人,一个让她不再哑忍苟活的男/人。
但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那个人究竟是谁,那个预料之外的,让人猝不及防的男/人,解廷毓面带微笑,而心却拧出了苦涩的汁子。他暗暗地握紧了手,拳头握的如此之紧,几乎能听到骨节不堪承受的声响,而解廷毓知道,不管那个人是谁,他一定要让那人,付出代价,就算是粉身碎骨
这一日,温风至收到了一份请柬。
是来自丞相府解少卿的请柬,解少卿在上面说:感激温大人相救公主之恩惠,特在府中设水酒,务必请赏脸一会,同请去赴宴的竟还有成祥。
温风至翻来覆去地看这份请柬,又琢磨解廷毓是何意思,这份表面看来如同简单结交相会的请柬,在他手指间却有些沉甸甸地。
“温大人你看什么呢?”耳畔突如其来一声响,接着一只手探过来,不由分说把那份请柬拿了去。
温风至深深皱眉:“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如此无礼!”有些气恼地看向成祥。
成祥正看那份请柬,先看看落款:“啊是解少卿啊!这是干嘛?”
温风至恨道:“叫你去核查铠甲所费银两你都查明白了?”
成祥头也不抬:“都明白了,文书在你桌上呢,连同那个打出来的长枪剑戟我也看过了,是没有问题,就差库里的天晚了得明儿去看。”
这几天,温风至怕成祥闲着又生事端,便安排了各种亲力亲为的繁琐差事叫他去做,程猛那边自也不能闲着,成祥在兵部奔进奔出,倒是懂得了许多兵部以及军队之事。
成祥念叨着,忽然眼睛一亮:“温大人,解少卿请我们去喝酒呢?!”
解廷毓用词文绉绉地,成祥有些吃不准,但“过府”“赴宴”这类字眼倒是明白的很。
温风至皱了眉:“你很愿意去?”
成祥道:“去啊!这当然得去,有酒席吃呢!”
温风至道:“你看你那点儿出息,听有吃的就什么也不顾了,你不怕这是鸿门宴?”
“鸿门宴?”成祥一想,笑道:“那也行啊,你瞧咱们两个谁是刘邦?”
温风至道:“谁是刘邦我不知道,我瞧你挺像是樊哙的!”
项羽设宴请刘邦,却意图不轨,多亏了猛士樊哙闯入大帐樊哙生得勇猛,温风至在讽刺成祥不修边幅又性子鲁莽,如樊哙一样。
成祥一笑,不以为意,凑到温风至身旁道:“你看这机会多好,实话跟你说,这解少卿若是不来请,我可就自个儿去了这样省事儿,你说是吧?”
温风至犀利的眼风便甩过去:“你就自个儿去了是什么意思?”
成祥道:“我怎么说也当过丞相府的家丁,解少卿跟我又还不错,我现在也是个芝麻官,你说我要去丞相府,好像不是那么难吧?”
温风至咽了口唾沫:“你还敢说解少卿跟你不错?若是少卿知道你干的那些事,不想法儿弄死你就不错了!”
成祥道:“他要怎么弄死我我可不管,总之我这次一定要去。”
温风至道:“咱们是去喝酒,你是想去干什么?”
成祥想了想,难得地笑意隐没了,有些忧郁:“我想小庄了,不知道她回去后怎么样了,会不会又给欺负。”
温风至皱眉,先小心看看左右,见无杂人,才道:“你说什么欺负,以懿公主的身份,还会被人欺负吗?毫无见识。”
成祥道:“这你可就不懂了,毕竟你没成亲。”
温风至扭头看他:“你成亲了?”
成祥眨了眨眼,道:“这个倒是还没有但我起码有喜欢的人啊,懂那种你知道吧,你有心上人吗?”
温风至喉头一梗,竟然无言以对。
成祥说到这里,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温风至叹了口气,把他手上的请柬拿了过去,又看。正在浮想联翩,却听到成祥幽幽地问道:“温大人,你说什么叫‘假凤虚凰’呢?”
温风至手一抖,把请柬掉在了桌上:“你说什么!”
温风至回头怒视成祥,顺便把身子往旁边一倾,离他远了点儿。
成祥见他反应如此之大,不由把声音放温和了些,问:“怎么了温大人?我吓到你了吗?”
温风至见他似要靠近,又听他的声音,便嫌弃地皱眉,喝道:“你别过来!就在那站着”
成祥莫名其妙,温风至问道:“你为什么忽然说出这个?”
成祥心中一转,便笑道:“我前些日子上街,看到有两个人吵架,其中一个就骂另一个,说什么‘假凤虚凰’我这不是不太明白吗?”
温风至听了,才放松下来,啼笑皆非道:“你这混账这是不是一对儿夫妻吵架啊?”
成祥点头:“你一听就知道了?”
温风至翻了个白眼,淡淡道:“这对夫妻大概是有名无实,装出来给外人看的罢了。”
成祥皱眉喃喃道:“有名无实?”
温风至有些不耐烦:“多半是没有圆房,故而才叫‘虚’,懂么?”
成祥神情大变:“啊?”
温风至回头看他一眼,成祥直直地看着温风至,看得他有几分发毛,正要问,成祥却又转身,猛地往外跑去,跑到门口丢下一句:“记得答应解少卿去赴宴!”
温风至皱眉哼了声,目光从空空的门口收回,低头望着桌上的请柬,目光落在那龙飞凤舞的落款上
解廷毓的字极为温润,人如其人,温风至手指轻轻一描那字迹,十分欣赏,正思量着,忽然之间手指一震,猛地又抬起头来,喃喃道:“假凤?虚凰?难道他说的是”
次日,解府厅中,解廷毓设宴招待温风至跟成祥,见面寒暄,酒过三巡。
成祥道:“少卿大人,我以前在这儿当家丁,这多日不回来,还真的有些想念啦。”
解廷毓笑笑:“成兄,你如今也是贵为京官,怎么竟说这么没有志气的话?当初我还想让你当我的侍从,实在惭愧。”
成祥却哀叹道:“其实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自在,不像是这几日,在兵部累的像是狗一样,每天东跑西窜,简直没一刻闲着的。”
解廷毓道:“兵部的差事竟这般劳累?”
成祥便看温风至,道:“我看其他的人都挺清闲的,大概是我的顶头上司比较勤快,所以也叫我勤快一些。”
温风至见他果然说自己了,便正色道:“食君之禄,忠君之忧而已。”
成祥认真道:“是说我吃皇上的俸禄吗?我的俸禄也只有一点,那我吃的这样少,是不是可以少忧一点儿了?”
温风至喝道:“当着少卿的面,却又胡说了。”
解廷毓在旁看着两人对话,目光却在温风至面上停留,望着温风至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果真十分人才,便微微笑道:“无妨,成兄就是这样的性情”
温风至见他打量自己,心中略觉怪异,便道:“难得解少卿如此赏识他”
解廷毓道:“成兄曾救过我性命,大恩还未曾报呢。”
成祥笑道:“少卿大人,我可不要你报恩,我其实只想”
温风至一颗心高高悬着,就看成祥,不料成祥摸摸肚子,皱眉道:“东西吃多了,我去出个恭。”
温风至不由地就白了一眼,解廷毓却不以为意。
成祥起身离席。解廷毓便端了酒杯,向着温风至道:“温大人,再喝此杯?”
温风至微微推让:“少卿大人盛情,已喝了不少,再喝恐怕便醉了。”
解廷毓一发温和,劝道:“温大人说哪里话,温大人是行伍出身,必然酒量出众,只怕我都醉了,温大人尚清醒,莫非温大人不赏脸么?”
温风至闻言:“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他举起杯来,仰头一饮而尽,动作十分潇洒利落。
解廷毓看在眼里,便也含笑赞道:“温大人果真是器宇非凡,风采出众听闻皇上也赞温大人儒雅英武,大有儒将风范,是了听闻温大人出身是翼都温氏?”
温风至道:“少卿大人谬赞了不错,正是翼都温氏。”温风至一边儿回答,一边心想:“为何解少卿对我如此热络莫非真的有意结交?糟了,成祥这一出去,不会又闯祸吧?”
成祥出了厅,东张西望,见无人留意自己,便一路往内宅而去。
他东走西走,幸好这边儿路还算熟络,竟没给人撞上,如此竟到了昔日第一次跟小庄撞见的内宅后苑。
成祥看着那郁郁葱葱树木之后的屋宇,心道:“倘若小庄此刻出来就好了。”正想到这里,忽然听到有人问道:“咦,你是何人,怎么在此?”
成祥猛地回头,却见身后不远有个丫鬟,手中捧着个托盘,正惊愕地盯着他。
成祥笑道:“我是姐姐你端着这是什么?”
“是给少夫人的,你是谁?”丫鬟见他笑得灿烂态度和缓,戒备之心稍去。
“是吗?”成祥愕然,正想把这丫鬟打晕,却听到有个声音轻轻道:“成大人,你怎在此?见过少卿了么?”
成祥一听这个声音,似醍醐灌顶,几乎忘了搭腔。
那丫鬟听了,才知道是位客人,忙后退一步:“请大人恕罪。”
成祥身不由己仿佛说了句什么,那丫鬟把东西放在旁边石桌上,便退下了。
成祥咽了口唾沫,转过身去,却见一道影子徐徐走来,身后碧波荷花,绿荫如云,而她提着裙裾,莲步轻移,身影蹁跹,却如惊鸿仙子凌波而来。
似是整个红尘都化为乌有,唯有眼前此人而已。成祥痴痴望着,面上的笑中揉了十万八千种温柔蜜意,呆呆地往前一步:“小庄!”
第92章()
小庄见成祥上前一步,便站住脚,道:“成大人你莫非又迷路了吗?”
成祥惊醒过来,定睛一看,见小庄近在眼前,成祥微微一笑,竟顺势屈身,单膝跪倒下去:“参见懿公主!公主千岁”
小庄吃了一惊,不知他为何竟忽然行此大礼,正欲低头看去,便觉得裙摆被轻轻一扯。
“微臣的确是迷路了,刚才多吃了几杯酒,还请懿公主恕罪”成祥低着头说,伸出手来,握住了小庄裙裾下的凤头鞋。
小庄一颤,没想到他竟然行礼是假,趁机如此放肆才是真。极快之间抬眸一看,却见周围静静地,想必是暗卫见没什么异样,并未出面。
小庄便轻咳了声:“成大人何必行此大礼,我又并未怪罪”
成祥的手轻轻用力,握住鞋尖,手指很慢抚过,小庄微痒,又有些不安,便轻轻缩了缩脚:“成大人还是起身吧。”
成祥抬头看她,一本正经道:“其实我之前就在府里当家丁,想必是习惯了,见了公主就忍不住要跪倒拜见,公主可别怪罪我。”
小庄看着他笑微微的样儿,嘴角忍不住也挑了挑,却又冷道:“成大人今时不同往日,这些大礼便免了吧!”
成祥这才道:“多谢懿公主!”
成祥果真便站起身来,四目相对,彼此打量着对方,竟双双无言。
小庄怕暗卫生疑,便道:“成大人是在前厅赴宴么?”
成祥道:“可不是么,跟温大人一块儿来的。”
小庄赞道:“温大人年青有为,实在是国之栋梁。成大人也要以温大人为楷模、努力报效皇恩才是。”
成祥道:“这当然啦,说起皇恩,前日皇上特意召我进宫,皇上对我可好啦就跟懿公主一样好。”
小庄听了,差点笑出来,便狠狠瞪了成祥一眼,希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