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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廷毓说罢,便低头亲落。
小庄转开头去,他的唇便印在脸颊上,娇香温暖的感觉,已叫他倾心。
室内无声,外间亦是静谧,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两人。
小庄呼吸越发地急,胸口起伏不定,解廷毓瞧见了,便复笑了两声,意义不明。
他的手指抚过小庄脸颊,解廷毓的手有些微微发凉,给小庄的感觉,就仿佛被冰块碰触一般。
小庄转开目光不去看他,仿佛这样便能更镇定一些,脑中混乱一团,找不到任何头绪。
解廷毓望着小庄微蹙的眉头,却更怜爱,低低道:“怕么?别怕我会好好的”
小庄忽地说道:“我一直都没有问,少卿你这次遇刺,是因为你独自出行未带任何小厮跟贴身护卫才叫杀手有机可乘”
解廷毓神情一变,缓缓捏住她下颌:“你说什么?”
小庄目光转动,正视解廷毓,道:“我只是不明白少卿你,独自一人出去是为什么?”
解廷毓不语,凝视着小庄,双眼之中多了一丝什么。
小庄对上他惊疑带冷的双眸:“少卿何必再如此?要知道你我根本就已离心离德,少卿若真对我好,早在当初我嫁入府中,少卿都做了什么,莫非你都忘了?”
解廷毓的脸色变来变去:“你你恨我?”
小庄垂眸:“原本我以为我是不恨的,但坠水之后,回想之前,才发现原来我也有心结未释,少卿,你我之间无缘,你心无我,我心中也无你,彼此都明了,是不是?”
解廷毓嘴角一抽,带着颤动的痛楚,喃喃重复般说:“我心中无你?你心中也无我?”
小庄静静看他,解廷毓对上小庄平静如水的双眸,心潮一阵涌动:“我心中无你,你心中无我”
他忽然之间俯身,毫无预兆地便覆住小庄的唇。
小庄一惊,猛地觉得唇上一疼,竟是解廷毓用了力。
小庄又惊又恼,嘴里含糊不清地发声,手忙脚乱地便想挣脱解廷毓。解廷毓擒住她的双手,牢牢压制。
小庄来不及多想,扭身挣动,解廷毓毕竟是男子,不费吹灰之力镇住,谁知纠/缠之中,却碰到手臂的伤。
解廷毓身子一抖,闷哼了声,手也松开,小庄趁机逃到睡榻侧边。
解廷毓怒道:“回来!”合身扑上,便将人抱了回来。
一番挣扎,小庄浑身已无力气,只是慌乱地喘着,解廷毓也喘了几口,狠狠地看着小庄:“你就这般不愿意跟我是因为什么?怕被我识破了你已经不是”
小庄半闭的眸色一变,大叫一声,竭力挣扎。
解廷毓奋力压制住她,耳语般快速说道:“就算不是也没关系,其实我早就想到了,如果你跟他是真的也没有关系,之前如何,都无所谓,我不在乎,总之你是我的人,永远是我的夫人锦懿”
解廷毓抬手,抚过小庄的长发,见她双眸仿佛含泪,他心中一动,又欲吻落。
小庄却挣动了一下腰身,似哭似怒:“解廷毓你滚。”
解廷毓一愣,小庄咬牙道:“我不稀罕你你别碰我!”
解廷毓的脸色逐渐地变了:“你”
小庄压抑着声音,每个字却仿佛都绞了泪在里头:“我不稀罕你的不在乎你也别碰我!”
“好你不稀罕不打紧!”解廷毓凝视着她带泪的眼睛:“但为何我不可?我是你的夫君,就算你是公主之尊又如何,我今天就要碰你!”
他捏着小庄下颌,便吻下来,纠缠中小庄咬了一口,解廷毓吃痛,便松开她。
“放开我”小庄又惊又恼,隐隐地也带着惧怕,碎声道:“你喜欢的是秋燕,是别人不是我!”
解廷毓怔然,继而道:“我并不是喜欢她,我只是当自己亏欠她而已。”
小庄已带了哭腔:“休要忘记,你还跟妙言有染!”
解廷毓恍神片刻,才想起妙言就是那个陪着小庄出宫的宫女,两人情同姐妹,曾经,小庄最信任的就是妙言。
但是,就在小庄病中的时候,解廷毓同妙言自此之后,小庄随绝口不提,但解廷毓知道,她已不会再信任任何人,也不会再如之前般对一个人敞开心扉。
都是拜他所赐。
解廷毓心中一阵悸动,终于道:“我、我并非真心喜欢她,我只是只是为了气你!因为你做梦中都忘不了叫你的皇帝哥哥!因为你总不把我放在眼里!”
小庄一咬牙,眼中的泪便斜坠下来,终于说道:“当初明明是你先冷落我,新婚之夜,你去了哪里?此后半月,你做了什么?凉了我的心,却又来说是我的不是?做了一切错事,却偏说是因我之故?少卿,你错了,你最错的不是那些错的是我们现在走到如今这一步,用一个离心离德来形容并不为过错的是,我早在坠水那一刻,对你所有的祈望都已乌有,错的是现在我的心里,已经有一个人了。”
落水之时,她的心中空空落落,阴差阳错到现在,她的心中不知不觉,却满是那个人的影子。
小庄说出最后一句,陡然惊心,有些后悔。
但又如何。
解廷毓愣住,他仿佛察觉有一丝异样:“你心中所想的那人,不就是皇上么?”
小庄不肯回答,不再回答,但是她的眼神,让解廷毓心中凉透,他仿佛察觉,他之前所感知的仿佛出了巨大的纰漏。
“他是谁?”解廷毓的声音也有一丝沙哑。
小庄垂眸,一字不发。
解廷毓将她肩头握住,他心中有一种巨大的恐惧,让他忍不住想要捉住或抱住什么来镇压那种恐惧。
解廷毓将小庄拥入怀中,仓促地说道:“行了,其他的都不要紧,都过去了现在”
小庄想将他推开,但却无能为力,只轻声哽咽说道:“我们从一开始便只是假凤虚凰,何必闹得这样难看,不如仍是两下清净”
解廷毓咽了口唾沫,复又问道:“你、你心中的人,是谁?”
解廷毓无比震惊,他一想到小庄心底的人有可能不是皇帝整个人仿佛如坠冰窖。
但他无论如何想不到天底之下还有第二人,能够叫小庄动容,能够胜得过皇帝!
小庄叹息般低声说:“你不必问了,我永远不会告诉你。”
小庄记得那样纯粹的笑容,因为太过无瑕太过美好,所以要守护住。
解廷毓以为小庄或许是因为要让他挫退,所以才随意编造的借口,但是现在望着她的神情
解廷毓战栗之际,心头火起,双手用力,只听“嗤啦”一声,小庄的外衫已被撕破。
小庄已不能动,只有泪落如雨,解廷毓把心一横,正欲动手,忽地脑中一阵昏沉,眼皮千钧重般,仿佛一万个困意上涌,排山倒海无法抗拒。
解廷毓闭了眼睛,往前倒下,晕了过去。
小庄睫毛轻动,带着泪睁开眼睛,却看见灯影之下,有一张熟悉的脸,那极明亮温暖的眼神,满满地痛意跟焦灼,就在眼前。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影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小庄唇角翕动:“你”
成祥望着小庄,一言不发,探臂把她拥入怀中。
第78章()
客房之后就是小团湖,临近水榭,夜风吹过,湖水哗啦啦地阵阵作响。
猛子已经睡着了,发出一声又一声地呼噜,成祥枕着双臂,望着头顶,夜是沉默的黑,眼睛却是冷冽的明。
像是着魔一般,脑中一遍一遍,想的尽是白日跟小庄相见的情形,她半站半倚门,她很沉静地垂眸,她的嘴角轻挑她望着解廷毓,就仿佛全然没看到旁边还有一个他。
成祥不相信,这世上怎会有人这样铁石心肠,就算是久别重逢的两只狗儿,也得互相吠上几声,摇摇尾巴,怎么她竟跟之前的事全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跟从来都不认识他一样。
成祥想了会儿,翻了个身,咂了咂嘴,狠狠闭上眼。
“老子不信”隔了会儿,成祥嘀咕了声,复又翻身朝上,睁大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夜,“老子还真不信!”
成祥一骨碌坐起,抬手在被褥上按落。
他不是不信这世间没有这般铁石心肠的人,而是不信小庄是这般铁石心肠的人。
成祥抚了把胸口,伤有点隐隐发痒,真想用力挠上一把。
猛子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好像故意跟他对着干一样,成祥翻身下地,走到门口,开门出外。
当家丁的时候他多半都在外头院落里走动,对里面不是十分熟悉,随意出门,湖上的风吹来,才有几分凉爽。
成祥信步而行,客房这边的仆人跟侍卫都少,成祥走了会儿,忽然住脚,借着淡淡灯火,看到湖对面的那熟悉的小亭子
成祥记得,那天就是在这八角亭前,他听到小庄的声音,却相见不敢相认。
成祥望着那边,虽然不懂什么“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此刻却俨然竟有那种心境,他身不由己地走上小团湖上的九转桥,一直到了彼岸的大宅。
如今,此时此刻,成祥终于抱小庄入怀,但两人的感觉,却都是不约而同地如坠梦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成祥心中乱成一团,无法消化方才在外头所听见的。
小庄被成祥搂入怀中,不由自主地伸手将他也紧紧地拥住,慢慢地,小庄嗅到成祥身上那种独一无二的味道,手碰到他结实的胸膛,忽然间惊醒过来一般,睁开眼睛。
这并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如此真实,叫人惊喜,却又叫人恐惧。
小庄抬头看着成祥,望着他的脸,猛地松手,将他一推,往后退去。
成祥双手空空:“小庄”
小庄战栗,深吸一口气抬头:“你、你来这里干什么?好大的胆子快出去!”
成祥怔了怔,向着小庄笑笑:“小庄,是我啊,你不认得我了?”他试着往前,想要再度拥抱小庄,小庄却道:“不要!别过来”
小庄低着头,低声道:“趁着没有人发觉赶紧离开”
成祥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抖,以及那拼命压抑的
成祥若有所思地望着小庄,等她说完,才嘿地轻声笑:“好好,你别急我这就走,这就走,我只想问问你的腿伤好了吗?”
隔了会儿,小庄才出声道:“好了你走吧。”小庄只求他快些走,否则她便要忍不住了。
成祥目光微动:“真的?”
小庄已经无法出声,生恐一张口就忍不住哭出来,于是便点头,眼中忍着的泪,轻轻一晃,坠落如雨。
成祥眼睁睁看着,伸手在她脸颊上轻轻一抚:“哭什么?”
小庄死死咬着唇:“你走啊”她仓皇去看解廷毓,又断断续续说道:“我、我身边儿有暗卫,倘若给他们发觉了你”
成祥仍是痴痴地看着她,目不转睛,听到这里,便又一笑,道:“我就以为,小庄怎么会那么狠心不理我呢,说到底,还是为了我好。”
小庄抬眼看他,双眼中满是泪,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战栗地斥道:“你胡说什么,还不走?!”
成祥凝视她的双眼,嘴角笑意渐浓,温声道:“若不是现在瞧见你这样,我还真以为你是个铁心冷面的了,唉,你啊”
成祥不再言语,只是一把抱住小庄,不由分说将她又搂过来。
小庄急了,挥手要将他推开:“成祥!你疯了么!”
成祥道:“唉,我好不容易听你又叫我的名了,这一段时候找不到你,我是真的快疯了白天见了你,我就以为我已经疯了,现在才知道其实疯了,也挺好的。”
小庄手一停,反而捣住自己的嘴,只有泪拼命掉下来。
成祥把她往怀中抱紧了些,道:“傻瓜,别担心,我进来的时候看到那个那个暗卫啦,我记得他呢上回把剑架在我脖子上嘿嘿,我聪明吧?所以你不用替我担心,他现在跟解少卿一样儿睡着呢。”
小庄听到这里,绷紧的身子陡然放松下来,恨不得嚎啕大哭,却又无法大哭。
成祥察觉她身子颤抖,他红着眼,眼中也是泪光闪烁:“小庄,小庄”
小庄拼命捂着嘴,才不曾让声音从嘴里溢出。
成祥吸吸鼻子:“我真是蠢极了,我我不知道你跟他居然我还以为你很好,我以为他对你也很好,你们”
成祥不再说下去,只是低下头来,捧着小庄的脸,把她的泪一点一点擦了去。
小庄推开他,暗中深吸一口气,竭力压低声音,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住那股子发自心底的战栗:“所以你才舍命相救他么?你又来干什么?你不是要走么”
成祥心酸,却呵呵一笑:“我不舍得你,还是想回来看看你,你讨厌我啦?”
小庄慢慢抬头,看到成祥的目光,他的目光如许温暖,仿佛一下儿就把她心头勉强筑起的冰墙融化,轰然一声,冰墙融倒,冰化作水,而水变作泪。
小庄嘴唇抖了抖,张手便扑在成祥怀中,什么也不说,只是紧紧地抱住他。
成祥喉头一动,笑着低头,在她发端亲了几口:“好啦,我知道小庄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其实也是不舍得我的,也是喜欢我的。”
小庄含着泪,心里明明是悲欣交集,可听了他这句,却忍不住笑。
她遇见他,心里的感觉总是异样的,无限酸楚,也无限甘甜,两把滋味绞在一起,难解难分。
想要抗拒,却又甘之如饴。
成祥抱着小庄,心里乱乱地,目光扫过卧室内的布置陈设:这就是小庄之前住卧的地方,他不懂什么紫檀花梨或波斯的地毯,御赐的如意,只觉得柜子上的蝶戏牡丹是极美的,屏风上的百鸟朝凤也是极美的,这样才跟小庄相配。
包括,旁边晕了的解少卿,也是极美的。
但是
成祥仿佛又知道:这些纵然都是极好极好,无可挑剔,可是小庄,不喜欢。
所以在乐水县的时候,她的眉间一直都带着那种悒郁,所以一提起她的夫家,她才讳莫如深,不愿提起。
的确,该怎么说?谁会相信,这么好的处境,这样高贵的出身,她竟然是不快活的?
连成祥都被这花团锦簇的所有蒙蔽,以为她是过的很好的。
小庄靠在成祥怀中,从现在开始,呼吸的每一刻都好像是偷来的,显得珍贵而奢侈,小庄很怕,像是做了亏心事的女孩儿,心惊胆战,像是得了一个美梦,随时都能梦醒,小庄悄悄抓住成祥胸前衣襟,她的心跳的很急,很害怕,很担心,但是却更有无限欣喜。
直到忽然想到一件事:“你的伤呢?”小庄抬头看向成祥。
成祥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便回答:“没事,都已经好了,不然我怎么会来?”
小庄探了探他胸前衣裳,察觉里头有一块儿是鼓起来的,知道是包扎着,她想看,可又没有亲眼去看的胆量,今夜受得惊吓已经够多,她怕自己再也承受不住。
“你为什么要舍命相护?”小庄又问。
成祥停了停:“我当时在场,当然不能见死不救。”
“只是这样?”
“我不想你变成寡妇。”成祥咧嘴笑。
成祥并没有直接回答,小庄却明白,正如她心中所料一样:的的确确,是因为她。
小庄觉得成祥就是她的克星,一遇到他,她就乱了。
拼命地从乱中镇定下来,小庄